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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竹馬財閥,白眼狼父女求我回頭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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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許正陪著周蘊畫畫,手機突然在褲兜裡震得腿發麻。

掏出來一看,螢幕上“老媽“倆字跳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媽……”他剛出聲,電話那頭就炸了。

“林藝她長本事了是吧?剛纔給她打電話居然敢掛我!”劉蓉那嗓子尖得能紮破耳膜,“你趕緊讓她滾回來!麥麥作業誰輔導?洗衣房堆的臟床單都三天了!”

何知許瞥了眼在飄窗邊畫畫的周蘊,手指無意識摩挲著真皮沙發扶手:“她出去散心了,家裡有傭人收拾。麥麥在阿蘊這兒……”

“放屁!”劉蓉啪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話筒嗡嗡響,“你當菜市場買菜呢說走就走?明天她要還不回來,我立馬讓銀行把她的卡停了!”

這話正戳在何知許心窩子上。他慢悠悠轉著尾戒,嘴角勾起個冷笑:“行,我跟她說。”

“少給我打馬虎眼!”劉蓉突然壓低聲音,“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花花腸子。你跟周蘊要是敢不清不楚,你爸明兒就撤了你副總的位置!外頭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行,就她這個養女不行!”

何知許手一抖,戒指差點甩出去。落地窗外的冷風呼呼往領口鑽,他喉結滾了滾:“阿蘊救過我的命,而且爸也收養了她,您不是說過要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我照顧她無可厚非。”

“親生女兒能跟你深情對視上熱搜?”劉蓉嗤笑,“照片都傳遍了,林藝倒好,屁都不敢放一個!”

“網上成天造謠的人多了,時間久了自然就散了。”何知許盯著周蘊單薄的背影,看她把橘紅色顏料塗得滿紙都是,“林藝要連這點氣量都冇有,她就不配做我的……”

“我這就去接麥麥!”劉蓉直接掐了話頭:“一個殘廢怎麼帶孩子?期末考要拿不到全優,我看你怎麼跟你爸交代!”

忙音嘟嘟響起來的時候,何知許才發現自己把真皮沙發摳出了個月牙印。

遠處國貿三期玻璃幕牆泛著冷光,他忽然想起上週林藝蹲在玄關穿鞋時,運動鞋帶子打了兩個死結。

何知許握著手機,眉頭緊鎖,心中隱隱感到一陣不安。

他知道,母親的話從來不是空穴來風,她的手段一向雷厲風行。

他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繁華的都市,心中卻是一片冷寂。

……

榮京

車子碾過青石板路的聲響在深夜格外清晰。

韓雲洲鬆開領帶結的手頓了頓,皮質座椅隨著他起身的動作發出輕微摩擦聲。

林藝的側影映在車窗上,像是被夜色洇濕的工筆畫。

“當心。“他虛攏手掌護住她發頂,指節蹭過微涼的髮絲。

林藝垂著眼睫避開這若有似無的觸碰,月光將她的影子揉成伶仃的一線,釘在朱漆剝落的門環上。

“多謝。“她又說。

今晚第七次道謝。韓雲洲撚著西服袖口的黑曜石袖釦,想起她這七年都是旁人妻子,讓他無端煩躁起來。

“林小姐的教養倒是越來越周全了。“話說出口便後悔,他慣常含笑的眉眼沉在陰影裡。

寒風捲著殘桂掠過兩人之間,林藝忽然仰起臉,露出細白脖頸。

韓雲洲喉結動了動。

“太晚了,韓先生請回吧。“她後退半步,揮手說再見。

直到她最後一片衣角消失在影壁後,韓雲洲才發覺掌心已被袖釦硌出深痕。

車載香氛漫著苦艾氣息。

司機從後視鏡偷覷老闆神色,他正用絲帕慢條斯理擦拭眼鏡,“吳小姐來電說……”

“聒噪。”

黑色邁巴赫碾碎滿地月光。韓雲洲扯鬆領帶倚進陰影,手機在掌心轉了三轉。

鎖屏照片裡,林藝毅然決然離開何家,她眼眸中淬著他不曾見過的烈烈鋒芒。

……

木樓梯的咯吱聲融進夜色時,林藝恍惚覺得時光倒流了七年。

落地燈在波斯地毯上暈開鵝黃的光,蘇蕊趿著絨布拖鞋小跑過來,真絲睡袍帶起一陣茉莉香。

林藝望著母親鬢角新添的白霜,喉頭忽然哽住——上次離家時,這頭烏髮還梳得一絲不苟,在拍賣會貴賓席上泛著珍珠光澤。

“廚房煨著老鴨湯底,“蘇蕊把女兒的手揣進羊絨衫下襬,暖意順著掌紋滲進骨髓,“給你下碗縐紗小餛飩?你爸特意讓農場現宰的蘇北麻鴨。“

林藝指尖顫了顫。當年她執意嫁去何家,父親摔碎的那套北宋影青瓷碗,碎片濺起來劃破過母親的手腕。

如今櫥櫃裡整套的定窯白瓷,映著煨湯砂鍋嫋嫋的熱氣。

“真吃不下,“她往母親肩窩蹭了蹭,羊絨纖維刺得鼻尖發癢,“哥那些朋友差點把我當填鴨,王叔家小胖墩現在長到188,給我剝的蝦仁摞成小山……“

話尾忽地飄忽起來。蘇蕊掌心貼在她後頸,七年前被拒之門外的寒雨彷彿還在皮膚下汩汩流動。

那時她攥著孕檢單蜷在雕花鐵門外,看宅子裡燈火通明地為大哥辦慶功宴。

“蠶絲被曬得蓬鬆,電熱毯調到二檔。“蘇蕊推她上樓,腕間翡翠鐲子磕在樓梯扶手上叮咚作響。

這是林藝十六歲拍回的那塊莫西沙料子,如今水頭越發潤了。

書房門吱呀輕響,林父握著半截雪茄探出身。

紫檀木書案上堆著併購案檔案,鎮紙壓著張墨跡未乾的協議書。

“二十八歲的人了,哭得像個花臉貓。”他摘下金絲眼鏡嗬氣擦拭,卻把暖手袋往女兒懷裡一拋,“張嬸熬了燕窩溫在燉盅裡,喝完再睡。”

林藝接著鎏金琺琅暖爐,想起二十歲生日那年,父親也是這樣板著臉,把保利秋拍會的翡翠項圈丟進她懷裡。

那時她覺得這些關懷都帶著銅臭味,如今才嚐出煨在富貴裡的煙火氣。

“爸,書房的雪茄味……”

“知道知道……,“林父擺擺手退回光影裡,“明天讓你哥哥帶著律師去金城把你的離婚手續辦了。咱們林家的姑娘,離十次婚也是掌上明珠。”

主臥窗簾還是她少女時代挑的蘇繡海棠,月光漏進來,給蠶絲被鍍上銀邊。

林藝把臉埋進蓬鬆的羽絨枕,聽見走廊傳來壓低的絮語。

“把西山那套溫泉彆院收拾出來?”

“等丫頭情緒好些,讓小燁帶她去挑設計師……“

淚水洇進枕套,她終於讀懂這棟價值九位數的宅子裡,最貴重的從來不是拍賣會的藏品。

閣樓老座鐘敲響十二下時,林藝在薰衣草香裡蜷成嬰孩的姿勢。

樓下車庫傳來引擎聲,大哥怕是剛結束跨國會議就往回趕。

月光漫過紫檀木梳妝檯,映著全家福相框裡二十歲的自己。那時覺得掙脫金絲籠就能觸摸真實,如今才明白,有些枷鎖原是融在骨血裡的暖。

……

清早,林藝電話又響起,原來是在金城定下6點的鬨鈴。

她翻身,關掉手機,將它扔到好遠,繼續好眠。

聽哥哥到他房門口,低聲嘟囔了一句:“還是給丫頭換個手機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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