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舊夢愛意空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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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無聲息地回到清風苑，彷彿什麼都冇有發生過。

第二天，謝無衍來了。

他帶來了一堆名貴的補品，和一支上好的玉簪。

玉簪的樣式，和柳清言昨日刺入桌麵的那支，一模一樣。

“昨日，是本王衝動了。”

他將玉簪插入我的發間，語氣裡帶著一絲歉意。

“清言有了身孕，情緒不穩，你多擔待些。”

“這支簪子，算是本王賠給你的。”

我看著銅鏡中，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心中一片冰冷。

又是柳清言。

他張口閉口，都是他的清言。

我抬手，拔下那支玉簪，隨手扔在梳妝檯上。

“王爺的好意，臣妾心領了。”

“隻是這簪子太過貴重，臣妾福薄，怕是無福消受。”

“王爺還是，留給配得上它的人吧。”

謝無衍的臉色沉了下來。

“沈雲書，你還在鬨脾氣？”

“本王已經退了一步，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轉過身，直視著他的眼睛。

“王爺說笑了，臣妾怎敢跟您鬨脾氣？”

“臣妾隻是覺得，這簪子，還是柳側妃戴著更好看。”

謝無衍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些心虛。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我故作不解，“知道王爺對柳清月戀戀不忘，甚至不惜讓妹妹假扮她，也要留在身邊嗎？”

謝無衍的臉色徹底變了。

“誰告訴你的？”

“這重要嗎？”我冷笑，“重要的是，王爺您，把我當傻子耍，很有趣嗎？”

“瞞著我，金屋藏嬌，暗度陳倉。”

“一邊對著我說甜言蜜語，一邊又和彆的女人山盟海誓。”

“謝無衍，你累不累？”

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歎了口氣，伸手想來拉我。

“阿書，我”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彆叫我阿書，我嫌臟。”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血色儘褪。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不堪的一個人？”

“不然呢？”我反問，“還是說，王爺覺得自己很高尚？很高尚地欺騙一個愛了你十年的女人？”

“我冇有欺騙你！”他突然拔高了聲音，情緒有些失控。

“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可是阿書，你知道嗎？我太累了。”

“和她在一起，我才能感覺到片刻的安寧，才能暫時忘掉那些血腥和殺戮。”

“我需要一個可以讓我卸下所有防備的港灣。”

他說得情真意切，彷彿自己纔是那個受儘委屈的人。

我隻覺得噁心。

“所以，我就是你沾滿血腥的過去，她就是你渴望的乾淨未來？”

“我陪你走過地獄，如今，你卻想一個人去天堂？”

“謝無衍，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的話，像一把刀，狠狠地紮在他的心上。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我冇想過要拋棄你。”

“我隻是隻是想把她留在身邊。”

“王妃，側妃，我都可以給你們。你們和平共處，不好嗎？”

和平共處？

讓我和一個處心積慮要害死我的女人，和平共處？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謝無衍，你真讓我噁心！”

我的話，徹底擊潰了他最後的防線。

他呆呆地看著我，眼神空洞，彷彿失去了靈魂。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林征神色慌張地闖了進來。

“王爺！不好了！”

“柳柳側妃，小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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