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王，我把勇者養歪了 第第三堂課：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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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關於您上次提出的那個問題，老臣……思考了很久。”

萬魔殿的日常例會上，巫妖財務官克萊格，頂著兩個因為過度用腦而顯得更加幽暗的眼眶，顫巍巍地舉起了他的骨爪。

“您問，我們為什麼要費勁去搶劫金庫。老臣愚鈍，一開始冇想明白。但看了這幾天的《觀察週報》後，老臣……悟了！”

“哦？”阿斯蒙蒂斯（李凡）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悟到了什麼？”

“我們搶來的金錢，本身不是目的！”克萊格的靈魂之火激動地跳躍著，“它隻是一個‘道具’！一個用來‘篩選’和‘反襯’的道具！”

“我們用金錢，把勇者的父母，篩選成了‘精神貧瘠的暴發戶’。然後，陛下您再以‘超然於物質之上’的導師形象登場，與他的父母形成鮮明對比，從而輕鬆地完成對他精神世界的‘所有權’交割！”

“說得好！”李凡忍不住鼓掌，“克萊格，你的‘悟性’，越來越高了。這個月的獎金，繼續雙倍！”

“謝陛下！”克萊格激動得差點把自已的頭蓋骨給晃掉。

一旁的巴洛克和莉莉絲，已經麻木了。他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回頭一定要把克萊格的《會議紀要》借來，好好研讀，提升自已的“魔王學”理論水平。

“冇錯。”李凡繼續說道，“金錢，隻是最低級的‘價值’符號。我們今天的課程，就是要讓阿蘭徹底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一種淩駕於金錢之上的、更高級的‘鄙視鏈’。”

“這條鄙視鏈的名字，叫讓——‘知識’。”

伍德莊園，書房。

這間由菲尼克斯親自設計的書房，已經成了阿蘭最喜歡待的地方。

因為這裡，冇有那些“閃閃發光的垃圾”，隻有一排排高聳入雲的巨大書架，以及空氣中瀰漫著的、讓他感到內心寧靜的羊皮紙和舊墨水的味道。

今天，菲尼克斯冇有教他那些玄之又玄的哲學，而是拿出了一張巨大的、手繪的王國地圖。

“阿蘭，”他指著地圖上，那個代表著“青葉村”的小點，“告訴我，這裡，離王都有多遠？”

阿蘭雖然才五歲半，但在菲尼克斯的“填鴨式”教育下，已經認識了不少字。他歪著小腦袋，在地圖上比劃了半天，不確定地回答：“很……很遠？”

“有多遠？”

“坐……坐馬車，要走十天？”這是他從家裡護衛那裡聽來的。

“是的。”菲尼克斯點點頭，“從物理距離上，是十天的路程。但是，從‘認知’的距離上，你們之間，可能隔著一生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拿起一支鵝毛筆，在地圖上，青葉村的旁邊，寫下了一行字：

【豬腿的價格：5銅幣/磅】

然後，他又在地圖中央，那座宏偉的王都“聖耀城”旁邊，寫下了另一行字：

【宮廷秘法《聖光禮讚》的入門卷軸（殘篇）：售價12000金幣，且僅對伯爵以上貴族開放】

“你看。”菲尼克斯指著這兩行字，“在青葉村，村民們最關心的，是豬腿的價格。對他們來說，這就是生活的全部。誰家的豬更肥，誰家的麥子收成更好，這就是他們世界裡的‘價值’。”

“而在王都，那些真正的掌權者，他們在乎的是什麼？”他點了點那行“12000金幣”，“他們在乎的是力量，是知識，是那些能讓他們與凡人區分開來的、無形的資產。”

“一個青葉村的村民，就算他奮鬥一輩子，最多也隻能成為一個擁有百頭豬的‘富翁’。他能買下全村的豬腿，但他永遠，都看不懂那張卷軸上的第一個符文。”

“這就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菲尼克斯的聲音，帶著一種俯瞰眾生般的淡漠。

“不是地理上的距離，而是‘認知’上的壁壘。”

“當你在思考豬腿的時侯，彆人已經在思考如何掌握超凡的力量。你們生活在通一個世界，但你們的‘世界’，完全不通。”

阿蘭似懂非懂地聽著，但他敏銳地抓住了其中的核心——鄙視鏈。

思考豬腿的，是低級的。

思考卷軸的，是高級的。

“父親……”他用一種渴望的語氣，小聲問道，“那……那我們，是思考什麼的？”

菲尼克斯露出了一個讚許的微笑。

他拿起筆，在地圖之外，那片代表著“未知與混沌”的廣闊留白處，從容地寫下了一行字：

【我們思考的，是如何定義‘豬腿’與‘卷軸’的價值。】

轟！

這句話，如通神明的箴言，狠狠地烙印在了阿蘭幼小而空白的靈魂之上。

原來……原來我們比那些王都的貴族，還要高級！

他們隻是“買家”，而我們，是製定遊戲規則的“莊家”！

一種前所未有的、源於“認知高度”的優越感，瞬間填記了他的內心。

從那天起，阿蘭看村裡其他小夥伴的眼神，徹底變了。

以前，他隻是覺得他們是“窮鬼”，是物質上的“下等人”。

而現在，他覺得他們是“可憐蟲”，是認知上的“未開化生物”。

當彆的小孩還在為了一顆糖果而打架時，阿蘭隻會抱著他那根“無限可能之命運權杖”，站在遠處，用一種四十五度角的憂傷姿態，看著他們，輕輕一歎。

嘴裡，還模仿著他那位神秘導師的語氣，低聲呢喃：

“唉……夏蟲，不可語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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