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19章 情愫蔓延 師兄擔憂吸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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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愫蔓延
師兄擔憂吸蛇毒……
屋裡的氣氛很安靜,彷彿連院中樹上的蟬鳴聲彷彿都消隱了,蘭卿晚陪著榻上的人,眼中蘊含了期待,“等過些日子你身體好些了,我就教授你蘭氏劍法,你天資聰穎,想來是不會差的。”
聽著蘭卿晚的打算,昭雲初神情微斂,隻不過短短一瞬,便悄然隱去。
前世的蘭師兄,最後已然是後悔與自己同修蘭氏絕學,纔會自廢修為,這輩子,他還會再後悔今日的決定麼?
“你在想什麼?”
蘭卿晚瞧他久不開口,不知他是否在猶豫,想要鼓勵一番,昭雲初倒先回話了,“蘭師兄要教我劍法,自己的內傷也該養好。”
說罷,昭雲初翻身打開床頭的置物箱子,從層層衣物下麵掏出一卷藏本,攤開上麵的字給蘭卿晚瞧。
避魔清心法?!
上麵的字赫然在目,蘭卿晚吃驚不小,拉上昭雲初的衣袖剛要詢問,他已主動解釋,“這是在比武大會上認識的月雁秋贈我的,說要收我為徒,但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找也找不到人。”
蘭卿晚聽著,翻來幾頁閱覽,隻覺精妙,“避魔清心法實屬難得,顧師叔苦尋多年無果,我曾被周同寅下過毒,每每修習蘭氏心法總會相剋,有了它,不僅可以治好內傷,連毒也儘可在數月內化解了。”
看出蘭卿晚眼神中有欣喜,昭雲初也不打攪,往後輕靠去,眼底盈著滿足,襯得一張俊俏的臉多了幾分成熟魅力。
夏日的燥熱悄然散去,入秋的落葉隨風飄落林中,昭雲初的傷已大好,這日天氣涼爽,蘭卿晚同昭雲初進山去采藥。
見坡上的草藥長得密集,蘭卿晚加快步子在前方開路,昭雲初緊隨其後,一路悠哉地哼著曲子,順道摘些熟了的野果子,打算回去做成冰糖點心給蘭卿晚嚐嚐。
才摘了幾個,察覺有東西在草叢裡挪動,昭雲初仔細一探,哼曲的聲音驟停,隻因眼尖地瞥到了匍匐在蘭卿晚身後的東西,正吐著信子,而蘭卿晚還在辨認草藥。
“蘭師兄小心!”
昭雲初當即將果子砸進草叢,果斷往蘭卿晚身邊去,可卻發現叢裡還有……
忽地被人撲倒滾開,蘭卿晚也察覺到叢裡的異常,正要出手,昭雲初已爬起身去。
“該死的蛇,這時候跑出來!”
昭雲初捏住它,拿著鋤頭摁在石頭上幾下跺死,才手麻地將它丟了一邊,坐到山石上準備處理傷口。
方纔見他抓住蛇,蘭卿晚心才安下,又被提了起來,伸手過去緊張地摸索著,語氣有些急,“雲初,你傷到哪兒了?小腿嗎?”
“嗤――”
昭雲初看了他在自己腿上亂摸一通,隻管揪住他的手,笑著答,“蘭師兄彆急,被蛇咬一口而已,冇事。”
他說得輕鬆,蘭卿晚卻半點冇放心下來,就要他給自己檢查。
昭雲初隻好乖乖捲起褲腿,咬傷處冒出黑血,明顯是有毒,“……這蛇還真有些毒。”
昭雲初緊掐著傷口防止毒性擴散,瞄過周圍草叢,怕再有毒蛇偷襲,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微涼的觸感突然壓在小腿上,昭雲初腿腳一顫,想要抽身,卻被人雙手按得死死的,半點動不了。
“蘭、蘭師兄……”
全然被替自己吸出黑血的人給驚了,愣在當場,等連續吸了三四次,看錶麵的血變成鮮紅,清得差不多了,昭雲初忙俯身用袖子給他唇角沾的血擦儘,“何必冒這樣的險?一點蛇毒而已,藥鋪有藥可治。”
“這蛇毒性不小,怕你捱得難受。”
蘭卿晚迴應時,昭雲初定定地瞧著他,唇畔仍有殘餘血汙,便用拇指輕拭而去,指腹間的觸感甚是柔軟,刹那讓人聯想到某個喂藥的瞬間。
隻擦過這下,蘭卿晚一怔,對這番舉動覺得熟悉,恍惚了好一會兒,驀地像是回神了,隨即偏過臉去,匆忙站起,刻意背過身去,“走吧,我們下山。”
昭雲初縮回手,指尖不自覺慢慢摩挲,似出了神般回味著,望向他的背影時,有那麼一刻,眼底閃過晦暗的流光,卻轉瞬即逝。
“也罷,反正藥也采得夠多了。”
跟著蘭卿晚要站起身,但不知怎地,一用力腿卻麻起來,又有些微黑血從裡頭滲出來,“嘶——”
突然一聲喚,蘭卿晚回頭注意到昭雲初的腿在發抖,想到了什麼,便將衣料一角撕下,往人腿上繫緊,“蛇毒怕是已經侵入體內,我馬上帶你回藥鋪上藥!”
接著,蘭卿晚也顧不上許多,緊張地拉過昭雲初的手扛到肩上,帶上籮筐,“你堅持一下,會難受要和我說。”
“好……”
不等昭雲初反應過來,已被人揹起,蘭卿晚施展輕功,踮過幾塊山石就往山下去。
藥鋪裡近日大多是治咳嗽風寒的,好在這時中蛇毒的病人也有,因而多少剩了些。
洪掌櫃看著蘭卿晚神色匆匆地背了昭雲初回來,連裝藥的籮筐都直接丟到一邊,也趕緊上前幫忙,等瞭解了情況後,趕忙端出剩餘的解毒湯藥,“我這就去熱一熱,公子且等著。”
“好,有勞掌櫃了。”
蘭卿晚道謝後,彎腰摸上少年的小腿,感覺到他腿上已有微腫,不由得抿唇輕咬,神色裡透著些微內疚,“怪我不好,隻顧著采藥。”
昭雲初看在眼裡,隻笑著湊下來道:“隻是蛇毒,冇事,蘭師兄安心。”
“如何能安心?你是為護我才被毒蛇咬的。”
抹著藥,蘭卿晚一本正經地答他,神情半點冇緩和下來,反倒愈加不安了,“你的箭傷纔好不久,現又這樣……”
“蘭師兄也在山林裡救過我,咱倆這算扯平了,好吧?”
明明是寬慰人的話,在蘭卿晚聽來,卻有些刺耳,抖了抖手裡的動作,微低下頭嗬了一聲,似在苦笑,“我這師兄做得差勁,與我一處冇得好,難怪你想著扯平。”
“我哪有這樣想!”
昭雲初冷不丁被他冒出的話驚了,急著要表情,誰知一動就牽扯了小腿上的傷口,麻得又坐回凳子上,隻好乾瞪著蘭卿晚,“蘭師兄平日裡溫和,編排起來,真是會傷人。”
“我、隨口說的……我未想傷你。”
蘭卿晚被他的話攪得有些不知所措,等他稍稍緩了一些,才覆上他的手應著,“你彆放心上。”
低眉一瞬間,昭雲初眨了眨眼,似乎是這一動作太過溫情,讓他失了神。
誰也冇有再多說一句話,小小的藥鋪裡,一坐一蹲,彼此相望交握的畫麵,被定格在了一處角落裡。
等喝完藥,因昭雲初還腳麻得很,蘭卿晚再次將人背起,想帶他回家先休息。
“蘭師兄,你慢些,太顛了。”
聞言,蘭卿晚稍稍緩了些步子,將背上的人墊高了些,昭雲初才接著開口,“我腳已經不怎麼疼了,不必這麼趕。”
“沒關係。”
蘭卿晚聽到他的聲音,心裡稍稍作安,囑咐著,“我擔心你餘毒未清,還是讓掌櫃包了份草藥,晚上睡前再喝一碗,你現在儘量彆說話。”
“我腿都不麻了,怎麼還要喝啊?”
昭雲初有口難言,雖不怕喝藥,但是那也不是什麼好喝的東西,“不喝藥我也會好的,蘭師兄何必多費藥材?”
蘭卿晚看他像個孩子一樣不願喝藥,著實是無奈到想笑,“中毒了自然是要喝藥,你以前生病時難道都不喝藥麼?”
“我當然不喝藥!”
他自從做了蘭宗主,生病可都是吃調好了味的丹藥,雖不怎的好吃,但總比吃藥好多了。
至於小時候,昭宗主常年閉關,他是不敢生病的,畢竟除了他也冇人會救。
“哪有不吃藥的,又不是得道神仙。”
蘭卿晚打趣著,昭雲初不想再提往事,隻管伏在他背上問,“那蘭師兄苦修蘭氏絕學,是想得道嗎?”
“為何這樣問?”
蘭卿晚不解他的心思,難得笑話,卻也溫和,“你不會就為了不吃藥,想得道吧?”
“纔不要。”
當神仙,可不就隻剩自己,一個人活得天長地久,又有什麼意思?
昭雲初臉上褪去了尋常稚氣,顯出些微與外表不符的神情,緩緩眨了眨眼,脫口而出,“如果蘭師兄成不了仙,我費那勁做什麼?”
微微弱弱一句話,聽得人怔愣,不再言語,隻片刻之後,唇角揚起了淡淡弧度。
……
天黑時分,涼意漸起,蘭卿晚抱著新買來的厚實被褥,腳步輕緩地來到昭雲初的臥房。
因服了藥的緣故,他難得睡得熟,並未因更換被褥的動靜被吵醒,隻是懶懶地翻了個身,側臥榻上,弄亂了一縷額角鬢髮。
蘭卿晚輕放下被褥,將被角輕輕掖好,才坐到榻旁,俯身撩開他撇在臉上的那一縷髮絲。
被拭去唇上汙血的記憶浮過眼前,與當初昏迷時的模糊感觸相似,自己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隻覺得苦藥入喉時,被托著腦袋安撫過,像兒時母親從前喂藥時一般溫柔,叫人留戀。
喉結不禁輕滑了下,食指輕輕觸碰他臉頰,半垂眼睫的眸子裡映著他俊逸的睡顏,隱含著漸漸泛起波瀾的潮湧,似在遐想著什麼。
頃刻間眸光閃動,蘭卿晚刹那又清醒,失措地縮回手,與少年拉開些距離。
麵前的是自己的師弟,剛纔……在想什麼呢?
目光漸的茫然起來,蘭卿晚抿了抿唇,挫敗地捂上臉,對自己方纔的舉動暗自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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