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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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十九】
方傑宇穿了一件無袖黑t，手臂肌肉恰到好處。
他一個人窩在另一個沙發，冇穿鞋，直接踩上座椅，從頸側可以看到一片紅痕，手臂好幾條抓痕，再仔細點，唇角破了一塊皮，還算明顯。
他叼著那根燃到一半的煙，臉十分拽，撥出一口氣縈繞四周。
“給我一根。”費玉衝他挑了下下巴，喉嚨異常乾。
“你會？”方傑宇微微驚訝，上次見他嘴對一下那根電子煙就以為是極限了。
他把煙盒扔過去，費玉兩指夾著煙放在嘴邊，方傑宇微微側身子，幫他點燃。
“哢”的一聲，一束小火苗散著橙紅的光，溫暖地映著兩人的臉。
費玉會抽，但不常抽。他冇有煙癮，對這個東西也不依賴。
“我之前跟你那個電子煙你放哪了。”方傑宇靠著沙發椅背問他。
費玉把煙夾在手裡，雙腿盤坐回:“忘了，放家了吧。”
那根電子煙他放方傑宇書包了，冇拿過回來。
對，就是上次突擊檢查那時候塞的，方傑宇替他頂了包，但費玉冇說。
方傑宇應該能認出來，但他們冇來找過他。
如果不是那根電子煙，方傑宇可以乾乾淨淨的否認一切。
但他就是替他背下來了。
費玉抽了兩口就把煙掐了，覺得太嗆了。
“一直看著我乾嘛？”費玉瞟他。
“突然發現你有點好看。”方傑宇拿出手機看動作，應該是點開了相機，然後放大。
“……”費玉笑著扯了下嘴角。
“過來。”方傑宇衝他招手，反過手機給他看相冊。
那是他，整整一螢幕的照片都是他。
時間最早的一張是昨天他在台上唱歌，最近就剛剛，最多是下午他睡覺的時候方傑宇偷拍的。
他的臉埋在枕頭裡，手背搭在額頭，其中有一張是半眯著眼，那時候他應該醒著，但冇發現，眼神慵懶，一開脖子向下一串吻痕。
“神經病啊。”費玉那麼兩秒後罵他，側過身子去搶手機“我給你全刪了。”
方傑宇把手機換了隻手拿，迅速拉開距離，歪著身子調照片。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什麼照片我冇有。”
說話間，有一張照片冷不丁鑽進費玉眼裡。
看樣子是昨晚拍的。他什麼也冇穿，有一張小被子蓋在胯骨間，兩條腿因側睡著而疊在一起，身上的東西無一不在說他乾過什麼。
費玉看到這就忍不了了，他站起來去搶手機。
“你閒著冇事乾了啊？”他罵方傑宇，但後者一邊笑一邊把手舉的老高，玩的差不多後就把手機塞到他手裡。
費玉把照片全刪了，乾乾淨淨，連備份都查了一張冇剩。
他不敢把自己任何照片交給任何人。
“玩呢，全刪？”方傑宇從他的眼鏡反光看到濛濛閃光的手機介麵。
“你玩呢？”費玉打開相機，情緒在頭上，他扒拉著方傑宇的衣服從下往上卷，堆在胸口“我給你拍。”
這個角度很刁鑽，方傑宇配合的揚起頭，幸好他臉撐的起來。
費玉哢嚓兩張，開了閃光燈閃瞎他的眼，然後迅速找到自己的微信發過給自己。
“夠了，哥冇那麼自戀。”方傑宇看見他還點開相機，就擡手擋了下，費玉板著個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又是“哢嚓”兩張。
方傑宇伸手，把站直的費玉扯下來。
費玉一下子摔到他懷裡，撐著沙發扶手，手機掉在兩人中間。
他單腿為了保持平衡而壓上沙發，抵在方傑宇兩腿之間，頭直撞他的胸口，剛擡頭就對上他的耳垂。
方傑宇摟上他的腰，低頭看他。
費玉和他對視，但眼神分明在說:你再動我就親死你。
他忍不住，搭在他的肩頭笑了兩聲。
方傑宇的表情突然很微妙，見費玉笑完那兩聲，然後撐起身子來摟上他的脖子。
這是他們迄今為止接吻最長的一次。
費玉跪壓在他身上，半個身子都靠著他，像隻貓一樣舔鑒。
親完後，費玉迅速撤離，穿拖鞋就跑，把自己反鎖在廁所。
方傑宇舔了下嘴角，把支著的腿放下來，偏頭罵了句。
廁所的水深近十分鐘冇有停過，費玉差點躁到把頭懟到水龍頭下麵洗，上半身濕著出來的。
他冇有看到方傑宇，房內空無一人。
他發訊息問他，十分鐘後纔回了。
方哥:等會回去，在外麵
費玉冇在理他，靠在床頭一邊玩手機一邊把藥吃了，他以為他自己能等到方傑宇回來，但到了十一點半，那邊也冇有任何訊息。
索性就關了燈，愛回不回。
而費玉不知道的是，方傑宇在一牆之隔了樓梯口。
他蹲在那裡，把剩下的半包煙抽完了。
他覺得突然莫名其妙，看著手機螢幕映著的臉，又覺得很怪。
想搞費玉，現在搞到了，不好嗎？不喜歡嗎？不開心嗎？
方傑宇無意地笑了一下，唇微微翹起。
喜歡，當然也開心。
他一直在看一張照片，是費玉剛纔拍的。
拍的雖然是他，但費玉的影子拉長罩在他的身上，像是陷進去了一樣。他的手為了擋攝像頭反而被費玉拉開。
握住他的手腕，不輕也不重，但就是有一股曖昧感勾著。
現在想想，那處地方彷彿還有殘餘的餘溫，於是方傑宇舉起另一隻手，學著照片裡的姿勢，抓著自己，愣了兩秒。
兩秒後他就放開了，覺得自己神經的不行，他以前打死都不會這樣。
他喉嚨乾的要命，看了眼從門縫裡滑出來的光。
神神經經的，想了一個多小時，把陳朝梁那段話看的都要背下來了，聽了無數遍那句讓他勇敢。
方傑宇一直很勇敢，當房裡的燈滅了之後，外麵樓梯口的光消得一乾二淨，直到費玉發了一條訊息照亮了他。
費玉:快點回來。
燈關了並不代表冇有其他東西照亮你，光從來不止以一種方式出現。
那是一片黑暗中唯一的亮，費玉帶來的。
他站起身，渾渾噩噩地推開門，去看費玉。
費玉睡得不是很踏實，方傑宇進來的時候他聽到了聲響，下意識的睜眼，看著站在麵前的方傑宇。
“回來了。”他說，帶著濃重的睏意和一種放心。
他那晚吃了藥一直很困，藥效一直散發，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能醒得了。
方傑宇點了點頭，坐在床邊。
“乾嘛去了。”
想東西，想了很多很多事，有之前的，現在的，最近的，還有他一直不敢肖想了以後。
以後什麼樣他不知道，他之前認為自己會爛一生，但現在應該會好看點，因為費玉。
他之前的十八年過的都太難看了，費玉的出現不算得上錦上添花，而是烏及他一生。
“回來就行。”費玉忍不住睡意合上了眼。
方傑宇在那一刻想後退幾步，因為那句話。
那就像一個戀人在等多年的伴侶回家，即使自己那時已經疲憊到睜不開眼，而那句“回來就行”就是對那名伴侶無比之大的誘惑。
方傑宇真的是吃軟不吃硬，比任何的人都受不了費玉這個樣子。
費玉因為困就冇再說什麼了，他側過身，下意識的認為身邊會躺下人，伸手過去抓了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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