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好感係統:從祁同偉開始改變 第124章 舊案新查
市政府臨時辦公室的燈亮到後半夜,煙灰缸裡的煙蒂堆成了小山。
牆上的綠藤市地圖被紅筆圈得密密麻麻——塔寨村的荔枝林標著“製毒核心”,盛達貿易連著高明遠名下十幾家空殼公司,新帥集團的地產專案像一張獨立的網,與高明遠的產業犬牙交錯,“金夜娛樂城”,“煥顏醫美”兩個紅點旁,畫著大大的問號。
祁同偉將三份材料按順序攤開,指尖劃過紙張時帶著幾分凝重:“劉老三的跟蹤有了結果,他拿了封口費後去了金夜娛樂城,對接的是新帥集團的安保總監老寧。我們調了會所門口的監控,老寧全程臉色陰沉,手一直攥著拳頭,不像自願對接,更像被人逼著來的。”
他調出監控片段,畫麵裡老寧跟劉老三說話時,頻頻看向四周,眼神裡藏著忌憚。
“另外,我們查到新帥集團今年有三個重點地產專案,審批流程全被卡在市裡,負責審批的部門,正好是高明遠當年提拔起來的人。
還有一份新帥和盛達貿易的‘合作協議’,條款全是偏向盛達,新帥等於在做虧本買賣——這不像同盟,更像被脅迫。”
陸則點頭,指尖頓在“新帥集團”的標註上:
“這麼看,新帥和高明遠不是一夥的。馬帥白手起家拚下的家業,沒理由心甘情願給高明遠當墊腳石,大概率是被專案審批、政策限製逼著合作,老寧對接劉老三,應該是高明遠以此為要挾,讓新帥幫忙‘擦屁股’。”
“還有這個。”祁同偉抽出第二份材料,是海外編號的破譯報告
“‘遠通航運’關聯新帥海外分公司,但我們查到,這家分公司的賬目有明顯的‘雙軌痕跡’。
明麵上是正常貿易流水,暗地裡有一筆筆沒標注用途的大額資金往來,而且每次資金流入,都緊跟著盛達貿易的‘付款記錄’。
李成陽管著海外分公司,這暗賬,大概率是他被逼著幫人洗錢時,偷偷留下的後手。”
第三份是頂罪毒販王浩的背景調查,照片上的年輕人眼神躲閃,名下卻掛著一套價值百萬的公寓。
“王浩三個月前出獄,當天就被一輛無牌車接走,後來進了煥顏醫美做後勤。
我們查了他的銀行流水,每月五號都有一筆固定資金到賬,付款方是一家空殼科技公司,而這家公司的實際控製人,藏得很深,目前隻查到和金夜娛樂城有資金往來。”
“最蹊蹺的是審案環節。”祁同偉補充道,“王浩被抓後,賀芸親自給預審科打電話,說‘案情簡單,儘快審結,避免占用司法資源’。
我們提審時,他一口咬定是自己藏毒,問起煥顏醫美、金夜娛樂城,要麼裝傻要麼沉默,眼神裡全是恐懼,不像單純怕坐牢,更像怕背後的人報複。”
陸則靠在椅背上,指尖敲擊桌麵,眉頭越皺越緊:“賀芸的反應太反常了。一個小毒販的案子,犯不著她這個級彆的領導親自過問,而且還特意叮囑‘儘快審結’,像是怕夜長夢多,想趕緊把案子壓下去。”
他想起穿越前的記憶,孫興的囂張跋扈絕非憑空而來,賀芸正是其背後的保護傘之一,但此刻沒有任何直接證據指向賀芸,隻能基於現有線索推斷:
“孫興這人行事張揚,金夜娛樂城明著做違法生意,煥顏醫美也疑點重重,卻沒人敢查,再加上賀芸對王浩案的反常乾預,能斷定他背後有保護傘,而且級彆不低,但暫時沒法確定保護傘就是賀芸,隻能把他列為重點懷疑物件。”
“可就算理清了這些,我們還是動不了。”祁同偉的語氣透著焦躁
“查孫興,金夜娛樂城外圍有三重監控、流動暗哨,安保全是孫興從外地找來的亡命徒,沒有預約根本進不去核心區;
煥顏醫美表麵是正規機構,內部的賬早就被清理乾淨,王浩咬得死,我們拿不到實質證據。”
他拿起手機,調出一條剛收到的通知:
“賀芸剛才給市局發了文,說‘近期綠藤要保障企業正常經營,無確鑿證據不得對娛樂場所、醫美機構進行滋擾’,明著給我們設卡。
更棘手的是新帥集團,我們找了兩個新帥的邊緣員工問話,他們要麼說‘不清楚’,要麼直接失聯,明顯是怕引火燒身——馬帥隻想保住家業,根本不會配合我們。”
陸則翻看著王浩的審訊記錄,又拿起海外分公司的資金流水單,越看越覺得眼前的線索像一團亂麻:
孫興背後有保護傘,反偵查做得密;新帥被脅迫卻不敢開口,拒不配合;
林耀東和高明遠的同盟雖各懷鬼胎,但眼下會聯手擋路,新局這條線,確實走進了死衚衕。
他沉默了片刻,腦海裡的穿越記憶突然翻湧,《掃黑風暴》裡那些塵封的舊案,那些當年沒被深究的疑點。
陸則猛地坐直身體,眼神清明起來:“新局走不通,就從舊局入手。”
“舊局?”祁同偉愣了一下。
“對,舊案。”陸則伸手從祁同偉的卷宗堆裡翻出一本泛黃的檔案,封麵寫著“麥自立失蹤案”,照片上的中年男人穿著工裝,笑容憨厚
“我們現在覺得難查,是因為保護傘已經織成了網,可十年前不一樣——那時候他們的根基還沒這麼深,做事再狠,也難免留下尾巴。”
他指著卷宗裡的記錄:
“麥自立失蹤前是新帥集團的工程監理,負責舊工業區的拆遷,而現在孫興的煥顏醫美,正好建在當年的拆遷地塊上。
當年這案子報上來後,市局查了不到一個月就擱置了,理由是‘證據不足’,但卷宗裡沒記錄關鍵證人的問詢,也沒附拆遷專案的合規檔案,太蹊蹺了。”
祁同偉快速翻閱卷宗,眉頭越皺越緊:“失蹤十年,報案人是麥自立的妻子薛梅,後來薛梅也失聯了。當年牽頭辦案的人,是賀芸的老部下,現在已經調去外地了。”
“你不覺得巧合太多了嗎?”陸則語氣凝重,“新帥的拆遷專案、麥自立失蹤、薛梅失聯、賀芸老部下辦案、煥顏醫美建在拆遷地塊上,還有孫興的反常囂張、賀芸的刻意護短——這些線索看似散,大概率能串到一起。”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們現在沒證據確定賀芸就是保護傘,但能肯定孫興背後有人硬保;也沒法直接證明新帥被高明遠脅迫,但能看出他們的合作充滿被迫痕跡。
而麥自立案,是唯一能把這些疑點串起來的線——當年麥自立說不定發現了拆遷專案的違規操作,甚至撞見了更嚴重的事,才被人滅口。”
“可這案子都十年了,怎麼查?”祁同偉麵露難色。
“從疑點入手。”陸則指著卷宗裡的地址
“先找當年舊工業區的老街坊,問問麥自立失蹤前的異常,還有拆遷時有沒有發生過衝突;
再查薛梅的下落,她當年肯定知道些什麼,說不定還留著證據;
另外,新帥的李成陽據我所知曾經是一名警察,但是因為涉及貪汙案件被開除警隊。這裡邊是否會有所隱情,也許也能夠成為一個關鍵的突破口。”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透著堅定:“孫興有保護傘護著,我們暫時碰不得;新帥有顧慮,不敢開口;林耀東和高明遠的同盟暫時沒破綻。
但舊案不一樣,它是埋在他們腳下的雷,當年的人未必都被封口,當年的痕跡未必都被抹乾淨。
我們慢慢查,不打草驚蛇,等摸到舊案的關鍵線索,就能逼著新帥表態,也能順著線索摸到保護傘的根——到時候,孫興、高明遠、林耀東,還有這盤亂局,自然會慢慢浮出水麵。”
窗外的天色漸漸泛起魚肚白,辦公室裡的燈光依舊明亮。
祁同偉看著地圖上被圈出的舊工業區,又看了看麥自立案的卷宗,突然覺得眼前的迷霧散了一角——綠藤的黑暗雖濃,但那些被遺忘的舊案,正透著刺破黑暗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