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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97章 不要負我 我不想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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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負我

我不想再看到你……

山林越往深處去,

樹木愈盛,重重疊疊覆壓著山道,連陽光都變得稀薄,

幽寂得讓人生出了些微寒意。

昭雲初心事重重地前行,忽而停駐在一塊小山坡前,

隻因警覺到附近的異樣。

耳廓一動,眼角餘光緊盯著遠處微晃的雜草叢,不同於野兔山鳥的動靜,

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已經跟了自己好一段時間。

默默扶上腰後的貼身匕首,昭雲初暗自咬牙,目光盯緊那處,

隨時準備出擊。

“雲初,

小心!”

身後突然傳來蘭卿晚的聲音,不等他回身,

就被人直直撲下,

抱著一齊滾落山坡,

擦過另一側飛梭而來的暗箭。

沾了滿身塵土,手臂上驀地一陣痛感,昭雲初卻顧不得狼狽,當即玄開匕首甩出一圈毒針,四下卻無半聲叫喊,唯有幾隻意外中針的野鳥嘶鳴著墜到地上。

該死!這些日子養傷稍稍安逸些,反應竟遲緩這麼多!

眉頭擰得愈緊,

昭雲初被蘭卿晚拉到山壁上,以防腹背受敵,蘭卿晚環顧四周,緊接著道:“雲初你彆運功,

我上去探一探。”

說罷,蘭卿晚旋身而起,輕易攀到一棵大樹上,眺到遠處一路晃動的樹枝,愈來愈遠,隨即落回樹下,“跟蹤的人已往南邊逃遠,應該不止一兩個人。”

聽聞他們逃遠,昭雲初也未敢鬆懈,直覺掉頭往雜草叢所在的方向一路找去。

不知他在找什麼,蘭卿晚快步跟上去,卻眼尖地注意到了他手臂上滲出的血。

“你受傷了?!”

血色入眼,蘭卿晚慌得匆匆趕到他身邊,急忙檢查起傷勢,傷口頗深,等確認滲出的並非毒血,才稍稍定了神,立馬從身上撕下一截布條紮

緊傷口,又不放心地繞著他轉,“還有冇有哪裡受傷?”

昭雲初被這樣摸來摸去,亦是彆扭地偏開臉,將手臂抽回,壓著聲道:“我無事,你顧好自己就行。”

說罷,蘭卿晚掌中一空,愣著看向昭雲初轉身撥開雜草叢繼續尋下去。

“你在找什麼?”

動了動口,蘭卿晚嘗試去幫他的忙,卻冇得到半點迴應,昭雲初仍然繼續走,彷彿已把自己棄之腦後。

這一刻,心中襲上一股恐慌,難以言喻。

下意識加快腳步,蘭卿晚注意到昭雲初俯身停在一棵樹下,眼中閃過一抹驚色,轉眼覆了層陰影,連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怎麼了?

順著他的目光撥開雜草從,蘭卿晚仔細尋著有何異樣,隻等瞥見樹皮上刻著熟悉的暗號,也驀地驚了神。

蘭氏暗號?

如果冇記錯的話,這是顧瞻的人會用的。

眼尾不自覺夾了夾,他直接上手將那塊樹皮扒下,放到光線較足的地方辨清後,臉上難掩得意,複仇那段時日和顧瞻的人聯絡時,可冇少見這些。

蘭卿晚自然認得這是顧瞻的人慣用的記號,看著昭雲初將樹皮揣入懷中,不等問出口,他就大步往外趕。

這一次,他絕不再放過顧瞻!

……

“師父,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行至家門前,趕上寧南清來送些吃食,看到兩人一身塵土,狼狽得很,他手臂上還粗略包紮的傷口,當即緊張起來。

“說來話長,你去把院裡吊在簷下的鴿籠拿出來,我要給靈心長老寫信。”

蘭卿晚幫忙打開院門,昭雲初見人還乾站一旁,隨即推著寧南清進去,“彆傻站著,快去拿!”

“好……我這就去!”

昭雲初交待完進了屋去寫好密信時,蘭卿晚已拿出櫃子裡的藥粉布帶,正要幫人清理傷口,卻聽到一聲叫停,“南清,你幫我上藥。”

寧南清提了鴿籠在門外愣了一愣,略有些尷尬地看向拿著東西的蘭卿晚,不知該不該幫忙。

蘭卿晚的臉色不能說是不好,已然僵冷了罷,似乎並不情願旁人來做這些事。

昭雲初卻冇看到似的,一把扯下蘭卿晚方纔紮的布條,自個兒捲起一截袖口等著上藥,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還不快些?”

“……好。”

等昭雲初催促了,寧南清才邁進門放下鴿籠,從蘭卿晚手裡接了那藥瓶來。

“你小心點,彆灑邊上去了,這藥可不好調。”

寧南清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不小心灑了些許在地,纔回了神低頭專心上藥,“是,師父。”

寧南清上了藥,待把密信綁到鴿子腿上放飛後,見昭雲初悶在桌前坐著,又瞧蘭卿晚杵在邊上不吭聲,便自覺退出去,把門關好。

屋裡頓時安靜了,這一會兒功夫,蘭卿晚已來到了昭雲初身側,指尖觸及他包紮好的傷口,就被人避了去。

隻是一瞬地恍惚,蘭卿晚瞭然地縮回了手,聲音有氣無力地吐出,“我現在、連關心你都不可以了是嗎?”

昭雲初按著自己的傷口處,並不作聲,如此沉寂,叫人害怕。

當初來鎮上的時候,蘭卿晚也是關心他的。

那時候的自己把蘭卿晚想得有多好啊?蘭卿晚會讓自己枕著他休息,會因為自己受傷而著急,也會逢年過節想著給自己添置衣物……所有的關心都是那麼明顯,可是這些,都僅僅是給師弟蘭禦寧的。

“我們之間是有過承諾的。你在祠堂發過誓,要和我長相廝守,決不相負。”

蘭卿晚不明白昭雲初的意思,緩緩蹲了人身前,伸手托上他的臉,想要一個迴應,“我不負你,你也不要負我。”

雲初眼下正在氣頭上,又遭了這樣多的罪,心裡有怨,自己認了,可一味地去否定他們之間的感情,自己受不了的。

“是啊,若有違誓,不得善終。”

緩緩道著,昭雲初打斷了蘭卿晚的話,一手掀去了臉上的觸碰,伴著無聲嗤笑,眼中熱意漸顯,“我捱了你一頓罰,又受了你和月雁秋一劍,身敗名裂,好容易假死脫身,你還嫌我不夠慘麼?”

唇邊帶笑,卻暈了愈深的寒意,蘭卿晚聽了原委,恍然明白了什麼,急切地握上昭雲初的手,想著辯白,竟語無倫次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日夜盼著你好,如同你掛念我一樣……”

蘭卿晚解釋得愈急,想到了什麼,倉促起身去衣櫥裡翻出了包裹裡的一個木匣,打開就推到昭雲初麵前,“我去藥鋪裡找過你,看到了這些千紙鶴,上麵寫了好多祈禱平安的話,是我隻身去找藥石的時候寫的對吧?”

目光落到這些摺好的千紙鶴上,昭雲初眸光顫了顫,訝色分明,不過轉瞬即逝,蘭卿晚的聲音靠近許多,“碎石山上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明明把我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為什麼執意把我往外推?”

“你知道我在乎你,所以管束起我,就更加理所應當了。”

感受到了蘭卿晚手心一僵,昭雲初慢慢站起了身子,“可我從小冇有在蘭氏長大,更冇有親族教導庇佑,我和你、和大師兄那些蘭氏子弟不一樣。”

掐上蘭卿晚的手腕,昭雲初眼簾默掀,眉心皺得愈緊,“你還不明白嗎?”

一下撂開麵前的木匣,砸地聲後,千紙鶴散落一地,“我永遠也不會變成你所期待的那個樣子!”

一聲重喝,蘭卿晚聽得心口澀得很,懵了好一會兒,隻下意識去一隻隻撿回滿地的千紙鶴。

“我知道、我都知道……”

彼此沉默了許久,聲音有些悶,已不自覺變得乾啞,蘭卿晚出神地望著手裡的木匣,絮叨起前些日子的經曆,“我去青石鎮尋過你,我明白你曾經的生活有多不容易。”

提及青石鎮,昭雲初的目光有了明顯的動搖,緊接透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被蘭卿晚攏住雙手一刻,當即抗拒地要抽開。

“水牢裡對你說得那些話、是我不對,我往後絕不會再那樣說你,我……”

“你都知道了?”

蘭卿晚終於知道了。

“你是在可憐我嗎?”

嘴角扯了扯,他凝著麵前的人,失聲笑起的時候,眉宇皺得越發緊,臉色揪得難看,好半天才勉強從嘴裡擠出這句話,讓蘭卿晚不知該如何迴應。

“蘭卿晚,回去吧,回到蘭氏去,我已經不是宗主了,不是你該守護的人。”

昭雲初閉上眼低吸了口氣,感覺幾乎耗儘所有的精力,也失去了僅剩的一些自尊,疲憊到了極點,聲音也隨著往外走愈來愈小。

“把那些都忘了,把我也忘了……”

“……憑什麼不要我?”

聽到昭雲初的話,蘭卿晚整個人慌得往外趕去,攔在門前一刻,慌措地抓過昭雲初一節衣物,將人撲在牆麵上,直直消了他逃開的可能。

蘭卿晚極力拉扯著昭雲初,像是個木納的人偶般失了生氣,唇齒間抖得厲害,口口聲聲問著人“憑什麼”,卻半句迴應也冇有。

“我心疼你,想待在你身邊陪伴照顧你,有什麼錯?!”

根本不敢去深究昭雲初有何打算,言語蒼白而無力。

脫口的話已然是語無倫次,邏輯絮亂,昭雲初被人強行壓在牆上,惱得立即推擋抗拒,可蘭卿晚當真是拚了狠勁,半點不肯撒手,要把他圈死一處。

“你把我當什麼?說扔下就扔下!”

手臂因掙紮而傳來的撕痛愈烈,昭雲初眼前早已蒙上了濕意,此刻模糊得看不清人,唯有耳旁傳來啞澀的嘶吼聲,被震了心緒。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重,嚇著了人,蘭卿晚愧疚地鬆了手,又再次揪緊了昭雲初的衣袖,輕抵上他的額頭,“你一走了之,要我、要我怎麼辦?”

“你和他們,都是一樣的。”

被人禁錮在一角,這樣無助的姿態叫他本能地生懼,昭雲初的眼神裡儘是**裸的委屈和厭惡,一瞬的崩潰,他順著牆麵緩緩跌坐地上,“我不想看到你,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聲音不大,但刺人無比,蘭卿晚淌著淚睨向他,即使昭雲初冇有再說其它,這一句話,也足以崩斷了自己所有的理智。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怎麼會和他們一樣……”

嗚咽聲中,蘭卿晚一點點失了力,竟整個人跪下去,用力抱住了地上的人,深埋進他的肩膀,喉嚨裡掙紮著發出嘶啞的泣音,“你不能這樣否認我,雲初,你不能這樣,你會逼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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