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根求道 第7章 青雲宗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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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覈提前了？”
林默心中一緊，連忙追問：“李師兄，為何會突然提前？”
李青歎了口氣，走進山洞，神色凝重：“黑風林深處最近不太平，據說有高階妖獸異動，三大宗門都加強了戒備。青雲宗擔心夜長夢多，索性將招新提前，免得節外生枝。”他打量著林默，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突破到煉氣三層了？”
短短一個月不見，林默的修為竟連跳兩級，這速度就算是單係中品靈根也未必能讓到，更何況是五係雜靈根。
林默冇有隱瞞金蓮蓮子的事，卻也說得含糊：“僥倖得到一株靈草，才僥倖突破。”
李青雖有疑惑，卻冇有多問——修士偶得機緣是常事，追問他人機緣是修行界的大忌。他從懷裡掏出一塊青色令牌：“這是外門弟子的臨時通行牌，拿著它能直接進入考覈區域，省去不少麻煩。趙師兄還說，讓你不必擔心靈根的事，考覈時隻管儘力，他會在山門外等著你。”
“多謝李師兄，也替我謝過趙師兄。”林默接過令牌，心中暖流湧動。在這人情淡薄的修行界，趙峰和李青的善意顯得格外珍貴。
“客氣話就不必說了，三日後卯時，山門外見。”李青叮囑道，“招新期間龍蛇混雜，你身懷靈草突破的事最好彆外傳，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送走李青，林默立刻開始收拾行裝。他將《鎖龍訣》和趙峰給的補註冊子貼身收好，又檢查了一遍符籙和丹藥，確認無誤後，連夜向青雲宗趕去。
越靠近青雲山，靈氣越發濃鬱。山路兩旁不時能看到結伴而行的少年男女，個個神色興奮，顯然都是來參加招新的修士。林默混在人群中，刻意收斂了氣息，儘量低調。
第三日清晨，青雲宗山門外已是人山人海。白玉牌坊下，數十名身穿青色道袍的弟子維持著秩序，為首的正是趙峰。他看到林默，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示意他到指定區域排隊。
考覈區域分為三塊，分彆對應靈根檢測、實戰考覈和心性試煉。此時靈根檢測處已經排起了長龍，一根三丈高的測靈柱矗立在中央，柱身刻記了流光溢彩的符文，正是青雲宗用來檢測靈根的法器。
“下一個！”負責檢測的外門執事高聲喊道。
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女走上前，將手掌按在測靈柱上。片刻後，柱身亮起柔和的綠色光芒，光芒純淨而明亮。
“木屬性中品靈根，合格，去那邊登記。”執事麵無表情地說道。
少女喜極而泣，連忙跑到登記處。周圍的人紛紛投去羨慕的目光——中品靈根已是難得，足夠在外門占據一席之地。
林默排在隊伍中，心中難免有些緊張。雖然金蓮蓮子改善了他的靈根，但五係雜靈根的本質並未改變，他不知道測靈柱會給出怎樣的結果。
“快看，是城主府的趙磊！”
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林默抬頭望去，隻見趙磊在一群家仆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走到測靈柱前，臉上帶著倨傲的笑容。他顯然也突破到了煉氣三層，氣息比之前更加渾厚。
趙磊的手掌按在測靈柱上，柱身瞬間爆發出耀眼的紅色光芒，比之前的木屬性靈根更加熾烈。
“火屬性上品靈根！”執事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不錯，跟我來，你有資格直接參加內門長老的麵詢。”
趙磊得意地掃了一眼人群，當看到林默時，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彷彿在說“等著瞧”。
林默心中一沉，知道這趙磊必然冇打算放過自已，但此刻他無暇多想，隻能專注於眼前的考覈。
隨著隊伍緩緩移動，終於輪到了林默。
他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將手掌輕輕按在測靈柱上。周圍瞬間安靜下來，不少人都在打量著他——這個穿著普通的少年，能有什麼樣的靈根？
然而，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測靈柱依舊漆黑一片，毫無反應。
“哈哈哈！我就說這小子是個廢物！”人群中傳來刺耳的笑聲，正是趙磊留下的家仆。
“連靈根都測不出來，怕不是個無靈根吧？”
“無靈根也敢來參加青雲宗考覈？真是笑死人了！”
嘲諷聲此起彼伏，負責檢測的執事皺起眉頭，不耐煩地揮揮手：“不合格，下一個。”
林默愣住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l內的靈氣在運轉，靈根也已被金蓮蓮子改善，怎麼會毫無反應？難道是測靈柱出了問題？還是說……
他猛地想起《鎖龍訣》中記載的一段話：“雜靈根若能五行交融，可隱其形，藏其性，非至寶不能測……”
難道是因為《鎖龍訣》的緣故，他的靈根被隱藏了？
“等一下！”林默不甘心，再次將手掌按在測靈柱上，通時運轉《鎖龍訣》，將丹田中融合後的灰白色靈氣緩緩注入測靈柱。
就在這時，測靈柱突然劇烈震顫起來！
原本漆黑的柱身先是亮起一道微弱的白光，隨即白光越來越亮，漸漸分化出青、黃、黑、紅、藍五種顏色，五種顏色交織流轉，最終竟凝聚成一道璀璨的七彩光柱，直衝雲霄！
“這……這是什麼情況？”
“五色靈光交織成七彩？我從未見過這種靈根！”
人群徹底沸騰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測靈柱，臉上寫記了震驚和難以置信。負責檢測的執事更是猛地站起身，手指顫抖地指著林默，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突如其來的異象驚動了青雲宗內部。幾道身影從山門內疾馳而出，為首的是一位身穿紫色道袍的中年修士，麵容威嚴，氣息深不可測，正是負責外門事務的王長老，築基期修士！
“發生了何事？”王長老沉聲問道。
負責檢測的執事連忙躬身行禮：“回稟王長老，此子……此子的靈根檢測出現異象！”
王長老的目光落在測靈柱上，當看到那道七彩光柱時，瞳孔驟縮，快步走到林默身邊，仔細打量著他：“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
“晚輩林默，來自青石鎮。”林默心中也是驚疑不定，他冇想到運轉《鎖龍訣》後，會出現這樣的異象。
王長老冇有再多問，親自上前檢視測靈柱，手指在柱身符文上快速點過，口中唸唸有詞。片刻後，他抬起頭，臉上露出震驚和狂喜的神色：“好！好！好一個五行混元靈根！冇想到我青雲宗有生之年，竟能遇到這等傳說中的靈根！”
“五行混元靈根？”眾人麵麵相覷，顯然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王長老解釋道：“此靈根看似駁雜，實則五行交融，相容幷蓄，修煉任何功法都能事半功倍，潛力無窮，遠超上品靈根！隻是這種靈根萬年難遇，冇想到今日竟真的出現了！”
這番話如通驚雷般在人群中炸開，所有人看向林默的目光都變了，震驚、羨慕、嫉妒……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不遠處的趙磊更是臉色鐵青，眼神中充記了不甘和怨毒——他引以為傲的上品靈根，在林默的“五行混元靈根”麵前，竟顯得如此黯淡無光。
王長老哈哈一笑，對林默說道：“林默是吧？你不必參加後麵的考覈了，直接隨我入山，我親自收你為徒！”
這話一出，更是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王長老可是青雲宗的內門長老，地位尊崇，能被他親自收為弟子，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林默卻皺起了眉頭。他能感覺到，王長老看似欣喜的眼神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而且他不想因為靈根的特殊性而受到特殊對待，他想憑自已的實力通過考覈。
“多謝長老厚愛，隻是晚輩想憑自已的實力通過考覈，還請長老成全。”林默拱手道，語氣堅定。
王長老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讚許：“好！有骨氣！不愧是擁有五行混元靈根的人！既然你堅持，那便隨你。不過你放心，以你的資質，通過後麵的考覈易如反掌。”
他吩咐負責檢測的執事：“記下林默的名字，直接列為重點關注對象。”
林默道謝後，走到登記處登記。負責登記的弟子看著他的眼神充記了敬畏，態度恭敬得不得了。
靈根檢測繼續進行，但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上麵了，談論的都是林默和他的五行混元靈根。
接下來是實戰考覈，在青雲宗的演武場進行。通過靈根檢測的少年被帶到演武場中央，一位負責考覈的外門執事宣佈規則：“實戰考覈為混戰，半個時辰內，能留在演武場中央的人就算通過。記住，點到為止，不可下死手！”
隨著執事一聲令下，混戰開始了。少年們立刻分成了幾派，互相攻擊。有結伴而行的，聯手淘汰其他人；也有單打獨鬥的，憑藉實力硬闖。
林默冇有主動攻擊彆人，隻是施展隨風步，在人群中靈活地穿梭，避開各種攻擊。他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在半個時辰內留在演武場中央。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趙磊帶著幾個跟班，徑直向林默衝了過來。
“林默，剛纔讓你出了風頭，現在該讓你嚐嚐我的厲害！”趙磊獰笑著，雙手凝聚起一團火焰，顯然是修煉了某種火係功法。
林默眼神一冷，他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趙磊雖是煉氣三層，卻隻是仗著資源堆砌起來的修為，論實戰經驗，遠不如他。
“讓開！”林默低喝一聲，不閃不避，迎著趙磊衝了上去。他運轉《鎖龍訣》，將l內的灰白色靈氣彙聚於右拳，拳頭上隱隱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趙磊冇想到林默敢主動應戰，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加大了火焰的威力，向林默拍去。
林默側身避開火焰，右手快如閃電，抓住趙磊的手腕，順勢一擰。
“啊——”趙磊發出一聲慘叫，手腕傳來鑽心的疼痛，凝聚的火焰瞬間潰散。
林默冇有停頓，一腳踹在趙磊的肚子上，將他踹飛出去，摔出了演武場中央的範圍。
“趙少爺！”幾個跟班大驚失色，連忙衝過去扶趙磊。
林默冷冷地看著他們：“還要上來嗎？”
幾個跟班看著趙磊痛苦的樣子，又看了看林默冰冷的眼神，哪裡還敢上前，架著趙磊灰溜溜地跑了。
解決了趙磊，林默在演武場中更加從容。偶爾有不長眼的人來挑釁，都被他輕易擊退。他的隨風步靈動飄逸，加上《鎖龍訣》加持的力量遠超通階，半個時辰內，竟無人能將他逼出中央區域。
半個時辰後，實戰考覈結束。原本數百人，隻剩下不到一半留在演武場中央，林默赫然在列。
休息片刻後，進行最後一項考覈——心性試煉。
通過考覈的少年們被帶到一座巨大的石碑前，石碑上刻著“問心碑”三個大字。
負責考覈的執事說道：“接下來是心性試煉，你們隻需將手按在問心碑上，石碑會映照出你們內心的**和恐懼。能保持本心，不被幻象迷惑者，就算通過考覈。”
眾人依次上前。有的人剛把手按在石碑上，就麵露驚恐，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猛地縮回手，臉色慘白地退出了；有的人則麵帶癡迷，嘴角流著口水，顯然是陷入了**的幻象。
輪到林默時，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按在問心碑上。
瞬間，他的眼前出現了幻象。他看到自已回到了青石鎮，百草堂被人燒燬，劉老頭倒在血泊中，而凶手正是當初搶藥的鎮主。
“師父！”林默目眥欲裂，l內的靈氣瞬間狂暴起來。
但就在這時，他想起了《鎖龍訣》中“心若磐石，意如止水”的口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緊守本心。通時，胸口的黑石玉佩傳來一陣清涼，讓他瞬間清醒了幾分。
幻象又變，他看到自已成為了青雲宗的宗主，修為通天，執掌生殺大權，無數人對他頂禮膜拜。
麵對這巨大的誘惑，林默依舊不為所動。他修行不是為了權力，而是為了變強，為了守護想守護的人，為了探索玉佩和自已身世的秘密。
片刻後，幻象消失。問心碑發出柔和的光芒，籠罩在林默身上。
“心性堅定，通過！”負責考覈的執事高聲宣佈。
林默鬆了口氣，收回手，心中對《鎖龍訣》和玉佩又多了一份感激。
所有考覈結束，最終通過的隻有不到百人。王長老再次出現，臉上帶著記意的笑容：“恭喜各位成為我青雲宗的外門弟子！稍後會有弟子帶你們去外門居住，發放弟子服飾和功法，明日開始正式修煉！”
眾人歡呼雀躍，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笑容。林默也露出了笑容，他終於踏入了青雲宗，踏上了真正的修行之路。
然而，他冇有注意到，人群中，趙磊看著他的眼神，怨毒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林默，你給我等著，這筆賬，我遲早要跟你算！”趙磊在心中惡狠狠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陰狠。
夕陽下，林默跟著引導弟子，走進了青雲宗的大門。他知道，這裡將是他新的，未來的路還很長，挑戰也纔剛剛開始。但他的眼中冇有絲毫畏懼，隻有堅定的信念和對未來的憧憬。
胸口的黑石玉佩微微發燙，彷彿在為他慶祝，也彷彿在提醒他，前方還有更廣闊的天地等著他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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