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發現妻子和死對頭的婚紗照後,我選擇成全- > 第1章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發現妻子和死對頭的婚紗照後,我選擇成全- 第1章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我在家中角落翻出妻子與死對頭的婚紗照。

照片上二人親昵貼臉,全然看不出昔日見麵劍拔弩張的陣仗。

原來,他們瞞著我,恩愛了將近十年。

將那婚紗照拍下來後我又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擬好離婚協議書,簽上字。

離開了熟悉的家。

1

婚紗照在這個滿是灰塵的閣樓裡一塵不染。

一看便知經常有人過來翻看。

這屋子常年隻有我們二人居住,是誰來看照片,不言而喻。

大學時期的程眉是物理學專業的第一名,而婚紗照上的男人,就是同學們戲稱萬年老二的盛遠洲。

兩人在學校的時候是人儘皆知的競爭對手。

誰也不服誰。

明明是同專業,可在校園裡碰麵卻像陌生人般擦肩而過。

原來,他們私底下的關係已經直接跨越了朋友,甚至比戀人更親密。

我的目光落在婚紗照左下角的拍攝時間上。

2015727日。

是我們結婚的第二年。

打開我和程眉的聊天記錄,果然,每年的7月27日這天程眉都會雷打不動地給我發來一條訊息。

【老公,今晚加班,不回家吃飯,愛你。】

每次程眉深夜回來,都會直奔衛生間洗澡。

出來後鑽進被窩裡和我撒嬌,抱怨著今天的工作多累。

而我也從冇有懷疑過她,畢竟她曾經對我說過,永遠不會對我說謊。

現在看來,不過是欲蓋彌彰。

明天又是7月27號了,程眉大概又要出去了吧。

幾個深呼吸平複下心情後我拿出手機,對著婚紗照拍了張照片。

又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回到樓下,我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書,簽上自己的名字後放在床頭抽屜內。

像往常一樣做好飯菜,等著程眉下班回家。

飯桌上,程眉邊吃飯邊跟我聊些雞毛蒜皮的事,卻發現我有些心不在焉。

“卿安,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她關切地問道。

我平靜地放下幾乎冇怎麼動過的碗筷,和程眉的雙眼對視。

“聽說s大操場翻新了,我想回去看看。”

s大是我們的大學,也是我們開始相戀的地方。

聞言,程眉鬆了口氣,笑道:

“就為這事,也能讓你吃飯都魂不守舍?你想什麼時候回去看,我陪你。”

“明天。”我緩緩吐出兩個字。

程眉的笑容僵在臉上。

“不行嗎?還是說,你明天要加班?”我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

卻明顯看到程眉有些不自在地彆過臉。

明天週末,不用上班。

或許明天她的藉口是單位臨時有工作要過去,可眼下,她不能未卜先知。

於是程眉一咬牙答應下來。

“好,那就明天。”

當晚,程眉顯然有些煩躁,一整晚都在拿著手機發訊息。

我裝作冇看到。

壓下了拿出離婚協議書給她簽字的念頭。

第二天醒來時,程眉已經不見了人影。

餐桌上有她給我留下的紙條:

【老公,有個數據出了問題,領導半夜電話讓我去校正,忙完回家找你。】

捏著那張紙條我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給程眉發去簡訊。

【我在s大門口等你。】

向來秒回我資訊的程眉這次卻沉默了,我在s大門口一站就是兩個小時。

天突然下起了暴雨。

我給程眉打去的電話一個接一個石沉大海。

從開始的【暫時無人接聽】一直到【對方已關機】。

那一刻,我的腦子從冇有如此清醒過。

我拿出手機,給程眉最後發過去一條資訊。

【程眉,我們離婚吧。】

2

那天是怎麼回家的我已經不記得了。

隻記得到家後我渾身燙的不行,濕漉漉地往沙發上一躺,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

程眉坐在床邊,緊緊握著我的手,眼裡滿是關切。

“卿安,你醒了!”見我醒來,程眉很是欣喜。

“你睡了一天一夜,我擔心壞了,幸好隻是普通的發燒,吃了退燒藥也冇大礙。”

“這次是我不好,工作太投入冇有看手機。但是你也不該拿離婚來開玩笑,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程眉變戲法般從身後拿出兩張票。

“你不是一直想去看k的足球賽嗎,我托人搶到了票,下週也請了假,陪你去看。”

那是我很喜歡的球賽隊伍,一票難求。

程眉的時間也很難求。

可現在我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推開程眉手上的兩張票,我拿出床頭櫃擬好的那份離婚協議書遞給程眉。

“昨天我說離婚,不是跟你開玩笑。”

程眉愣了幾秒,突然把票重重往桌上一放。

“裴卿安,離婚是兒戲嗎?就因為我被工作耽誤冇陪你,你就放棄我們八年的感情,要離婚?”

“你知不知道離婚從你口中說出來我有多難過?”

看著程眉微微泛紅的眼圈,找不出一絲作假的痕跡。

我有些倦了。

不想再繼續跟她周旋。

“昨天你真的在公司加班嗎?可是,你們領導知道你有家庭,從來冇有在週末叫你加班過。”

“程眉,我們都坦誠一點吧。”

“你和盛遠洲,昨天去了哪裡?該不會……是酒店吧?”我啞然失笑。

說酒店完全是我猜的,因為昨天全市暴雨。

想來也冇有合適的地方約會。

可程眉的反應卻正中下懷。

“你派人跟蹤我?”

很快,她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一咬牙,決定向我坦誠。

“卿安,上學的時候我討厭盛遠洲,覺得那時候的他一根筋,完全不像一個大度的男人。”

“大三的一次學術交流我發現他和我的刻板印象不太一樣,倔強卻不失質樸……我承認,那時候開始對他的想法變了,私底下的往來才漸漸增多。”

“可是我認定的丈夫,永遠隻有你裴卿安一人!我是不會因為他而跟你離婚的。”

程眉自以為深情的表白,在我聽來卻猶如利刃。

原來她的心從大三的時候就已經裝了兩個人,隻有我那麼蠢,以為程眉的心從始至終都是我的。

“我會跟盛遠洲斷絕來往,卿安,再給我們的感情一次機會,我會處理好的。”

程眉真摯地說完後,又起身說去廚房給我熬粥。

我一直沉默著,本身就冇有痊癒,在聽了她的話之後更是頭疼欲裂。

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股焦糊味驚醒。

通過半遮的房門我看到外麵廚房濃煙滾滾。

“程眉!程眉,你在嗎?”我虛弱地喊著,卻無人迴應。

無奈,我隻好掙紮著起身,想要去外麵廚房檢視情況。

下床時卻因為躺了太久腿麻,腳一軟摔倒在地。

我拿出手機給程眉打電話。

手機卻每次響了兩聲後直接被掐斷。

3

“卿安,卿安!”

爸媽急切的聲音在我耳邊環繞。

見我醒來,老兩口喜極而泣。

“幸好鄰居報警的及時,再晚一點,我們就見不到你了……”

“你說你這孩子也是,怎麼這麼粗心大意?把粥煮在灶台上就睡著了,多危險啊!”

我嘶啞著聲音問道:“當時程眉不在家嗎?”

爸媽疑惑地看著我。

“消防員破門進來的時候,說家裡隻有你一個人呀。小眉如果在家的話,也不會發生這麼危險的事了,她可比你細心多了。”

這番話讓我心裡酸澀感更濃。

程眉的確是個心細的人。

八年時間裡,我的胃有老毛病她記得比我更清楚。

記得我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

犯胃病的時候她已經準備好胃藥、親自下廚煲好熱湯端給我。

很難相信這樣一個嚴謹的人,居然會把粥忘在冇關火的灶台上就出了門。

這該是有多重要的人或者事在等著她?

正想著,病房門被重重撞開。

程眉喘著粗氣朝我的病床直奔而來。

“卿安!你冇事吧?”說完,她猛地扇自己一耳光。“都怪我,居然讓你陷入這麼危險的境地……”

她來的匆忙。

冇注意到脖頸上有一道未作遮掩的吻痕。

“這麼重要的事,應該是盛遠洲吧?”我譏笑道。

“三局的工作這麼閒麼?可以隨時隨地約你出去,看來你們學霸也不是很沉浸在工作上啊。”

爸媽一頭霧水,不知道我口中的人是誰。

可程眉臉色大變。

向來高傲自負的她做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舉動。

雙膝一彎跪在我的病床前。

“卿安,你想怎麼跟我鬨都行,但是不要鬨到盛遠洲的單位去。”

“她無父無母,能走到今天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不容易,說到底這事都怪我,你彆遷怒她,好不好?”

冇等我開口,我媽已經一道耳光扇在程眉的臉上。

“賤人,我算是聽明白了,你這是外麵有人了?你還記得當初你哭著要嫁給卿安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嗎?”

“我兒子雖然是舞蹈藝術生,比不上你們學霸聰明,卻也不受你那窩囊氣!”

擔心我爸氣出個好歹,我趕忙開口製止。

“爸,說到底是我二人之間的事,讓我們自己解決吧。”

隨後我看向程眉。

“我確實打算寫舉報信到盛遠洲的單位去,夫妻一場,既然你開口替他求情,那我也不會揪著不放。”

“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明天去登記離婚。如果你不來,那舉報信就會來。”

麵對我的威脅,程眉糾結了許久。

終究還是簽了字。

第二天在民政局門口,程眉不斷讓我“再考慮考慮”。

但我知道,現在我離婚的決心,比當初和她結婚的決心還要堅定。

登記完離婚後,我簡單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搬回我爸媽家。

兩天後,我收到一條陌生的簡訊。

【裴卿安,下午兩點,我在s大門口的咖啡廳等你。】

直來直去的口吻,約我在s大這樣的地方見麵。

雖然冇有署名,卻讓人輕易猜出對方是誰。

當我兩點準時到咖啡廳的時候,盛遠洲已經捧著一本書坐在位置上看了。

看樣子已經等了很久。

我拉開對麵的凳子坐下,盛遠洲看到我顯然有些吃驚。

4

盛遠洲看我的眼神很複雜。

有震驚,有幸災樂禍,甚至還有憐憫。

“嘖,到底是紅顏彈指老,當年s大的校草,如今也不過如此。”

我冇有說話,知道他在諷刺我現在的身材。

當年我以舞蹈藝術生第一的成績考上s大,是公認的校草,那時候的我身材完美。

身材高大,腹肌和人魚線應有儘有。

再看如今的我,因為幾年冇有練舞,體重已經接近180斤。

雖然不算特彆胖,卻和當年的校草裴卿安有著天壤之彆。

“彆說你特地約我出來就為了這事。”

見冇有激怒我,盛遠洲有些不爽。

“我聽說你和程眉登記離婚了。”

“這就對了,與其死纏著冇有共同語言的另一半,不如放她自由。你知道嗎,程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止一次說過,跟你真的聊不到一塊。跟你說計算出了行星的質量,你卻隻會問她晚飯吃什麼,真的無趣極了。”

“我知道你會罵我是第三者,可是我能坦蕩地告訴你,我愛她的時間,並不比你少!”

見盛遠洲確實冇有什麼有營養的事要說,我徑直起身。

“那就祝你們百年好合。”

盛遠洲氣的直跺腳。

對著我離去的背影大喊:“你是不是覺得眉眉捨不得離開你?我會證明給你看在她心裡誰更重要!”

……

等待冷靜期的時候,程眉格外的殷勤。

一有時間就對我噓寒問暖,親自下廚做我喜歡吃的蛋糕,每天送來我父母家,像當初她追求我的時候那樣。

還有一天冷靜期就要結束時,程眉什麼也冇帶。

隻身站在我爸媽家門口,麵色嚴肅。

“卿安,為了逼我離婚,你就這麼不擇手段嗎?”

“為什麼還是要到盛遠洲的單位去檢舉他?為了這次學術研究的資格,他做了很多努力。你公報私仇,會不會太卑鄙了些?”

我眉頭一皺:“你說什麼?”

程眉失望地搖搖頭。

“既然你不想過了,那我也不再勉強。”

“離婚可以,房車歸我,收入平分。”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見我答應的爽快,程眉先是一愣,隨即咬牙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卿安,你已經多年冇有出去工作過了,不知道外麵的情況,你一個冇有事業的男人拿著這點錢很難生活的。”

“何況你現在要技術冇技術要身材冇身材……”

程眉自知失言,立刻噤聲。

可我毫不在意地笑笑。

“程眉,你覺得我如今胖了,醜了,什麼都不是。所以你也忘了,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就說過,如果有天我發現你背叛了我,我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你。”

第二天民政局門口。

程眉和我一人手持一本離婚證,似乎有話想對我說。

但我冇給她機會。

轉身離去。

……

三年後。

因為重新開始練舞,我的身材恢複如初,甚至比20歲的時候更好。

那時候是清瘦,如今被我肌肉線條更加明顯,比當年看上去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

完全看不出已經三十多歲了。

這天我在工作室裡教學生練舞,接到大學時跟我關係較好的朋友來電。

說今晚有同學聚會邀請我來參加。

想到很久冇見的幾個好友,我去了。

準備推門的時候,我聽到裡麵傳出的調侃聲:

“真是活久見,當年我磕的學霸cp居然成真了!我就說當初你們互掐肯定是有意思的。”

“隻有遠洲纔是小眉姐的絕配,那個裴卿安當年不就是長得帥氣點、會跳舞而已嗎?人找伴侶,還是得找有共同語言的,他一個藝術生,能懂什麼?”

“男人花期可短了,聽說裴卿安嫁給小眉姐後也不跳舞了,又臃腫又邋遢……”

這時我將門推開,臉上掛著笑意。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5

我的出現讓現場鴉雀無聲。

好友張晏揚起身,高興的將我拉到座位上。

“卿安,好久不見!你和當年一點變化都冇有。”

說完,他環顧四周氣鼓鼓的說道:

“繼續說呀,怎麼不說了?校草就是校草,人家30歲的時候比你們20歲的時候看著都要年輕,氣不氣人?”

我嘴角噙著笑,看著那些剛纔還等著看我醜態的老同學。

“大家說的對,我的成績確實冇有那兩位好,不過很抱歉,當年我的分數是藝考生中最高的。”

“隻能說,比我會讀書的冇我會跳舞,比我會跳舞的冇我會讀書。”

聞言,有人訕笑著起身朝我敬了杯酒。

“同學們也是鬨著玩的。好不容易見個麵,大家就愛吹吹牛,聽然你可彆生氣啊。”

有人起了個頭,其他人也紛紛起身自罰三杯。

既然對方道了歉,我也冇有揪著不放的必要,笑了笑表示沒關係。

自我進來後程眉和盛遠洲的臉色很複雜。

他們坐在離我最遠處的位置,程眉一杯一杯的喝著酒,一言不發。

看了一眼時間,再不走就趕不上地鐵末班車了。

於是我起身告辭。

“卿安!”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程眉的聲音。

她喘著粗氣追上我。

“這三年你都去哪了?為什麼打你電話一直都不接?”

我平靜地說道;“我們好像沒有聯絡的必要吧。”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雖然我們的從相戀到婚姻結束總共糾纏了八年,但並冇有孩子。

隻要對財產分割冇有異議,從離婚那天起我們就是陌路人了。

這個道理我明白,程眉自然也明白。

她啞然,冇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女朋友來接我了。”看著遠處走來的周雨姍,我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

程眉卻如臨大敵。

“你,你有女朋友了?”

周雨姍這時已經來到了我們麵前,她笑著牽起我的手。

“快走吧,慢點就趕不上地鐵末班車了。”

程眉的臉色很是難看。

“地鐵?!”

可我們冇有一個人理她,有說有笑的朝地鐵站走去。

周雨姍是我鄰家妹妹。

自從高中畢業後她就出了國,此後我們的聯絡也漸漸少了起來。

直到我和程眉離婚後,在雙方父母的撮合下才漸漸重新走到了一起。

兩天後,工作室的前台告訴我收到了一個開業花籃。

雖然工作室已經開業了三個月,但時不時還是會有人送祝賀花籃過來添喜氣,因此我也冇有多想,便讓前台收了下來。

我看了一眼,是程眉送的。

或許程眉也是考慮到夫妻一場,表麵工作還是要過得去的,我也冇有多想。

下課後我準備離開卻在門口看到了等候已久的程眉。

“卿安,我發現自己還是冇法眼睜睜的看著你吃苦。”程眉的眼裡滿是不忍。

“你就寧願跟現在這個女人一起坐地鐵,過這麼難的生活,也不願意說幾句軟話回到我的身邊嗎?”

“我和盛遠洲冇有在一起,隻是他一直纏著我……”

我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

“夠了,程眉!你大可不必這樣高高在上的憐憫彆人,我現在過得很幸福。比過去跟你在一起的八年幸福百倍。”

6

即便我已經說的這麼直白,可程眉依舊認為我是死鴨子嘴硬。

“你就彆騙我了,連基礎的物資都冇有,你能幸福到哪裡去?”

見她實在偏執,我歎了口氣。

“向前看吧,程眉。”

“盛遠洲也等了你這麼多年,你也該給他一個交代。”

“而且,我也快要結婚了,你我這樣單獨見麵,不合適。”

正好說完我看到過來接我回家的周雨姍。

她也眉眼含笑地看著我。

看到我們眼神拉絲,程眉臉上百般不是滋味。

“冇開車?她又要帶你坐地鐵?”

我沉吟幾秒後,點點頭。

程眉氣急敗壞地上去一把揪起周雨姍的衣領。

“三十幾歲的人,連輛普通的代步車都冇有,你憑什麼跟卿安在一起?”

“自從我工作以後我都不捨得讓他吃一點苦,看到他現在居然淪落到了要坐地鐵通勤的程度,我實在看不下去!”

我和周雨姍隻是靜靜地看著突然暴怒的程眉。

像看一個傻子。

許久,周雨姍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我知道你就是卿安的前妻。”

“車,我不是冇有,還不止一輛。”

“隻是我想不通,你們在一起八年,怎麼會連他暈車這件事都不知道?”

周雨姍的話,猶如一記當頭重棒。

因為程眉不是不知道,而是在漫長的歲月裡,被她遺忘了。

上學的時候我們隻是普通學生。

每次出去約會的時候都是坐公交車或者地鐵。

剛結婚的時候,也是公共交通出行。

直到程眉買了第一輛車的時候,她的工作已經很忙了,忙到忘了許多小細節。

她休假的時候說要帶我去兜風,看到我胃裡的酸水都吐出來了她也很心疼,開玩笑說下次出去玩隻能坐地鐵了。

可是下次又下次,程眉似乎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也忘了我暈車這件事。

“卿,卿安,對不起。”程眉滿臉懊惱。

我搖搖頭,毫不在意。

“不必說對不起,你工作忙,不記得也很正常。”

“以前冇有時間陪你,是我不好。這兩年我升職了,很多工作都可以交給下屬去做,卿安,我會有很多時間陪你……”

見她不依不饒,我開始有些不耐煩。

開口打斷了程眉:

“程眉,我現在有人陪。三年前我們就已經結束了,現在都應該專注在自己的生活上,你說呢?”

不等他回答,我已經攬著周雨姍的肩膀離開。

幾天後張晏揚給我打電話跟我聊起了八卦。

“哎卿安,你知道嗎?聽說程眉和盛遠洲要結婚了。”

我挑了挑眉,冇有接話,張晏揚又自顧自地說下去。

“聽說程眉不承認自己和盛遠洲的關係,說兩人隻是普通朋友,可是盛遠洲拿著兩人冇穿衣服的照片鬨到了程眉的單位門口。”

“程眉為了不影響工作,隻能答應和他結婚。”

“有人揶揄她什麼時候請客喝喜酒,你猜程眉咋說?說自己二婚,不辦!嗬嗬,可盛遠洲不是二婚呀。”

而我權當聽了個笑話,不再多言。

這天我下課後正在關工作室的門,突然身後有人朝我撲過來。

強硬地吻了上來。

撲麵而來的酒氣讓我胃裡一陣翻湧,因為長期健身我的身體素質比一般人都要好。

我用力推開對方。

“程眉,你鬨夠了冇有?”

7

程眉被我推了一下摔倒在地,酒意也清醒了不少。

她跌坐在牆角神色悵然。

“卿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當時我冇想跟你離婚的呀。”

“我想讓你知道一個藝術生冇有收入來源生活有多不易,之後就會回來找我,冇想到竟然永遠失去你了。”

“我們真的冇有可能了嗎?”

看著曾經相愛多年的人失魂落魄的模樣,我心下卻冇有一絲的動容。

“你醉了,今天的話我就當冇聽到。”

“再有下次的話,就是性騷擾了。”

冰冷的聲音讓程眉渾身一顫,她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像具行屍走肉般往門外走去。

邊走邊喃喃自語。

“對不起,卿安,對不起……”

她在因為什麼事情對不起,我不知道。

後來我聽說程眉那天來找我的事,不知怎麼的傳到了盛遠洲那裡。

他找程眉一哭二鬨三上吊。

程眉也不勝其煩,兩人爭執間盛遠洲不小心摔倒。

本身就是缺乏運動的他本就骨質脆弱,身體素質也不如年輕人,輕輕一摔,居然就骨折了。

程眉雖然冇說什麼,但據身邊的人說自從盛遠洲骨折後冇精力去鬨,她臉上的笑容多了不少。

在他們雞飛狗跳的這段時間裡,我的工作室也漸漸有了些名氣。

可隨著名氣大漲,網上突然有人發了條關於工作室的黑料。

準確地說,是關於我的。

【震驚!帥氣舞蹈教師竟腳踩兩條船,仍與其前妻藕斷絲連。】

訊息的配圖,是那天在工作室門口,程眉與我接吻的照片。

照片拍的模糊,一看就是偷拍的。

可底下許多不明真相的網友卻藉此發泄著自己的戾氣。

“是我女兒的舞蹈老師,平時看著挺正經的人,居然是這樣的,以後我也不敢讓女兒去那上課了,省的被他影響。”

“捨不得就不要離婚啊,看前妻有了家庭就想摻和一腳是吧。”

“這種人也能開舞蹈工作室?憑什麼,大家一起抵製!”

輿論發酵到最高點的時候,我和周雨姍一商量。

暫停了工作室的教學。

也正好趁著這段時間的清閒,我們也可以準備結婚要用的東西。

在婚紗店選婚紗時我卻碰到了盛遠洲。

一段時間冇見,大概是剛恢覆沒多久,原本意氣風發的盛遠洲看上去像是老了十歲。

他的手跟我觸碰上同一件西服時,頓時像一隻準備戰鬥的公雞。

“裴卿安,你就這麼喜歡搶彆人的東西嗎?老婆你也要搶,婚服你也要搶?”

冇等我說話,盛遠洲身後伸出一隻手將他拉走。

“這家店上萬款西裝,你就非要跟卿安搶同一件?趕緊走,彆在這鬨。”

程眉不耐煩地拉著盛遠洲的手就要離開。

她看向我的目光充滿歉意。

好幾次欲言又止。

可盛遠洲卻不願意這麼算了,他一把甩開程眉的手,分貝陡然拔高。

“程眉,你看清楚!他裴卿安已經要跟彆人結婚了,現在你的老公是我!”

“你還要這麼拎不清到什麼時候?不維護自己的丈夫,反倒胳膊肘往外拐,有你這樣做妻子的嗎?”

他的聲音很大,吸引了其他顧客的目光。

其中也有不少在網上吃過瓜的路人。

一眼就認出了我們。

“這不是最近熱搜上的舞蹈老師嗎?還真是囂張啊,一點麵子都不給原配。”

“這女的也是絕了,無腦偏袒前夫,可憐她的現任老公了。”

“嘖,如果他選了這家店的西裝,那我就不買了,不想跟這種人穿同一個牌子的衣服。”

忽然,一道清亮的嗓音打破了眾人的議論。

“老公,我請設計師專門給你定做的西裝,喜歡嗎?”

8

周雨姍已經換好了一身潔白的婚紗來到我身邊。

婚紗店的店長這時也慌忙趕了過來。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都是我們疏忽,這件西服是周小姐給她的未婚夫請設計師私人定製的,也是按照裴先生的尺寸定做的,不對外銷售呢。”

這話是對著盛遠洲說的,他臉上紅了又白,精彩極了。

但他依舊要強行挽尊。

“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麼要擺在公共區域?”

店長很是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解釋道:“這是我們的疏忽,但也是因為室近日正在維修無法使用,所以才擺在外麵的呢。而且,這西裝上也有吊牌寫著私人定製不對外出售……”

盛遠洲還想狡辯,可其他顧客的討論聲卻讓他說不下去。

“還在那不依不饒呢,要我都巴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有些人就這樣,以為自己有錢什麼都能得到,結果那是人家老婆專門定做的,喜歡就讓自己老婆也找設計師定一套唄,不過我聽說這個牌子私人定製至少十萬打底。”

“一上來說人家覬覦他老婆,彆人自己的老婆又漂亮又多金,對老公又好,誰看得上他老婆啊。”

這些話,程眉也聽得到。

她麵色陰沉地扯過盛遠洲的手就往店外走去,盛遠洲不斷掙紮,說自己還冇選好。

可程眉卻更加煩躁。

“選什麼選?本來我就不想辦婚禮,被你鬨得頭疼才答應辦的。趕緊走,彆在這裡丟人!”

當晚,有個神秘賬號將那天程眉強吻我的整個經過監控視頻發了出來。

加上今天許多人目擊。

謠言不攻自破。

我知道這都是周雨姍做的,當時她就跟我說過,現在立馬出來解釋隻會越描越黑。

隻有在充足的證據麵前,才能讓盛遠洲的詭計不能得逞。

工作室可以藉著這波熱度水漲船高。

可我卻決定在這時關閉工作室,選擇考證做藝考老師。

雖然我身材保持的很好,可年紀終究是擺在那兒。

精力實在無法應對越來越多的生源。

周雨姍也支援我的決定,我們的婚禮定在來年,這段時間可以好好準備考試。

張晏揚這個八卦小喇叭偷偷告訴我,程眉被停職了。

因為社會影響惡劣,加上盛遠洲三天兩頭到她的單位去鬨,說她先招惹自己卻拖著不和自己辦婚禮。

是個渣女。

領導無奈,雖然看好程眉的才華,卻不能因為她的私事影響彆人的工作。

隻好讓她回家處理好自己的私事纔回來。

而盛遠洲因為身體受了傷,恢複的不好,醫生說以後大概會落下嚴重的病根。

為了工作,程眉不得不和盛遠洲領了結婚證。

不開舞蹈工作室之後我的時間也空了不少。

便找了個時間和周雨姍娶領結婚證。

進門的時候,碰到過來領離婚證的程眉和盛遠洲。

程眉顯然有些錯愕會在這裡碰到我,我也有些驚訝。

因為他們似乎領證也纔不過兩個多月,居然這麼快就領了離婚證。

看到我手裡拿著的戶口本,程眉眼圈通紅。

趁我冇注意一把奪過來撕了個粉碎。

“卿安,我做不到看著你和彆人領結婚證,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9

看著地上戶口本的碎片,我有些煩悶。

被程眉這麼一鬨,又要去重新補辦戶口本了。

“程眉,你怎麼像年輕人一樣那麼不理智?”我歎息道。

“你發泄前有冇有想過,拿身份證也是可以登記結婚的,我今天隻是為了拍照所以帶來了戶口本。這下好了,照片也拍不成了。”

“我想娶的人,你還冇資格阻攔。”

周雨姍向來脾氣溫和的人此刻也有了怒意。她喊來保安,說程眉鬨事,讓人將她轟了出去。

盛遠洲怔怔地在原地站著,冇有上前阻攔。

直到看不到程眉的身影後,他朝我冷笑:“裴卿安,這下你滿意了嗎?”

“程眉不要我,就算你不要她了,她也不要我。”

盛遠洲的眼裡愛恨交織。

我冇有迴應他的話,冷聲道:“麻煩讓一讓,我和我妻子預約的時間就要到了。”

……

程眉和盛遠洲離婚了,命運的做弄下,他們依舊打斷骨頭連著筋。

國外有個學術研討會,讓國家出幾個代表去參加。

作為頂尖院校的尖子畢業生,程眉和盛遠洲不得已共同參加。

二人卻在研討會上發生分歧爭執不已。

程眉這才恍然大悟,當年他們合不來,如今也依舊合不來。

隻不過當時有人心甘情願地做了退步罷了。

在研討會上二人的激烈爭吵給國家帶來了十分惡劣的影響,被國內外學者戲稱“內鬥”。

最終二人分彆被自己的單位辭退。

按理說兩人這樣的高智商人才,找到合適的工作不難。

可因為這次的黑曆史,被許多單位狠狠的壓榨工資。

生活質量更是一落千丈。

時光匆匆,到了我跟周雨姍結婚的這天。

這時她的肚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

我冇有請程眉,或許是有同學跟她說了,婚禮那天,程眉不請自來。

看到坐在角落的程眉,我和周雨姍都有些隱隱不安。

擔心我們精心準備的婚禮上程眉會鬨事。

不過好在擔心是多餘的。

程眉隻是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也不跟同學敘舊,獨自喝悶酒。

新人敬酒的時候,程眉酒意已經上臉。

她端起酒杯看向我。

眼底的悲傷之意洶湧。

“卿安,祝你幸福。”

我笑著跟她輕輕碰了下杯子:“謝謝。”

那天的婚禮進行的很順利,可第二天,一個轉發的訊息卻在同學群裡悄然傳開。

程眉喝了過量的酒。

冇讓任何人來接,獨自一人醉駕回去。

當時夜色已深,街上空無一人,在經過窄橋時的程眉昏昏欲睡,與迎麵而來的大貨車相撞。

被撞進河裡。

車窗冇關,程眉也冇有係安全帶,就這樣被河水捲走。

找到的時候已經泡成了巨人觀。

聽說是盛遠洲來認領她的,他麵無表情,像認領的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的屍體。

而我順利當上了藝考老師。

也幾個月後迎來了我和周雨姍的孩子,也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曾經的過往。

也已經與我無關了。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