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儘，與你再見 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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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賀雲卿最終活了下來。

醫生說,那顆子彈再偏一寸,神仙難救。

雖然活了下來,但是因為失血過多,他的左腿永久損傷。

他醒來,眼神空洞。

夢寒...

我沉默著將水杯遞到他的唇邊。

昔日的梟雄,如今不過是個需要人攙扶的殘廢。

我冇有趕走他。

他開始沉默地做些笨拙的事。

為我削好一個蘋果,儘管果皮斷續。

在我深夜疲憊時,悄悄放下一杯熱茶。

我告訴了他,約翰遜和珍妮的下場。

傾家蕩產,橫死街頭。

他冇有任何反應,彷彿他們和自己已經毫無關係了。

複仇的快感短暫,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麻煩。

我動了不該動的人,觸怒了官方勢力。

他們開始暗中調查我的生意,羅織罪名。

這時候,唐人街的李家,嗅到了血腥味。

趁我腹背受敵,開始瘋狂攻擊我的產業。

資金鍊斷裂,合作夥伴反水,多年的心血搖搖欲墜。

我獨自支撐,心力交瘁。

賀雲卿拄著柺杖,走進書房。

李家那邊,我或許能找到人說上話。

他聲音低沉。

我揉了揉太陽穴：你那些朋友,不早就作鳥獸散了

他冇有反駁,幾天後,李家的攻勢詭異地停了。

我後來才知道,他賣掉了在澳門最後的那套房產,那是他最後的退路。

為什麼我問他。

他隻是看著窗外：至少這邊,他們暫時不會再動你。

言下之意,那些來自官方的威脅,依然懸在頭頂。

阿力帶來的訊息越來越壞。

林老闆,他們掌握的證據,對我們很不利。

賀雲卿找到我時,我正對著一紙官方傳票發呆。

還有辦法。他語氣平靜。

我認識一些人,能把這件事壓下去。

什麼代價我抬眼看他。

我大概猜出了他的想法。

我的一切,包括自由。

我怔住了。

看著他異常堅定的眼睛。

這個男人,曾將我的尊嚴踩在腳下。

如今,卻要用他的自由,換我的安寧。

我不值得。我聲音微弱。

你值得。他打斷我,冇有你,我活著也是行屍走肉。

賀雲卿,我開口,聲音裡帶著顫抖,如果...如果這次我們都能安然無恙...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

我說出這句話,彷彿用儘了全身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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