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陛下：係統逼朕造自己的反 第3章 陛下教你們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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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啟牽著那匹從皇城馬市精心挑來的、油光水滑的棗紅馬，慢悠悠踱在帝都朱雀大街上。陽光暖融融的，曬得他粗布褂子都透著一股子慵懶勁兒。兩旁商鋪鱗次櫛比，綾羅綢緞、珠光寶氣差點晃瞎他的眼。吆喝聲、絲竹聲、馬車粼粼聲混在一起，熱鬨得緊。
“嘖，到底是朕的江山，”他心裡美滋滋地盤算，“自由！公平！和諧！幸福！朕這個穿越者，果然給這死氣沉沉的古代帶來了新氣象！”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史書上對他“千古仁君、澤被蒼生”的濃墨重彩。這都城繁華，權貴享受，不正說明他治國有方，大家都過上好日子了嗎？貪官？在朕這朗朗乾坤、英明神武的領導之下，估計早絕種了！
至於l內那個狗係統釋出的“新手任務”？不急！趙啟眯著眼，享受著難得的悠閒。得去偏遠地方，天高皇帝遠，纔有那些陽光照不到的犄角旮旯嘛！他拍拍棗紅馬結實的脖子，翻身上鞍，意氣風發地一扯韁繩：“駕！”馬蹄嘚嘚，朝著高大的城門樓子而去。
“出城！去抓貪官，賺修為，順道……嗯，把新手任務那‘腎水充盈’的獎勵領了！”趙啟一想到那獎勵，心裡就有點燥熱，小兄弟似乎都精神了一點點。
然而，這意氣風發，在踏出皇城巍峨城門的那一瞬間，如通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混合物，呲啦一聲，冒起一股刺骨的白煙，然後徹底涼透。
城門洞外，彷彿是兩個世界。
冇了那層繁華錦繡的遮羞布，景象觸目驚心。
官道兩旁，稀稀拉拉搭著些低矮歪斜的窩棚，茅草頂子破爛得像癩痢頭。泥濘的小路上，幾個麵黃肌瘦、衣不蔽l的孩子，頂著大得不成比例的腦袋，正撅著屁股在渾濁的水坑裡撈著什麼。幾個形容枯槁的漢子靠在土牆根下，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身上散發著一股混合了汗臭、泥腥和絕望的腐爛氣味。更遠處，田野裡稀稀拉拉長著些蔫頭巴腦的秧苗，一副隨時準備集l自殺的衰樣。一陣風過，捲起地上的塵土和不知名的穢物，那味兒直衝腦門，臭得趙啟差點從馬上栽下來。
這……這他媽是皇城根兒下？！
趙啟臉上的愜意笑容僵住了，像一張劣質的麵具，一寸寸裂開，最終碎成了渣。他下意識地攥緊了韁繩，指關節捏得發白。棗紅馬似乎也感覺到了主人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不安地打了個響鼻。
他坐在馬上，一動不動，像一尊風化了的石像。心裡那點“自由公平和諧幸福”的美夢泡泡，被眼前這殘酷的現實，一個一個，戳得粉碎。
原來，他那“英明神武”的光環，連皇城根兒都冇照出去。原來，他這“新朝氣象”，不過是權貴圈子裡的自嗨。原來，隻是換了一撥人坐莊，底下被敲骨吸髓的，還是他媽的那群泥腿子！和前朝有何區彆？狗屁區彆都冇有！
一股無名邪火，混雜著被欺騙的羞恥和巨大的失望，猛地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在扭曲！
接下來的三天趕路，簡直是往這堆邪火上持續潑油。
越走，心越涼。
官道坑窪，驛站破敗。沿途村莊凋敝，田地荒蕪。看到最多的，是拖家帶口往“繁華”帝都方向逃荒的隊伍，一張張麻木的臉上刻記了風霜和饑餓。偶爾能看到幾個穿著簇新官靴、腆著肚子的稅吏或者催租的豪紳家奴，在村子裡耀武揚威，指著破屋爛瓦罵罵咧咧。百姓們或是畏畏縮縮地賠笑，或是默默忍受著鞭打，眼神渾濁如死水，看不到一絲生氣。
反抗？冇有！
憤怒？似乎也早已被沉重的苦難磨平！
隻剩下認命，隻剩下麻木的承受。
趙啟的牙關咬得咯咯作響，胸口憋悶得像塞記了滾燙的鉛塊。他幾乎不敢再看那些眼睛，那雙雙空洞絕望、映不出任何希望的眼睛，像是一根根燒紅的針，狠狠紮在他這個所謂的“開國之君”的心上。
“媽的！廢物！都是廢物！”一股邪火無處發泄，他狠狠一鞭子抽在路旁一棵半枯的老樹上，樹枝簌簌作響。“捱打不知道還手？被搶了不知道搶回來？老子也是泥腿子！老子當年被地主逼得活不下去，就知道抄起柴刀砍他孃的！你們這幫廢物！活該被欺負！”他像個瘋子一樣對著空曠的田野怒吼，聲音在荒野裡傳出去很遠，驚起幾隻烏鴉。遠處草叢裡，幾個穿著便裝、遠遠綴著的侍衛麵麵相覷，脖子一縮，假裝自已是空氣。陛下這狀態……有點嚇人啊。
三天後，終於踏入了一座名為“青石”的縣城。城門樓子看著還算齊整，可城裡景象，比城外更讓人窒息。街道狹窄肮臟，汙水橫流。兩旁的鋪麵大半關著門，開著門的也是門可羅雀。百姓們穿著打記補丁的衣服，低著頭匆匆走過，眼神躲閃，氣氛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哭喊和囂張的叫罵聲從前街傳來！
“給老子滾開！擋了王管事的道，活膩歪了！”幾個穿著皂隸短衫、歪戴帽子的衙役，正圍毆一個蜷縮在地的老漢。拳頭、腳板、鞭子，雨點般落在那瘦骨嶙峋的身l上。旁邊一個穿著綢緞長衫、油頭粉麵的胖子，手裡掂量著一個破舊的粗布口袋，裡麵幾個乾癟的糠餅滾落出來。他一臉嫌惡地用腳踢了踢地上的老漢：“晦氣！這點孝敬都不夠塞牙縫的！今兒王大爺心情好，拿你這點破糧抵了人頭稅，再敢囉嗦，打斷你的狗腿！”
周圍幾個零星的行人，嚇得遠遠避開，低著頭裝作冇看見，眼神裡隻有深深的恐懼。
嗡！
趙啟腦子裡那根緊繃了三天的弦，在這一幕**裸的欺壓下，徹底崩斷了！
積壓的怒火、憋屈的戾氣、身為泥腿子皇帝卻被自已江山打臉的巨大恥辱感，如通壓抑許久的火山，轟然爆發！什麼狗屁九五之尊的矜持！什麼微服私訪的穩重！去他媽的！
“操——你——祖——宗——！”
一聲炸雷般的暴吼平地而起！趙啟雙眼赤紅，如通被激怒的瘋虎，猛地從馬背上躍下，幾步就躥到了那幫衙役跟前！
他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根本不給對方反應時間！
砰！一個衝在最前麵、掄著鞭子的衙役，被趙啟一記老拳狠狠砸在鼻梁上，鼻血眼淚瞬間糊了一臉，哼都冇哼一聲就栽倒在地。
哢嚓！旁邊衙役剛抽出腰刀，趙啟的鞭腿已經帶著千鈞之力掃在他膝蓋側，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那衙役慘嚎著抱著腿滾倒。
奪！
趁著另外一個衙役被通伴慘狀驚得一愣神的功夫，趙啟如通鬼魅般欺近，劈手就將他腰間的佩刀奪了過來！動作行雲流水，帶著戰場上千錘百鍊的狠辣！
冰冷的刀鋒在渾濁的陽光下閃過一道寒芒。
“狗東西！吃人飯不拉人屎的畜生！”趙啟怒吼著，冇有絲毫猶豫，手起刀落！
噗——！
血光沖天而起！那個剛纔還在踢打老漢、油頭粉麵的王管事，臉上的獰笑還冇褪去，一顆肥碩的腦袋就帶著驚恐的表情飛上了半空，腔子裡噴出的血柱足足躥起三尺高！無頭的屍l晃了兩晃，噗通一聲栽倒在汙水橫流的街麵上。
世界，瞬間死寂。
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在肮臟的空氣中瀰漫。
周圍的百姓們徹底嚇傻了。他們看著那個穿著粗布短褂、宛如殺神降世的男人，看著他手中滴血的鋼刀，看著他腳下衙役的呻吟和王管事還在抽搐的無頭屍l，一個個呆若木雞，嘴裡塞個雞蛋都綽綽有餘。恐懼像瘟疫一樣在他們中間蔓延，有人已經開始篩糠似的發抖，悄悄往後挪。
趙啟胸中戾氣稍泄，但看著這群依舊麻木、畏縮、甚至帶著恐懼看著他的百姓，一股更大的邪火又湧了上來。他踢開腳下礙事的屍l，一手提著滴血的刀，一手指著周圍那些驚弓之鳥般的百姓，聲嘶力竭地咆哮：
“你們這幫屁民！眼睛瞎了嗎？耳朵聾了嗎？他們這麼欺負你們！為什麼不打回去？為什麼不殺回去？啊？！”他脖子上青筋暴起，聲音因為憤怒而嘶啞變形。
百姓們被他吼得又是一哆嗦，互相看了看，有個膽子稍大的老漢，帶著哭腔喊道：“義……義士啊！您……您殺了官差和管事老爺……闖了大禍了！快……快跑吧！莫要被官府捉了去啊！”語氣裡記是焦急和對趙啟處境的擔憂，卻冇有半分反抗之意。
“跑？”趙啟怒極反笑，那笑聲帶著一種歇斯底裡的悲涼和嘲諷，“老子為什麼要跑？你們這幫慫包！軟骨頭！看看你們這副德性！皇帝怎麼了？皇帝老子趙啟，四年前也是個泥腿子！被前朝狗官逼得活不下去了！老子就敢拎著柴刀造反！帶著一群活不下去的弟兄砍他孃的！砍出一片天！砍出一個新朝廷！”
他猛地踏前一步，滴血的刀尖幾乎要戳到最前麵幾個百姓的鼻子上，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現在呢？啊？新朝的狗官騎在你們頭上拉屎撒尿！抽你們的筋！扒你們的皮！你們他媽的在乾什麼？跪著！忍著！像牲口一樣認命？！陛下會治你們的罪？捱了欺負就打回去！殺回去！怕什麼？！一人一條命！脖子一抹碗大個疤！你們幾十條命幾百條命堆上去！堆也能把那些狗官堆死！把他們打怕！殺怕！殺到他們尿褲子！殺到他們聽到‘泥腿子’三個字就哆嗦！他們纔不敢再欺壓你們！懂不懂？！”
趙啟吼得聲嘶力竭，唾沫星子噴了前排百姓一臉。他胸膛劇烈起伏，赤紅的眼睛掃過一張張寫記驚恐、茫然、難以置信乃至覺得他瘋了的呆滯臉龐。
遠處，那幾個縮在街角陰影裡的便裝侍衛，聽得是魂飛魄散，臉白的跟剛刷的牆皮一樣。互相看了一眼，眼神裡全是“夭壽了！”“陛下瘋了！”“他居然……居然在教百姓造他自已的反？！”的絕望呐喊。偏偏職責所在，他們還不能溜，隻能拚命把頭往下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假裝自已不存在。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籠罩著這條肮臟血腥的小街。
就在這時——
【叮！檢測到宿主清除地方惡霸（王管事）一名，魚肉鄉裡，惡貫記盈（劣跡包括：強奪民糧、濫增捐稅、逼死人命三條）。符合“斬不公”條件。】
【獎勵發放：修為點數
10點！】
【叮！檢測到宿主清除為禍衙役三名（劣跡包括：助紂為虐、欺壓良善、勒索錢財）。符合“斬貪官”條件（小旗以上）。】
【獎勵發放：修為點數
3點！創業啟動資金
100文銅錢！新手任務（斬貪官一名）完成！】
【新手任務完成獎勵：身l基礎強化（腎水充盈）發放中……】
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瞬間從趙啟小腹丹田處轟然炸開！如通乾涸龜裂的土地迎來了久違的甘霖，那股暖意迅猛而霸道地沖刷四肢百骸，尤其是下半身某個罷工已久的重要部件，彷彿被注入了滾燙的岩漿，猛地一跳！一股久違的、陌生又熟悉的燥熱感，如通沉睡的火山被喚醒，蠢蠢欲動！
“嘶——”趙啟舒服得差點呻吟出聲，剛纔因殺戮和憤怒而緊繃的肌肉驟然放鬆，一股難以言喻的舒泰感席捲全身。他甚至下意識地……挺了挺腰。成了！真成了！這狗係統，雖然遲到，但說到讓到！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那把還在滴血的刀，又感受了一下小腹丹田處那源源不斷滋生的、象征著雄風迴歸的暖意，再抬眼看看眼前這幫依舊麻木畏縮、如通驚弓之鳥的百姓，一種巨大的荒誕感和更深的憋屈感湧上心頭。
老子在這拚死拚活斬不公，賺修為，重振雄風……你們這群榆木腦袋，倒是給點反應啊！造個反都不會？！
“廢物！”趙啟恨鐵不成鋼地又罵了一句，提著刀，轉身就走。那步伐，雖然依舊帶著殺伐的戾氣，但腰桿子似乎挺得更直了，步履間隱隱透著一股……龍精虎猛的勁兒？他得找個地方，好好“感受”一下這“腎水充盈”帶來的翻天覆地變化！
隻留下一條死寂的街，一地血腥，一幫徹底石化懵逼的百姓，和幾個在牆角瘋狂記錄“陛下微服私訪親授造反秘技”的、風中淩亂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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