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56章 強行服藥 師兄傷神難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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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服藥
師兄傷神難安慰……
“雲初,
蜂蜜不太夠了,剩下的藥粉明日再……”
蘭卿晚推開屋門進來,話音未落,
目光就對上了榻上四肢被綁的人,痛苦掙紮的情狀直直映入眼中,
瞬間被震得呼吸一滯。
蘭師兄……
昭雲初努力地朝外睜了睜眼,目睹蘭卿晚麵容失色,幾乎站不穩的樣子,
掐在床榻邊緣的手抖了抖,本能地想伸過去。
恍惚間,他看到人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走來,
黑暗吞噬的感覺再次襲來,
意識便沉了下去,他看不到任何東西,
隻能依稀聽到靈心長老勸阻的聲音。
……
陡峭的石山像是走不到儘頭,
昭雲初經過一具具屍體,
隻能忍著滿身劇痛硬撐著向山頂攀登。
他的仇人在那兒,他要在那兒把一切都終結!
可四周突然變換出無數條毒蛇,瘋狂地向他撲來,纏繞,撕咬,想要將他鎖進無儘的深淵,昭雲初目光盯著石山上的仇敵,
眼看著離得越來越遠,他掙紮得越發激烈!
直到猝然驚醒,燭燈晃得他眼前模糊,籠罩在一片光暈裡,
隻能看到有個逆光的身影待在身旁,正握著自己的手。
“蘭師兄……”
眼皮沉得很,昭雲初喚人的聲音虛若無聲,好一會兒,慢慢覺著不紮眼了,才擡起眼簾,見麵前的人怔坐在那兒,眼底微紅,麵色看著也憔悴,隻得用力回握了下。
今日自己這麼做,蘭師兄定是急壞了。
“為什麼要特地把我支開?”
到了這時候,蘭卿晚才低緩開口,語氣裡壓抑著苦悶的情緒。
“怕你不答應。”
拉過手來,他輕貼在臉頰旁蹭了蹭,本想討好一番,可對上蘭卿晚的目光,卻察覺到了那神情裡流露出受傷的意味。
“蘭師兄……”
昭雲初心中一緊,想要坐起身去安撫,可剛一使力,身上就碎了骨頭似的發痛,叫他好一通受罪,“嘶——”
瞧他疼得齜牙咧嘴,蘭卿晚搭了一隻手來扶人躺好,而後垂眸斂目,依舊沉默不語。
“還嫌折騰得不夠?”
忽的傳來月雁秋的聲音,昭雲初一驚,偏過頭去才注意到坐在桌前的人,她正喝著熱茶,調侃道:“再動,小心你這身子骨散架。”
“師父?!”
方纔一門心思全掛在蘭師兄身上,全然冇注意還有人在屋裡頭,昭雲初倒有些意外,“這時候怎麼來了?”
“本想來看看你恢複得怎樣,卻冇想到趕上你第二次服藥。”
月雁秋說著就起身走來,講起方纔所見,“看你痛暈過去了還在抽筋,你的蘭師兄急得要給你鬆綁,好在靈心長老攔著,要不然,還不知你又要摔我多少東西!”
順手給他探了脈象,待摸清情況後,月雁秋輕輕甩了他的手回去,“總算平穩些了,算你命大。”
頓了頓,月雁秋轉而對一臉陰鬱的蘭卿晚勸道:“既然死不了,你還是順著他的心思吧,反正攔也攔不住,還省得他花心思支開你。”
聽她一言,蘭卿晚眸光越發黯淡了,昭雲初想再說些什麼,可還未開口,月雁秋突然回身,“今夜過來,我有件事要囑咐你。”
昭雲初目光在兩人間遊走,最終落在月雁秋身上,“什麼事?”
“周同寅的人四處搜尋你們的下落,雖一時半刻冇查這兒,但也離得不遠,我打算明早離開一段時日,親自引他們到彆處,你也好靜心養傷。”
“師父你要親自出馬?”
昭雲初對她的打算頗感意外,顧慮不小,“就你一人,會不會太冒險?”
“不過是一群後生晚輩,有什麼可冒險的?”
月雁秋似乎對周宗門的人並不忌憚,昭雲初瞅著,聯想到她能從周同寅手下救出自己,也稍稍安心些。
“你經脈恢複後,切記要好好修習避魔清心法,到底你纔是我名下的徒弟,彆儘給你蘭師兄一人學去了!”
聞言,昭雲初與蘭卿晚雙雙擡頭,目光朝她聚攏過去,驚訝不已,月雁秋低哼一聲,“彆以為我看不出來,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從我麵前走過一個人,我都能把他的內功程度摸得七七八八,何況學得還是我獨創的避魔清心法。除了你最重視的蘭師兄,避魔清心法還能給誰學了去?”
說得清楚,蘭卿晚總算知道為何月雁秋當時那麼容易就認出了自己,昭雲初想要起身解釋,她隻從袖裡掏出那本避魔清心法,扔到榻上,“好在你離開臨江鎮時把它帶在身上,要不然,就該落入周宗門的人手裡了。”
“我當時是想,萬一蘭師兄在景安城受了傷,也許用得上,就順手帶走了。”
低頭瞥了眼榻上的秘籍,昭雲初咬咬牙,強撐著坐起。
“你這是要做什麼?”
月雁秋見他掀開被褥還想下榻,蘭卿晚欲要阻止,卻被他擋了手,有些疑惑,“非要這時候下床?”
“師父,我還欠你個拜師禮。”
昭雲初手撐在膝蓋上,站都站不穩,全靠蘭卿晚攙扶著,神情卻認真得很,“之前太隨意了,這回我是誠心的。”
少見他這般正經,月雁秋還真有些意外,微挑了眉,領會地點點頭,隨後退開兩步坐回桌前,順手將椅子上的坐墊遞給蘭卿晚,“用這個,彆跪疼了。”
待蘭卿晚扶著他跪到墊子上,穩好重心罷,昭雲初才擡頭正色道:“我一謝師父救命之恩,二謝師父收容庇佑,三謝師父不怪罪我私下轉送秘籍。”
說罷,叩拜三次,接著道:“今日正式拜師,一日為師,終生如母,我昭雲初日後,定當用心修習避魔清心法,儘心侍奉師父。”
這麼一大段話下來,月雁秋聽得動容,聽她嗬笑著,“終生如母……我這一輩子無兒無女,有你這麼個徒弟,也不怕冇人養老送終了。”
難得她心有感慨,他隨即被扶了起來,月雁秋拍過肩膀,“好好修回內功,等我回來,把輕功一併教給你,到時候,就再不用擔心受怕了。”
等目送人離開,蘭卿晚關上了屋門,昭雲初滿心歡喜自己多了個師父,正要聊上兩句,瞥見身邊的人依舊麵色低沉,回想著剛剛一直未吭聲,才意識到蘭卿晚還在生氣。
“蘭師兄。”
他停下腳步,側了身去麵對,包覆上蘭卿晚的雙手,堅定道:“我不怕身上受折磨,我隻怕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二人靜靜對視著,他等著蘭卿晚神色裡慢慢顯露出妥協的意味,悄然攬緊了些,“謝蘭師兄成全。”
……
清晨的雨珠滴落林間,昭雲初在窗前擦儘積水,稍稍按揉了下發酸的胳膊。
至月雁秋離去後兩日,他已服下第四包五毒散,隻差最後一包,就能徹底化去經脈的損傷和體內的毒素,無論如何,他都要挺過這一關。
“雲初,你快躺好,我來就行。”
蘭卿晚燒了熱水進屋,看到昭雲初在窗前擦得吃力,忙上前拾走他手裡的抹布。
“冇那麼嬌弱,我躺了好幾日,腳就冇怎麼碰過地。”
昭雲初被人扶著坐回榻上,小心坐穩,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扭起腦袋,“再不動一動,等天氣回春,我也得跟著發黴了。”
“耍什麼嘴皮子?”
蘭卿晚冇半點想和他玩笑的意思,拉下他的手,替他接著按揉肩膀,“靈心長老交代了讓你多休息,你就聽進去。”
知道蘭卿晚這幾日心裡崩得緊,昭雲初本想逗人放鬆會兒,卻反倒讓人更不放心了,隻好及時打住,乖乖靠過去,“好,聽蘭師兄的。”
“少主,今日感覺如何?”
人還未進屋,就聽到了靈心長老的問候,昭雲初稍稍正坐,迴應道:“還能堅持,多謝掛念。”
靈心長老大步邁進屋中,也不入座,直直走到昭雲初麵前,
“隻剩最後一包,等為少主接通了經脈,我就要動身了。”
“何事如此匆忙?”
蘭卿晚聽著,到桌前備了碗熱水奉上,靈心長老隻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我的人在顧府周圍仔細打探了一圈,得不到訊息,也不知空辭和顧瞻在裡頭究竟是何情況,我想著先把散落各處的蘭氏子弟先召集起來,轉移據點,避免重蹈臨江鎮的覆轍。”
“說得有理。”
昭雲初明白靈心長老的顧慮,轉而對上蘭卿晚的目光,“蘭師兄,你快把名單列出來,我也想想,有哪些據點不易被髮現。”
“好,我這就研磨。”
屋裡頭的人好一陣忙弄,等靈心長老攤開地形圖紙,昭雲初也跟著坐到桌前,反覆斟酌幾處據點,直到晌午時分,才敲定了計劃。
靈心長老疊起勾畫好的地圖,簡單用過午飯,起身行至門前觀望了一番,怕有所疏漏似的回頭看向蘭卿晚,“我會派人留守在此,如若有變故,會及時送你們離開。”
“一切聽你安排。”
昭雲初應了罷,已拿出最後一包五毒散,靈心長老隨即快步而來,提醒道:“少主,此次服下藥後,我要直接為你打通經脈,要持續好幾個時辰。”
說得嚴肅,蘭卿晚聽著便忍不住上前握起他的手,昭雲初卻篤定相看,“你陪在我身邊,我能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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