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129章 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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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
“冇有故意嚇你,隻是我每晚都會在這裡、期待著你能來。”
即使愛人站穩了,阮攸之仍不肯鬆手,揉了一團暖暖的月光在愛人背上,攤開綿長、散不去的愛意。
“卿卿,我好愛你。”
昨晚被示愛時,阮攸之還很害羞,如今一天的時間過去,他已經能反用這句話調戲衛雲旗了。
這回輪到衛雲旗害羞了,少年不理他,默默靠在他肩頭喃喃自語:“我今兒遇見個人,他很像你、不對,你比他好看。”
每交一個朋友,衛雲旗便會自覺和戀人報備,這次也不例外。寧臨君雖然態度怪怪的,但畢竟是皇後孃家的人,應該不壞,能當朋友。
頭次聽到有和自己像的人,危機感叢生。阮攸之神情有一瞬間不自然,放柔語氣,哄騙道:
“是誰呢,卿卿也喜歡他嗎?”
“是皇後的侄子,性格和你挺像的,至於喜歡也談不上……”
衛雲旗在認真解釋,說到一半才留意到周遭的醋味,噗嗤一聲笑了,食指戳向戀人皺起的眉頭,打趣道:
“你吃醋了?”
“冇有。”
阮攸之死不承認,可蚊子都不敢靠近他,怕被緊皺的眉頭夾死。見愛人不僅不哄他,還在笑,眼裡的委屈快溢位來了。
醋意漲到一定程度不再通過言語流露,而是——
“唔!你……!”
眼前突然黑了,月光被儘數擋住,環在後背的手也猛然縮緊。衛雲旗止住笑,驚訝地瞪大雙眼,剛訴出句你,嘴就被堵住了。
摻了醋意的吻不複往日的溫柔,霸道又強勢,空氣被一點點剝奪,大腦也變得暈乎乎。
此時,衛雲旗早忘什麼寧臨君、也忘了他們在私會,他的世界隻剩下了阮攸之、剩下他的戀人。
等恢複說話的權利,他才悄聲訴說愛意:“……親愛的,我隻愛你,彆生氣了。”
“再重複一遍。”
阮攸之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溫柔下藏著不容拒絕的強製,如平靜大海下翻騰的巨浪,輕易便可奪人性命。
衛雲旗對上他的眼,心甘情願、冇有任何怨言的選擇溺斃:
“我愛你、隻愛你一人。”
“說名字。”
“攸之,好喜歡好喜歡你,我愛你……”
這世間言語單薄,情到深處,能留下的隻有一句淺淺愛,相愛的人絞儘腦汁,也隻能牙牙學語般笨拙的不斷說:愛你、好愛你。
愛經過月光浸泡,變得輕飄飄又堅不可摧,輕易傳進了所愛之人耳中,戀人知曉愛意,同樣笑盈盈的回覆:
“我也好愛你。”
……
從國師府離開,衛雲旗的臉仍在發燙,腳步飄忽。
短短半個時辰,快把前半輩子的愛都說完了,天呐,傻不傻?乾巴巴站在冷風中傻傻的隻會說愛,你來我回,有什麼意義?
還有,吃醋的戀人好可怕。
想到阮攸之強吻他時的表情,冰冷的冇一絲笑意,彷彿自己說一句:喜歡彆人。
腿不用要了。
一直以來,阮攸之都裝的很好,又被這段日子的甜蜜衝昏了頭,衛雲旗早忘了他骨子裡的偏執可怕。
那可是殺過他五十一次都不眨眼的男人啊、前世殺完人還要舔刀的殘忍魔君,怎麼可能真的溫柔?
也不知是嚇的還是羞勁兒冇退,衛雲旗的腿抖的更厲害了,空蕩蕩的大街上隻有他一人。
係統突然跳出來:“後悔嗎?”
衛雲旗被它嚇了一跳,埋怨道:“你嚇死我了,後悔?我冇有後悔的資格,選擇愛他也是我心甘情願。”
“愚蠢的戀愛腦。”
“嗯呢。”
他不僅是戀愛腦,還是瘋子,正常人被殺那麼多次,早恨上阮攸之了,可他像是被殺麻了,不僅不恨,還心疼對方。
真是瘋了。
衛雲旗勾起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又擡起手輕輕將月亮攥入掌心,喃喃道:
“我是瘋子、你也是,我們呀——天生一對呢。”
他從不懷疑阮攸之對他的感情,許久冇打開的係統麵板上、魅力值那一欄清清楚楚寫著呢:
魅力值:5200/∞(我能給你什麼,我的人、我的命,我微不足道的一切。)
曾經那裡的極限是五千,可在滿了後上限也突破了,直接變成了無窮。
愛本身就是冇有儘頭的,感情也不該用一段數字輕飄飄的概括。
他愛他,無需驗證。
……
又上了一天班,終於到了九月末,也正是難得的雙休日,正在衛雲旗計劃是睡一整天還是偷偷找戀人玩時,皇上交來了一個艱钜的任務——保護昭旒。
應國師所言,昭旒作為嫡長女要在今日前往祭台祈雨,為表誠心,她已經戒齋三日了,並在決定親自走過去。
此事還冇開始便在京城傳開了,民眾紛紛讚揚公主殿下的仁德。
皇宮離祭台不遠不近,走路需要近兩個時辰,阮攸之推測的最佳時間是正午,所以昭旒卯時便出發了,而衛雲旗負責保護她,懶覺計劃也泡湯了。
據說是昭旒要求,皇上才把保護公主的任務給了衛雲旗。
見到一襲蒼黃色朝服的昭旒,衛雲旗走過去,揉了揉酸澀的眼,陰陽怪氣道:
“殿下好大的架勢,莫不是看上臣了?非要臣護送您。”
連天鴞百十號人,昭旒偏偏點名道姓要他,針對、**裸的針對!
昭旒掩唇低笑,並不否認:“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服?憋著。”揮揮手將其他人趕走,她又道:“今天真的會下雨嗎,你們兩個……莫不是要害本宮?”
這纔是她叫衛雲旗來的原因,使喚不了阮攸之,但可以威脅衛雲旗啊,反正這倆人是一夥的。
昭旒一早便想好了,若阮攸之騙她、冇下雨,她就拿衛雲旗祭天。
而且溫王也說了,出了宮不安全,勸她將衛雲旗要走,這傢夥不靠譜,但武義還是不錯的。
對上昭旒意味深長的眼神,衛雲旗打了個寒顫,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絕對冇問題。”
今天是個好日子,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每一縷陽光都像是一張無情的大嘴,肆意嘲笑著他的天真。
真的會下雨嗎……
衛雲旗心虛,但秉持著對戀人的絕對信任,還是打了保票。
時間不早了,就算雨不會下,祈雨也必須祈,一行人浩浩蕩盪出發,明麵上,昭旒站在隊伍中間,前後分彆圍著四個普通侍衛,身側跟著兩個宮女,而衛雲旗則提著刀站在離昭旒最近的地方。
皇命曰:一旦有人靠近公主一米內,格殺勿論。
他的飛魚服比公主朝服還顯眼、更有辨識度,尤其是那把鋥亮的刀,好多少年看見就移不開眼了:
“好帥啊,那是什麼刀?京城不是不允許抽刀嗎?”京城管理森嚴,可以拿刀,但刀得放刀鞘裡,一旦抽出,便可以進衙門喝茶了。
“笨蛋,那是連天鴞,啥規矩在他們麵前都是一張白紙。”
“什麼意思,敢殺了我不成?”
“你要不信,大可朝公主殿下的方向跑兩步,都不用第三步,你的腦袋就掉地上了嘍。”
“那還是算了,不是我慫,主要是京城不準快跑……”
民眾你一言我一語,活把連天鴞塑造成了殺人不眨眼的修羅,衛雲旗想笑,但工作期間不能嬉皮笑臉,便板起臉、裝作什麼也聽不見的樣子繼續趕路。
圍觀者多,但有賊心的幾乎冇有……嗎。
紛雜的人群中,一枚閃著寒光的飛鏢從某側屋簷疾馳而下,徑直朝昭旒衝去,速度快到脫出殘影,如流星。
“啊——!有刺客!”
有眼尖的人看到,發出一聲尖叫,人群瞬間亂了。
衛雲旗想將飛鏢打回去,餘光瞥見亂跑的百姓,怕傷及無辜,又改用手,飛鏢穩噹噹落在兩指間,僅擦破一點皮。
他保持警惕,確定昭旒安全後才指向某處,命令道:“刺客在那兒,追。”
話在對護衛說,八人心領神會,分出一半快速跳上屋簷,朝衛雲旗所指的方向追去,其餘人繼續保護昭旒。
衛雲旗也不能走,刺客重要,但昭旒的安危纔在首位。
昭旒處變不驚的臉在看見衛雲旗受傷的手後出現裂痕,她急切道:“飛鏢有毒。”
擦傷冇出血,但傷口處卻黑了。
“小事。”
衛雲旗擺擺手,毫不在意,昭旒眼睜睜看著他的傷口越變越黑,隱約還有凸起蠕動,又在一眨眼的功夫恢複了。
毒呢?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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