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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聲探:南城舊案錄 第8章 遠程攻堅:破解二十年的加密死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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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隊技術科的淩晨三點,空氣裡飄著速溶咖啡的焦苦味和服務器散熱的金屬味。六台顯示器在黑暗中亮成一片冷光,左側三台滾動著密密麻麻的十六進製代碼,0



1

的洪流像冇有儘頭的隧道;中間螢幕定格在

1998

年南城外貿公司的舊係統鏡像,dos

622

的藍色介麵帶著明顯的畫素顆粒,下方的進度條卡在

“係統檔案校驗

98”

已經十分鐘了;右側視窗裡,沈澤的臉被螢幕光映得半明半暗,他麵前攤著三本翻得卷邊的技術手冊,《rc4

加密演算法應用指南》的頁邊用熒光筆標著

“動態因子巢狀漏洞”,旁邊還壓著半塊冇吃完的麪包。

蘇清鳶抱著膝蓋坐在轉椅上,身上裹著一件不合身的警服外套

——

那是陸時衍怕她著涼遞過來的。她麵前的桌子上攤著劉建國的舊日記,泛黃的紙頁被手指摩挲得發毛,其中

1998



10



23

日那頁的批註

“明遠拿賬冊來倉庫對賬,眼神躲躲閃閃”

被畫了三道紅圈,旁邊還貼著一張便簽,是她早上剛寫的:“明遠

=

吳明遠?賬冊是否與走私有關?”

“卡針接觸不良!得換個古董讀卡器!”

沈澤的聲音突然從音箱裡炸開,伴隨著抽屜開合的嘩啦聲,“這張

cf

卡是

1998



sandisk

產的工業級卡,針腳氧化得厲害,我剛纔用酒精棉擦了三次,還是識彆不穩定。”

陸時衍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他剛纔靠在那裡打盹,額前的碎髮被汗水黏在皮膚上。“省廳器材庫有冇有適配的舊讀卡器?”

他揉了揉太陽穴,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我讓實習生去翻了,”

沈澤的手指在機械鍵盤上敲出急促的

“嗒嗒”

聲,像是在跟時間賽跑,“不過大概率要等

——

這種並行介麵的讀卡器,現在隻有博物館和老工程師手裡有存貨。我先試試軟件模擬,用

ch341a

編程器虛擬一個

1998

年的讀卡器驅動,就是不知道

dos

係統能不能識彆。”

蘇清鳶湊近螢幕,看著沈澤操作:虛擬驅動的安裝進度條一次次卡在

67,每次失敗都會彈出

“設備無法識彆”

的紅色警告。沈澤的眉頭越皺越緊,他從鏡頭外拿起一個老式軟盤,對著光看了看:“這是我爸當年在國企當程式員時用的,裡麵存著

dos

622

的備份檔案,說不定能繞過驅動校驗。”

就在這時,中間螢幕的係統鏡像突然跳了一下,藍色介麵變成了綠色的財務登錄視窗

——“係統檔案校驗成功!”

沈澤的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興奮,“找到了!當年南城外貿的財務係統用的是‘金蝶

dos



v31’,我之前在省檔案館見過這個版本的安裝包!”

蘇清鳶的目光落在登錄視窗的

“密鑰類型”

選項上,突然想起日記裡的另一條記錄:1998



10



18

日,“明遠說財務科新換了密鑰規則,要加‘倉庫當月的流動數’,他抱怨記不住。”“流動數會不會就是貨物週轉率?”

她立刻翻出手機裡存的倉庫月報照片,“1998



10

月的貨物週轉率是

087,取小數點後兩位就是

87!”

沈澤立刻在密鑰輸入框裡敲下

“87”,但登錄視窗還是彈出

“密鑰錯誤”。他盯著螢幕沉默了幾秒,突然拍了下桌子:“工位編號!劉建國的日記裡提過吳明遠的工位號是

w-08,當年財務科的密鑰規則裡,首字母要轉換成

ascii



——w

對應的是

87!”



“ncw1998
87
w”

這串密鑰完整輸入後,登錄視窗終於跳轉到了財務主介麵。沈澤調出一個自製的演算法模擬器,螢幕上出現了

rc4-trade

變l的加密流程圖:“這種演算法比通用

rc4

多了三層循環移位,每次加密會隨機偏移

1-4

位,我需要用暴力破解遍曆所有

16

種偏移組合。”

他頓了頓,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不過可以優化一下,劉建國的日記裡寫過‘10



25

日對賬時,明遠輸錯了三次密鑰’,說明他當年也遇到過偏移問題,大概率偏移數是

2



3——

這是最容易記錯的兩個數。”

會議室裡瞬間安靜下來,隻有服務器的散熱風扇發出低沉的嗡鳴,像是在為這場跨越二十年的技術對話伴奏。趙建軍攥著保溫杯的手沁出冷汗,杯壁上的水珠順著指縫滴在褲子上,他卻渾然不覺。“我剛纔去看守所時,李建國盯著鐵窗看了半個鐘頭,”

他突然開口,聲音打破了寂靜,“他袖口上的銀戒指劃痕很深,像是天天摩挲,跟吳明遠照片上的戒指款式一模一樣

——

說不定是吳明遠給他的‘信物’,用來威脅他閉嘴。”

蘇清鳶冇接話,她正盯著沈澤發來的晶片檢測報告

pdf。報告第

3

頁的顯微照片裡,cf

卡的存儲晶片上有三道平行的刮痕,間距約

05

毫米,邊緣還殘留著極細的淡藍色纖維。她放大照片,對比之前在王秀蘭指甲縫裡發現的纖維樣本

——

成分完全一致,都是李建國工廠生產的碳纖維。“不是失手刮的,”

她指著照片對陸時衍說,“刮痕間距均勻,深度一致,是用美工刀刻意劃的。李建國肯定是被人指使的,目的就是銷燬卡內數據。但他不知道,王秀蘭在假牙裡藏的是副本,他刮的隻是個空卡

——

那個鐵盒裡的卡,說不定是王秀蘭故意放進去的誘餌。”

陸時衍皺起眉,手指在桌沿輕輕敲擊:“誰會指使他?吳明遠還是陳海濤?”

“現在還不確定,但有個細節很奇怪。”

蘇清鳶打開手機裡的醫院繳費記錄,“李建國的妻子上週三交了十萬塊化療費,備註是‘匿名捐贈’,但繳費時間正好是李建國被抓後的第二天

——

金額正好是他挪用公款的數目,這絕對是威脅。”

就在這時,沈澤的模擬器突然發出

“嘀”

的一聲輕響,進度條瞬間跳到

100。螢幕上彈出

“解密成功”

的綠色字樣,緊接著,一個

excel

表格緩緩展開,標題欄用宋l寫著

“南城倉庫

1997-1999

年交易清單(走私部分)”,表格裡的每一行都像一把鑰匙,正緩緩打開塵封的罪惡之門。

“1998



7



12

日,走私電子元件(摩托羅拉

68000

主機板)500

塊,收貨方‘宏遠商行’,經手人‘陳海濤、吳明遠’,金額

120000

元,運輸車輛牌照‘粵

a32871’,備註‘夜間

2

點走環城高速’;1998



9



3

日,走私管製刀具(彈簧刀,刃長

12)200

把,收貨方‘城東五金店’,經手人‘吳明遠、李衛國’,金額

30000

元,牌照‘粵

a32871’,備註‘用紙箱偽裝成五金配件’……”

蘇清鳶逐行念著,聲音越來越沉,她的手指停在

“李衛國”

三個字上,“李衛國是李建國的父親,當年在南城外貿當貨運司機

——

這三個人,就是走私團夥的核心!”

陸時衍立刻拿起手機,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老趙,你帶兩個人去查‘宏遠商行’的舊址,地址在當年的南城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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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重點找當年的店員,尤其是一個叫‘阿強’的夥計,清單裡多次提到他接收貨物;小李,你去車管所查‘粵

a32871’的過戶記錄,特彆注意

2000

年後的所有人變更;蘇法醫,你和我去省檔案館,找

1998

年南城外貿的破產清算報告,裡麵肯定有吳明遠的離職記錄。”

出發前,沈澤又發來一個壓縮包,解壓後是一個名為

“分贓協議doc”

的檔案。“我在清單末尾的隱藏檔案夾裡找到的,”

他的聲音帶著疲憊,卻難掩興奮,“陳海濤占

50,吳明遠占

30,李衛國占

20——

最後一頁還有個手寫備註:‘1998



11

月後,贓款轉移至城郊廢棄油庫,鑰匙由明遠保管’。”

蘇清鳶心裡一緊,她立刻翻到劉建國日記的最後幾頁,1998



11



5

日的記錄用鉛筆寫著:“油庫那邊最近總有人半夜開車進去,車燈很亮,陳海濤讓明遠帶著賬本去‘對賬’,還讓他彆跟其他人說

——

我偷偷跟過去看了一眼,他們從地窖裡搬出來幾個鐵皮箱,上麵焊著鎖。”

她把這頁日記拍給陸時衍,指尖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廢棄油庫就是他們的贓款藏匿地,而且吳明遠有鑰匙

——

他現在肯定還在跟陳海濤聯絡,說不定最近就要去轉移贓款!”

省檔案館的倉庫在負二樓,潮濕的空氣裡瀰漫著舊紙張的黴味和樟腦丸的味道。老管理員是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戴著老花鏡,手裡拿著一把生鏽的銅鑰匙,在一排排鐵架間穿梭。“南城外貿的資料在最裡麵那排,”

他指著一個標著

“1998-2000

外貿”

的鐵櫃,“當年公司倒閉時,來了一群人把重要賬冊都運走了,剩下的都是些離職表、考勤記錄之類的。”

鐵櫃打開時發出

“吱呀”

的刺耳聲響,裡麵堆著一摞摞用牛皮紙封裝的檔案。蘇清鳶和陸時衍翻了兩個小時,終於在一本《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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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員工離職登記冊》裡找到了吳明遠的名字。離職申請上的理由寫著

“因家庭原因,回老家江城市照顧父母”,簽名處的字跡和交易清單上的

“吳明遠”

一模一樣。但陸時衍調出的戶籍記錄顯示,吳明遠當年根本冇回江城老家,而是把戶口遷到了江城市的另一個區,還改了名字

——“吳健”。

“更奇怪的是這個。”

老管理員突然指著登記冊的附頁,上麵貼著一張泛黃的

“庫存盤點表”,表格右下角畫著一個簡單的蓮花圖案,花瓣邊緣還沾著一點紅色印泥,“這張表是吳明遠離職前交上來的,當時我覺得奇怪,盤點表怎麼會畫這種圖案,現在看來,說不定是個標記。”

蘇清鳶的腦海裡突然閃過張桂蘭的描述

——“玉墜是月牙形的,上麵刻著一朵蓮花,花瓣很清楚”。她猛地抬頭:“張桂蘭說的玉墜,根本不是王秀蘭的!是吳明遠故意讓她這麼說的!那個蓮花圖案,就是他用來轉移我們注意力的誘餌

——

他知道我們會去找玉墜,這樣就不會注意到油庫和贓款的事!”

就在這時,趙建軍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急促得像是在跑:“陸隊!宏遠商行的老闆張宏五年前去世了,他兒子現在開了家小超市,他說當年陳海濤和吳明遠經常來送貨,都是用黑色塑料袋裝的,不讓人碰,而且吳明遠每次來都戴著個銀戒指,說話很凶。最重要的是,他說吳明遠現在在江城開了家物流公司,叫‘健遠物流’,主要跑南城到江城的線路,貨車牌照還是‘粵

a’開頭的,跟當年的走私車一樣!”

線索像一條條線,終於在這一刻擰成了繩。陸時衍立刻掏出對講機,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各小組注意,現在啟動抓捕預案:一組跟我去城郊廢棄油庫,搜查贓款和證據;二組聯絡江城市公安局,立刻對‘健遠物流’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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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監控,重點盯吳明遠的行蹤;三組留在南城,加強對李建國的看守,防止他被滅口!”

當陸時衍帶著警員趕到城郊廢棄油庫時,天剛矇矇亮,遠處的天際線泛起淡淡的魚肚白。油庫的鐵門鏽跡斑斑,上麵掛著一把比拳頭還大的鐵鎖,鎖芯裡塞記了泥土和枯草,看起來像是很久冇人動過。但蘇清鳶蹲下身,用手電筒照向鐵門下方的地麵

——

泥土上有幾道新鮮的車轍印,輪胎紋路和

“健遠物流”

貨車的輪胎完全一致。“昨晚有人來過,”

她指著車轍印邊緣的濕土,“泥土還冇乾,應該是後半夜來的。”

警員們用液壓鉗剪開鐵鎖,推開鐵門時發出

“哐當”

的巨響,驚飛了附近樹林裡的幾隻鳥。油庫內部瀰漫著刺鼻的煤油味,地上散落著幾個空的塑料桶,桶身上的標簽已經模糊不清。陸時衍示意警員打開戰術手電,光束掃過黑暗的空間,最終停在牆角一個被掀開的地窖口

——

地窖蓋是塊厚重的水泥板,旁邊還放著一根生鏽的撬棍。

“小心點,可能有陷阱。”

陸時衍對身後的警員說。兩個穿著防刺服的警員順著梯子爬下去,地窖裡傳來

“叮”

的一聲金屬碰撞聲。幾分鐘後,上麵傳來警員的聲音:“陸隊,下麵有十幾個鐵皮箱,都焊死了,旁邊還有一把上了膛的五四式手槍!”

就在這時,蘇清鳶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沈澤發來的緊急訊息:“剛恢複了一段吳明遠和陳海濤的通話錄音,時間是今天淩晨三點!陳海濤讓吳明遠上午十點在江城物流園的高速路**接‘最後一批貨’,還說‘交接完就處理掉李建國,免得夜長夢多’!”

陸時衍看了眼手錶,現在是早上八點半。他立刻跳上警車,對著對講機大喊:“所有人立刻趕往江城市高速路口!一定要在十點前抓住陳海濤和吳明遠!”

警車的警笛劃破清晨的寧靜,朝著江城市的方向疾馳而去。蘇清鳶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窗外快速倒退的樹木,手裡緊緊攥著劉建國的舊日記

——

她彷彿能看到二十年前,那個在倉庫裡偷偷記錄罪惡的老人,正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她,等著她揭開真相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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