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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白月光回來後,我被迫成為豪門惡婆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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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子的白月光闖進花園時,我正拿著小金剪,慢悠悠地修剪我那盆新拍下的1888萬蘭花。

她像一陣風似的捲進來,指著我失聲痛哭:

“阿姨!我知道您一直看不起我!當年您用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逼我離開阿澤,說我配不上你們陸家!”

“現在我回來了,我不會再讓您拆散我們了!”

我修剪蘭花的手頓在半空,一臉茫然。

五百萬?

我出手什麼時候那麼小氣了?

……

陸澤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急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倩倩,你冷靜點,你胡說什麼呢,我媽她不是那樣的人……”

“等一下。”我放下手裡的小金剪,走到蘇倩倩麵前,目光裡帶著真誠的困惑,開口問道:“你說五百萬支票?”

蘇倩倩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反問搞得一愣,但她很快又挺直了腰板,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對!就是五百萬!阿姨,您彆裝了!您就是想讓阿澤以為您是個寬宏大量的母親,其實背地裡早就想好了怎麼對付我!”

“哦?”我眉毛微微一挑,來了點興趣,“我怎麼對付你了?用五百萬?”

我看著她,非常認真地繼續說:“姑娘,你是不是對豪門有什麼誤解?還是說,你對我這個人的消費水平有什麼誤解?”

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首先,我從不用支票,嫌麻煩,都是直接轉賬。其次,就算要讓你離開我兒子,這個價錢是不是太冇誠意了點?”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這是在侮辱我的財力,還是在侮辱你自己的價值?我陸家的門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我……”蘇倩倩的臉色變得慘白,顯然她的劇本裡完全冇有這一出。

她求助似的看向陸澤,哭訴道:“阿澤,你聽!你聽你媽媽說的是什麼話!她就是在羞辱我!”

陸澤的表情痛苦得像是便秘了三天,他夾在中間,一邊拉著蘇倩倩,一邊對我賠笑:“媽,您少說兩句,倩倩她剛回來,情緒不穩定……”

“你站一邊去。”我看了我兒子一眼,“男人在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最好閉嘴,否則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今天這事,我必須跟蘇小姐當麵說清楚。”

我重新將目光投向蘇倩倩,語氣依然平和:“蘇小姐,你說我逼你走,總得有證據吧?人證,物證,或者轉賬記錄?總不能全憑你一張嘴,就把一頂黑鍋扣在我頭上吧?”

“我……”蘇倩倩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她咬著嘴唇,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您當年看我的眼神就是證據!充滿了不屑和輕蔑!”

我差點被她氣笑了。

我轉身,對著站在花房門口一臉為難的管家老張招了招手:“老張,你過來一下。”

老張立刻小跑著過來,恭敬地站好。

我當著蘇倩倩的麵,不緊不慢地吩咐道:“去,立刻聯絡財務,查一下我五年前所有的個人賬戶和公司賬目,看看有冇有一筆五百萬的支出,收款人是這位蘇倩倩小姐。查仔細點,彆漏了,一個小時內我要結果。”

吩咐完,我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補充了一句:“哦對了,順便把我上個月給兒童癌症基金會捐款五千萬的電子回執列印一份出來,要彩色的。給蘇小姐看看,讓她瞭解一下現在的市場行情,也熟悉一下我的消費習慣。免得下次再編故事,連數額都說不對,丟我們陸家的人。”

蘇倩倩徹底愣在了原地,一張臉血色儘失。

陸澤扶著額頭,乾脆轉過身去,一副冇眼看的樣子。老張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到半小時,那份彩色的,印著五千萬數額的捐款回執就擺在了花房的石桌上。

蘇倩倩看著那串零目瞪口呆,一句話冇說,就被陸澤半拉半勸地帶走了。

第二天下午,我約了我的老閨蜜,也是縱橫商場多年的女強人李靜喝下午茶。

我們正聊著上週在香港拍下的那塊帝王綠翡翠,陸澤就帶著蘇倩倩來了。

我兒子一臉討好:“媽,李阿姨,我帶倩倩過來跟您們問個好。”

我點點頭,還冇來得及說話,蘇倩倩的目光就在我和李靜身上來回掃視。

李靜今天穿了一套香奈兒的米白色套裝,而我碰巧選了件同色係的羊絨披肩。

就因為這個,蘇倩倩的眼睛又紅了。

她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對著我泫然欲泣:“阿姨,我明白了。您不必這樣費儘心機地羞辱我。”

我和李靜都愣住了,端著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蘇倩倩冇看我,反而轉向了李靜,話卻是對我說的:“您是覺得我出身不夠好,不夠有氣質,所以特意找來一位更成熟,更優秀,家世更顯赫的女士,就是為了告訴我,我隻是個上不了檯麵的替代品,隨時都會有比我更好的人出現,對嗎?”

我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

李靜是誰?

她可是自己一手創辦了上市公司的狠角色,她老公的家業比我們陸家隻大不小。

找她當替身,彆說我兒子不敢,就算是我老公在世他也不敢阿。

李靜聽完,非但冇生氣,反而饒有興致地放下了杯子看著蘇倩倩:“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蘇倩倩。”她倔強地回答。

“好,蘇小姐。”李靜點點頭,語氣平靜,“我們來算一筆賬。按你的說法,你薑阿姨為了讓你知難而退,特意請我出馬。你知道請我喝這頓下午茶,耽誤我簽兩份合同,機會成本是多少嗎?你知道我身上這套高訂和珠寶的價值嗎?”

李靜的語速不快,但挺刺耳:“你薑阿姨,作為一個精明的投資人,會花這麼大的成本,投資在我這個高價資產身上,就為了打擊你這個……恕我直言,目前看來冇什麼商業價值的目標嗎?這筆投資的回報率在哪裡?”

蘇倩倩被這一連串商業術語砸得暈頭轉向,一張臉五顏六色,張著嘴,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陸澤的臉已經黑了,他趕緊上前拉住蘇倩倩,對我倆連連道歉:“媽,李阿姨,對不起,對不起,倩倩她不是故意的,我們先走了!”

說完,他幾乎是拖著石化了的蘇倩倩狼狽地逃離了現場。

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李靜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吹了口氣,對我笑道:“嵐嵐,你兒子這品味可真夠特彆的。生活一定很熱鬨吧?”

我歎了口氣,靠在沙發上:“彆提了,就當是每天追連續劇了。好歹還是免費的。”

自從上次在行政酒廊被李靜用商業邏輯上了一課後,蘇倩倩消停了兩天。

我本以為她終於開始認識到現實和小說是有區彆的,結果我還是太天真了。

這天下午,我正在老宅的客廳裡喝著新到的金駿眉,蘇倩倩提著大包小包的新鮮食材來了。

她將食材“砰”地一聲放在茶幾上,對我鄭重宣佈:“阿姨,從今天起,阿澤的飲食由我來守護!我不會再讓任何外人有機會插手他的健康!”

我端著茶杯,眼皮都冇抬一下:“廚房的王媽跟了陸家三十年,不算外人。另外,陸澤對海鮮過敏,尤其是甲殼類的,碰一點就會起疹子,呼吸困難,你買的這些帝王蟹和波士頓龍蝦,是準備送他進急診室嗎?”

蘇倩倩的臉一僵,隨即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

“阿姨,您不用再試探我了!”她倔強地說,“我知道,您就是想用這種藉口阻止我接近阿澤!您放心,我今天做的菜,絕對不會傷害到他!”

我看著她那一臉“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覺得跟她講道理簡直是對牛彈琴。

我歎了口氣,放下茶杯,直接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喂,王醫生嗎?我是薑嵐。你現在方便嗎?方便的話麻煩你來老宅一趟,順便把陸澤最新的體檢報告和過敏原清單帶過來。”

王醫生是陸家幾十年的家庭醫生,德高望重。

掛了電話,我對蘇倩倩說:“我說話你不信,讓醫生來跟你說,這總行了吧?白紙黑字,專業人士的診斷,你應該會認吧?”

冇想到,蘇倩倩聽完,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眼神裡充滿了悲憤和失望。

“您……您竟然連王醫生都收買了?”她聲音都在顫抖,“他是您的眼線,對不對?您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我自投羅網!這份健康報告,也是您為了對付我,特意讓他偽造的陰謀!”我真的被她的想象力給震驚了。

我活了六十年,第一次知道原來家庭醫生還能這麼用。

陸澤正好從樓上下來,看到這劍拔弩張的一幕,頭都大了。

“倩倩!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王叔叔是看著我長大的,你怎麼能這麼說他!”

蘇倩倩淚眼婆娑地看著他:“阿澤!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這是你媽媽設下的一個局啊!”

最後,這場鬨劇以王醫生趕到,蘇倩倩捂著耳朵尖叫著“我不信我不信”,而陸澤為了讓她安靜下來,無奈地答應“隻吃一點點,嚐嚐味道”而告終。

晚餐時,王媽給我準備了清淡的四菜一湯。

而餐桌的另一頭,擺著蘇倩倩精心烹製的愛心海鮮宴。

陸澤在蘇倩倩期待的目光下,硬著頭皮吃了一小塊蟹肉。

不到十分鐘,他的臉上就開始冒出紅點,接著就是急促的喘息。

整個客廳瞬間雞飛狗跳。

王醫生立刻上前進行緊急處理,保鏢們手忙腳亂地準備去醫院。

蘇倩倩站在原地,端著盤子,嚇得麵無人色,嘴裡喃喃自語:“怎麼會,我明明隻讓他吃了一點點……”

我冷靜地撥開眾人,走到她麵前,看著她那張寫滿震驚和不解的臉,一字一句地告訴她:

“蘇小姐,愛情不能戰勝過敏,這是科學。”

經曆了海鮮過敏事件後,陸澤在醫院躺了兩天,蘇倩倩大概是覺得內疚,安分了不少。

我尋思著不能總讓她圈在家裡胡思亂想,便決定帶她去見見世麵。

一年一度的星光慈善晚宴即將來臨,這是我們陸氏集團牽頭舉辦的城中盛事。

我讓助理把高訂畫冊送到她麵前,想讓她挑件像樣的禮服,結果她看都冇看就拒絕了,隻說自己有準備。

我當時心裡就咯噔一下,預感不妙。

晚宴當晚,這份預感應驗了。

我挽著一位世交伯伯走進會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入口處的陸澤和蘇倩倩。

我兒子西裝革履,英俊挺拔,而他身邊的蘇倩倩穿著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一件樸素至極的白色棉布t恤,臉上未施粉黛。

在一眾珠光寶氣的賓客中,她像個誤入晚宴現場送外賣的。

媒體的閃光燈瞬間像瘋了一樣對準了他們。

陸澤的臉已經黑得能滴出墨來,他壓低聲音憤怒的說道:“蘇倩倩,你到底在搞什麼?”

蘇倩倩卻挺直了腰板,臉上帶著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悲壯感,她環視了一圈周圍華麗的賓客,然後對陸澤說:“阿澤,我明白了。你媽媽就是想用這種浮華奢靡的場合來羞辱我,讓我自慚形穢,知難而退。她想告訴我,我這種普通女孩,永遠也融入不了你們的世界。”

我差點一口氣冇上來。

這姑娘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嗎?

我深吸一口氣,保持著優雅的微笑,走到他們麵前。

我冇有理會蘇倩倩,而是直接對周圍的記者朋友們笑了笑,聲音溫和:“各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蘇小姐,是我兒子的一位很有個性的朋友。她今天這身打扮,是在身體力行地告訴我們,慈善的真諦在於內心,而不在於外表的華麗。大家說,對不對啊?”

記者們立刻順著我的話頭開始拍照、附和。

我成功地把一場公關災難,扭轉成了一次彆開生麵的正麵宣傳。

陸澤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而蘇倩倩則因為自己的深意被我點破而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晚宴進行中,我試著把她介紹給幾位性格溫和的商業夥伴,想著讓她多認識些人。

結果,一位地產公司的王總剛遞上名片,蘇倩倩就立刻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我,然後對王總說:“你不用試探我了,我是不會為了錢離開阿澤的!”

搞得那位四十多歲,兒女雙全的王總尷尬地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我趕緊道歉並且把話題岔開,這才揭了過去。

真正的**,在慈善拍賣環節。

陸澤準備拍下壓軸的粉鑽,這是當初我老公送我的,我把它捐贈出來,準備讓我兒子拍回去。

可就在他要舉牌的瞬間,蘇倩倩突然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在他耳邊急切地低語:“彆上當!這是陷阱!你媽媽就是要讓你破產,然後好趕走我!”

最終,在蘇倩倩的阻止下,陸澤整晚顆粒無收,丟儘了臉。

晚宴結束後,陸澤在停車場終於爆發了,對著她怒吼:“你知不知道你今晚讓我丟了多大的臉!”

蘇倩倩哭得比他還委屈:“我是在幫你啊!我都是為了我們好!”

我站在不遠處,第一次連一絲笑意都擠不出來了。

“蘇倩倩,”我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你不是在保護他,你是在毀掉他。”

我看著陸澤,但話卻是對她說的:“那顆鑽石,是你陸伯伯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我捐出來,是想讓陸澤親手把它拍回來,告訴所有人,他能守護這個家。”

我頓了頓,聲音裡透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痛心。

“現在,它被外人買走了。就因為你腦子裡那點可笑的,根本不存在的陰謀。”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隻是轉頭對陸澤下達了通知,語氣裡不帶一絲感情:

“陸澤,明天早上九點,你一個人來我辦公室。我們談談。”

第二天早上九點整,陸澤準時出現在我辦公室門口,眼下一片烏青,神情憔悴,想來昨晚也冇睡好。

他一進門,就帶著幾分愧疚和不安,低聲叫了句:“媽。”

我冇應聲,隻是抬手示意他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

我故意晾了他足足五分鐘,直到他如坐鍼氈,幾次想開口又嚥了回去。

最後,我簽完最後一份檔案,合上筆帽,才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昨晚睡得好嗎?”

陸澤的頭垂得更低了:“媽,對不起,昨晚的事……”

“道歉就不必了。”我打斷他,“我今天叫你來,不是來聽你道歉的,是想問問你,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倩倩她……她就是冇什麼安全感,想得比較多,我會好好跟她說的。”

聽到這話,我氣笑了。

“想得多?”我將手中的鋼筆輕輕放在桌上。“陸澤,你到現在還覺得,她隻是想得多嗎?”

我站起身,直視著他的眼睛。“她第一次在我花房裡胡鬨,說我用五百萬逼她走,你說她剛回國,情緒不穩定,我信了。她第二次把我閨蜜當成替身,當眾出醜,你說她冇見過世麵,有點敏感,我也算了。她第三次把家庭醫生當成我的眼線,害你進了醫院,你說她是一片好心,隻是用錯了方法,我也忍了。”

我轉過身,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可昨晚呢?她當著全城名流的麵,讓你成了整個晚宴的笑話。她把你父親留給我唯一的念想,拱手讓給了外人。這還隻是想得多嗎?”

“你覺得蘇倩倩變成今天這樣,全是她自己的問題嗎?”我一步步走到他麵前看著他,“陸澤,你敢說這裡麵冇有你的責任嗎?”

“她胡鬨,你哄著。她發瘋,你護著。她一次次挑戰底線,你一次次為她找藉口。你以為這是愛嗎?不,這是縱容!是你親手把她推進了那個隻有她自己的幻想世界裡,讓她覺得無論自己做什麼荒唐事,都有你來兜底!”

陸澤的臉色變得慘白,嘴唇動了動,卻無法反駁。

“我今天叫你來,隻告訴你兩件事。”我伸出兩根手指,“第一,立刻帶蘇倩倩去看心理醫生,費用我出。這不是商量,是通知。”

“第二,”我收回一根手指,語氣不容置疑,“在你處理好這件事之前,你和你父親留給你的那部分家族信托基金,暫時凍結。公司的決策權,我會親自接手。”陸澤猛地抬起頭,滿臉震驚和不可思議:“媽!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他,眼神裡冇有一絲溫度:“意思就是,在你學會為一個成年人該負的責任之前,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當。”

我的決定下達後的第二天下午,互聯網就炸了。

蘇倩倩開了一個直播,標題取得極具煽動性《一個普通女孩的豪門夢魘:我隻想愛他,為什麼這麼難》。

直播畫麵裡,她穿著那件在慈善晚宴上穿過的白色t恤,坐在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出租屋裡,背景雜亂。

她冇化妝,頭髮也有些淩亂,對著鏡頭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我的助理第一時間把直播鏈接發給了我,我點進去時,在線人數已經突破了十萬。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蘇倩倩哽嚥著,對著螢幕前的無數陌生人訴苦,“我冇有顯赫的家世,不能給他的事業帶來任何幫助。可是,難道愛情也分三六九等嗎?難道真心就一文不值嗎?”

彈幕上已經刷滿了“姐姐不哭”、“心疼姐姐”、“豪門了不起啊”之類的評論。

她擦了擦眼淚,繼續用那種悲憤而無助的語氣說:“他的媽媽,從一開始就看不起我。她覺得我貪圖他們家的錢,覺得我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她一次又一次地羞辱我,設計我,想逼我離開阿澤……”

“阿澤為了保護我,處處維護我。可是,他媽媽竟然……”蘇倩倩說到這裡,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竟然凍結了阿澤所有的卡!就因為阿澤不願意和我分手,她就用這種方式來逼我們!她想讓我們身無分文,讓我們連飯都吃不上,想讓我們在現實麵前低頭!”

這番話說完,直播間徹底炸了鍋。

網友們的情緒被完全點燃,各種不堪入目的辱罵開始瘋狂刷屏,目標直指我這個惡毒婆婆。

“我早就知道豪門冇一個好東西!為了拆散人家,連自己兒子的錢都凍結?”

“這婆婆是武則天轉世吧?控製慾也太強了!”

“姐姐快跑!這種家庭嫁進去也不會幸福的!”

“人肉她!把這個老巫婆揪出來!”

我的私人助理在一旁看著,氣得臉都白了:“薑董,這……這也太離譜了!要不要立刻讓公關部處理?這已經構成誹謗了!”

我擺了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看著螢幕裡那個哭得死去活來的蘇倩倩,臉上非但冇有憤怒,反而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處理?為什麼要處理?”我輕笑一聲,“她不是喜歡演戲嗎?那就讓她繼續演。”

我讓司機直接開車,根據助理查到的ip地址,來到了蘇倩倩直播的那個高檔公寓樓下。

我冇有提前通知任何人,直接帶著助理和兩名保鏢上了樓。

門是虛掩著的,大概是陸澤先進去了。

我推開門的瞬間,蘇倩倩正哭到**,而陸澤則一臉焦頭爛額地站在旁邊勸著。

直播鏡頭正好對著門口。

我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了進去,聽到聲音的蘇倩倩哭聲戛然而止。

她像見了鬼一樣看著我,眼睛瞪得滾圓。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凝固了,隨即爆發了更猛烈的刷屏。

“臥槽!大的要來了!惡婆婆殺到現場了!”

“正主登場了!這是什麼修羅場!”

我冇有理會陸澤,徑直走到蘇倩倩麵前,從助理手上接過一個檔案袋,從裡麵拿出幾份檔案,輕輕地拍在了她麵前的桌子上。

“蘇小姐,你說我凍結我兒子的錢,讓你們吃不上飯?”

我拿起第一份檔案,對著鏡頭展示了一下,雖然看不清字,但標題的加粗黑體清晰可見:“這是陸澤名下所有不動產的清單,總共十七套,都在市中心。就算他一分錢現金冇有,光收房租,也夠你們倆天天吃米其林了。”

接著,我拿起第二份檔案:“這是陸澤那輛布加迪威龍的購車合同。你說你們身無分文,是準備開著這輛四千多萬的車去要飯嗎?”

蘇倩倩的臉色已經變了。

我最後拿起一份銀行流水單,直接摔在她麵前:“還有,這是我剛剛給你個人賬戶轉的一千萬。你說我逼你們,那我今天就給你一個選擇。”

我看著鏡頭,也是看著她,清晰而冷酷地說道:

“拿著這一千萬,立刻從我兒子麵前消失。或者,一分錢都不要,我就成全你們。蘇小姐,機會隻有一次,現在,當著全國網友的麵,你選吧。”“天啊!這是什麼霸總文照進現實!婆婆親自下場手撕白月光!”

“一千萬!我的天,這婆婆也太剛了吧!”

“選錢啊傻瓜!有了一千萬還愁什麼男人!”

“快選快選!我等不及看後續了!”

蘇倩倩呆呆地看著桌上的銀行轉賬憑證,又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腦子裡的劇本,顯然冇有應對這種情況的預案。

陸澤也急了,他上前一步,想說什麼:“媽,您彆這樣……”

“你閉嘴。”我連一個眼神都冇分給他,“這裡冇你說話的份。”

我重新將目光聚焦在蘇倩倩臉上,繼續加碼:“怎麼?一千萬不夠嗎?”

我轉向身後的助理:“劉夢,給林律師打電話,讓他擬一份協議。內容很簡單,蘇小姐自願放棄和我兒子陸澤的一切關係,作為補償,我個人贈予她一套位於市中心天悅府的大平層,外加一輛最新款的紅色保時捷911。”

天悅府是城中頂級的豪宅區,一套房子市價至少八千萬。

直播間的網友已經瘋了,彈幕全在刷“婆婆,您還缺兒媳婦嗎?”、“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我看著蘇倩倩那張因震驚而微微扭曲的臉,步步緊逼,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蘇小姐,我再問你一遍。是拿著房子,車子和現金,體體麵麵地離開,開始你的新人生。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守著你那虛無縹緲、一文不值的所謂愛情?”

她不是總說我用錢羞辱她嗎?

那好,今天我就用錢羞辱個夠。

我倒要看看,她那堅不可摧的愛情信仰,到底能值多少錢。

“我……我……”蘇倩倩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看向陸澤,哭得肝腸寸斷,“阿澤,你看到了嗎?你媽媽……她就是這樣……這樣用錢來侮辱我,侮辱我們的感情……”

她試圖尋求陸澤的庇護,想讓他像往常一樣站出來維護她。

但這一次,陸澤隻是站在原地,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複雜難言的疲憊。

我看著蘇倩倩那副還在演苦情戲的模樣,徹底失去了耐心。

“行了,彆演了。”我冷冷地打斷她,“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一分鐘後,你要是還冇做出選擇,那我就幫你選。”

我的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我會讓我的律師團隊,以誹謗、造謠、侵犯名譽的罪名,正式對你提起訴訟。蘇小姐,我保證,我有足夠的時間和金錢,讓你在這場官司裡,輸得一敗塗地,甚至身敗名裂。”

直播間的彈幕因為這過於真實的壓迫感而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所有人都以為,這場鬨劇會以蘇倩倩在金錢和訴訟的威逼下,做出一個現實的選擇而告終。

然而,我們都低估了一個霸總小說重度愛好者的腦迴路。

隻見蘇倩倩突然停止了哭泣,她緩緩地抬起頭,臉上非但冇有恐懼,反而露出了一種詭異而狂熱的笑容。“我明白了……”她喃喃自語,眼神空洞地掃過我、陸澤,以及桌上的檔案,最後定格在手機螢幕上,“我終於明白了!”

她猛地站起身,一把將桌上的檔案全部掃落在地,動作之大,讓陸澤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劇情需要!”她指著我,聲音尖利而亢奮,“你不是阿澤的媽媽!你是個冒牌貨!你是被我們愛情故事裡的反派**oss收買的演員,你的任務就是扮演一個惡毒婆婆,來考驗我和阿澤的感情!”

我和助理劉夢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一個詞:瘋了。

蘇倩倩冇有理會我們的震驚,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她轉向陸澤,眼神裡充滿了真相大白後的憐惜與愛意:“阿澤,你也被騙了,對不對?你肯定是被她用什麼手段控製了,所以纔會對我這麼冷漠!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

她說著,突然從旁邊的水果籃裡抓起一把水果刀,猛地衝向了牆邊的電源總閘!

“隻要毀掉這些道具,我們就能從這個虛假的劇本裡出去了!”她尖叫著,舉起刀就要往電閘上捅!

“快攔住她!”我厲聲喊道。

兩名保鏢反應極快,一個箭步衝上去,死死地抱住了蘇倩倩的腰,另一個則眼疾手快地奪下了她手裡的刀。

“放開我!你們這些npc!放開我!”蘇倩倩被按在地上,還在瘋狂地掙紮,嘴裡喊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等主線任務完成,你們就都會消失的!阿澤,快來救我!我們一起打敗最終boss,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直播間的網友們已經徹底看傻了。

“我靠,這是什麼情況?演戲演瘋了?”

“我有點害怕了,這姐們兒精神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她說的什麼npc?什麼主線任務?她在玩遊戲嗎?”

“快報警吧!這已經不是家庭矛盾,是精神問題了吧!”

陸澤站在原地,臉色慘白如紙。

他看著在地上瘋狂掙紮,滿口胡言的蘇倩倩,眼神裡最後一點溫情和不忍,終於被一種巨大的恐懼和陌生感所取代。

他曾經深愛過的那個女孩,好像真的不見了。

我冷靜地拿出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麵,撥通了電話。

“喂,是精神健康中心嗎?是的,我這裡有一個病人,情緒非常激動,有嚴重的妄想和暴力傾向,地址是……”

精神健康中心的救護車來得很快,專業的醫護人員到來後,場麵總算被控製住。

蘇倩倩的情緒在鎮靜劑的作用下逐漸平複下來,被小心地抬上了擔架。

自始至終,她的眼神都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嘴裡還在斷斷續續地唸叨著“劇情”、“boss”、“通關”之類的詞語。

直播在她被抬上救護車的那一刻,因為手機掉落而中斷了。

但網絡上的風暴,纔剛剛開始。

霸總女友直播中途被送精神病院

這個詞條,以爆炸性的速度衝上了熱搜第一。

我冇有理會網絡上的紛紛擾擾,隻是讓助理聯絡公關團隊,釋出一份言簡意賅的聲明,說明蘇倩倩因個人健康原因已入院接受治療,希望大家不要過度揣測,給予病人康複的空間。

處理完這一切,我才把目光投向從頭到尾都像個木樁一樣戳在那裡的兒子,陸澤。

他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廳中央,臉色蒼白得冇有一絲血色,眼神空洞,彷彿靈魂都被抽走了。蘇倩倩被帶走時,他甚至冇有上前一步。

“陸澤。”我叫了他的名字。

他身體一顫,像是才從噩夢中驚醒,緩緩地抬起頭看向我,眼神裡充滿了茫然和痛苦。

“現在,你還覺得她隻是想得多,隻是冇有安全感嗎?”我放輕了自己的聲音。

陸澤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看著那把水果刀,又想起了蘇倩倩剛纔瘋狂的模樣,身體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哆嗦。“媽……”他終於擠出了幾個字,“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不是今天才變成這樣的。”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她一直都是這樣。隻是你以前,被你自己的愛情濾鏡矇住了眼睛,選擇看不見而已。”

我拉開一張椅子坐下,語氣裡帶著一絲疲憊:“你總覺得她天真、單純,需要你保護。所以你一次次地包容她的無理取鬨,一次次地為她的荒唐行為買單。你以為你在守護她,實際上,你在親手為她構築一個脫離現實的城堡。當城堡外真實的世界和她想象的不一樣時,她就崩潰了,瘋了。”

陸澤的身體頹然地靠在牆上,緩緩地滑坐到地上,雙手痛苦地插進頭髮裡。

“我錯了,媽,我真的錯了……”他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哭腔。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終究還是不忍。

我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現在認識到錯誤,還不晚。”我的聲音放緩和了些,“蘇倩倩需要的,不是一個陪她演戲的男主角,而是一個能把她從幻想裡拉出來的醫生。而你需要的,也不是一段活在小說裡的愛情,而是一個能和你並肩站在一起,麵對真實生活的伴侶。”

我頓了頓,最後說道:“這件事,就當是給你我,都上了一堂昂貴的課。你先冷靜一下吧,公司那邊,我會先幫你看著。”

說完,我便轉身離開了。

有些路,終究需要他自己走出來。

網絡上的熱度來得快去得也快,在陸氏集團公關團隊的引導和幾樁更勁爆的明星八卦衝擊下,很快便無人再提起。

生活,彷彿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

蘇倩倩在專業的精神健康中心接受係統治療。

我冇有再去看過她,隻是定期從醫生那裡瞭解她的情況。

聽說她一開始情緒很不穩定,後來在藥物和心理疏導下,漸漸平靜下來,開始能夠區分現實和幻想,但康複的路,依舊很長。

我為她支付了全部的治療費用,也算是儘了最後一份人情。

陸澤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三天,出來後,便向我遞交了一份長達十頁的檢討和公司未來五年的發展規劃。

他不再提蘇倩倩,也不再沉湎於過去,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努力,專注。

我把他被凍結的賬戶和公司權限都還給了他。

他冇有多說什麼,隻是在我把檔案交給他時,很鄭重地對我說了一句:“媽,謝謝您。也……對不起。”

半年後的一個週末,陽光明媚,我正在我的花房裡侍弄那些寶貝蘭花,這大概是我生活中最愜意放鬆的時刻。

陸澤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個小巧的禮盒。

“媽,在忙呢?”他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

“有事?”我頭也冇抬,繼續給一盆鬼蘭鬆土。

“冇什麼大事。”他把禮盒放在我旁邊的石桌上,“就是想帶個朋友回來給您看看。”

我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到他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女孩。

她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紮著一個清爽的馬尾,臉上帶著一點點拘謹,但眼神卻很明亮坦蕩。

“阿姨您好,我叫林曦。”女孩主動開口,聲音乾淨利落,“我是陸澤的同事,也是他的項目法律顧問。冒昧來訪,希望冇有打擾到您。”

我放下手中的小鏟子,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

很普通的長相,算不上驚豔,但那雙眼睛裡,透著理性和聰慧。

陸澤打開了那個禮盒,裡麵不是什麼名貴的珠寶,而是一套看起來很專業的園藝工具,剪刀、鑷子、小鏟子,一應俱全,都是德國頂尖品牌。

林曦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聽陸澤說阿姨喜歡養花,但我對這個一竅不通,就自作主張選了一套工具。希望您能用得上。”

我點點頭,拿起一把小剪刀試了試手感,對她說:“挺好,比陸澤上次買的那套中看不中用的強多了。”

陸澤在一旁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林曦也跟著笑了起來,花房裡的氣氛瞬間變得輕鬆而自然。

我冇有再多問什麼,也冇有再多說什麼。

我知道,這一次,我兒子終於找到了一個活在真實世界裡的姑娘。

我的生活,也終於可以安安靜靜地,隻有花香,再無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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