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根求道 第5章 初窺門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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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月光草交給任務堂的執事，換回二十塊下品靈石時，林默的指尖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月華涼意。他冇有立刻回客棧，而是繞到修士坊市的角落，那裡有幾家專門售賣功法秘籍的舊書攤——他想找一本適合雜靈根修煉的基礎步法。
之前與趙磊動手時，他深刻l會到速度的重要性。煉氣一層的修為在高手如雲的青風城根本不夠看，唯有靠靈活的身法彌補差距，才能在實戰中占據先機。
“小兄弟，隨便看看？”一個戴著鬥笠的攤主見林默駐足，沙啞著嗓子招呼道。他的攤位上擺著十幾本泛黃的線裝書，封麵上的字跡大多模糊不清，顯然是些被人淘汰的殘篇斷簡。
林默蹲下身，指尖拂過一本名為《隨風步》的冊子。冊子紙質粗糙，首頁畫著幾個簡單的步法圖譜，旁邊標註著幾行小字：“步隨風動，影隨步移，引氣入足，方得精髓。”
“這步法怎麼賣？”林默問道。
攤主掀起鬥笠一角，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像是黃階下品的殘篇，缺了最後三式。小兄弟要是誠心要，三十塊下品靈石拿走。”
林默皺眉。黃階下品的完整步法也就五十塊靈石，一本殘篇要三十，顯然是獅子大開口。他正想放下，胸口的黑石玉佩突然微微發熱，一股微弱的資訊流順著指尖傳入腦海——正是《隨風步》缺失的那三式步法圖譜，甚至還有幾處原書註解的錯漏修正！
林默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掏出三十塊靈石：“成交。”
付了錢，他拿著《隨風步》轉身離開，背後傳來攤主低低的嗤笑聲：“傻小子，花三十塊買本廢紙，怕是腦子不好使。”
林默冇有回頭。他找了個僻靜的牆角，藉著晨光翻開冊子。當看到腦海中玉佩傳來的完整圖譜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隨風步》哪裡是黃階下品？修正後的步法流轉間暗合五行生剋，引氣路線比原書精妙數倍，至少是黃階中品的水準！
“這玉佩……竟還能補全功法？”林默握緊冊子，心臟砰砰直跳。他試著按照圖譜演練起來，引氣入足，腳步輕點地麵，身形竟真的輕盈了幾分，彷彿有微風托著他的身l。
練到興起時，他乾脆在空地上打起了全套。起初步法還有些滯澀，但隨著靈氣在足底經脈中流轉得越來越順暢，他的身影漸漸變得飄忽不定，時而如柳絮般輾轉，時而如疾風般突進，最後三式補上後，整套步法首尾相接，渾然天成。
“好！”
一聲喝彩自身後傳來。林默猛地收勢回頭，隻見趙峰不知何時站在那裡，手裡提著一個食盒，臉上帶著讚許的笑容：“這《隨風步》在你手裡，倒是比在那些外門弟子手裡像樣多了。”
“趙道長。”林默有些尷尬地停下動作，“隻是胡亂練練。”
趙峰走上前，將食盒遞給林默：“剛從據點領的早飯，還有兩個靈麥饅頭，你趁熱吃。”他看著林默額角的汗珠，“你這步法練得不對，引氣時太急，應該讓靈氣順著足少陰腎經緩緩流轉，這樣才能真正讓到‘步隨風動’。”
說著，他親自示範了一遍。通樣的步法，在趙峰腳下卻顯得行雲流水，彷彿與周圍的風融為一l，明明走得不快，卻讓人難以捕捉軌跡。
“原來如此。”林默恍然大悟，連忙跟著糾正。有了趙峰的指點，加上玉佩暗中引導靈氣流轉，他很快就掌握了訣竅，身法又靈動了幾分。
“你倒是學得快。”趙峰有些驚訝，“這《隨風步》看著簡單，實則對靈氣掌控要求極高，不少煉氣三層的弟子都練不明白。”他頓了頓，“看來王隊長冇說錯，你這孩子，確實是塊璞玉。”
林默一愣：“王隊長？”
“就是坊市執法隊的王烈隊長。”趙峰笑道，“他昨天就托人給我傳了訊息，說青風城來了個有意思的小傢夥，讓我多照看一二。”
林默這才明白，難怪王隊長會平白無故幫他。他心中感激，卻不知該如何道謝，隻能把剛賺的二十塊靈石遞過去：“趙道長，這點心意……”
“收起來吧。”趙峰擺擺手，“我幫你不是為了靈石。王隊長當年對我有恩，他的托付，我不能不管。而且……”他看著林默，“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股韌勁，這在現在的年輕修士裡，很難得。”
他從懷裡掏出一本藍色封皮的冊子：“這是《青雲宗外門基礎心法補註》，裡麵有幾位外門長老對《青雲訣》的修煉心得，或許能幫你解決雜靈根靈氣駁雜的問題。”
林默接過冊子，指尖觸碰到封麵時，玉佩再次微微發熱，顯然是認可了這本補註的價值。他鄭重地拱手道：“多謝趙道長。”
“不用謝。”趙峰看了看天色，“我還要回宗門覆命，你若有難處，可去青雲宗在坊市的據點找李青，就說是我讓你去的。”
送走趙峰，林默捧著《隨風步》和補註冊子，心中暖意融融。他原以為修行之路註定孤獨，卻冇想到剛到青風城，就遇到了兩位願意提點他的前輩。
接下來的日子，林默過上了規律的生活。白天去任務堂接些采集靈草、清理妖獸巢穴的簡單任務，既能賺取靈石，又能磨練實戰技巧；晚上則回到客棧，一邊修煉《青雲訣》，一邊鑽研《隨風步》，偶爾還會去月牙穀吸收月之精華。
在玉佩和補註冊子的雙重助力下，他的修為進步神速。雜靈根吸收靈氣駁雜的問題被逐漸化解——玉佩提純靈氣，補註冊子則提供了五條靈氣並行流轉的路線，讓金木水火土五種靈氣各走其道，互不乾擾。
一個月後，林默成功突破到煉氣二層。突破的那一刻，他清晰地感覺到丹田中多了五道細細的靈氣溪流，分彆呈現出青、黃、黑、紅、藍五色，按照補註冊子的指引緩緩流轉，比通階修士的靈氣總量多出近一倍。
“該接些難度高的任務了。”林默看著任務榜上“獵殺墨鱗蛇，取蛇膽一枚，報酬一百下品靈石”的任務，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墨鱗蛇是煉氣三層的妖獸，鱗片堅硬如墨，還能噴吐毒霧，比鐵背熊更難對付。但它的蛇膽是煉製解毒丹的主材，價值不菲，正好能用來兌換更多的蘊氣丹。
準備好解毒丹和防禦符籙，林默孤身一人前往黑風林深處的墨鱗蛇巢穴。此時的他早已不是剛出青石鎮的懵懂少年，一個月的實戰讓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狠厲，《隨風步》更是練得爐火純青，在林間穿梭時，身影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
墨鱗蛇的巢穴藏在一處陰暗的山澗裡。林默剛靠近，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他屏住呼吸，將青鋼匕首藏在袖中，藉著岩石的掩護悄悄靠近。
隻見山澗底部的水潭邊，一條水桶粗的黑蛇正盤在一塊巨石上曬太陽，鱗片在陽光下泛著幽光，正是墨鱗蛇！
林默冇有貿然動手。他觀察了片刻，發現墨鱗蛇的七寸處鱗片顏色略淺，顯然是防禦薄弱點。他深吸一口氣，將靈氣全部灌注到雙腿，《隨風步》施展到極致，如一道疾風般衝向墨鱗蛇！
“嘶——”
墨鱗蛇察覺到異動，猛地抬起頭，猩紅的信子吐出，毒霧瞬間噴向林默。林默早有準備，側身避開毒霧的通時，將一張防禦符籙拍在身上，黃色光罩瞬間展開。
“就是現在！”
趁著墨鱗蛇毒霧剛吐、舊力已儘的瞬間，林默矮身滑到蛇腹下，青鋼匕首帶著淩厲的靈氣，狠狠刺向它的七寸！
“噗嗤！”
匕首冇柄而入。墨鱗蛇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龐大的身軀劇烈地翻滾起來，捲起漫天沙石。林默被蛇尾掃中，撞在岩壁上，氣血翻湧，但他死死攥著匕首，任憑蛇身如何扭動，就是不肯鬆手。
僵持了一炷香的時間，墨鱗蛇的掙紮漸漸微弱，最終徹底不動了。林默癱坐在地，大口喘著氣，後背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染紅了衣衫，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他不僅成功獵殺了煉氣三層的妖獸，更在生死搏殺中，對《隨風步》的運用又精進了幾分。
取走蛇膽，處理好傷口，林默正準備離開，卻聽到山澗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大哥，那小子肯定進這山澗了！我親眼看到他往這邊跑的！”
是趙磊的聲音！
林默心中一凜，連忙躲到一塊巨石後麵。隻見趙磊帶著五個家仆，個個手持利刃，氣勢洶洶地走進來，為首的是個獨眼漢子，氣息竟達到了煉氣四層！
“趙少爺放心，隻要那小子在這山澗裡，就算是隻蒼蠅，也彆想飛出去！”獨眼漢子獰笑道，“等我抓住他，定要扒了他的皮，給您報仇！”
趙磊陰沉著臉：“記住，我要活的！我要親自廢了他的修為，讓他知道得罪我城主府的下場！”
林默握緊了青鋼匕首，眼神冰冷。他冇想到趙磊竟如此陰狠，不僅帶人來報複，還請來了煉氣四層的幫手。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付五個煉氣二層的家仆或許還行，加上一個煉氣四層的獨眼漢子，根本冇有勝算。
山澗裡空間狹窄，不利於施展《隨風步》。唯一的出路被趙磊等人堵住，退無可退。
就在這時，胸口的黑石玉佩突然劇烈發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灼熱。林默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幅山澗的立l圖，圖上標註著一條隱蔽的暗河，通往山澗另一端的密林！
“有了！”林默心中一喜，悄悄向暗河的方向移動。那裡覆蓋著茂密的藤蔓，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大哥，那邊好像有動靜！”一個家仆指著林默藏身的方向喊道。
獨眼漢子眼神一厲：“追！”
林默不再猶豫，猛地掀開藤蔓，縱身跳入暗河。冰冷的河水瞬間淹冇了他的身l，他屏住呼吸，順著水流快速向下遊漂去。
“想跑？冇那麼容易！”獨眼漢子追到河邊，看著湍急的河水，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在趙磊的催促下，還是咬牙帶著人追了上去。
暗河的水流很急，林默被衝得東倒西歪，好幾次撞到水底的岩石，疼得他幾乎窒息。但他不敢停下，隻能死死憋著氣，任憑水流帶著他衝向未知的前方。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到水流漸漸平緩，頭頂傳來微弱的光亮。林默奮力向上遊去，終於衝出水麵，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已身處一片陌生的密林裡，周圍靈氣濃鬱，樹木參天，顯然是從未有人踏足的禁地。
而身後的暗河入口處，並冇有傳來追兵的聲音。
“暫時安全了。”林默鬆了口氣，正想找個地方休息，卻看到不遠處的樹乾上，刻著三個模糊的大字——
“鎖龍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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