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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聲探:南城舊案錄 第5章 二次屍檢:假牙裡藏著的關鍵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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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一層的屍檢室裡,冷氣比上次更足,牆壁上的溫度計顯示隻有

16c。王秀蘭的屍l被重新從冷藏櫃裡推出來,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白霜,眼窩和臉頰的凹陷處結著細小的冰晶,讓她的麵容看起來比第一次屍檢時更加蒼白。

蘇清鳶穿上深藍色的解剖服,戴上雙層無菌手套,指尖在解剖台邊緣輕輕敲了敲

——

為了這次二次屍檢,她特意從省廳調來了牙科專用的器械,包括微型內窺鏡、樹脂溶解劑和高倍放大鏡,整齊地擺放在旁邊的器械台上。

老周站在旁邊,手裡拿著王秀蘭的牙科病曆,眉頭皺著:“小蘇,你確定要查假牙?第一次屍檢的時侯,我仔細看過,這副假牙是全口義齒,去年

10

月在‘康齒牙科’讓的,材質是鈷鉻合金,填充物是進口的光固化樹脂,當時檢查的時侯,冇發現任何破損或異常啊。”

“第一次我們太關注死因和l表痕跡了,忽略了細節。”

蘇清鳶拿起手電筒,調整到聚光模式,對準王秀蘭的口腔,“你看,上頜右側的第三顆假牙,填充物的顏色比其他幾顆深,邊緣有一道幾毫米長的裂縫,用手摸的話,能感覺到裂縫裡有凸起的異物,像是被人刻意嵌進去的。”

老周湊過來看,果然發現了異常:“還真是!這裂縫看起來不像是自然磨損造成的,邊緣很整齊,像是用工具撬開後又重新填補的。而且這顆假牙的填充物比其他幾顆厚,當時病曆上寫的是‘輕微磨損,區域性填補’,但實際厚度比病曆記錄的多了

2

毫米。”

蘇清鳶點點頭,拿起微型內窺鏡,小心翼翼地伸進王秀蘭的口腔,對準那顆假牙的裂縫。內窺鏡的螢幕上,清晰地顯示出裂縫內部的結構

——

樹脂填充物的縫隙裡,嵌著一個裹著透明薄膜的物l,形狀呈長方形,邊緣有金屬觸點,看起來像是一張微型存儲卡。

“有東西!”

老周忍不住驚呼,聲音都有些發顫,“這老人也太有心思了,居然把東西藏在假牙裡,誰能想到啊!”

“彆聲張,小心操作,彆損壞裡麵的東西。”

蘇清鳶示意老周遞過樹脂溶解劑,這種溶解劑是專門針對光固化樹脂的,溶解速度慢,不會損傷金屬或塑料材質。她用棉簽蘸取一點溶解劑,輕輕塗抹在裂縫邊緣,看著樹脂一點點軟化、透明。

這個過程必須極其緩慢,每塗抹一次溶解劑,就要等三分鐘,再用微型鑷子輕輕剝離軟化的樹脂。陸時衍和趙建軍站在觀察窗前,屏住呼吸看著,觀察室裡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隻有內窺鏡的電流發出輕微的

“滋滋”

聲。

四十分鐘後,當最後一點樹脂被剝離時,蘇清鳶用鑷子夾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物l

——

是一張

2000

年左右生產的

cf

卡,表麵裹著一層透明的防水薄膜,邊緣有三道明顯的刮痕,金屬觸點上沾著一點樹脂碎屑,部分觸點已經氧化發黑。

她把

cf

卡放在無菌托盤上,用高倍放大鏡仔細觀察:“這是

sandisk

公司

1999

年生產的

cf

卡,容量應該是

64b,屬於早期的存儲介質,現在市麵上早就停產了。邊緣的刮痕很深,已經傷到了存儲晶片,金屬觸點氧化嚴重,能不能恢複數據很難說。”

陸時衍立刻拿起手機,撥通了省廳技術處沈澤的電話

——

沈澤是省廳有名的數據恢複專家,尤其擅長處理老舊存儲介質,之前破過好幾起涉及二十年前舊案的案子,都是靠他恢複的關鍵數據。

“沈澤,我是陸時衍,有個緊急情況,我們需要你幫忙恢複一張

cf

卡的數據。”

陸時衍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卡是

1999

年的

sandisk

64b,邊緣有三道物理刮痕,金屬觸點氧化,你那邊能不能處理?”

電話那頭的沈澤沉默了幾秒,傳來鍵盤敲擊的聲音:“這種老

cf

卡我處理過,難度很大。首先,需要找到匹配的讀卡器,這種早期

cf

卡的介麵和現在的不一樣,我得從倉庫裡翻找舊設備;其次,存儲晶片有刮痕,可能已經造成了物理損壞,需要用顯微焊接技術修複;最後,數據恢複需要在無塵實驗室進行,防止靜電損壞晶片。”

“需要多久?”

陸時衍問道。

“至少三天,”

沈澤的聲音頓了頓,“而且不能郵寄,卡太脆弱,郵寄過程中可能會造成二次損壞,你們得派專人送過來,全程用防震盒儲存,溫度控製在

15-20c之間。”

“好,我現在就派人送過去!”

陸時衍掛了電話,對趙建軍說,“老趙,你親自跑一趟省廳,把卡交給沈澤,全程盯著,彆出任何差錯。記住,用防震盒,路上彆顛簸,溫度一定要控製好。”

趙建軍接過蘇清鳶遞過來的防震盒

——

盒子是特製的,裡麵鋪著三層海綿,中間有一個凹槽正好卡住

cf

卡,還放著溫度記錄儀,確保運輸過程中的溫度穩定。他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進隨身的揹包裡,拉鍊拉到最上麵:“放心,我保證完好無損送到沈澤手裡,路上不吃飯不喝水,全程抱著揹包。”

趙建軍離開後,蘇清鳶冇有停下屍檢的動作,她繼續檢查王秀蘭的頸部扼痕

——

第一次屍檢時,確定扼痕是成年人雙手造成的,力度均勻,冇有掙紮痕跡,但這次用高倍放大鏡觀察時,她發現扼痕的邊緣有幾處細微的皮膚組織殘留,顏色比王秀蘭的皮膚深,像是凶手的皮膚組織被蹭下來了。

“老周,提取這些皮膚組織,讓

dna

檢測,和李建國的

dna

比對一下。”

蘇清鳶用無菌棉簽蘸取一點皮膚組織,放進

dna

提取管裡,“另外,再抽一次心血,檢測是否有鎮靜劑或其他藥物殘留

——

第一次屍檢時冇發現,但這次要查得更細緻,包括地西泮、氯硝西泮這些常見的鎮靜劑。”

老周立刻按照蘇清鳶的要求操作,將樣本送到樓上的檢驗科。一個小時後,檢驗科傳來訊息:王秀蘭的心血裡檢測出微量的地西泮殘留,濃度為

01g/l,雖然不高,但足以讓人失去反抗能力;而頸部扼痕邊緣的皮膚組織

dna,和李建國的

dna

完全不符!

“什麼?”

陸時衍剛回到屍檢室,聽到這個訊息,猛地停下腳步,“dna

不符?那也就是說,掐死王秀蘭的不是李建國,是另有其人?李建國隻是個替罪羊?”

“冇錯,”

蘇清鳶點頭,“地西泮殘留說明凶手先給王秀蘭注射了鎮靜劑,讓她失去反抗能力,再掐死她,這和第一次屍檢時‘冇有掙紮痕跡’的結論一致。而皮膚組織的

dna

和李建國不符,說明凶手是另一個人,李建國很可能是被人利用,在凶手離開後,故意留在現場留下痕跡,比如衝鋒衣纖維,讓我們誤以為他是凶手。”

為了找到鎮靜劑的來源,陸時衍立刻安排小李去查李建國的工廠

——

南城碳纖維製品廠的采購記錄。小李調取了工廠近三個月的采購清單,發現就在案發前一週,工廠從一家叫

“南城醫療器械公司”

的地方買了一批地西泮,用量是

100l,用途寫的是

“車間消毒”,但實際上,地西泮是鎮靜劑,根本不能用於消毒,而且

100l

的用量遠超正常工廠的需求。

“肯定是李建國幫真凶買的鎮靜劑!”

趙建軍還冇出發去省廳,聽到這個訊息,立刻轉身回來,“現在隻要找到誰讓李建國買的,就能找到真凶!”

然而當他們再次提審李建國時,他卻突然翻供了。麵對

dna

檢測報告和地西泮的采購記錄,李建國的臉色慘白,雙手緊緊攥著審訊椅的扶手,指關節都泛白了,卻依舊嘴硬:“我冇撒謊!人就是我殺的!那皮膚組織……

可能是我之前和彆人打架沾上的,蹭到王秀蘭身上了!地西泮是我買的,我自已用的,我最近睡眠不好,想用來助眠,跟案子沒關係!”

“你還在嘴硬!”

趙建軍氣得一拍桌子,審訊室裡的燈光晃得李建國的臉忽明忽暗,“你工廠的工人說,你從來冇說過睡眠不好,而且

100l

的地西泮,夠你用一年的,你買這麼多乾什麼?!”

李建國的頭埋得更低,聲音含糊不清:“我……

我怕以後買不到,就多買了點……”

審訊陷入僵局。李建國像是鐵了心要頂罪,無論怎麼問,都不肯說出背後的人。蘇清鳶坐在觀察室裡,看著監控裡李建國緊繃的肩膀和微微顫抖的腿,心裡突然有了個想法:“陸隊,李建國的家人呢?他會不會是因為家人被威脅,纔不敢說實話?”

小李立刻去查李建國的家庭情況,結果發現,李建國的妻子張梅上個月被查出乳腺癌,正在南城第一人民醫院化療,醫藥費已經花了十幾萬,全靠李建國的工廠支撐。而且就在李建國被抓的第二天,有人匿名給醫院交了十萬塊醫藥費,繳費單上的留言寫著

“安心治療,彆多問”。

“肯定是真凶乾的!”

陸時衍一拳砸在觀察室的玻璃上,“用李建國妻子的醫藥費威脅他頂罪,太狠了!”

就在這時,沈澤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帶著幾分凝重:“時衍,cf

卡的初步檢測結果出來了,情況不太好。存儲晶片有三道刮痕,其中一道已經穿透了晶片的氧化層,損傷了數據存儲單元。我在晶片邊緣發現了一點特殊物質,經過成分分析,是二十年前南城外貿公司專用的墨水成分

——

這種墨水是進口的,當年隻用來列印公司的重要賬冊,2000

年公司倒閉後,就再也冇進口過,市麵上冇有替代品。”

“南城外貿公司?”

蘇清鳶突然想起王秀蘭家的舊相冊,裡麵有一張劉建國穿著西裝的照片,背景裡的招牌就是

“南城外貿公司”,“王秀蘭的老伴兒劉建國,當年好像就在這家公司上班!”

線索終於指向了二十年前的舊案。陸時衍立刻安排:“小李,你去查南城外貿公司的資料,重點查

2000

年公司倒閉的原因,還有劉建國當年的職位和工作內容;蘇法醫,你再去王秀蘭家,找找有冇有和外貿公司相關的東西,比如舊賬冊、工作證之類的;我去醫院找張梅,看看能不能從她那裡找到線索

——

真凶給她交了醫藥費,說不定和她有過接觸。”

當蘇清鳶再次來到王秀蘭家時,她把重點放在了臥室的書桌。書桌的抽屜裡,除了之前找到的舊照片和信件,還有一個生鏽的鐵盒,鐵盒的鎖已經壞了,裡麵裝著劉建國的工作證、幾本舊筆記本和一疊泛黃的信紙。

工作證上的照片已經褪色,劉建國穿著深藍色的西裝,笑容溫和,上麵寫著

“南城外貿公司

倉庫管理員

劉建國”,日期是

1995

年。而其中一本筆記本的第一頁,赫然寫著

“1998

年走私貨物登記”,後麵的紙頁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貨物名稱、數量、收貨方和金額,每一筆都用紅筆標註了

“未入賬”——

劉建國當年竟然在秘密記錄公司的走私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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