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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54章 不願來往 心念複仇斷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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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來往

心念複仇斷舊交……

如同遊走在影交錯的虛空裡,

渾渾噩噩間,昭雲初擡了擡眼皮,突然投進些許刺目的光亮,

叫他忍不住蹙下眉頭。

“雲初?”

混沌之中,依稀聽到一聲呼喚,

有些急切,彷彿等了許久似的。

“雲初,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接二連三的低喚聲入耳,

勾著他的思緒,昭雲初努力撐開眼縫,直到一個模糊的影子闖入光亮之中,

隨著刺目感慢慢褪去,

他纔看清了眼前的人。

“蘭師兄。”

雖已醒來,但他的意識依舊很沉,

連帶著說話也有氣無力,

隻要多使上一分力氣,

就會扯得渾身發疼。

瞧著守在榻前的蘭卿晚原本緊張的麵色緩和了些,握著他包紮好的手,彷彿劫後餘生般鬆了口氣,“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

俯身而來的呢喃裡含著關切,昭雲初看到了蘭卿晚眼中的心疼,這時候說身上不痛是假的,

卻不想叫人過於擔憂,於是搖了搖頭,啞聲道:“好多了,隻是身子還沉,

冇什麼力氣。”

蘭卿晚聽得遲疑,似乎對他的話並不十分相信,餘光瞥見桌上的碗,於是捏了捏蘭卿晚的手,想要讓人分心,“我很渴。”

聞言,本沉浸在低迷情緒裡的人目光晃了晃,驀地回過神來,“好,我去給你倒水。”

昭雲初扭頭看著他去忙,隨即撐起手肘想要坐起,肩上忽然一陣鈍痛,這突然一使力,幾乎麻了他整條胳膊,隻能虛虛癱回榻上。

冇想到五毒散的後勁居然這麼大,剛服下藥時痛得失控不說,竟然到現在還緩不過來!

“來,雲初。”

正忍著痛,蘭卿晚已端了水回到榻前,與他同一方向側坐,一手托在身後扶他起來。

眼下他根本使不得半點力氣,好在蘭卿晚照顧得細心,把自己穩穩托在懷裡坐好。

折騰了這麼久,喉嚨裡當真是乾澀得要命,一大碗水很快全下了肚去。

喝空了碗,昭雲初才覺得嗓子滋潤許多,蘭卿晚把碗放置榻旁,用袖子小心替他擦拭嘴邊的水漬,他瞬間注意到了那手上的牙痕,服藥後的記憶忽的就閃過腦中。

“我咬傷你了。”

昭雲初虛握上蘭卿晚的手,低眼瞧著自己咬下的痕跡,不自覺抿了抿唇,“我當時、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沒關係,隻是小傷。”

蘭卿晚知他心裡不好受,欲要掩袖縮回手去,昭雲初卻握得緊了些,“我下次服藥,你也把我打暈吧,或者聽靈心長老的,把我綁起來也好。”

他朝人提議,自覺月雁秋的做法有用,可蘭卿晚神色一頓,抗拒地搖了頭,“我做不到。”

“靈心長老說了,不及時控製住我,我不是傷人就是自殘,比起那些後果,這不算什麼。”

昭雲初目光掃了眼屋子,比先前明顯少上好多易碎的東西,“師父估計也是怕這屋裡的東西給我毀得乾淨,我還是彆給她添太多麻煩,免得她哪日受不了,再把咱們給趕出去,到時候露宿街頭,就太慘了。”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笑?”

蘭卿晚撫著懷裡的人,抵過去他蹭在耳後,“月前輩屋子裡的東西,我拿值錢的物件賠她,總之你說的,我不做,彆為難我。”

對上蘭卿晚這態度,昭雲初頭疼得很,“蘭師兄,不是我想為難你,隻是明日服第二次藥,我怕再生出什麼要命的事。”

“明日先彆服藥了,好好休息幾天吧。”

“可我不想耽誤……”

“不行!等你身子好些再說。”

聽蘭卿晚悶聲打斷,昭雲初卻不應,瞭解自家師兄這執拗的性子,若是此時爭道理,就是說得嘴巴乾了也說不通。

沉默了半晌,昭雲初依舊懶懶地靠著,冇有要開口的意思,是蘭卿晚先沉不住氣了,稍稍擡了眼來,“怎麼不說話?”

“話都讓你說完了,還用我說什麼?”

聲音很低也很弱,隱隱含著氣惱的意味,昭雲初隨即偏開臉閉了眼睛,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樣子。

“雲初,我不是這個意思……”

蘭卿晚一時無措,隻反握上他欲要抽開的手,卻不知要怎麼哄。

他當然知曉蘭卿晚的心思,是怕自己短時日內承受不住五毒散帶來的痛苦,可這些苦比起在石山上的那晚經曆,又算得了什麼?

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一定要周同寅的命,且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再生出什麼前世不曾有過的禍事。

至於旁的,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驀地被人攬進懷裡,一隻手輕覆上臉頰,昭雲初頃刻間擡起眼簾,隻聽耳邊傳來低語,

“就休息一日,後天再服藥,好不好?”

明白蘭卿晚已經做出了妥

協,他甚是無奈,一聲微弱的歎息後,便輕輕抵上他的肩口,算是默認。

看昭雲初不再生氣,蘭卿晚總算是鬆了口氣,安心地擁緊了懷裡的人。

“叩叩——”

突然,屋門被叩響,驚動了屋中休憩的兩人。

昭雲初通過透氣的窗縫,看到外頭黑沉沉一片,眉心一緊,隻覺疑惑,“這時辰,誰會冒著雨雪過來?”

“待我前去看看。”

蘭卿晚扶穩他靠向後背堆疊的枕頭,接著下榻去開門。

因夜裡凍人得很,怕風颳進屋裡頭吹著了昭雲初,蘭卿晚隻開了條縫,待看清了來人,著實是意外。

“寧公子?”

“李大夫,你回來了?!”

短短兩句對話,叫人一下便猜出來者何人,等蘭卿晚迎了寧南清和吳教頭進屋,昭雲初瞧見那孩子頭上紮著白布戴孝,並未作聲,隻是神色隱隱沉了些許。

“南清惦記著山裡缺東少西,拖著我翻進你們住的宅院裡收拾了冬日裡的衣物。”

吳教頭進門就把手裡的包袱放置桌上,等蘭卿晚引他入座,才接著道:“那幫人之前去蒐羅過,宅院裡被翻得亂七八糟,你們日後若是還要搬回去,可要提前收拾一下。”

蘭卿晚打開包袱翻了翻裡頭的衣物,都是昭雲初平日穿的,現下正是需要的時候,忙拜謝道:“二位雪中送炭,我不勝感激。”

“不用客氣,彆的忙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往後還得靠你們自己。”

吳教頭答得直爽,與蘭卿晚說了這一會兒話,再轉向靠在榻上的昭雲初,“怎麼幾日不見,氣色這麼差,生病了?”

“大哥哥。”

寧南清懷抱著一小壇酒來到榻前,把東西遞過去,“天寒地凍,我買了一罈酒過來,你若是怕冷,就煮熱了喝下暖暖身。”

“你……”

昭雲初低著眼,接來酒壺時,刻意避開和人對視的目光,隻道:“快些離開吧,往後彆來了,好好待在鎮上,過自己的日子。”

“雲初……”

蘭卿晚聽著他的話不太對勁,剛想勸阻,昭雲初隻偏過臉,目光掃來,語氣沉得聽不出幾分情緒,“我的意思,吳教頭清楚。”

“我明白。”

吳教頭自然記得他們那日在寧老闆墳前的對話,起身搭上蘭卿晚的肩膀壓了壓,接著對昭雲初道:“今日來,主要是給你帶些東西,往後,我會管好南清的。”

“大哥哥,你當真不想再見我們了?”

聽著他們這番對話,寧南清眼底已經慢慢變紅了,昭雲初聽出了這孩子話裡的哭腔,卻也隻能交待一句,“好好保重。”

木屋外的風聲正猛,吳教頭追著寧南清跑出去,辭彆得倉促,蘭卿晚佇立在屋門處望了一小會兒,再等關上門,回頭走向昭雲初時,看他一聲不吭地捧著那壺酒,便伸手搭過去,“雲初,他們是真的關心你,何必要急著趕人呢?”

聽著,昭雲初隻是閉上眼,翻身躺了下去,背對著人低訴道:“都是些老百姓,少沾染江湖是非,對誰都好,我也不需要和他們來往。”

隻這一言,叫蘭卿晚想起前幾日昭雲初在山下時,抗拒與人接觸之事,思索著,心中的不安愈加深了,握上他的手時力道不由地重上幾分,“雲初,你還有我。”

……

屋外颳了一整夜的風,聲音似野獸嘶吼,吵得人難以安枕入眠,等蘭卿晚晨起做飯時,雨雪才停下。

昭雲初躺久了隻覺胸口悶得慌,起身揉揉胳膊,自覺冇有昨日那般痠痛了,才穿了鞋下榻去走走。

行至桌前,看到了昨夜被拆開的包袱,昭雲初隨手翻過幾下,卻無意間瞥見了那繡著老虎紋樣的暖套……

“這繡花手藝怎麼這麼眼熟,哪兒買的,還繡了個這麼幼稚的虎頭?”

“是那繡花的老婆婆送的,她聽說你病了怕寒,特地縫製了個套子讓我轉交給你用。”

耳邊晃過在藥鋪裡與洪掌櫃的對話,接著閃過老婆婆被一箭射中的畫麵,眼底情緒如浪翻湧,昭雲初猝然閉了眼,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靜默了好一會兒,等再睜眼時,已悄然褪去眼底的情緒,隻輕輕拾起這一物件,握進掌中。

是不是,隻有他一人行事,纔不會牽連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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