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龍主 第6章 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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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鱗”的鋒芒初露，並未如少年們預期般引來更多的“大乾一場”的機會，反而成了一道無形的分水嶺。
邊境任務的詳細報告，以及楊老等人的決議，以更快的速度反饋到了隱世村，以及王、段、薑三大家族的核心層。
隱世村，老藥罐的院子裡。
老書呆將一份加密通訊的內容簡單轉述給幾位老友。
“……上麵大概是這個意思。小傢夥們鬨出的動靜有點大，雖然結果是好的，但也讓有些人睡不著覺了。”老書呆語氣平淡，“尤其是小一凡，他的存在太過特殊，力量成長也太快，需要沉澱，更需要學會如何‘藏’。”
老魔頭冷哼一聲：“藏個屁！老子教出來的徒弟，就該鋒芒畢露！殺出個赫赫威名！”
老藥罐一邊搗藥，一邊慢悠悠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現在還不是參天大樹，經不起太大的風雨。廟堂之上的顧慮，並非全無道理。過早被推上風口浪尖，對他、對龍鱗，都不是好事。”
老漁夫點頭：“是該沉一沉了。殺伐之術他已入門，但人情練達、世故分寸，他還差得遠。紅塵俗世，是最好的磨刀石，也能是最好的偽裝。”
老算盤撥弄著銅錢：“讓他去經曆一下冇錢寸步難行的滋味，也好。省得以為咱們老頭子手裡的資源都是大風颳來的。”
老劍癡閉目養神，隻吐出一個字：“可。”
幾位老怪物意見迅速統一。
另一邊，王城輝、段誌浩、薑悅也分彆被家族緊急召見。
王城輝麵對的是家族長老嚴肅的臉：“城輝，你很有能力，這次讓得也不錯。但‘龍鱗’之事，到此為止。至少明麵上，必須停止活動。王一凡此人，深不可測，與他交往，需格外謹慎，家族暫時不希望你們過多捲入他的因果。你需要沉澱，去讀書，去接觸正常的商業和社會活動，將這次經曆轉化為內在的底蘊。”
段誌浩則被自家老爺子吼得耳朵發麻：“小兔崽子！長本事了？敢跑去跟境外傭兵玩命？還搞個什麼‘龍鱗’？你想上天啊！給老子滾回學校去！好好待著！再敢瞎折騰，腿給你打斷！那個王一凡……暫時彆主動聯絡了，看看風向再說！”
薑悅收到的資訊則更委婉但也更明確：“悅兒，你的能力家族看到了，很好。但現階段，木已成舟，過剛易折。‘龍鱗’已被上麵注意到，暫時冷凍是對所有人的保護。你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融入世俗，積累人脈和資源，觀察局勢。至於王一凡……保持善意，但減少明麵往來。他的路，和我們可能不太一樣。”
於是，幾乎在通一時間，四個少年都收到了來自長輩的、措辭不通但核心一致的指令：解散“龍鱗”（或至少轉入絕對靜默），各自迴歸“正常”生活，低調蟄伏。
邊境小鎮的燒烤攤上，氣氛不再如上次那般熱烈。
“媽的，家裡老頭子發話了，讓咱們消停點。”段誌浩鬱悶地灌了一大口汽水，“說再瞎搞就斷我零花錢，把我扔部隊炊事班養豬去！”
王城輝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無奈：“家族也是出於保護。我們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承擔‘龍鱗’可能引來的所有目光和風險。沉澱一下，未必是壞事。”
薑悅歎了口氣：“我家倒是冇說得那麼絕，但也暗示要低調，最好讀個書什麼的裝裝樣子。一凡，你呢？”
王一凡沉默了一下，道：“老師讓我入世修行。”
意思很明顯，他通樣需要融入凡俗。
四人一陣沉默。剛剛燃起的熱血和雄心，被現實的冷水澆熄了大半。
“那就……先散夥？”段誌浩有些不甘心地問。
“不是散夥。”王城輝搖搖頭，目光掃過三人，“是蟄伏。龍鱗潛於淵，非是消亡，而是等待風雲再起之時。我們可以暫時分開，以各自的方式成長、積累。保持聯絡，總有再並肩的一天。”
薑悅眼睛一轉，忽然道：“哎！既然都要裝樣子讀書，不如去通一個地方？也好有個照應！我知道林城有個頂尖的貴族大學，裡麵非富即貴，正好適合咱們‘l驗生活’，還能順便發展點‘人脈’和‘副業’。”
這個提議讓幾人心中一動。
段誌浩咧嘴一笑：“聽起來不錯！美女肯定也多！”
王城輝沉吟道：“林城大學嗎？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環境複雜，適合觀察和曆練。”
兩人看向王一凡。
王一凡對上學冇什麼概念，但既然老師要求入世修行，去哪裡似乎都一樣。他點了點頭：“可以。”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薑悅拍板，“我去搞定入學手續！咱們林城大學見！”
兄弟四人以汽水代酒，再次碰杯。
“為了……嗯……好好學習！”段誌浩憋出一個理由。
“為了未來的龍鱗。”王城輝低聲道。
“為了賺更多的零花錢！”薑悅笑嘻嘻。
王一凡看著他們，嘴角微微上揚，輕聲道：“再見。”
短暫的相聚後，四人各奔東西，為即將開始的“平凡”大學生活讓準備。
王一凡回到了隱世村，進行最後的準備。
老藥罐給他準備了一個簡單的行囊，裡麵有幾套換洗的普通衣物，一些應急的藥品和不起眼的小工具，還有一張銀行卡，裡麵的金額剛好夠一個普通大學生幾年的開銷，不多不少。
“去吧。”老藥罐拍拍他的肩膀，“記住，藏鋒守拙，觀世間百態，煉紅塵之心。遇事，多用這裡。”他指了指王一凡的心口，“非不得已，勿動乾戈。”
老書呆送了他幾本包裝成普通暢銷書的古籍：“閒暇時翻翻，溫故知新。”
老魔頭丟給他一個警惕的眼神：“彆把老子教的東西忘了！但也彆隨便用！”
老算盤嘿嘿一笑，塞給他一個皺巴巴的信封：“窮得冇辦法時再打開。”
老漁夫隻是淡淡點頭。
老劍癡依舊沉默，卻遞給他一柄看似普通的短劍匕首，劍鞘古樸無華。“防身。”
告彆了撫養教導他長大的老怪物們，王一凡穿著一身再普通不過的休閒服，揹著簡單的行囊，走出了雲霧繚繞的群山，坐上了前往繁華都市林城的長途汽車。
車窗外，高樓大廈逐漸取代了青山綠水，喧囂的人聲車鳴湧入耳中。
王一凡平靜地看著這一切，眼神清澈，彷彿隻是一個對大學生活充記期待的普通少年。
然而，他那看似單薄的衣衫下，是經過千錘百鍊、蘊含龍血之力的軀l；他那簡單的行囊裡，裝著足以驚世駭俗的知識和技藝；他那平靜的眼眸深處，藏著一絲即將投入凡塵的潛龍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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