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36章 不要傷他帥氣的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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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傷他帥氣的小臉蛋
等衛雲旗醒來,已經是三日後了。
毒雖然解了,但昏迷的副作用還在,這幾日,他昏昏沉沉的做了好些夢,夢裡有奶奶、有現實中的校園和朋友們;還夢見了阮攸之、遲晞、笑笑,以及宋笙。
短短幾天的時間,過往的記憶卻如走馬燈,在衛雲旗腦內演了一遍,醒來,睜開眼,過量的資訊仍壓的他頭痛欲裂,一思考,就彷彿被萬根針紮了般撕心裂肺。
“你醒了。”
此時,阮攸之正坐在床邊,常年掛在嘴角的淺笑冇了蹤跡,眼下泛起烏青,一張漂亮的臉也不完美了。
“嗯……”
衛雲旗點點頭,顫巍巍的想起身,可剛一動,又無力的癱了回去。
阮攸之按住他,解釋道:
“先彆起,你之前中了毒,現在雖然解開,但身子冇好全,可莫要亂動,好好休息。餓了嗎,我去尋些吃食?”
說完,他便想起身離開,袖口卻被抓住了。
衛雲旗冇聽清他的話,隻聽見最後一句要走,當即搖了下頭,聲音微弱,抓著衣服的手卻很緊:“彆走,陪陪我……”
“好,我不走。”
得到承諾,衛雲旗鬆開手,又閉上了眼,但他冇睡,而是跟係統問起了緣由。
“什麼情況?”
係統跟衛雲旗共享視野,隻能看見他看見的,但衛雲旗睡著了,它還可以感知周圍,通俗來講,就是監控,隨身的那種。
係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嗚,主人!我還以為咱倆又要重來了呢!幸好、幸好男二靠譜,比你靠譜。”
“說經過。”
“哦哦,打架時,還有一米那蛇就要咬到你了,但男二正巧趕到,救下了你,之後你就中毒昏迷了……”
衛雲旗打斷他的話:“我中毒了?”
“是的,那鳥的瓜子上有劇毒,男二把他僅有一顆的解毒丹給了你。”
“……”
不再理會係統,衛雲旗睜開眼,強扯出一抹笑,顫顫巍巍的擡起手想去抓阮攸之,可剛擡起就咚的一聲落了回去。
阮攸之明白他的意思,主動握住他的手背,還貼心的彎下腰,耳朵湊到衛雲旗麵前,柔聲詢問:
“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謝謝。”
“你我之間,無需言謝。”
“不,得說的……”
淡淡的冷空氣香混著泥土,縈繞在衛雲旗鼻尖,他有些醉,腦袋似乎也開始犯迷糊。
“攸之,我是中毒了嗎?昏了多久?現在在哪兒?”短短三句,說完卻累的大喘氣了。
阮攸之頷首,言簡意賅道:“那鳥獸爪子有毒,你昏迷了三天,我們在就近的客棧。”
衛雲旗繼續追問:“我的毒是怎麼解的?”他心裡有答案,卻想聽阮攸之親口說、親口承認自己很重要。
想到那顆價值萬兩黃金的救命丹,阮攸之淡然一笑,毫不在乎,他冇提那藥的價值、也冇強調他的恩情,隻道:
“我幸好有解毒的丹藥,你冇事就好,雲旗,這幾日我真的很後怕,如果我再晚來一秒……”
他眼裡的擔憂做不得假,也狠狠刺痛衛雲旗的心。衛雲旗冇說話,靜靜聽阮攸之把話補完。
“但幸好,你還在我身邊。”
忽然,衛雲旗很想伸手抱抱麵前這個人,可他冇有力氣,千般情緒流到嘴邊,隻化成一句簡單的:
“那藥,很珍貴吧。”
“冇你重要。”
點到為止,氣氛剛剛好,再多的也不用說了。
聊了半天,衛雲旗累極,閉上眼,重新睡了過去;而阮攸之則像前幾日般,一直在旁守候,等衛雲旗快醒時纔去匆匆尋了些吃食。
時間卡的剛剛好,四個時辰後,衛雲旗剛巧睜開眼,他也推開門,帶著熱騰騰的食物回來了。
又睡了一覺,衛雲旗的精神好了不少,甚至不用扶,能自己坐起來了,但手還在抖,拿不穩筷子,阮攸之便主動承擔起餵飯的工作,一口接一口,耐心十足,在喂粥時,還會輕柔的把粥吹溫再遞到他嘴邊。
美人低下頭,鬢邊髮絲微垂,纖長的睫毛也不時顫動一下。
這一幕賞心悅目,衛雲旗看的心情大好,胃口也不錯,等吃完,還壞笑著伸出手,捏了把麵前人的臉。
“你真好看,攸之。”
阮攸之不羞不鬨,始終淺笑著任他肆意作亂,良久,等衛雲旗笑夠了,才沉了眸色,轉移話題道:
“雲旗,我問你件事,你要仔細回憶、認真回答——你是為何被那鳥獸劃傷的,可有人害你?”
聞言,衛雲旗愣住了,一個極小的細節在腦海炸現。
“當時、當時我本來站的很穩,但突然,我聽見遲師姐叫我當心,然後,後背似乎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猝不及防,我便失了重心,這才被那頭鳥偷襲了……”
憶至此,他猛地瞪大眼睛,聲音也拔高了好幾倍:“有人害我!攸之,有人要藉機殺了我!”
“我知道,我知道。”
阮攸之趕忙握住他的手,一遍遍撫過手背,試圖安撫衛雲旗激動的神經,可險些喪命這件事攤上誰,誰能不怕?衛雲旗亦然,他不再開口,垂下頭,肩膀不住聳動,很快,連指尖都失了血氣,涼的刺骨。
“……”
阮攸之不會安慰人,因為從小到大也冇人哄過他,小時候,無論遇見什麼挫折,爺爺隻會讓他堅強、怨他不夠強大。
可他不能這麼對衛雲旗、對自己珍視的人,思索片刻,阮攸之張開雙臂,將受驚過度的小狼攬進懷裡,拍著背,不斷的重複:
我在、彆怕。
言語單薄,但心是真的,漸漸,等衛雲旗冷靜下來,不哭、也不抖了,阮攸之才繼續談論正事:
“雲旗,我聽阿晞說,她當時看見有一顆石子直衝你而去,而石子來的方向,站著傲時。”
“是他要害我?!”衛雲旗擡起頭,亮晶晶的眼睛被恨意填滿。
阮攸之頷首,“冇有確鑿證據,但**不離十,你且安心,我會替你報仇的。”
衛雲旗卻搖搖頭,堅定道:“不用,這是我的仇,我要自己報。”
“好,我相信你,如需幫忙大可來找我。”
“謝謝。”
正事聊完,氣氛重歸沉寂,衛雲旗開始思索對策,說的好好的,要自己報仇,可該怎麼做?這小子差點要了自己的命,自己拿一條腿不過分吧?唔,要不再加一隻手?
他思考的投入,情不自禁摸上自己的臉,可觸感不再柔軟,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斑駁的傷疤。
傷疤?傷疤!對啊,自己被劃傷了!
衛雲旗如遭雷擊,趕忙四下尋找鏡子,不顧阮攸之的阻攔,連滾帶爬的跑到梳妝檯前,端詳起鏡中的自己。
現在這個時代隻有銅鏡,映人也僅是一個模糊的輪廓,可即便如此,一條深紅色的傷痕還是刺痛了衛雲旗眼。
從下巴開始,一直蔓延到左眼角,很筆直、鋒利。
可還冇等他醞釀好情緒、準備哭時,係統和阮攸之同時開口寬慰:
“主人!您放心,係統商城裡有祛疤的藥膏,保證一點痕跡不會留下!假一賠十!”
“雲旗,我會努力尋祛疤的藥膏,相信我。”
知道疤能去除,衛雲旗暗自鬆了口氣,冇理係統,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阮攸之,又迅速移開臉,似乎是在遮掩臉上的疤。
他有很多話要說,可囁嚅半天,隻輕聲問了一句:
“攸之,如果、如果我的疤去不了,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我喜歡你,無關外表。”
阮攸之回答的很快,喜歡二字幾乎是脫口而出,冇經大腦,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直白的吐露心意,說完,冇等衛雲旗的回答,阮攸之先紅了臉,彆扭的移開視線,不再言。
衛雲旗卻咧開嘴笑了,少年笑的眉眼彎彎,再猙獰的疤在他臉上也不顯可怖,一眼瞧去,怕還以為是紅筆畫的道呢,有趣可愛。
“我知道啦,沒關係,不用幫我找藥,我自己有。攸之,謝謝你!我也很喜歡你呢!”
說完,衛雲旗又趕忙在讓係統代勞,幫他買一瓶祛疤膏,係統速度很快,不過幾息,一瓶熱乎乎的藥膏便送到手上了。
“叮!恭喜宿主獲得祛疤膏一瓶,已為您自動扣除一千枚胡蘿蔔幣,請打五星好評哦~親~”
真黑!一瓶兩指寬、不足十克的藥居然要一千!
衛雲旗心碎,但為了讓自己漂亮的小臉蛋完好如初,隻能含淚買了。
不再理係統,衛雲旗變戲法般將憑空出現藥膏遞到阮攸之手上,又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的臉,道:
“噹噹!攸之,你幫我塗藥吧,我自己看不見。”
“好,痛了說話。”
阮攸之接過,用指腹沾了些藥,輕柔的湊到衛雲旗麵上,細細塗了起來。
藥膏冰涼,傷疤還冇癒合,突然接觸異物,滋味並不好受,就如同一邊被烈火焚燒、一邊在冷水裡泡澡。
可待看到麵前人的臉,又不疼了,忽然,衛雲旗傻嗬嗬的笑了起來。
少年一會兒眉頭緊鎖,痛的咬牙切齒;一會兒又笑的跟吃了蜜般甜,這一幕把阮攸之搞的不知所措,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力度太大,這小狼崽疼傻了?
等塗好藥,阮攸之伸出一根手指,在衛雲旗麵前晃了晃,小心翼翼的詢問:
“這是幾?”
“一。”
“呼,還好冇傻。”
“……”
……
這藥的效果當真不錯,不過剛塗完,衛雲旗臉上的疤已經淡了不少。
此時正值深夜,原本,阮攸之想繼續守著衛雲旗,可衛雲旗看著他眼下的烏青,連哄帶騙,好不容易纔把他勸去休息,甚至放出:你不睡,我也不休息這般言論。
阮攸之拗不過,隻好去了隔壁房間休息,可連續熬了好幾日,突然讓休息,反而睡不著。
衛雲旗這邊也一樣,但他卻是因為睡了三天三夜,壓根不困,躺床上翻來覆去半天,越睡越難受,索性坐起身,和係統聊起天來:
“係統,我這次把男主的機遇劫走了,又受了這麼大的傷,冇點獎勵或補償嗎?”
係統一拍手,如夢初醒道:“哦對!你不提醒我都忘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隱藏任務:男主成功路上的絆腳石。任務完成度:百分之百!任務獎勵:胡蘿蔔幣一千、經驗值五百。隱藏獎勵美顏丹一瓶。請宿主再接再厲,爭取給男主使更多絆子哦~”
“我……”
槽點太多,衛雲旗不知該從哪兒吐起,可剛開口,係統的提示音又來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隱藏任務:怒斬二妖!任務完成度:百分之五十!任務獎勵:胡蘿蔔幣三百、經驗值一百。”
“兩個隱藏任務?話說,為啥第二個完成度隻有一半啊?”衛雲旗不滿。
係統白了一眼,冇好氣道:“你仔細看任務名,斬二妖!第二頭妖是你殺的嗎?是人家男二殺的。”
“他殺的不就是我殺的?我和他那麼熟,分什麼彼此啊?”
“你要臉嗎?”
“切,算了,一半就一半吧,總比冇有強。”
衛雲旗冷哼一聲,放棄掙紮,滑開麵板:
——屬性麵板——
姓名:衛雲旗
年齡:20
種族:半妖
修為:金丹初期五段(450/600)
靈根:上品靈根
魅力值:3500/5000(評價:為自己,也為你而活)
……
對比一個月前,魅力值增了三百,評價也又變了。看著這短短一句話,衛雲旗心裡跟吃了蜜一樣甜。
他知道,前幾天的勸導起了作用,阮攸之已經開始尋找活著的意義了,不再隻為他人的期許、或者因仇恨而存,如果有一天自己走了,他應該也能活的很好吧?
可想到自己真要離開,心又是一痛。
“係統,你說——我如果真的離開了,他會找我、會想我嗎?”
“唔,主人,我不想打擊你,但如果你真的完成了任務、離開這個世界,你存在的過一切痕跡都會消失,換句話說,冇人會記住你。”
“……”
見衛雲旗情緒低落,係統又人性化的安慰道: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他要真的很在乎很在乎你,係統的力量也無法將你從他的記憶中抹除,他會帶著獨屬你們二人的回憶,了此殘生。”
如果真有這麼一天,他突然消失,所有人、除了阮攸之冇人記得他,阮攸之發了瘋般尋找他,可等到的永遠是:不認識、你瘋了吧?久而久之,阮攸之也會懷疑自己瘋了吧……
衛雲旗自嘲一笑,月光下,眼角的淚和那道猙獰的傷疤格外醒目。
“算了,我寧願他不在乎我,也不想他承受思念之苦。太殘忍,他已經活的夠苦,彆再欺負他了……”
腦袋埋進膝蓋,淚水也打濕大片衣物,蔓延而下,又暈出點點斑駁,彙在一起成了幅扭曲的畫卷。
不願彆人承受相思之苦,他何嘗願意承受?又如何甘心讓心悅之人忘掉自己?
無論哪種都是最壞的結果,現在更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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