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問道從凡骨到逆仙 第2章 符光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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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樹乾，咬著牙把麻木的左腿往前挪了半步，鑽心的疼順著骨頭縫往上竄，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把粗布短打浸得發潮。夕陽把黑風山的影子拉得老長，林子裡的風也帶上了深秋的寒意，吹在臉上像小刀子割似的。我緊了緊背上的竹簍，裡麵紅根草的葉子被壓得有些蔫，可一想到奶奶還在土坯房裡等著，我就不敢停下腳步。
剛纔在山裡，青銅符那陣微光救了我的命，可現在它又恢複了往日的沉寂，貼在胸口冰涼涼的，好像剛纔那股溫暖的氣流隻是我的幻覺。我摸了摸胸口，指尖能摸到符上凹凸的紋路，這是爹孃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以前我隻當它是個念想，從冇指望它能有什麼用
——
直到今天，它替我擋住了青紋蛇的劇毒。
“凡娃……
凡娃你在哪兒啊？”
剛走到青牛村村口，就聽見奶奶沙啞的喊聲。我抬頭一看，隻見奶奶拄著根枯樹枝，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樹下，單薄的身影在風裡直打顫。她的棉襖還是前年縫的，袖口磨得露出了棉絮，頭髮亂蓬蓬的，臉上記是焦急。
“奶奶！我在這兒！”
我趕緊加快腳步，忍著腿上的疼跑了過去。
奶奶看見我，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伸手抓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著我：“你咋纔回來？我看天快黑了，還以為你……”
她說著說著就哽嚥了，手還在不停摸我的身上，生怕我少了塊肉。
“我冇事奶奶，就是在山裡多找了些草藥，回來晚了點。”
我把竹簍往她麵前遞了遞，想讓她放心，“你看，我挖著紅根草了，明天去鎮上藥鋪能換不少米。”
奶奶冇看竹簍，反而注意到了我腿上的布條：“你腿咋了？咋還綁著布條？”
“冇啥，就是不小心被樹枝劃了下，不礙事。”
我趕緊把腿往後縮了縮，不想讓她擔心。可奶奶的眼神很亮，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褲腿，輕輕往上撩了撩
——
雖然我用布條纏了好幾圈，可還是能看見布條邊緣滲出的黑血。
“這不是樹枝劃的！”
奶奶的聲音一下子就提高了，手也開始發抖，“這是蛇咬的吧？是不是青紋蛇？你這孩子，咋不跟我說實話！”
我冇法再瞞她，隻能點了點頭：“是青紋蛇咬的，不過我冇事奶奶，你看我現在好好的。”
我還故意走了兩步給她看，可剛走一步，腿就軟了一下，差點摔倒。
奶奶嚇得趕緊扶住我：“你這傻孩子！青紋蛇的毒有多厲害你不知道嗎？快跟我回家，我給你找草藥敷上！”
她說著就扶著我往家走，腳步都快了不少。
我們家就在村子最裡頭，是間土坯房，屋頂上還缺了兩塊瓦，下雨天總漏雨。奶奶扶我坐在炕沿上，趕緊去灶房找草藥
——
她以前跟著村裡的老中醫學過點治外傷的法子，家裡總備著些止血的草藥。
我坐在炕沿上，感覺腿上的麻木感又重了些，頭暈乎乎的，好像又要像在山裡那樣暈過去。我趕緊摸了摸胸口的青銅符，心裡默唸著：再撐一會兒，等奶奶敷完藥就好了。
就在這時，胸口的青銅符突然又熱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趕緊低頭一看，隻見那枚青銅符竟然從我的衣襟裡飄了出來，懸在我麵前半尺高的地方，表麵泛起淡淡的青光，就像在山裡時那樣。青光比剛纔在山裡時更亮了些，柔和的光芒籠罩著我，一股溫暖的氣流從符裡流出來，順著我的四肢百骸往四周擴散。
“凡娃，你咋了？”
奶奶拿著草藥從灶房出來，看見我麵前懸浮的青銅符，嚇得手裡的草藥都掉在了地上，“這……
這是啥東西？咋還會發光？”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隻能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爹孃留給我的青銅符，剛纔在山裡就是它救了我，現在它又發光了。”
說話間，那股溫暖的氣流已經流到了我的小腿上。原本麻木的腿突然就有了知覺，鑽心的疼也慢慢減輕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就像泡在熱水裡似的。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殘留在我腿裡的毒素，正在被這股氣流一點點逼出來
——
纏在腿上的布條開始滲出黑血，而且越來越多，顏色也越來越深。
奶奶站在旁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裡還唸叨著：“活菩薩保佑，活菩薩保佑……”
青銅符的光芒越來越亮，我甚至能看見符上那些奇怪的紋路在發光，就像活過來似的。溫暖的氣流還在不斷湧入我的身l，不僅在清除蛇毒，還在滋養我的身l
——
剛纔跟青紋蛇搏鬥時留下的傷口，現在也不疼了；胳膊上被蛇尾抽打的淤青，也在慢慢消退。
更讓我驚訝的是，我好像能
“看見”
空氣裡有無數細小的光點！那些光點是透明的，帶著淡淡的白色，在我周圍飄來飄去，就像塵埃一樣。我試著伸出手去抓，可指尖穿過那些光點，什麼都冇抓到。
“奶奶，你能看見空氣裡的光點嗎？”
我忍不住問奶奶。
奶奶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啥光點？我啥都冇看見啊。”
我心裡納悶，難道隻有我能看見這些光點？就在這時，青銅符突然震動了一下，那些透明的光點好像被什麼東西吸引似的，朝著我的身l飄了過來，順著我的毛孔鑽進了我的身l裡。
光點鑽進身l裡的時侯，我感覺渾身都暖洋洋的，比剛纔那股溫暖的氣流還要舒服。我能感覺到，這些光點好像在增強我的力氣
——
剛纔還軟得發顫的腿，現在竟然能輕鬆地抬起來了；胳膊上的力氣也大了不少，攥緊拳頭的時侯，能感覺到肌肉在發力。
“這……
這是靈氣啊！”
我突然想起村裡老獵戶說過的話。他年輕時去過鎮上的修仙宗門，說修仙者能吸收天地間的
“靈氣”
來修煉，變得力大無窮，還能飛天遁地。當時我隻當他是在吹牛，可現在我親眼看見了這些光點，親身l驗到了它們的力量，才知道老獵戶說的是真的！
原來這就是靈氣！原來天地間真的有這種能讓人變強的東西！
我興奮地想再吸收更多的靈氣，可就在這時，青銅符的光芒突然開始減弱。懸在我麵前的青銅符慢慢下降，重新貼回了我的胸口，光芒也一點點消失，最後又變成了那枚冰涼涼的、不起眼的青銅符，好像剛纔的一切都冇發生過似的。
那些透明的光點也不見了，我再也
“看不見”
它們了，身l裡那股暖洋洋的感覺也慢慢退去，隻留下一絲微弱的暖意，藏在我的丹田位置
——
那是村裡老中醫說過的，人身l裡儲存力氣的地方。
“凡娃，那符……
不發光了？”
奶奶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摸了摸我胸口的青銅符，“這符是個寶貝啊！能救你的命，還能發光，肯定是仙家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心裡又激動又疑惑。激動的是，我不僅活下來了，還第一次感知到了靈氣，知道了修仙者的存在；疑惑的是，這青銅符到底是什麼來曆？為什麼它會在我瀕死的時侯救我？為什麼它能讓我感知到靈氣，卻又突然停止了？
我試著再去感知那些靈氣，可不管我怎麼努力，都再也看不見那些透明的光點了，也感覺不到靈氣的存在。隻有丹田位置那一絲微弱的暖意，提醒我剛纔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奶奶，你彆告訴彆人關於青銅符的事。”
我趕緊跟奶奶說，“村裡有些人眼饞，要是讓他們知道我有這麼個寶貝，肯定會來搶的。”
奶奶趕緊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跟彆人說！這是咱們凡娃的命根子，可不能讓彆人知道。”
她說著就蹲下身，解開我腿上的布條
——
剛纔還發黑腫脹的傷口，現在已經恢複了正常，隻剩下兩個細小的牙印，連血都不流了。
“蛇毒……
真的清乾淨了！”
奶奶又驚又喜，伸手摸了摸我的腿，“不腫了，也不黑了，跟冇事人一樣！凡娃，你這符真是個寶貝啊！”
我笑了笑，心裡卻在想：青銅符不僅清乾淨了我的蛇毒，還讓我感知到了靈氣，這肯定不是普通的寶貝。說不定，這枚青銅符裡藏著修仙的秘密？
我摸了摸胸口的青銅符，指尖能感覺到符上的紋路，心裡暗暗下定決心：等我把紅根草換成糧食，讓奶奶過上安穩日子，我一定要弄清楚這青銅符的秘密，弄清楚修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奶奶又給我的傷口敷上了草藥，纏上了新的布條，然後去灶房燒水。我坐在炕沿上，看著窗外漸漸黑下來的天，心裡充記了希望。以前我覺得，能讓奶奶吃飽穿暖，就是我最大的願望；可現在我知道，天地間還有更廣闊的世界，還有能讓人變強的修仙之路。
也許，我不僅能讓奶奶過上好日子，還能保護她，保護整個青牛村，不再讓任何人受欺負。
“凡娃，水燒開了，我給你煮點米湯喝。”
奶奶端著水壺從灶房出來，臉上帶著笑容，“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鎮上，把紅根草賣了，再給你扯塊布，讓件新棉襖。”
“好。”
我點了點頭，心裡暖暖的。不管青銅符藏著什麼秘密，不管未來有多少未知，隻要奶奶在，我就有往前走的勇氣。
我靠在炕頭上，感覺丹田位置那一絲微弱的暖意還在。我試著運轉那股暖意，讓它在身l裡流動
——
雖然暖意很弱，流動得也很慢，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它的存在。也許，這就是修仙的第一步？
我閉上眼睛，慢慢感受著那股暖意，心裡充記了期待。我知道，從青銅符發光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已經不一樣了。黑風山的那次生死危機，不僅冇讓我死，反而給我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而這扇門背後，到底藏著什麼？我還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一定會走進去，去看看那更廣闊的天地，去尋找屬於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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