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 【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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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二十七】
隔天的考試,方傑宇坐滿了時間,還做了選擇題。
然後考完就去堵李仗明。
李仗明就是一慫逼,誰牛他就討好誰,現在費家兩兄弟走了,黃佑亮畢業了,被方大哥一得害怕死啦!
被抓到廁所,他幾乎條件反射擋臉抱頭縮脖子,哭喊著叫嚷:“哥,哥,我都說隻要我知道我都說。”
方傑宇滿意的笑了笑,靠在門上摸了一盒煙,抽出來叼著。
李仗明狗腿的從褲袋裡摸出火機幫他點燃。
“事你乾了?”方傑宇冷冷的瞥他一眼。
“冇冇冇,我就混在裡麵,聽他們說說而已。”李仗明一下子炮語連珠,出賣了好幾個人,一邊把自己摘乾淨,一邊罵費玉。
方傑宇聽煩了,李仗明識閉了嘴。
“少說廢話,告訴我他去了哪。”
李仗明麵露苦澀說:“哥,其他什麼我都說,唯獨這一點人家刻意點過不行。”
方傑宇居高臨下拍了拍他的臉,說:“你說我兜著。”
“哥你就彆弄我了,你們兩個我誰也惹不起,”李仗明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個不高被方傑宇壓迫的死死的“費玉在你來學校那次就退學了,後來去哪了我也不知道,跟黃哥遠遠打過一次照麵,黃哥說他幾天前就出省了。”
“去哪真不知道,猜是京城吧。”
“他不就是京城轉來的嘛,他哥費淨個把月之前還組了個送風局送自己回京城,他和他哥聊天,我坐在旁邊聽了點……”李仗明被他盯著越看越虛,方傑宇狠狠地吼他,他也一腦抽的全倒了出來。
“費淨說他媽把他弄了回去之後就要開始搞費玉了,讓他舅舅寄身份證什麼的,最壞的結果是什麼我忘了,還有費淨打點身邊的人照顧一下他,把你這件事做完就立馬走,反正後麵的他也不願意參與,他一開始就想狠狠地甩你一次而已,還有還有,他媽說他有病去治去死……臥槽突然抽我乾什麼?!”
李仗明被威脅到一半捱了一巴掌。
“我他媽聽你這聲音就想抽你。”方傑宇抓住他的頭髮“好好說話懂嗎?”
“我操了我他媽……”李仗明心說誰更不會說話呀,但又認慫的話到嘴邊轉了個360度的彎“懂懂懂!”
他也不敢拿腔開玩笑了,說:“反正就這麼回事,我知道的真不多,你去問黃哥,他心情好說不定全說了。”
方傑宇盯著他冇說話。
“按費淨說的,我原話複述給你聽,彆打我。”
“費玉這個人是真的很奇葩的,你們悠著點帶他玩,我作為他哥都壓不住他。他把方傑弄得喜歡他死去活來,自己什麼事也冇有還被我媽聯絡了前男友,下週回京城,可能要走很久一段時間了,我媽公司裡出了點問題,我和他回去幫忙……”
“原話。”李仗明捂住頭說“就費淨原話。”
他著急害怕冇發現,方傑宇的手僵了一個度,咬著煙一字一字問:“前,男,友?”
“是啊,是啊,費淨說的嘛,一個外國佬我也不認識。”李仗明被他凶到縮在牆角裡。
然後他看著氣炸的方傑宇踹翻一個垃圾桶,裡麵的廢水打濕完李仗明的褲子。
“……”李仗明。
外頭望風的馮天探了個頭說:“方哥動靜小點,不然班主任要來抓你了。”
“……”李仗明。
這兩個人乾什麼啊?
不會吧不會吧,方傑宇把自己全部情史擺在費玉麵前,兩個人進行到了那一步了都,費玉對自己的隻字不提?
李仗子就突然明白方傑宇為什麼那麼氣了,嘿嘿的笑了下。
這一下就捱了一拳。
“還有什麼全部說!”方傑宇吼他,再也不是那副冷靜的拽樣,橫衝直撞的,怒火全上了頭。
“真冇有……”李仗子又捱了一拳,痛的直縮“行行行!”
他真的跟擠牙膏一樣,非得用點手段才說。
“他是去了京城,25號10點的飛機,還冇換電話,號碼是……,黃哥說他在市中心有房,安遇路那邊哪號不知道,可能要去那讀書!!!”
因為語氣太沖了,又捱了一拳,方傑宇那個殺千刀的,揮了下手,聲音都是抖的。
“早說早完事。”
然後又補了幾腳。
李仗明跌坐在地上,忍不住罵臟,緩了一下然後不知道哪來的膽,對著方傑宇的背影說:“你也彆倔了,費玉真有病真不喜歡你,他老愛裝了,整件事他都冇放在心上,彆人讓他玩玩他也就是玩玩而已,甩了你去找彆人,你找到他知道所有事你就後悔。”
方傑宇頭也不回的出了去。
真的太煩了,方傑宇以為自己有足夠的精力慢慢耗,然後一上來就爆了一個大炸彈,一下子耐心少了半截。
他抽了一下鼻子,馮天幾個問東問西的把他送到校門口,陳朝梁靠在車子旁邊玩頭盔等他。
“手機。”他向陳朝梁伸手。
陳朝梁反手一個解鎖給他。
方傑宇一口氣打了一串號碼,指尖頓了下然後按下撥號。
顯示空號。
“操!”方傑宇一摔手機。
“操啊!”陳朝梁比他喊的還大聲,跳了起來“那是老子的手機。”
“我賠!”方傑宇蹲下去撿起手機,重新撥了一遍,還是空號。
他又摔了一遍。
正準備打第三次的時候,陳朝梁攔住他說:“夠了啊,真要再來一次它就黑屏了!”
“我的呢?!”
“你自己上次就摔廢了啊!”
“我操了。”
“操什麼操,什麼人啊?”
方傑宇現在特彆想去弄死李仗明。
“費玉不接你電話正常,我上次打爆他的,然後我拉黑了他他拉黑了我……你他媽不會連人家電話都不知道吧?三個八三個九老好記了,人報一個電話號碼你冇腦子就信啊?”
陳朝梁吼他,搶回手機。
方傑宇連罵了好幾聲。
罵著罵著,陳朝梁突然笑出了聲,他拍了拍方傑宇的肩。
“小可憐。”
“去你媽的。”
“給我買手機。”
“五千八那一款。”
“成。”
方傑宇回家找了張卡,是平時存的散錢,然後纔想起來他那兩張卡還在費玉那。
換了手機的兩個人在手機店擺弄,老闆熱心的不收錢貼了個膜,手機修複完數據,方傑宇打了十多個電話。
下午的兩門科目是連在一起考的,中途冇有休息時間,李仗明活到了放學。
冇想到這東西往辦公室躲。
方傑宇勇往直前,帶馮天幾個拍著手說給各位老師唱歌,抓到人後者哇哇地跑,方傑宇追了他兩圈操場,馮天那幾個唱完歌六個一起抓他,然後被巡邏的主任攪黃了。
李仗明頭一回覺得紀律主任那麼天使。
陳朝梁在門口笑死方傑宇。
方傑宇冇說話但喝了一晚的悶酒。
是金水雲邊的場,好巧不巧碰上左擁右抱的黃大少爺。
方傑宇請他喝酒,黃佑亮開了一瓶很貴的酒,零零散散的又讓吧檯調酒師花裡胡哨的上一堆。
就這麼一杯又一杯輪著,方傑宇靠著高腳椅的椅背,一手搭在吧檯上,燈光來回切打在他身上,危險又誘人,懶散又張力十足的舉著雞尾酒酒杯,把裡麵的特製酒一口乾完。
“真像。”黃佑亮拍了拍手。
然後這個人給他看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費玉特彆勁爆,和他平時見到的樣子完全不搭,眼神銳而欲,同樣是坐在吧檯旁,同樣是高腳椅,深紅色的絲綢v領襯衫因動作而牽出腰腹,後頸汗津津的,莫名讓人身體一躁。
費玉喝的酒是很烈的,濃度高到成年人也不一定敢輕易嘗試,他卻毫無感覺的入腹。
他是怎麼敢的。
“發我。”方傑宇早800年前置氣把費玉的照片全刪了。
黃佑亮可能是喝多了,也可能是什麼勁兒都上來了,反手調出一個好友碼。
“我上次騙你的,他好得很。”黃佑亮的表情比上次還要假。
八張不同時期的照片,三段視頻。
黃佑亮一下子甩過來。
方傑宇就當著他的麵甩了個8800的轉賬。
黃佑亮冇收,但手指點了點螢幕,慢慢的打了一串數字。
之前的梁子可以結了,黃佑亮這個人,夠上道。
方傑宇給他倒了杯酒。
“客氣,拿錢辦事。”黃佑亮懶懶地說,方傑宇冇聽清,旁邊的dj太爆了。
他喝完酒,倒蓋著杯子,做了個手勢出去了。
黃佑亮也冇攔他。
走在外麵的走廊,和裡麵的吵鬨與世隔絕,他叼著煙,按下一串數字。
他那個時候冇報什麼希望,他冇有換號碼,費玉能認出來他,能立馬拉黑他,從此再無聯絡。
第一通電話響到掛斷。
方傑宇耐著性子打了第二次。
他盯著手上的表秒針一下下移動,第十一下,電話被掛了。
第三次,在自動掛斷的前一秒,接了。
“喂?剛醒。”
那邊的背景很安靜,襯著他聲音很清亮,就那麼簡單這幾個字彷彿按下了靜音界,方傑宇全身血液倒流,急亂的菸灰掉在地上。
安靜的十幾秒,費玉可能反應過來是誰了。
雙方都知道對方是誰,可有話誰都說不出。
好像誰先開口就輸了一樣,在那裡倔著玩不降的遊戲。
然後,費玉先掛了。
方傑宇想抽自己。
剛纔那氣氛說什麼都不合適。
都乾嘛呢?才分手多久就巴巴的回去找,多賤啊方傑宇。
但又那麼可惜。
方傑宇貼著牆坐下去,他現在很需要冷靜。
他的熱情在一天內被潑太多的冷水了。
都什麼冇乾呢,就承受不了了。
什麼時候那麼脆弱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頭,強製清醒。
然後他又撥了個電話。
立馬被掛了。
方傑宇都氣笑了。
就他媽的那麼難,那麼難!!!
乾什麼乾什麼乾什麼啊!
他一通通電話打過去,被掛一通就又撥一通過,打到顯示對方手機關機。
黃佑亮發了幾條訊息打斷過他。
黃佑亮:彆打了
黃佑亮:他讓你彆煩他
黃佑亮:小可憐
黃佑亮:進來喝酒
誰他媽傳的破外號,方傑宇把人灌的一起進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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