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停車券少三張後我讓老公淨身出戶 第1章
閨蜜小怡要走了，我拉開玄關抽屜，準備給她拿兩張停車券。
可我的手在裡麵摸索了半天，隻碰到孤零零的一張。
“咦？”我心頭一跳。
“怎麼了？”小怡問。
“券隻剩一張了。”我下意識搖頭，“不可能，這個月家裡沒來過朋友。月初打掃的時候還看到有四張呢。”
說著，我撥通了陳旭的電話：“老公，這個月家裡來客人了嗎？停車券找不到了。”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隨即傳來他溫和的笑聲：“停車券？哦，可能是這個月我忘記領了，老婆。”
我“嗯”了一聲。
他又接著說：“對了，你這週三還是照常回媽家住一晚吧？我提前給你把油加好。”
掛了電話，我轉過頭對小怡說：“陳旭出軌了。”
1
小怡看著我冰冷的臉色，擔憂地問：“晴晴，你確定嗎？萬一是誤會呢？”
“他撒謊了。”我搖搖頭，“不是忘領了，是給彆人用了三張。”
我的心很亂，但腦子卻異常清醒。
我需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怡，你先彆走，陪我去一趟保安室。”
來到保安室，值班的大爺正昏昏欲睡。
我說明來意，想查一下我家這個月停車券的使用記錄。
“查這個乾嘛？券用了就用了唄。”大爺很不耐煩。
我從錢包裡抽出兩百塊錢，壓在他麵前的保溫杯下。
大爺的眼睛瞬間亮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查，必須查！我這就給您看登記冊。”
他翻開一本厚厚的冊子，指著其中一欄：“喏，你們家12幢601，這個月四張全用了。一張是7號，一張是14號，一張是21號。還有一張就是今天了。”
7號，14號，21號。
全都是週三。
全都是我雷打不動回孃家的日子。
我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
我追問道：“大爺，能查到是哪輛車用的嗎？車牌號有記錄嗎？”
大爺搖了搖頭：“姑娘，我們這隻負責收券，不管誰用的。外來車那麼多，哪記得過來。”
線索到這裡就斷了。
但至少我知道，每週我回孃家那天，都會有人來我家。
送走小怡後，我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家裡。
看著這個我和陳旭一點一滴佈置起來的空間，第一次感到一陣生理性的惡心。
我嫁給陳旭，家裡本是不同意的。
我爸媽覺得他不思進取，太貪圖安逸。
但耐不住我喜歡，非要嫁給他。
所以我會每週固定一天回孃家陪爸媽吃飯，在家裡住一晚。
家裡隻有一輛車，平時陳旭開著去上班，隻有固定回孃家那天我會開走。
一開始我還覺得挺對不住他，因為我家人瞧不上他，隻好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裡。
沒想到我不在的這一天，正好成就了他和彆人的好事。
想到這裡，我衝進廁所，捧著馬桶吐了起來。
晚上九點，門鎖響了。
陳旭回來了，臉上滿是疲憊，手裡還提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老婆，我回來了！累死我了。”
他一邊換鞋一邊把車鑰匙遞給我，“油給你加好了，還給你帶了禮物，你最喜歡的那個牌子的絲巾。”
我接過車鑰匙和盒子，沒有開啟。
他繪聲繪色地跟我描述這三天流水席，說自己如何替領導擋酒，場麵如何熱鬨。
他說得眉飛色舞，我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心中一片淒涼。
我心中有一個可怕的念頭，不敢往深處想。
我甚至不知道他這三天到底是否真的去給領導做伴郎了。
他去浴室洗澡，把手機也帶了進去。
現在他幾乎手機不離身，不管是上廁所還是洗澡，都會帶著手機。
我拿著他買的絲巾走進臥室，想隨手塞進衣櫃裡。
卻在衣櫃深處碰到一個盒子，我拿出來開啟，裡麵的東西讓我愣在原地。
2
我目瞪口呆，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
盒子裡，靜靜地躺著幾件與這個家格格不入的東西：
一套粉色的蕾絲護士服，薄如蟬翼；一副毛茸茸的貓耳發箍，旁邊還有配套的爪子手套和一條帶著鈴鐺的尾巴。
周圍還散落著一些形狀各異的小玩具。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惡心感衝上我的喉嚨。
陳旭，那個跟我結婚三年，連親吻都是淺嘗輒止的男人；那個會在我偶爾想嘗試新姿勢時，皺著眉說“女人要矜持”的男人；那個把夫妻之事當成交公糧一樣例行公事的男人……
背著我，竟然玩得這麼花？
我一直以為他保守無趣，甚至在性方麵有些冷淡。
為此，我壓抑了自己所有的好奇和衝動，努力扮演一個他眼中賢淑得體的妻子。
現在看來，我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不是保守，他隻是不對我開放。
我拿著那條可笑的兔子尾巴，氣得渾身發抖，眼淚不爭氣地湧了上來。
“老婆，你在找什麼？”
陳旭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嚇得我一個激靈。
我猛地回身，慌亂中將盒子往衣櫃深處一推，用身體擋住。
“沒……沒什麼。”我努力平複情緒，“天冷了，想給你找一套厚點的睡衣。”
陳旭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沒想太多。
浴室的熱氣蒸得他臉頰泛紅，他擦著頭發，走到床邊坐下，隨手放下了手機。
就在這時，手機螢幕亮了，一條微信訊息彈了出來。
我瞟了一眼，心跳漏了一拍。
訊息內容是：“明天幾點來？”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質問，陳旭已經看到了我的視線。
他舉起手機，若無其事地解釋道：“哦，是同事，約著明天一起去拜訪個客戶。”
他的解釋太快了，快得像排練過無數遍。
我垂下眼簾，假裝整理衣櫃，心裡卻冷笑起來。
如果是同事約著一起去拜訪客戶，正常的問法應該是“明天幾點出發？”或者“明天幾點去？”。
而這個“來”字，很微妙。帶著明確的目的地指向性，指向一個私密的、固定的空間。
比如，我們的家。
我想對方想說的應該是“我明天幾點來”吧。
我壓下心中的怒火，這個婚我是離定了，但要想爭取更多的，我需要更多證據。
我轉過身，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好啊，那你早點休息。”
他“嗯”了一聲，低頭繼續打字，全然放下了戒備。
我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
螢幕上顯示著一條新的好友申請，對方是通過群聊新增。
我回憶起那是之前和陳旭同事們一起去玩劇本殺時候建的群。
申請資訊寫著：
“芷晴姐，我是小姚。明天有時間見個麵嗎，有些事情可能你需要知道一下。”
3
第二天早上九點，我約了小怡一起，踏進了約定好的茶館包廂。
陳旭同部門的三位女同事已經在等我了，為首的是小姚。
之前一起玩過幾次劇本殺，我對她們印象都很好。
“芷晴姐，冒昧約你出來，希望你彆介意。”
小姚給我倒了杯茶，眼神裡帶著一絲同情和不忍。
我搖了搖頭，開門見山：“謝謝你們。有什麼事，請直說吧。”
小姚歎了口氣，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陳旭正和一個年輕女孩頭挨著頭，笑得燦爛。
“她叫林雪兒，隔壁部門的同事。芷晴姐，他們在公司……基本已經是公開的一對了。”
旁邊另一個叫慧慧的女孩補充道。
“公開？”我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對，”小姚說，“穿情侶裝，吃情侶餐，陳旭每天下午的奶茶，雷打不動隻給她一個人點。我們都覺得太明目張膽了，實在看不下去。”
他給她點奶茶，嗬嗬。
想當初我讓他給我點秋天的第一杯奶茶的時候，他還叫我不要學網上那些女生那麼幼稚。
“芷晴姐，你是個好人。”小江給我倒了一杯茶，“那次玩劇本殺我突然來了月經，要不是你去旁邊商場買了一條褲子給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你這麼好，我們實在不忍心看你被蒙在鼓裡。”
他們三個都同情地看著我，好像還有什麼要說。
小怡在一旁捏緊了拳頭，隨時都要去乾架的樣子。
“還有什麼我應該知道的嗎，都拿出來吧。”我深吸一口氣。
“芷晴姐，你做好心理準備。”小姚說著，點開了林雪兒的微信朋友圈。
我的呼吸瞬間停滯了。
朋友圈背景圖是她和陳旭在藝術館的親嘴合影，配文是“y
sun”。
我往下翻，一條條全是他們秀恩愛的記錄。
而最新的一條發布時間正是前天，陳旭去給領導當伴郎的第二天。
照片裡，他和林雪兒在一家網紅餐廳，桌上擺著精緻的燭光晚餐。
配文是“紀念我們的一週年。”
一週年？
原來，這場背叛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年。
“芷晴姐，你看這個包。”慧慧指著一張照片，“這是v家的最新款，兩萬多。我們查過，是真的。”
“還有各種奢侈品和潮牌的包，他送了不少給林雪兒。”
我的腦子“嗡”地一聲。
上個月我生日，陳旭也送了我一個同款的，但卻告訴我，是找代購買的“原單貨”，才花了兩千塊。
當時他還抱著我說：“老婆，真的假的無所謂，主要看背的人的氣質。咱們要省錢過日子。”
我一直以為會過日子是陳旭的優點，雖然他賺的不多，但起碼知道省錢。
原來他隻是把從我身上省下來的錢，原封不動地花在了另一個女人身上。
“那……領導的婚禮呢？他和我說要辦三天流水席？”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聲音沙啞地問。
“婚禮隻有一天就結束了。”小姚殘忍地戳破了他最後的謊言，“根本沒有三天流水席。他請了兩天假，說是陪你去旅遊。”
我手握著已經涼透的茶杯，感覺自己像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小醜，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們這樣，就沒人管嗎？”我咬著牙問。
“提醒過，”慧慧無奈地說，“但陳旭說你們感情不好，早晚要離。林雪兒更是覺得，不被愛的那個纔是小三。”
我冷笑一聲，又問：“她有車嗎？”
“有，一輛白色的蔚來。”小姚立刻回答，“聽說是陳旭給錢付的首付，當時提車的時候，林雪兒還在朋友圈狠狠秀了一把，喏，就是這張。”
她翻出一張照片，照片裡，林雪兒靠在一輛嶄新的白色蔚來旁手捧鮮花。
我死死地盯住那塊車牌，將那串號碼刻進了腦子裡。
我收起所有的情緒，抬起頭看著她們三個，認真地問出最後一句話：
“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萬不得已需要人證，你們……願意幫我嗎？”
4
包廂裡，三位女同事義憤填膺。
“girls
help
girls”小姚氣的臉都紅了，“我們必須幫你！”
“芷晴姐，這個渣男必須讓他死！”小江附和道。
慧慧也說：“對！林雪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聽說她還有個談了四年快結婚的男朋友呢！”
我點點頭，將她們提供的所有資訊包括朋友圈截圖全部存好。
我鄭重地向她們道謝，感謝她們願意為我作證。
和她們分開後，我坐進車裡，再也崩不住，眼淚決堤而下。
在昨天以前，陳旭可以說是二十四孝老公。
他對我百依百順，每次我和朋友聚會他都雷打不動地接送，對我寵愛有加。
我一直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做了天大的善事，這輩子才能遇到一個這麼愛我的人。
可如今才發現，一切都隻是泡影。
小怡抱著我，等我哭夠了，遞上紙巾：“哭完了？哭完就乾活。光有這些還不夠，我們要拿到讓他無法翻身的鐵證。”
“你有辦法？”
“當然。”小怡狡猾一笑，“走，去物業。”
來到物業辦公室，小怡立刻戲精上身，一臉焦急地對物業經理說：“經理！我的車在小區裡被人蹭了，我得調監控找人！”
她報出林雪兒的車牌號。
我們故意說記不清具體被蹭的時間，拉著經理從21號的監控開始看。
我們磨磨唧唧，一會兒說這個角度看不清，一會兒又說那個時間段光線太暗。
一個小時後，物業經理的耐心終於被耗儘。
就在他即將發火時，小怡靈機一動：“哎呀經理，真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記錯地方了，不一定是在小區蹭的。要不這樣吧，您幫個忙，把我車所有進出小區的記錄和時間點都匯出來給我。保險公司那邊理賠需要提供一份車輛的詳細軌跡證明，我好拿著這個去核對其他停車場的記錄。”
這個理由天衣無縫，經理為了省事，很快便答應了。
印表機吐出一疊厚厚的紙。
我和小怡回到車裡，一頁，一頁地翻看。
記錄從去年八月開始。
從最初的停留十分鐘，到半小時，到四五個小時，再到最近幾個月頻繁的“次日駛離”……
原來每次我回孃家之前的擁抱和依依不捨都是假象。
實際上心裡都在催我趕快走，給他的心上人騰地方。
我家的停車券，從來沒有浪費過。
一個月四張，剛剛好。
我把那疊重如千鈞的證據交給小怡保管，和她分開後，獨自回了家。
陳旭還沒下班。
我環視著這個家，光有這些記錄還不夠，我需要更直觀的證據，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我拿出以前出去玩的時候用來監控寵物的攝像頭，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臥室梳妝台的一堆香水瓶之間，鏡頭正對著那張我和他睡了三年的婚床。
我還沒回過神，門鎖突然響了。
陳旭回來了。
現在才下午四點，遠沒到他下班的時間。
他看到從臥室走出來的我，整個人都僵住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
“老……老婆？”他結結巴巴地開口，神色慌張，“你……你今天不是回媽家了嗎？”
“我媽臨時去親戚家了，我下午見完客戶就先回來了。”我平靜地看著他，欣賞著他臉上精彩的表情。
“哦……哦，這樣啊。”他慌亂地應著，立刻掏出手機，手指飛快地在螢幕上敲打。
我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在給林雪兒發資訊，告訴她今天彆來了。
我看著他坐立不安的樣子，心中冷笑。
對方一直沒有回複，可能是正在開車往這裡趕吧。
陳旭拿手機拿起來又放下，連續發了好幾條資訊。
就在這時。
“滴，滴，滴，滴……”
門外響起按密碼的聲音。
5
“哢噠。”
門鎖應聲而開。
門被推開的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小旭，媽今天特意給你們燉了雞湯，快趁熱……”
婆婆提著保溫桶，一抬頭，正對上客廳裡氣氛詭異的我們。
她臉上笑容僵住，看來我的出現在她意料之外。
感受到氣氛不對勁，隻一秒，她便換上了一副關切的笑臉，快步走進來：“哎喲，晴晴今天怎麼在家啊？沒回你媽那兒？”
我迎上去，接過她手中的保溫桶，微笑著說：“媽，我不在家，您這雞湯是燉給‘誰們’的呀？”
“誰們”兩個字，我咬得特彆重。
婆婆被我問得答不出話。
陳旭立刻衝過來打圓場：“老婆你說什麼呢！當然是給我們！我前幾天跟媽說你最近老加班，太辛苦了，媽心疼你，特意給你燉的！”
他一邊說，一邊給婆婆使眼色。
我心中冷笑，看來婆婆對林雪兒的存在，並非一無所知。
這一家人的虛偽，真是刻在骨子裡的。
“是嗎？那謝謝媽了。”我順著台階坐下，給大家盛湯。
飯桌上，陳旭明顯心神不寧。
他放在桌上的手機，螢幕時不時地亮起，一條條微信訊息彈出，雖然他每次都迅速地按下鎖屏鍵，但我還是瞥到了那個熟悉的的頭像。
婆婆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給我夾了塊雞胸：“晴晴，多吃點，看你最近都瘦了。”
我微笑著道謝，不經意地提起：“我媽今天去親戚家了，我明天再過去，估計要在家裡住一晚，就不回來了。”
話音剛落，陳旭的手機彈出了微信語音。
他飛快拿起手機，慌慌張張地站起身：“那個……我去接個工作電話。”
說著，就拿著手機快步走進了房間，還把門給關上了。
我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慢條斯理地喝著湯。
沒過多久，他從房間出來，一臉歉意地說：“老婆，媽，突然有個緊急的會要開，我得馬上回公司一趟。”
我心裡清楚，這哪是要開會，分明是約會突然取消，那位林小姐大發雷霆，他得趕著去哄。
“去吧，”我不動聲色地站起身，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溫柔地說，“工作要緊，路上開車小心。”
第二天，我如約去了我媽家。
掛掉和陳旭那通“報備”的視訊電話後，我心裡感覺空落落的。
我不受控製地胡思亂想。
那個叫林雪兒的女人，此刻是不是正躺在我那張花了五萬塊、特意為陳旭的腰定製的床墊上，和他翻雲覆雨？
想到我每天都睡在他們歡愉過的床上，一股惡心湧上喉嚨。
我對他所有的好，都變成了他刺痛我的利器。
那一夜，我徹夜未眠。
陳旭，明天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6
第二天傍晚，我才開車回到那個所謂的“家”。
推開門，陳旭正係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他哼著小曲，看起來心情極好。
看來昨晚過得不錯。
家裡被收拾得一塵不染，我特意看了一眼臥室的垃圾桶，空空如也。
他看到我，臉上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老婆回來啦？正好，飯馬上就好。”
我走進臥室張望了一眼。
很好，攝像頭還在。
飯菜很快端上了桌。
我坐在他對麵，看著他殷勤地為我佈菜，心中一片冰冷。
在他準備動筷之前，我輕輕地開了口：“陳旭，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他夾菜的動作瞬間僵住，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他沉默，沒有看我。
其實若不是發現了這個事，陳旭對我真的不錯。
如果他願意承認自己的過錯，我也不想鬨得太僵。
“我念在這些年的夫妻情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現在說實話，我可以跟你好聚好散。但是，你如果還想騙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他瞬間暴怒：“蘇芷晴，你什麼意思？你又在疑神疑鬼！我就知道你今天回家不對勁！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就換來你這點無中生有的不信任嗎？”
他聲色俱厲，像極了被冤枉的受害者，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我看著他拙劣的表演，不再與他爭辯。
我站起身，一言不發地走進臥室。
他以為我被他嚇住了，還在客廳裡怒氣衝衝地喊：“你去哪？話還沒說清楚！”
下一秒，我拿著攝像頭，重新坐回他麵前，把它重重地放在了餐桌上。
他所有的硬氣，在看到那個攝像頭的一瞬間蕩然無存。
我當著他的麵，緩緩地從攝像頭裡拔出了那張小小的記憶體卡。
“要不要看看這裡麵，是什麼？”
7
陳旭死死地盯著我手中的記憶體卡，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
他喉結滾動，還在嘴硬：“你……你彆以為拿個破卡就能炸出什麼！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是嗎？”
我冷笑一聲，不再與他廢話。
我從包裡掏出一疊厚厚的a4紙，狠狠地摔在他身上。
紙張散落一地。
最上麵的一張，是林雪兒朋友圈的秀恩愛截圖。
第二張，是那輛白色蔚來停在我家車位上的特寫。
第三張，是衣櫃裡那套粉色護士服和貓耳發箍的照片。
還有那疊厚厚的記錄了長達一年多的車輛進出記錄……
他癱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地看著散落一地的罪證。
所有的防線徹底崩潰。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麵前，抱著我的腿，痛哭流涕：“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跟她斷了，我馬上就跟她斷了！我愛的是你啊！”
我低頭看著這個抱著我痛哭的男人，腦海裡浮現的，卻是三年前我堅持要嫁給他時，他對我許下諾言的樣子。
他說會一輩子對我好，會把我寵成公主。
他也確實做到了，他記得我所有的喜好，會在我生理期時給我煮紅糖水，會在我加班的深夜雷打不動地來接我……
我曾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現在，所有的美好都幻滅不見。
“原諒？”我輕輕地掙開他的手，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陳旭，我給過你機會了。就在五分鐘前，我問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你但凡有一絲悔改，承認了，我們今天都可以好聚好散，保留最後一絲體麵。”
“但是你沒有。所以，現在我們之間，不必再談體麵了。”
“我們離婚吧。”
“不僅要離婚，”我頓了頓，說出了我的條件，“房子，車子，我都要。你淨身出戶。”
“不可能！”陳旭還沒說話，一聲尖利的叫喊聲就從門口傳來。
婆婆不知何時衝了進來。
她一把將跪在地上的陳旭拉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蘇芷晴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自己生不出蛋，還想霸占我家的房子？”
“我兒子不過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你就要把他往死裡逼嗎？毀了我兒子的前途，對你有什麼好處！”
8
婆婆的咒罵劈頭蓋臉地砸下來。
陳旭癱在地上，一言不發，任由他媽像個潑婦一樣護在他身前。
我看著眼前這對母子，怒極反笑。
“生不出蛋？”我上前一步，目光直視著婆婆，“媽，你最好問問你的好兒子，當初是說現在經濟壓力大，工作不穩定，求我先彆生孩子的？”
“合著都把鍋往我一個人身上甩啊？”
婆婆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向陳旭。
天知道她多想抱孫子，沒想到攔著她的竟是自己的好兒子。
“他說他收入不高，怕養不起孩子，委屈了我。我當時還覺得他有擔當、有責任心。”
“可沒想到，他轉頭就跟你說是我不想生，是我斷了你們陳家的後！”
“媽，你兒子一邊哭窮不想生孩子孩子，一邊拿著錢給外麵的野女人買車買包，你覺得這事兒光彩嗎？”
陳旭的臉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紫，頭埋得更低了。
婆婆被我堵得啞口無言，但潑婦的本能讓她立刻轉移了戰場：“那……那房子也是我家的！你憑什麼霸占！”
“霸占？”我冷笑一聲，“沒錯，房子是你們家付的首付，但三十萬的裝修，二十萬的家電，哪一樣不是我家的陪嫁？”
“這三年，我控製過陳旭一分錢嗎？他的工資獎金，我動過一分嗎？家裡的水電煤氣、物業費、日常開銷，哪一樣不是我在付？”
“我用我自己的錢，養著你的兒子，他卻用他省下來的錢，給小三買奢侈品，買車付首付！”
我每說一句，陳旭的身體就顫抖一下。
婆婆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小旭啊，你不是說小林家條件挺好的嗎？怎麼一直在花你的錢？”
陳旭不語。
“我從來沒想過要圖你們傢什麼，所以結婚的時候彩禮、五金和鑽戒我都沒要。我圖的，一直都是陳旭這個人！”
“可現在，這個人，爛透了！”
婆婆還想再說什麼，我卻不再給她機會。
我看向陳旭，丟擲了最後的王牌。
“陳旭，彆忘了，你現在這份工作是怎麼來的。”
這句話觸到了他倆的軟肋。
“你那個國企的鐵飯碗，當初如果不是我爸托了不少關係，把你硬塞進去，憑你自己的本事，你進得去嗎？你現在好不容易升了職，當了個小領導，很威風是吧？”
我一步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爸給你鋪路，我給你自由，不是讓你拿著這些資本，去外麵養彆的女人的！”
婆婆徹底慌了，她終於意識到，我手裡捏著的不止是她兒子出軌的證據，更是能毀掉他一生的利刃。
她想上來拉我，語氣也軟了下來：“晴晴，晴晴你彆生氣，有話好好說……”
我沒理她，晃了晃手上的儲存卡。
“陳旭，我給你一夜的時間考慮。明天早上九點，我等你的答複。是淨身出戶換個體麵，還是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你自己想清楚。”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一眼，轉身摔門而去。
9
早上九點，我準時出現在了約定的咖啡館。
沒過多久，一個憔悴的身影出現了，不是陳旭，是婆婆。
她眼圈發黑，臉上再也沒有了昨天的囂張氣焰，取而代之的是被現實擊垮的疲憊。
“晴晴……”她在我對麵坐下，聲音沙啞，“我們談談。”
“我沒什麼好談的。”我攪動著麵前的咖啡，看都沒看她一眼，“我的條件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陳旭人呢？他不敢來見我？”
“他……他病了，發高燒。”婆婆的眼神躲閃，“晴晴，我們都是女人，你何必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小旭他知道錯了，他昨天晚上跪在我麵前，把自己的臉都快抽腫了。”
我心中冷笑，這是開始打感情牌了。
“媽，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我放下咖啡勺，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她，“如果我昨天沒有拿出那些證據，他會知道錯嗎？如果我沒有捏著他的前途，你會坐在這裡跟我‘好好談’嗎？”
婆婆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她深吸一口氣，終於進入了正題：“晴晴，房子……房子的事情，我們再商量商量。你也知道，這房子是我們的婚前財產，就算鬨到法院，也不可能判給你。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我們補償你一筆錢。”
“多少？”我問得直接。
她伸出五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說：“五十萬。晴晴，這是我們家能拿出的所有流動資金了。你拿了錢，你倆和平離婚，你那張卡裡的東西……就當沒發生過，行嗎？小旭的工作，不能丟啊！”
五十萬？
我笑了。
五十萬就想買斷我這三年的青春，買斷我被欺騙的痛苦，買斷我在這個家裡所有的付出？
“媽，你是不是覺得，我看起來很好騙？”我身體微微前傾，盯著她的眼睛，“我爸當初為了他這個工作，送出去的禮，就不止五十萬。你現在用五十萬就想把我打發了？”
婆婆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那……那你要怎麼樣？”
“一百萬。一分不能少。車子是我的陪嫁，自然歸我。拿到錢，我簽離婚協議，並且答應你們，不會主動把這件事捅到他們單位。”
“一百萬？！你搶劫啊！”婆婆尖叫起來。
周圍的人都聞聲望過來。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也可以不答應。我現在就可以把東西發給他們紀委，你兒子不僅工作不保，可能還要麵臨黨內處分。你自己選。”
說完，我拿起包，轉身就要走。
“我答應！”婆婆在我身後，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
接下來的事情，進行得異常順利。
一百萬很快到賬，我和陳旭在民政局辦完了手續，那本紅色的結婚證，換成了一本同樣顏色的離婚證。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我感覺天都藍了幾分。
我給小怡打了電話，她正在公司樓下的咖啡館等我。
我到的時候，小姚、慧慧和小江她們三個也都在。
“搞定了？”小怡興奮地問。
我晃了晃手裡的離婚證，笑了：“搞定了。”
“太棒了！恭喜你，脫離苦海！”慧慧為我歡呼。
“芷晴姐，你真厲害！”小姚滿眼都是佩服，“對了，陳旭和林雪兒今天都沒來上班，請了病假。”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喝了口咖啡，然後看向小姚，說出了我今天的第二個目的，“小姚，想再請你幫個忙。”
“姐，你說！”
“林雪兒那個快結婚的男朋友，你們有他的聯係方式嗎？”
三人對視一眼，慧慧立刻說：“有！我有！之前公司團建，他來接過林雪兒，我們互相加過微信！”
“太好了。”我拿出手機，將我連夜整理好的那個pdf檔案發給了慧慧，“幫我把這個，發給他。”
pdf的標題，我起得簡單又直接：《送給林雪兒未婚夫的一份新婚賀禮》。
10
接下來的幾天，我約小怡她們一起，逛街、吃飯、唱歌，享受著久違的自由和快樂。
後來我才從小姚她們口中聽說了後續。
據說，林雪兒的未婚夫收到pdf後，當場就炸了。
他是個本地的拆遷戶，家裡有點背景，性格也火爆。
他直接衝到林雪兒的住處，兩人爆發了激烈的爭吵，東西砸了一地。
但他並沒有就此罷休。
第二天一早，他直接衝到了他們單位的辦公大樓，在大廳裡指名道姓地大罵陳旭是“勾引彆人未婚妻的狗男人”，還把那份pdf列印了五百份，見人就發。
場麵一度非常難看，保安都攔不住。
事情徹底鬨大了。
國企單位最重臉麵和作風問題。
這件事影響極其惡劣，很快就驚動了高層領導。
一週後，最終的處理結果下來了。
小姚在群裡發來訊息：“結果出來了！陳旭和林雪兒，雙雙被開除！大快人心！”
群裡一片歡騰。
我看著手機螢幕，心中沒有太大的波瀾，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就在這時，陳旭的電話打了進來。
“蘇芷晴！是你乾的！是不是你！你這個毒婦！”
“是我又怎麼樣？”我戲謔道。
“為什麼？！”他怒吼道，“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錢你已經拿到了！一百萬！你為什麼還要毀了我？！”
我走到我新公寓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輕輕地笑了。
“陳旭，我隻是答應你媽，我不會主動把事情捅到你們單位。我做到了。”
“我隻是把它當做一份新婚賀禮，送給了它該去的主人。”
我頓了頓，“至於那位先生看完賀禮之後會做什麼，那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你說對嗎？”
電話那頭，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傳來他氣急敗壞夾雜著哭腔的咒罵。
我沒有再聽下去，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並將這個號碼拉黑。
我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輕輕晃動著酒杯，深紅的液體在杯壁上劃出優美的弧線。
他們的人生，在這一刻陷入了泥潭。
而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