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 2 章 互報姓名 師兄麵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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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報姓名
師兄麵前不敢……
蘭師兄……
蘭卿晚在大火中與自己一同赴死的場景恍如昨日,那時想要說的話太多,卻根本來不及,如今再次見到,卻不知從何說起了。
眸中微有流光閃爍,捂著胸口的手動了動指尖,昭雲初不自覺伸過手去。
似乎麵前的人太不真實,隻要他敢妄圖多靠近一分,就會像夢一樣化為虛影。
隻是不等觸及對方,牢裡的人擡手用力往鐵欄上一扣,手上的白玉扳指與鐵欄擊出清脆響聲。
被驚得回神,昭雲初猛地縮手,隻見對方輕瞌雙眼,正低眉凝視著自己,以審問的語氣道:“你到底是何人?”
“呃,這個說來話長……”
我說是你上輩子扶持上位的師弟,你信嗎?
昭雲初猶豫片刻,微微垂眼鎮定下來,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從懷裡掏出昭宗門的令牌,“我是昭宗門的弟子,昭雲初。”
眼下蘭師兄並不認識自己,還是不要過於冒進,知道他身在何處就好,慢慢再做打算。
這水牢裡邊雖然空曠,但生活所需卻一應俱全,甚至於筆墨紙硯都有,果然,顧涵考慮得還蠻周全的,這段時日冇讓蘭卿晚吃什麼苦。
昭雲初這次安下心來,盤坐在鐵欄外,按著今世發生的事情交代了下自己的來曆。
“這麼說,昭宗主已經……”
蘭卿晚佇立原處,聽完了他遭襲的整個經過,與蘭氏當年的遭遇竟有不少相似之處,如此險境,眼前的這個少年竟能死裡逃生?
“昭宗門與蘭氏交好,這些年與顧氏也往來頗多,你既是昭宗主弟子,為何我從未見過,也不曾聽聞過?”
“我……我不受人待見,冇幾次露過麵,自然冇人記得。”
這緣由倒是不用現編了,昭雲初咂咂嘴,對從前的經曆並不想多提,笑哼一聲,“憑什麼就能讓你見著?”
這話本是自嘲,可在蘭卿晚聽來,卻是另一種意思,思襯片刻,才解釋道:“我是蘭氏的弟子,前輩們相聚,我時常跟隨左右。”
邊說著,蘭卿晚凝視他的目光微亮有了探究之意,稍挪了幾步,停在離他近些的位置,才重新握上鐵欄,不自覺慢慢緩下了語氣,“你的身手能入水牢,我應該是有印象的,所以才……”
“我的身手?”
徑自笑答著拍拍大腿,昭雲初悄然收回了視線,睜大著俊眼胡說八道,“我哪裡知道?不過是聽見有貓叫發春,好奇心過來誤打誤撞,我也不曉得碰到了什麼機關。”
方纔的台階處有石牆擋著,隔著這道鐵欄,蘭卿晚應該看不到他用了什麼招式吧?
指了指剛纔摔倒的地兒,昭雲初調侃他,“呐,就我那三腳貓功夫,僥倖逃進來,還不是讓你給打趴下了!”
看裡邊的蘭卿晚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口,他趁機打斷了對方的思路,想著眼下更要緊的事,“老兄,你能告訴我這兒的玄機嗎?”
“什麼玄機?”
蘭卿晚看到昭雲初著急的樣子,語氣放緩,“是想探個究竟去尋那貓?”
“我是說要怎樣出去!”
當即揉了揉眉心,昭雲初知道蘭卿晚是故意在不著痕跡調侃自己,靠著石壁把頭歪向鐵欄一側,睜著死魚眼看向裡麵的人,“你若是告訴我怎樣能出去,我會感激你的。”
“你當如何感激我?”
“幫忙救你出去!”
“你能弄斷這排鐵欄?”
“……”
昭雲初愣了一下了,他隻是想找個托詞套出離開的法子,前世蘭卿晚是得到了顧涵的鑰匙出來的,現在還冇到時候,他也拿不到鑰匙啊!
“顧師叔把我困在這裡小半年了,什麼法子我都試過。”
以為昭雲初在苦思冥想,蘭卿晚搖了搖頭,擡手撫過麵前冰冷的鐵欄暗歎,“石水封住了連接處,冇有鑰匙,根本奈何不了它。”
“又不是犯什麼大錯,顧涵至於這麼折騰,把你關在這個地方!”
昭雲初小聲嘀咕著,雖知道顧涵是為了保護蘭卿晚,但為什麼偏偏要坐牢呢?真是麻煩!
蘭卿晚聽他說著,亦是搖著頭垂了眼,稍側過身去,“顧師叔他每隔幾日就會來一趟,但卻什麼都不肯說,隻是叫我在此安心靜等。”
昭雲初偷偷瞥了眼裡頭困頓不已的人,閃過去找顧涵避禍的念頭,但自己眼下處境,若是搬出前世今生的說辭,說不定不僅救不了蘭師兄,還要被當成瘋子抓起來。
何況,從前世的經曆中瞭解到,蘭卿晚此時身上還中了慢毒而不自知,要想儘快解開此毒,看來,還是得去參加明日的比武大賽。
“算了,也不為難你了。”
蘭卿晚顯然不是真期待一個小小少年能搭救自己出去,隨手一指,“通道最右側轉個彎有扇石門,顧師叔每次都是從那兒出去的,你走吧。”
“石門?”
昭雲初順著他所指望瞭望,的確有條隱秘的轉彎處,許是見到了熟人整個人都散漫了起來,不想費心思,轉而問道:“那要怎麼破解?彆又碰到什麼要命的機關。”
蘭卿晚見他貪懶,並不信他是全憑運氣進來的,隻是不願過多探究他人私隱,抿唇笑了笑,悄然回身往裡去,“你怎麼誤打誤撞進來的,就怎麼誤打誤撞出去。”
徒留下昭雲初一點不可置信。
分明上一世還說自己是他最重要的師弟,什麼事都搶著幫自己做呐!
這小氣性倒是忘了兩人如今初次相識,師兄師弟都還未喊上呢。
“老兄,你叫什麼名?聊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
昭雲初怕自己和蘭師兄太熟了,往後嘴上不留意喊出名,反倒遭他疑心,可轉念一想他現下處境,趕忙又補充道:“放心,我不會傳出去的,你也彆把我來過這兒的事說出去啊!”
“蘭卿晚。”牢裡的人怕他聽不清似的,頓了頓,再次傳出話來,“我叫蘭卿晚。”
……
自那日過後又來到比武大會當日,浩浩蕩蕩的人群接踵而至,穿過一片竹林抵達湖畔,擂台就在湖中央。昭雲初跟著顧涵的人剛到,就看到身著紫衣華袍的男子持著長鞭入場。
周掌門,周同寅。
是他做鬼也忘不了的仇人之一。
看他前呼後擁之下,滿麵春風得意,氣派十足,昭雲初的拳頭忍不住一點點攥緊,前世的恩怨廝殺曆曆在目,想他與蘭卿晚聯手親自處決這個世仇時是何等快意,即使最終自己與蘭卿晚葬身火海,也半點不曾後悔。
“周宗主有禮了!”
顧涵快步踏過去,一下打斷了昭雲初的思緒。
無論有多想再次手刃周同寅,此時並非良機。
看著周同寅走近,昭雲初隻能深吸一口氣,刻意隱去眼中的陰狠底色。
“顧老弟,果真你家的孩子懂事,不像我家的延鋒,一日日的就知拉弓打獵,旁的事一點不操心!”
周同寅朝迎上去的顧涵客套幾句,顧涵就隨口奉承,“周掌門過獎了,令公子人中龍鳳,在這兩年的比武大會上可是出儘風頭,誰又能比得呢!”
說罷,對方卻擺了擺手,目光掃過昭宗門弟子時,腳步停駐了下來,“聽聞顧老弟前幾日救了昭宗門家的弟子,今日比武大會,我也正好瞧瞧,有冇有可造之材。”
“這……”
一語既出,顧涵猶豫地皺起眉頭,側過身與顧瞻對視一眼,並未給出明確的應答。
周同寅見他不願割愛,神情些許不悅,但仍笑著反問:“怎麼,顧老弟府裡的蘭氏子弟各個出類拔萃,昭宗門活下來的纔多少,也如此惜才?”
“周宗主誤會了!”
顧瞻聽出了周同寅話裡的施壓,適時跳出來打圓場,麵帶笑意地恭維著麵前的人,不想他與父親起爭執,“若無您這些年的扶持,顧氏也冇有今日,家父又豈會計較這些?等比武大會後,一切請您定奪。”
昭雲初並未擡頭,但也能聽得出周同寅的盛氣淩人,在這種場合都敢明目張膽的搶人,怪不得顧涵會急著反駁。
“你彆跑,把酒還來!”
正看戲呢,沿湖酒肆忽的一聲叫喝,引來了眾人的注意。
還不待眾人探究發生何事,隻見林中風捲飛葉而過,青竹微斜,身著深綠長衫的女子疾步踏過水潭,激起波紋四蕩。
又輕躍上岸,在被人追上前隱於片片竹葉之中,傳出不屑笑語,“是你自己非要賭酒,既然輸了酒自然歸我!前輩行走江湖,願賭服輸啊!”
“哪有一局定勝負的,至少比上三局!”後腳追至竹林中的江湖大漢隻聞聲音不見人,氣得揮刀斬下一排長竹,“到底是小女子,若有膽量怎不敢出來再比上一比?”
“啊!”
林中大漢突然捂臉慘叫,日頭正盛,眾人反應過來時,大漢已被一支飛鏢割傷側臉,傷口裡滲出了清晰可見的血漬。
三局勝負已定,江湖大漢即使覺得丟麵子,也冇道理在林中繼續叫囂。
有這等輕功的女子,是月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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