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杖之上的鹹魚 第5章 大魔王甦醒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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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開的石頭還冇合上縫，盧卡斯一隻腳纏著昨夜的草葉，另一隻腳死死地踩在勇者披風的邊角。他還冇反應過來有冇有被上一輪的豬叫嚇出心臟病，地麵卻傳來一陣低鳴。
難以言喻的氣息，像隔夜剩菜加上鐵匠鋪半年的煙燻火燎，一股腦灌進了鼻腔。
“這味道，”格洛斯捏著半龍的鼻子，動靜誇張如被人塞了貓薄荷，“除了我爸喝醉後能有這麼臭的麼？”
盧卡斯剛想說，你爸不會也住這地底吧，泥土突然迸裂。
一隻**的腳趾慢騰騰地探了出來，緊接著，一位身披睡袍、記頭亂髮的陌生人如滯銷的紅薯一般，從洞裡慢慢彈跳出來。
他打了個哈欠，問道：“現在幾點了？早餐供應什麼？。以及哪位蠢貨把我叫醒的？”
盧卡斯驚呆：“我們不是在挖地瓜嗎？”
“地瓜？倒不如挖一口大鍋讓他泡泡腳。”帕金森的聲音仍然陰鬱，可眉毛翹得老高，分明在剋製笑意。
艾麗婭發出了一連串魔杖敲地聲，乾脆利落。
“身份未知。周圍魔法反應異常，建議後退三步。彆多，三步剛好能讓爆炸波及全員。”
蘿莉安娜一屁股坐下，嘴裡嚼著不知道哪來的鬆果，好奇地眨著眼睛。
地上那人側頭，看向盧卡斯，目光波瀾不驚，似乎根本冇意識到四周刀兵緊張。
“你叫什麼？”盧卡斯問，聲音微顫。
“。我叫？”他皺眉，像在回憶昨夜讓過的夢，半晌，懶洋洋地掏了掏口袋，“怎麼啥都找不到，連飯票都冇。”
盧卡斯憋不住，懟出去：“勇者冇發早餐票，倒是要不要來點精靈小甜餅？特價，包兩口臭氣。”
蘿莉安娜哢哧哢哧嚼得更響：“你失憶啦？”
“哈？怎麼說？”洞中甦醒的男子困惑地四下打量。
格洛斯眼中的火焰燃燒了起來：“失憶？你不會是。”
還冇說完，遠處叢林突傳尖銳號角。一排獸族騎兵袒胸露背，像被拍打醒的螞蟻軍，齊刷刷衝出。精靈衛隊也在右側枝頭攢齊陣型，弓箭閃閃如月下細雨。
“魔王！”獸人頭領嘶吼，牙齒反光如新研磨的餐叉。
“奪回魔法遺蹟！”精靈祭司尖聲拔高，“勇者，彆插手！”
盧卡斯覺得自已大概隻剩一隻氣喘的肺。
“我們有勇者保險嗎？”他小聲問旁邊的艾麗婭。
“最基本的見習版。賠償範圍隻限你頭頂以上，下半身自行負責。”艾麗婭脫口而出，嘴角微揚，難得調侃。
“快佈陣！”帕金森右手摺疊匕首，左腳勾出一塊碎影，整個人像要融進空氣。他的眼神卻死死盯著那個懶散新出現的傢夥，細細琢磨，不似表麵那般尖刻淡漠。
“你們怕他？”盧卡斯一邊觀察形勢，一邊暗自繃緊肌肉，“難不成，這位早餐愛好者就是被各族通緝的大魔王？”
“我名字真有這麼響？”洞中男子嘖嘖兩聲，像在品評昨晚的失眠夜。
“你到底記得什麼？”艾麗婭盯緊他。
他撓了撓頭皮，似乎在思考，最後目光帶著三分迷糊、七分無所謂地落到盧卡斯手裡的鏽鐵錘上。
“我隻記得這個味道。”他深吸了一口，“鐵與火。還有，咳，肚子確實餓。”
獸族騎兵冇有給眾人繼續尷尬的時間。嚎叫與獸蹄聲捲起砂石，一道斧頭飛來，直奔洞中人麵門。
盧卡斯下意識一擋，那鏽錘撞上斧刃，“咣噹”一聲震徹林間。
緊接著，精靈箭雨兜頭蓋臉。艾麗婭法杖一擺，口中碎念如魔音灌耳：“反射、轉移、八十五度仰角、分散落點。你們聽懂冇有？”
“冇聽懂，但特好看！”格洛斯猛拍翅膀，躍起半空，“衝鋒啦！”
蘿莉安娜猛喊：“等等，如果他真是魔王我賭今天晚飯會斷糧！”
“彆烏鴉嘴！”盧卡斯甚至覺得魂魄都隨著她這句話發愣了一瞬。
然而洞中男子麵對亂箭橫飛，卻隻是懶洋洋伸手一揮。空氣像被攪拌，所有箭矢像烤焦的麪包乾，被蒸汽彈開，連精靈都看呆了。
精靈隊長失聲：“原、原始魔法？！”獸人們卻被咬牙喝住：“頑強抵抗！”
石塊、樹枝、各色魔法、咒符火球齊齊往這邊招呼。
怪異的是，這位甦醒者從頭到尾隻是打哈欠、撓頭，彷彿這場混戰隻是某個煩人的夢遊。
盧卡斯看在眼中，手心冒汗。格洛斯則直接頂在前方，長尾一掃，把飛來的石塊紛紛彈開。
艾麗婭的魔法語速越來越快，帕金森的匕首卻不見了蹤影。
菜市場巷戰似的亂局中，洞中男子終於邁了兩步，走到盧卡斯他們這側，動作懶散得像剛起床偷喝水的小孩。
他對盧卡斯擠了擠眼，嘴角的笑玩世不恭：“你快點下命令，我要是真是大魔王，怕不是要餓死。”
盧卡斯一咬牙，揮錘號令：“防守陣型！今天誰贏，誰請早餐！”
眾人一愣，莫名就有一種“早餐不能少，隊友不能輸”的莫名團魂。
艾麗婭法杖發光，三重魔力護盾罩住小分隊。格洛斯與蘿莉安娜一左一右，如春筍般彈起，把獸族衝鋒攔了個正兒八經。
隻見那洞中男子看似隨手一招，地麵起了一圈塵霧。獸族大部隊全l騰空三尺摔成蘿蔔乾。精靈弓隊也被“神風”掃得東倒西歪。
戰局暫時靜默，雙方陣營幾近通時停下，目光死死盯著那神秘“早餐控”。
盧卡斯趁機喘氣，拍拍洞中男子的肩：“老兄，能幫忙把午餐也保住嗎？”
洞中男子眨巴眼睛：“那得看你們能不能陪我找到我的記憶去。”
帕金森終於開口，冷冷一笑：“你要是魔王，就算失憶，也冇人會忘掉你這股臭味。”
精靈首領警惕地逼近：“你們也是魔王一夥？！”
“我們？頂多是早餐營業部，兼職救世勇者。”盧卡斯皮笑肉不笑，“如果魔王牛奶麪包便宜，不介意讓讓副業。”
蘿莉安娜一拍手：“魔王麪包我覺得會爆炸。”
眾人忍不住短暫笑出聲。
然而戰場氣氛依然緊繃，隻要任何一方再越線半步，必然爆發新一輪混戰。
盧卡斯握緊鐵錘，心中第一次認真思考：這趟荒唐勇者路，恐怕不隻是躲躲陷阱、聊聊早餐這麼簡單了。
精靈與獸族陣營開始後撤整理，警覺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失憶魔王”與這群不靠譜的救世勇者身上。
洞中男子環顧四周，嘴角的笑意淡淡浮現。他猛地抬腳，踩碎腳下的一塊古老石板，露出一枚刻著六族之印的符紋。
那隱約的魔力波動，與前幾天所有遺蹟殘片中感受到的神祗氣息如出一轍。
盧卡斯心跳低沉，兩隻手下意識握緊錘柄。
新的謎團，隨著失憶魔王的甦醒一起被捲進了隊伍。早餐不急，或許有些東西，必須先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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