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少爺的呆萌管家穿書 004
內鬼
Who's
the
rat!
春天是溫暖的季節,也是百花盛開的時節,而如何將花卉打理整潔,精緻,也是一門學問。
溫棠從臥室去往理論課上課區的路上,總會經過一個戶外走廊,走廊兩旁就是花園,有時下課早了還能看見有許多園丁預備役正在園藝師的帶領下學習澆花拔草,甚至還有插花技巧,這些在溫棠看來似乎也沒有多少可學的,但是他們學了很久好像還沒學完。
據說園藝也是她要學的課程之一——總覺得就沒有什麼是管家不需要學的——但她現在年紀還小,大概還得過幾年才能下地。
今天傍晚,溫棠如往常般經過走廊,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但越來越大的轟隆聲攪亂了氣氛。
“什麼呀?”溫棠從走廊翻出去,背著小書包跑到花園中央,這才發現發出聲音的原來是一個個除草機,幾個人來來回回地花壇裡走動,無論花還是草,全都被推平了,隻剩下光禿禿的土地。
花壇旁邊站著一個微微佝僂著的老爺爺,他穿著一身粗糙的農服,頭上帶著一頂草帽,雙手背在身後,在指揮著除草機工作。
溫棠一溜煙就竄到了老爺爺旁邊,“爺爺,不種花了嗎?”
老爺爺回身看到溫棠,笑道:“哦,是小溫棠啊!”
老爺爺說中文的口音有些怪怪的,溫棠這些日子在莊園裡見到不少不同國籍的人,見他著裝雖然簡單,但是氣質卻不同,憑經驗大膽判斷,老爺爺應該是個瑞士人。
“爺爺你是不是瑞士人?”
“哈哈,正確。”
“耶!”
從蛛絲馬跡中判斷一個人的身份也是管家要學習的一課。
老爺爺笑過後回答溫棠的問題:“還要種花。這之後就要教導種花了。”
溫棠明白了,整理花卉已經教完了,接下來他們要教撒種子了。
老爺爺:“小溫棠也想學種花嗎?”
溫棠:“反正我都要學的。”
老爺爺又笑了,“這倒也是。”
“那你自己想不想種花?”
“嗯?”溫棠仰頭。
“種花很有意思的哦。”老爺爺誘惑,“大地是大地女神的禮物。把種子種下去,明天說不定就會得到嫩芽。”
“植物也有脾氣。小的時候它還會乖一點,等到長大,一不高興說不定就掉葉子了。你還得哄著它,給它好吃的水,不然它就不理你。”
“就像小精靈。”
溫棠又不是真小孩,纔不會被這種哄小孩的話哄騙,她平時有很多學習任務,已經沒什麼精力再做彆的事情了。
老爺爺:“我給你一小塊地方怎麼樣?你可以在上麵種你自己想種的東西。”
溫棠:“那有什麼種子嗎?”
老爺爺:“有粉色的鬱金香。”
溫棠:“!”
溫棠:“好!”
溫棠喜歡粉色,這是莊園裡的人都知道的事。
衣櫃裡有那麼多小裙子,她卻總是連著好幾天都穿粉色,筆也喜歡用粉色的,夾子也喜歡用粉色的,就連蛋糕都喜歡草莓味的,是個與生俱來的粉色控。
這事就連萬裡之外的解勳都知道。
『(粉色的花的照片)』
『(粉色蝴蝶結的照片)』
『(粉色的手機殼的照片)』
剛獲得自由的解勳一開啟企鵝,就震驚地看著空間裡越來越多的粉色動態,腦海中的黑客形象從帶著黑帽蹲小黑屋裡寫作業的小屁孩,變成了帶著粉帽蹲小粉屋裡寫作業的小姑奶奶!
這很難不讓人吐槽啊。
大少爺可從來沒有忍著的時候!
【墓碑先生:你這什麼審美!】
空蕩蕩的空間裡突然有了回複,開啟一看原來是墓碑先生。
想到他的企鵝號,就感覺像是過去的自己在給自己留言——溫棠抱著某種複雜的心情,啪啪回複。
【是棠不是糖:什麼意思呀?】
【墓碑先生:你是芭比娃娃轉世嗎?】
對方顯然覺得被當成芭比娃娃不是什麼好事,但溫棠腦子轉了一圈才猶猶豫豫地確定墓碑先生大概是想罵她。
【是棠不是糖:芭比娃娃很可愛啊。】
【墓碑先生:你是指幼稚、無聊,隻會沉迷幻想的可愛嗎?】
溫棠:“……”
原來他真的想罵我!
【是棠不是糖:你好過分!】
【墓碑先生:你先礙我眼睛!】
【是棠不是糖:我沒有!】
【墓碑先生:誰會想要這麼多粉色的東西啊!】
溫棠怒而衝回臥室,到處拍拍。
『(粉色窗簾)』
『(粉色桌布)』
『(粉色杯子)』
『(叉腰.jpg)』
解勳把手上的書放下,在沙發上坐直身體。
『(金色鋼筆)』
『(金色表帶)』
『(金色運動鞋)』
【是棠不是糖:俗氣。】
【墓碑先生:給你三秒鐘把話收回去!】
【是棠不是糖:不乾。】
這還真是解勳這輩子聞所未聞,除了家族裡的人,還從來沒有人說過他的審美俗氣!
“少爺。”女仆這時敲響了門框,“客人到了。”
莫名其妙的黑客姑奶奶和朋友還是朋友重要,解勳嚥下這口氣,心想著下次再戰,便退出空間起身往彆墅大廳走去。
另一頭,溫棠見墓碑先生不回複了,心裡反而忐忑起來。
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啊?
於是又反思了一下方纔的舉動,自覺不太得體,嘟囔著該不會是這段日子被當成小孩相處,自己也變成真小孩了吧。
可不管怎麼說,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事情的爭端本來就是對方挑起,她纔不要受委屈。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有人在外頭大聲討論,還有金屬掉落在磚頭的聲音,溫棠疑惑抬頭,開啟房門向外看去。
牆角處有兩個工人,一個正攀在梯子上,正對著天花板上的什麼東西敲敲打打。
溫棠:“你們在做什麼呀?”
“Oh!”梯子底下的工人回頭,他看上去是個陌生麵孔,也不會說中文,此時看見一個可愛的亞裔小女士從房間裡探頭出來,連連擺手,“Hey!
Emmm…There's
nothing
going
on
here.Go
back.Go
back.(這裡沒什麼事。回去回去。)”
於是溫棠也換成英語:“Something’s
definitely
up.
I
gotta
know
what’s
going
on
around
here.(肯定發生了什麼。我得知道這周圍的所有事。)”
這就在她門前呢。
梯子上的工人聞言暫停敲敲打打,回頭對同伴聳肩道:“Just
a
kid.(隻是個孩子。)”
“Kids
know
nothing.(孩子什麼都不懂。)”
“But
this
is
her
home.(但這是她家。)”
“A
castle…All
right,
you
win.(一個城堡……好吧你贏了。)”
溫棠凝視。
最後問出來,原來是牆角上的監控器壞了。
溫棠震驚,她從來沒有發現那裡有個攝像頭!趁著工人把壞的監控器取下來的時候她湊上去看了一眼,才發現那個監控器非常小,再加上埋線隱蔽,如果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這兩個工人顯然隻是在本地找來的修理工,一直在抱怨這裡的線路排布太老套了,怎麼會有人想住在這種古董裡……
工人換上了新監控器就離開了,溫棠回到房間後覺得有點彆扭。
這種事情不知道還好,一知道就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看著,就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不過溫棠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這麼大的一個城堡,裡頭連花瓶都價值連城,有點防範手段也無可厚非。
像臥室這種地方應該就沒有了。
第二天,那兩個工人又來了。
“Hey!Lady!”這回他們看見溫棠就熟稔多了。
溫棠剛下課回來,朝他們揮了揮手,“Got
more
camera
glitches
to
deal
with?(又有監控小毛病需要你們解決了嗎?)”
工人小哥表示很悲傷。
昨天更換的監控攝像頭並沒有正常工作,今天他們打算再換一次,如果還沒用,那麼接下來他們就要搜查整個係統了。
想想都是個大工程。
可惜的是,第三天,監控還沒有好,不過這次工人小哥們沒在出現了,有更多人圍在了外頭,星野奶奶也在裡麵。
他們麵色凝重,看上去問題並不單純是監控。
這群人裡有一個陌生麵孔吸引住了溫棠的目光,那是一個頭發花白的中東人,他提著一個手提包,麵對著監控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身上穿著一件藍色的格子襯衫和牛仔褲。
溫棠不由地多看了那位中東老人一眼,總覺得他的身上有種同類的氣息。
隻是那頭氣氛嚴肅,溫棠終究沒敢上去問,隻隱隱約約聽到他們似乎在討論內網泄露的事。
內網被攻擊了?
這整個莊園都是解傢俬人的仆從培訓基地,彆說一些不外傳的家族傳承古方,這裡還有許多有關解家整個家族族譜的詳細資訊,細致到某個家族成員喜好的咖啡糖度。
這些資訊細看起來似乎並不重要,但是若被人有心利用,也是一件麻煩事。
因此莊園裡的網路都是封閉式的區域網,用於教師查詢資料和教學使用,並不對外連線網際網路,就是為了防止有資訊泄露發生。
但現在情況好像發生了變化。
很快,溫棠就感覺到了仆從們之間的不安氣氛,顯然莊園內網可能被攻擊的事情已經在人群間傳開了。
解家對於保密的要求很高,如果內網真的發生了資訊泄露事件,而最終又沒有查到幕後凶手的話,他們這一屆所有學員可能都會被清除,並且永不錄用。
這不僅意味著失去了良好的工作機會,而且相當於背上了失信的標簽。
沒有一個有底蘊的家族會冒險雇傭他們,即使他們本來無辜。
而看現在的情況,顯然沒有人被抓走。
課堂上的空氣彷彿漸漸彌漫上了重重迷霧,憂心與茫然在擴散,有人比較樂觀,覺得隻是外部攻擊,不會牽連到他們,有人則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尋找著機會提前離開莊園,這樣至少能躲開嫌疑的視窗期,還可以去彆的老錢家尋找機會。
但不管怎麼說,大家的心思都浮躁了起來。
直到大錘終於落下。
操場上,所有人都被叫來集合,一眾年老的職員們正在等待。
這些都是為解家奉獻了半生的老員工,也是溫素信任並委以培訓新人重任的莊園管理者們。
花園裡的種花爺爺還有星野奶奶都在其中。
溫棠跟星野奶奶揮了揮手,蹦蹦跳跳地跑到人群的邊緣站好。
星野奶奶朝溫棠笑了一下,隨即收斂神情。
所有人霎時安靜。
“把你們召集起來,是有緊急事態要通知。相信最近你們也或多或少有所耳聞。”
“很遺憾,我們的內網確實被攻擊了。”星野奶奶背著手,神色凝重,“目前還不確定有什麼檔案被泄露了出去。但是毋庸置疑,這是一件非常惡劣的事情。”
人群頓時竊竊私語,但場麵還算冷靜。
星野奶奶並不打斷,安靜地等待所有人停止討論。
“而更惡劣的是,我們判定。”星野奶奶繼續,“莊園裡有人協助了這一行為。”
彷彿落進炸藥堆的花火,仆從們頓時炸開了鍋。
有內鬼!
真的有內鬼!
如果抓不到這個內鬼,他們所有人都會被清算!
那他們這麼長時間裡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有人家裡困難,就等著這份高薪工作為病重的母親繳納藥費。有人徹夜背誦知識,還差最後一門考覈通過就能從莊園畢業。有人做著灰姑孃的美夢,想要以此改變人生。還有人沒錢上學卻嚮往知識,留在這裡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機會。
沒有高學曆和高出身的他們,這幾乎是他們能找到的最好的途徑了。
“到底是誰?”
“Who!Who's
the
rat!”
人群熙熙攘攘,大家都麵露憤慨,溫棠站在旁邊,不知所措地左右張望。
人群就像堆積的柴火,讓操場上的怒火越來越旺盛。
“Ma'am!”
就在這時,人群後頭有人舉起了手,大家頓時循聲望去,說話的是一個麵板黝黑的青年。
“我有異議!”他一口中文很流利,顯然是中國人,“我們都沒有向外溝通的渠道,手機和電腦都被沒收了,根本沒辦法與外頭取得聯係。”
“但是,我們之間有一個人可以。”
空氣寂靜一瞬,漸漸地,有人將目光投向了溫棠。
一個接著一個,像是聞到血腥遊蕩而來的鯊魚。
“我……”溫棠害怕地退後了一步。
怎麼……大家都看著我?
她個子嬌小,仰著頭,被數以百計的成年人注視著,彷彿被狼群包圍的羔羊。
狼群的目光充滿憐憫。
“我們這裡隻有溫棠有手機!”
“而且隻有她臥室門口的監控壞了!”
“誰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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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明天放假哦!哎嘿)(w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