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無界 第556章 星空古路
堅誌而勇為，謂之剛。剛，聖人之德也。——《練兵實紀·剛複害》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動身之際——
林凡懷中，那枚得自天機神殿的、本已沉寂的星圖碎片，突然毫無征兆地劇烈震顫、發燙！一股遠比之前強烈無數倍的共鳴感，從極其遙遠的宇宙深處傳來！
不僅如此，他體內的“太初”奇點，也彷彿受到了某種召喚，以前所未有的頻率跳動起來！
“怎麼回事？！”林凡臉色驟變，這種感覺…彷彿有什麼同源同級的存在，正在蘇醒，正在…呼喚他？！
幾乎在同一時間！
嗡！嗡！嗡！嗡！
宇宙深處，四個截然不同、卻同樣浩瀚無邊的方向，猛然爆發出四道貫穿寰宇的恐怖光柱！
一道，位於無儘火域最核心，赤紅如血，焚滅萬界！
一道，位於萬雷絕巔之上，紫金璀璨，審判諸天！
一道，位於永夜之淵底部，漆黑如墨，吞噬光明！
一道，位於一片連星辰都沒有的絕對虛無之中，灰濛濛，彷彿萬物歸宿！
四道光柱，皆散發出淩駕於帝尊之上的、真正觸及宇宙本源的…“太初”氣息！與林凡體內的奇點，同源而生，卻各走極端！
“火之太初！”
“雷之太初！”
“暗之太初！”
“虛無太初！”
四個宏大、古老、充滿無上威嚴的意誌，伴隨著光柱，轟然蘇醒，席捲宇宙！
“終於…等到這一刻…”
“紀元輪回…超脫之機…”
“混沌…歸一…”
“…”
斷斷續續的意誌碎片，跨越無儘時空，砸入林凡的腦海！
林凡如遭雷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劇震，混沌宇宙瘋狂翻騰，那一點太初奇點彷彿要破體而出！
“凡！”陸雪大驚，連忙扶住他。
“太初…他們…他們也醒了…”林凡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駭與明悟！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唯一的“太初”傳承者，原來…根本不是！宇宙之中，竟同時存在著五位“太初”化身！各執一道！火、雷、暗、虛無…以及他的…混沌！
而這蘇醒的時機…恰好是在黃帝意誌顯化、造化源核現世之後！
這絕非巧合！
“紀元輪回…超脫之機…”林凡咀嚼著那幾個字，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脊椎升起。
難道…這所謂的“太初”，並非機緣，而是…某種…養料？或者說是…鑰匙？用來開啟某個…最終紀元的鑰匙？！
而他們五個，就是被選中的…祭品？！或者…競爭者？！
就在他心神激蕩之際——
那四道蘇醒的太初意誌，幾乎同時…鎖定了他！
四股充滿了貪婪、吞噬、渴望的恐怖意念，如同四隻無形的巨手，跨越星海，狠狠抓向林凡！他們要…吞噬他，補全自身！
“不好！”林凡頭皮發麻，感受到致命的危機！這四道意誌的本體，其力量層次絕對超越了帝尊！很可能是…九轉神帝巔峰，甚至…半步超脫？！
他拉著陸雪，不顧一切地撕裂空間，朝著星空古道的方向瘋狂遁逃！
“逃？混沌，你無處可逃…”
“歸來…與我融合…”
“…”
冰冷的意誌如影隨形，空間被層層禁錮！
林凡燃燒本命精元，混沌之氣瘋狂爆發，艱難地衝破一層層空間封鎖！
終於，他們衝入了柯伊伯帶之外那片扭曲的星域！
根據星路指引，林凡雙手結印，打出一道混沌符籙，射向虛空某處！
嗡！
虛空蕩漾，一道古老無比、布滿了裂紋、彷彿由星辰屍骸砌成的…巨大石門，緩緩浮現！石門之後，是一條光怪陸離、充斥著時空亂流的…破碎通道！
星空古道！入口！
“走！”林凡拉著陸雪，毫不猶豫地衝入石門！
就在他們身影沒入古道的刹那！
四隻由不同太初本源凝聚的巨手，狠狠抓在了石門之上！
轟隆隆！！！
石門劇震，裂紋蔓延，但卻未被摧毀！其上亮起微弱的黃帝符文，頑強抵抗著！
“哼！軒轅的封印…擋不住太久！”
“混沌…你終將屬於我！”
“…”
冰冷的意誌在石門外彙聚，顯然不願輕易踏入這危險的古道，但也沒有離開，而是開始聯手消磨石門上的封印！
古道之內，林凡和陸雪在狂暴的時空亂流中艱難前行，身後石門的震動不斷傳來。
林凡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前有未知凶險、早已斷絕的上古星空古道。
後有四位堪比甚至超越巔峰帝尊的太初化身追殺。
宇宙之中，各大神殿、天庭、魔殿恐怕也已因太初蘇醒而徹底瘋狂！
真正的舉世皆敵！真正的天地大劫！
他緊緊握住陸雪的手，看向古道前方那無儘的黑暗與混亂，眼中卻燃起更加熾烈的火焰。
“雪兒，怕嗎？”
陸雪搖頭，九色神光護住兩人周身，眼神堅定：“與你同行，何懼之有。”
“好！”林凡大笑，豪氣乾雲，“那便闖一闖這星空古道！會一會那洪荒祖地！看看這紀元之劫，究竟誰能笑到最後！”
“太初化身？宇宙至尊？想要吞噬我林凡…便要做好被我反噬的準備！”
夫妻二人，攜手並進，化作一道混沌九色交融的流光，毅然決然地衝向了古道深處，衝向了那更加波瀾壯闊、也更加凶險未卜的…洪荒紀元！
星空古道之內，時空亂流如同億萬柄無形的利刃，瘋狂切割著一切。破碎的法則碎片、扭曲的光陰片段、甚至是一些上古強者隕落後的殘念執影，在通道中肆虐咆哮。這裡比歸墟之眼更加危險，是名副其實的宇宙禁區。
林凡與陸雪攜手，混沌領域與九色造化神光交融，化作一道堅韌的屏障，艱難地抵禦著亂流的侵蝕。兩人如同怒海狂濤中的一葉孤舟，隨時可能傾覆。
“這古道破損太嚴重了，黃帝始祖的封印也在快速消散，我們必須加快速度！”林凡麵色凝重，他能感覺到身後那四道恐怖的太初意誌正在不斷衝擊石門封印，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
陸雪點頭，九竅玲瓏心（源核）懸浮於她掌心，散發出柔和卻堅韌的造化之力，不斷修複著被亂流撕裂的屏障：“我能感覺到，古道前方，似乎有某種…呼喚。”
兩人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在光怪陸離的通道中穿梭。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混亂的時空亂流突然變得平緩，通道也逐漸開闊。
最終，他們衝出了破碎的通道，眼前景象豁然開朗！
但…並非想象中的洪荒祖地。
而是一片…無邊無際、靜止的、死亡的…宇宙墳場！
眼前，是無數破碎的星辰殘骸，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古船碎片，以及一些無法形容的、彷彿被巨力撕扯開的恐怖生物骨架，靜靜地漂浮在暗紅色的、粘稠的虛空之中。這裡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時間流動，隻有永恒的死寂與絕望。一種令人窒息的悲涼與古老氣息，彌漫每一寸空間。
“這裡是…古戰場？”林凡心頭沉重，他能感覺到，這些殘骸中殘留的法則波動，其層次高得嚇人，遠超當前宇宙的認知！甚至有些殘骸上，還殘留著與太初之力同源、卻更加古老磅礴的氣息！
黃帝星路指引的終點，竟是如此一片絕地？
“看那裡！”陸雪忽然指向遠處。
隻見在無數殘骸的中心，懸浮著一塊相對完整的、巨大無比的…黑色石碑！石碑之上，刻滿了無法理解的、卻蘊含著無上道韻的古老文字與圖案！
而在石碑頂端，插著一柄…斷裂的石劍！劍身布滿裂痕，卻依舊散發著斬斷萬古、寧折不彎的驚天劍意！
“軒轅…劍意？！”林凡瞳孔驟縮！那石劍上的劍意，與之前黃帝虛影手中的軒轅劍虛影同源！但更加古老、更加純粹、更加…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