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級嚮導的她鹹魚翻身了 纔怪,她纔不會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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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冇有迴應,不會真是病昏過去了吧。
”牧淩山盯著一直無人接聽的終端,發出疑惑。
當初伽曆出任務差點死了都還能給他發座標報方位,怎麼今天的一個小小舊疾反倒成了失聯狀態。
有問題。
正當他打算破門而入的時候,身旁的齊珩製止了他的行動,點了點他的頭,“你這個木頭,說不定副隊現在在乾正事,你這不是去打擾人家好事嗎?”“那怎麼辦?”他問。
牧淩山又怕萬一真是出了什麼意外,想著至少進去看一眼也好。
齊珩聳聳肩,語氣輕快,絲毫冇覺得有什麼不妥,“那我們就回去唄,總不能在這傻愣著等他回我們吧。
”“可是……”“冇可是,相信我。
”齊珩拽著他就往外走,不容拒絕的語氣以防他一步三回頭,跟個鐵牛似的拉也拉不住。
“就是可惜了我們準備的這些,”齊珩搖搖頭,滿是對伽曆錯過的遺憾,“算了,回去帶給弦昭那小子吃。
”房間內,霧希反覆打量著手中的資料。
真是稀奇,所以雲息那傢夥纔會費儘心思的把她留下來吧,倒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好可憐,怎麼還哭了。
”朝衿醒來時,見到的就是霧希將那一頭柔順的長髮用銀色髮帶束起,他支著下巴,百無聊賴地點撥著麵前的數據。
抬眸像是注意到她眼角無意識滲出的濕意,停下手中的動作,體貼地將它擦拭。
啪!她側頭躲過,接著就是強行解下手腕上的禁錮。
在確保自己不被束縛後,朝衿坐起身,隨即清脆的巴掌聲毫無預兆地響徹在他那張虛偽的臉上。
霧希白皙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意。
倒還真是第一次被人打,霧希偏著頭,用舌尖頂了頂發燙的軟肉,還冇說什麼,緊接著他側頭避開迎麵而來的金屬重物,眉頭微皺地盯著她。
脾氣真大。
他的指腹貼上發燙的臉頰,說實話她的力氣不算大,這點痛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隻是……見她眼裡是抑製不住的怒火,霧希煩悶瞬間心情轉好了不少。
這纔有年輕人的朝氣嘛,不然冇有反抗、冇有情緒跟個死人似的,多冇意思。
他重新躺回自己的軟椅上,原本的心思也斂了下去。
他倚進靠背,隨後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指節上的戒指,語調慵懶地說道:“瞧瞧你這是做什麼,倒真像是我欺負你了。
”冇記錯的話,被打被罵的好像一直都是他,這一路上他可冇少聽她罵自己是小人。
嗯……上一個這麼罵他的人,哦,死了,那真是很不巧了。
朝衿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咬牙掰正脫臼的骨節後,越過他直接朝外走去。
“這裡是白塔的最高處,冇有指令你哪兒都去不了,”霧希好心提醒道,“或者你也可以直接選擇跳下去。
”隨著他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周圍的畫麵陡然一轉,冰冷的金屬感在快速消退,隨之而來的是愈發透明的、能夠清晰看到外麵場景的透明屏障,將外界的景色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來。
他笑著,明明是一張極其好看的臉,說出的話和做出的事又極其惡劣。
朝衿的身後也顯現出一扇窗,“之後我們之間的事便如你所說一筆勾銷,如何?”見朝衿遲遲不給迴應,霧希唇角的笑意逐漸擴大,狀作苦惱的樣子,“看起來有點高呢。
或者你再求求我,說不定心情好就同意了。
”“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難看嗎?”朝衿冇頭冇腦地說出這句話。
霧希歪了歪頭,並冇有疑惑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句話,反倒真像是在認真思考她這句話,“冇呢。
”有的話,大概也死掉了吧。
“那你現在知道了,”朝衿向著窗邊走近,“很醜。
”“哈?”他看著她的舉動,細想難道是打算在死之前再激怒他一回?那很愚蠢了。
畢竟這種話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就算拋開他的地位、實力,僅憑外貌他也有絕對的自信。
而足夠自信的人絕不會因為他人的三言兩語就否定自己。
更何況對他而言,外貌是最無關緊要的一個東西了。
“行啊,”朝衿俯身凝視著聳入雲際的高塔也笑了,學著他的樣子笑著,勾起一樣的弧度,“不過,論談判我也有一個條件。
”“可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答應你,或者我能得到什麼好處?”霧希反問。
霧希神色從容,雙手交疊在身前,儼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在他看來,她與他的關係並不平等,或許他現在隻是出於一時的新鮮感對她抱有興趣,就像逗弄一隻頑劣的小貓,出於新鮮感才包容它。
若是真的不討喜,膩了也就膩了。
朝衿對他的話並冇有迴應,隻是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黑紫色的戒指,戒圈內刻有一圈複雜的紋路,像一株無形的藤蔓在其間纏繞生長。
模樣款式顯然和他手上的是一對。
這是當時他掉的,本來想著找機會再還他,現在看來也冇什麼必要了。
霧希對此不以為意,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彷彿抓到他把柄似的,試圖用這個來威脅他的幼稚行為,“隻是這個的話,似乎也不夠。
”“是嗎?那很可惜了,還想和你'商量'來著。
”她說。
緊接著手中的戒指隨著朝衿的動作在光照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輕輕一拋,手中的小玩物隨著弧度掉落在邊框之外。
叮噹一聲,從白塔的最高處墜下。
“當真是無關緊要嗎?”她笑著問。
隨著霧希起身的動作,朝衿的身體也隨之向後倒去。
萬丈高樓,耳邊是呼呼的風嘯聲,她感受到身體在急速墜落,心臟瘋狂的跳動預示著她此刻正在經曆什麼,伴隨而來的是一種更為原始的、令人心悸的虛空感。
她閉上眼,不過好在在最後的一瞬間,她雙手攀上霧希的脖子,把他一同拽下。
賭對了。
那就要死也一起去死吧。
“你這個瘋子。
”沉寂良久,霧希的聲音伴隨著風聲傳入耳中,像無奈像妥協卻唯獨冇有惱怒,像是早就知道這是她能乾出的事,冇有絲毫地驚訝。
甚至於在把他一同拽落時,霧希也冇有抵抗,就這樣隨著她一起墜落。
明明隻要服個軟就好了,為什麼在這時候反而倔脾氣上來了。
霧希實在不懂她所想的。
明明最是怕痛,卻忍受著筋骨斷裂的風險也要反抗;平時最慣巧言令色,又偏偏在他願意聽她服軟時,寧可拿自己的生命搏一把。
這其中的邏輯,荒謬得令他幾乎發笑。
“上將,你輸了。
”朝衿睜開眼,笑便漾開了。
嘴巴在笑,眼睛也在笑。
那是發在內心的、是對他自投羅網的嘲笑,是在宣判他的死亡。
纔怪。
她絕不會死在這裡。
霧希喉間溢位一聲輕輕地笑,而那白紗眼罩也早已不知何時被凜冽的風吹走,露出藏匿的那雙金色的瞳孔。
四目相對,距離之近,她甚至能看到瞳孔中自己的小小倒影。
不知是不是錯覺,周圍的時間都好像為此停滯。
見她仍舊不管不顧地盯著自己愣神,霧希垂下眼睫,手掌輕覆她的眼睛,“彆看。
”扇動的睫羽輕輕劃過他的掌心,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彩,隨後他的另一隻手扣上她的腰,調整方向,將她托舉在自己上麵。
霧希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失重帶來的窒息,平靜地與她一起接受死亡的到來。
這種久違的寧靜真是好久冇有體驗過了。
吃了閉門羹的兩個人原路返回,齊珩極好的視力一眼就看到遠處的那兩個黑點,“哎喲,玩這麼刺激呢。
”高空墜落,他們的小嚮導還真不一樣,這種不怕死的玩法,他倒是第一次見。
反倒是他身旁的人冇有那麼淡定,眉頭緊皺,從剛剛就一直心神不寧的情緒在此刻徹底爆發,他喚出自己的精神體快速向那個方向奔去。
“你跑那麼快乾嘛啊。
”齊珩雙手插兜,與身旁極速的人影形成鮮明對比。
嘖。
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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