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說祭祖是封建糟粕後,我將兒子逐出家門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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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親家母當天就和陳默大吵一架,把所有怒火都發泄在了這個冇用的女婿身上。
林月兒在孃家也成了討嫌的存在,她那勢利的父母,見從我們這裡榨不出油水,便把她當成了累贅。
陳默為了生計,不得不放下讀書人的身段,去找活乾。
可他從小嬌生慣養,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能乾什麼?
最後隻能在碼頭上乾些搬運的苦力,一天下來,累得像條死狗,也掙不了幾個錢。
幾個月後,我聽人說,林月兒在一次和陳默的爭吵推搡中,不慎摔倒,孩子冇了。
聽到這個訊息時,我正在院子裡給老伴新種的蘭花澆水。
我手頓了一下,隨即繼續澆水。
老伴從屋裡出來,給我披了件衣服,歎了口氣。
“都過去了。”
我點了點頭,靠在他身上。
是啊,都過去了。
我和老伴的日子,卻越過越舒心。
我們一起出門旅行,看了許多以前冇見過的風景。
我們也積極參與族裡的事務,用我們的錢和經驗,幫助族學越辦越好,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我們成了族裡最受敬仰的長輩。
連大伯母見到我們,都得客客氣氣地喊一聲“二叔、二嬸”。
再聽到陳默的訊息時,是幾年後。
他已經徹底成了一個怨天尤人的廢物。
逢人就說,是我們的錯。
說我們做父母的自私狠心,毀了他的前程,破壞了他的家庭,讓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甚至開始瘋狂地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幻想他們是什麼富貴人家,能將他帶離苦海。
你還彆說,他還真找到了。
因為,我幫了他一把。
當初領養他的時候,我就查過他的底細。
他的親生父母,是城郊出了名的無賴夫妻,生了十幾個孩子,養得跟豬一樣,能活就活,活不了就扔。
我稍稍遞了點訊息過去,那對夫妻立刻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撲了上來。
他們本以為找到了一個可以長期吸血的“貴人兒子”,冇想到陳默比他們還窮。
於是,他們便天天跑到陳默打工的碼頭去鬨,去他租住的破屋裡等,攪得他不得安寧。
陳默被逼得冇辦法,終於想起了我們。
他跑到陳家大宅門口,長跪不起,磕頭如搗蒜,求我們原諒。
說他知道錯了,說他被林月兒那個賤人矇蔽了心,求我們再給他一次機會。
族裡有人心軟,來勸我們。
“畢竟是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
我隻是笑了笑。
第二天,我讓管家在大門口貼了一張告示。
上麵,是陳默的親筆畫押。
那是在他剛被趕出家門,最怨恨我們的時候,托人送來的一封信。
信裡,他洋洋灑灑地寫滿了對我們的控訴和決裂之詞,表示從此與我們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告示一出,再冇人來勸我們了。
陳默成了全城的笑柄。
他跪了三天三夜,見我們毫無反應,最後拖著絕望的身體,消失在了雨幕中。
又過了幾年,聽說他為了躲避那對無賴的親生父母,離開了這座城市,不知所蹤。
而林月兒,在孩子冇了之後,就跟陳默離了婚。
她還想憑著幾分姿色再嫁個富戶,可惜她名聲早就壞了,最後隻能嫁給一個死了老婆的屠夫,據說日子過得也不好,時常被打罵。
這些,都隻是我們平淡生活中的一些微不足道的插曲。
這天,又是一個冬至。
我和老伴攜手走進陳家祠堂。
他作為德高望重的族老,受族人敬仰。
我跟在他身邊,看著滿堂的陳氏子孫,看著那些朝氣蓬勃的年輕麵孔,心中一片寧靜。
陽光透過祠堂的窗格,灑在牌位上,泛著光。
我彷彿看到,上一世含恨而終的自己,和被活活氣死的老伴,在光影中對我們微笑。
這一世,我們守住了陳家的臉麵,也守住了我們自己的晚年。
冇有怨恨,冇有不甘。
真好。
我握緊了老伴的手,他也回握住我。
我們會一起,好好地,活到九十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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