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舊夢愛意空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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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後大典的前一夜。

我親自下廚，為他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宴。

我穿著他最喜歡的那件白色衣裙，為他斟滿了一杯酒。

“陛下，臣妾敬您一杯。”

“感謝您，給了臣妾新生。”

他笑著飲下那杯酒，眼中滿是柔情。

“傻瓜，是你，給了朕新生。”

他拉著我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清月，答應朕，永遠不要離開我。”

“好。”

我看著他，笑靨如花。

很快，酒裡的藥，就發作了。

他渾身無力地倒在桌上，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在酒裡下了毒？”

“不是毒。”我搖了搖頭，“隻是些軟筋散而已。”

“畢竟，我可捨不得，讓您這麼快就死了。”

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清月，為為什麼？我那麼愛你。”

我一把扯下人皮麵具：“謝無衍，麵具帶久了，你就真的把我當成你日思夜想的柳清月了嗎？”

“你看清楚，我是沈雲書，不是柳清月。”

我拍了拍手。

殿外，立刻湧入一隊身披鎧甲的士兵。

為首的，正是林征。

謝無衍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林征！快！護駕！”

“這個女人是逆賊，快把她給朕拿下！”

然而，林征卻走到我身邊，單膝跪地。

“末將林征，參見少主！”

他身後的士兵，也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參見少主！”

聲震寰宇。

謝無衍徹底呆住了。

“你你們”

“很意外嗎？”我笑了，“你以為，林征是你的人？”

“你忘了，他是我從雪地裡救回來的。”

“他的命，是我的。”

“他效忠的，從來都隻有我，和沈家。”

謝無衍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設的局？”

“從柳清言出現開始？”

“不。”我搖了搖頭。

“是從我發現，你愛上了彆的女人開始。”

“來人！”

我一聲令下。

“把柳清月的棺槨，抬上來。”

兩名士兵，抬著一口黑色的棺木，走進了大殿。

我走到棺木前，看著謝無衍，緩緩開口。

“你不是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嗎？”

“今天，我就給你一個，和她‘團聚’的機會。”

我示意林征，打開棺蓋。

裡麵，空空如也。

謝無衍愣住了。

“屍骨呢？”

我冷笑一聲。

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骨灰罈。

“這裡麵，是她的骨灰。”

“謝無衍，你猜，我會怎麼處置它？”

他驚恐地看著我，不停地搖頭。

“不不要”

“你求我啊。”

我走到他麵前，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

他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恨意和絕望。

最終，他還是屈服了。

“我求你”

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求你，放了她”

“晚了。”

我將手中的骨灰罈，猛地砸在地上。

罈子碎裂，白色的骨灰，撒了一地。

“啊——！”

謝無衍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像一頭絕望的困獸。

他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

“沈雲書！你這個毒婦！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好啊。”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等著你。”

“我會在地獄裡，備好一桌酒席，等著你，來找我索命。”

我轉身，不再看他。

“林征。”

“末將在。”

“把他，關進天牢，好生‘伺候’著。”

三個月後，我登基為帝，成為這片土地上，第一位女皇。

我下令，為沈家平反。

將謝無衍的罪行，昭告天下。

我廢除了他所有的苛政，減免賦稅，開倉放糧。

百姓們，都稱頌我為，一代明君。

我偶爾，會去天牢，看看謝無衍。

他被挑斷了手筋腳筋，像一灘爛泥，癱在稻草上。

曾經不可一世的攝政王，如今，連一個乞丐都不如。

他不再咒罵我，也不再求饒。

隻是用那雙空洞的眼睛，呆呆地看著我。

有時候，我甚至會覺得，他已經瘋了。

直到有一天，我去看他時，發現他，用自己的血，在牆上，畫了一片梅林。

梅林下，一個紅衣少女，笑靨如花。

他看著那幅畫，嘴裡，喃喃地念著一個名字。

“阿書”

“我的阿書”

我站在他身後，看了很久很久。

最終，我還是轉身，離開了。

謝無衍，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在你心裡藏著另一個女子時，就結束了。

我走出天牢，外麵陽光正好。

我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從此，山高水長，海闊天空。

我，沈雲書，終於，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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