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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83章 阮攸之,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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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攸之,你可知罪

經曆了幾乎必死的雷劫,僥倖活下來,自然也有獎勵。四天後,阮攸之痊癒了,修為也一躍達到了化神中期。

一大早,二人收拾好行李,準備告辭離開。

衛雲旗看著待了近一個月的地方,有些不捨,尤其是看見麵冷心熱的枯寒霜,不捨化成淚,溢到眼尾了。

他撲過去,蠻橫的獻上一個熊抱。

“哥!我走了,彆太想我。”

“想你做甚?你在的這段日子,我都不能安心算賬了,快滾吧。”

枯寒霜滿臉嫌棄,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了,可手卻誠實的回了一個抱抱。

而阮攸之隻和花滿堂對視一眼,輕聲道謝:“這段時間,謝謝你的收留了,還有那顆療傷丹,價值多少?我折現銀給你。”

“不用,就當喂狗了。”花滿堂睨他一眼,叉腰冷哼:“年紀大了,性格倒比小時候有禮貌。阮攸之,你我之間,整這些冇意義的道謝做甚?要再說謝謝,我可收你房租了!”

“抱歉。”

“也不許道歉。”

“……”

推脫半天,最終,花滿堂還是一分錢冇要,並好心的將二人送出邪門。

這裡離天壽宗不遠,日夜兼程的話,走個兩天就到了,但考慮到阮攸之身子剛好,二人走走停停,用了一星期才抵達。

回到宗門,阮攸之要去向宗主彙報工作,衛雲旗隻是弟子,冇資格去,便依依不捨的和戀人碰了下指尖,揮手告彆。

師父閉關了,道峰風平浪靜,回房,看著似乎被打掃過、乾乾淨淨的床鋪,滿意的躺上去,兩眼一翻就睡過去了;被應見舟餵了兩個月的燕子跳過來吱吱叫了兩聲,見主人冇什麼反應,便縮進懷裡,一齊入眠。

道峰歲月靜好,大殿卻是另一番景象。

剛邁入門檻,鞭子便抽過來了,與此同時,一聲怒嗬自上首炸響:

“阮攸之,你可知罪?”

阮攸之雲淡風輕地抓住鞭尾,看向暴跳如雷的宗主,又掃了眼縮在兩側充當背景的其餘長老,笑道:

“還請宗主明示。”

一彆兩月,宗主似乎有了不小的變化,眼前還蒙著布,但深處的戾氣怎麼也藏不住。

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一個人短時間內變這麼多?

宗主收回鞭子,恨恨坐下,道:“渡劫期到了為何不回來?阮攸之,你是不信任本座還是不信任天壽宗?那邪門終究是邪派,你在哪兒,若被暗害可如何是好?”

“事發突然,還請宗主見諒。”

阮攸之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茶,飲儘,才又道:“我記得您以前,可是很信任邪門的,如今怎麼了?”

若大的大殿,隻有他敢坐下和宗主談笑風生,除了大長老的身份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修為。

宗主如今的修為也不過是化神後期,而阮攸之能以化神中期的修為,抗下合體期的雷劫,實力不容小覷。

“本座、本座……是擔心你。”宗主冷汗虛浮,擔心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咚。阮攸之放下茶杯,起身,淡淡道:“那多謝宗主掛懷,還有事嗎?無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管宗主的反應,話音未落,人就先走了。

啪——!

門關上,鞭子氣急敗壞的抽在地上,走出很遠,還依稀能聽見幾聲“無法無天”。

……

阮攸之冇著急回去,先去了鴻峰,找到遲晞,掐指,設了個遮蔽結界後才斟酌著開口:

“阿晞,我不在的這兩個月,宗門發生何事了?”

剛踏入天壽宗,他就察覺到氣氛的不對了,太安靜,幾乎是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上到長老、下到弟子,行在路上都跟死刑犯似的,彷彿頭上懸著閘刀,說錯一句話,就會人頭落地。

這樣的氣氛,隻在前世,傲時統領宗門時見過,可仇敵都屍骨無存了,為何……

遲晞歎了口氣,滿臉疲容,“師兄,在你們走後第二天,宗主彷彿一夜之間變了個人,格外暴躁,隻有犯一點錯,就要被罵。最可怕的還是……”

她頓了一下,湊到阮攸之麵前,壓低聲音道:

“在聽聞你即將突破時,宗主更是氣的砸了好幾套茶具。這是我無意間看見的,外人隻以為他是擔心你,可我覺得,更像是氣急敗壞。”

阮攸之點點頭,有了剛剛大殿那一遭,已經不覺奇怪了。

他指向遲晞眼下,肅聲道:“阿晞,你眼下怎麼了?”

“啊?冇事。”

遲晞轉動眼珠,說話間,紅血絲如同蜘蛛網,飛快向外蔓延,瞳孔、眼下除了烏黑,還有紅腫。

瘀血堵塞後留下的紅斑已經變暗、發紫,像是被重物打過。

阮攸之拿來藥膏,中指沾了少許,細細替她擦拭,聲音如往日般溫柔,表情也冇什麼變化。

“是他乾的。”

不是疑問,是肯定,聞言,遲晞點點頭,委屈蔓上心頭,侵蝕眼眶。

宗主性情大變後,連宗門事務都不處理了,事全堆她身上,每天睜眼便是小山高的卷折。

一開始,她以為宗主是信任,再苦再累,她也點著燈,認真辦好所有事,直到——

——半月前。

那天,夜已深了,她正在專心處理事務,忽然,鴻峰的護山大陣顫動,看清來者,遲晞除了不解,更多的是戒備。

宗主?為何大半夜過來?

“弟子見過……!”

心存疑惑,但宗主前來,不能拒之門外,遲晞站起身,剛準備行禮,宗主卻笑嗬嗬的走過來,一把按住了她的肩。

“你我之間,無需客氣。”

宗主從前一直冷冰冰的,今日不知為何,嘴角擒著一抹看不懂的笑意,按在她肩上的手也好似黏住了般,不離開,還悄悄下移。

遲晞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拉開距離:“宗主,禮不可廢。不知您深夜前來,有何吩咐?”

突然失去支撐,宗主的手落了空,悻悻垂下,嘴角笑意卻愈發明朗,“無事便不可來看你嗎?阿晞,你是本座的聖女、未來的接班人,本座自然要對你負責到底。”

這話乍一聽也不正常、粗思也恐。

遲晞板起臉,禮貌地下了逐客令:“宗主,弟子還有事務未處理完,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

本以為要糾纏好一陣,結果,宗主隻收起笑、在原地僵了幾秒,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如果冇那寬大袖子的遮掩,藉著月光,定能發現他掐出血的掌心。

第二日,遲晞將處理完的事務送去大殿,因為過於疲憊,有一處小事出了紕漏,一氣之下,宗主便將摺子扔她臉上了,力度之大,但凡偏離一點點,眼睛就毀了。

那瘀痕,便是這麼來的。

……

遲晞垂下眼,不解的同時,伴著絲絲厭惡。自打她拒絕了宗主的接近後,惡意和針對如潮水般湧來,幾近將她淹冇。

而一見到宗主,一股從未有過,但分外熟悉的反感也接踵而至。

明明宗主也冇做什麼,但她就是很討厭、非常討厭他,單獨相處時,更是每一滴血、每一個細胞都在撕心裂肺的喊:快跑。

跑?為什麼要跑,遲晞不懂,一思考,頭也痛得快炸了。

彷彿,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被鎖起來了……像仇恨,像不甘,也像新生。

“嘶。”

遲晞撫上太陽xue,又很快捂住心口,疼的蹲下身,蜷成一團。

在第一次疼時,身邊冇有值得信任的人,遲晞便將這件事壓迴心底,不敢深究。

可今日師兄在呢,她想博一把。

“阿晞!”

這樣的遲晞,阮攸之從未見過,一時,也顧不上深思她的話和宗主的異常了,慌忙蹲下,扶住,急切道:

“怎麼了?可是身體有何不適?”

“我、冇事。師兄,如果我暈過去了,你、你給我治,千萬彆過醫藥堂的手。”

遲晞說的艱難,一句話被掰成了好幾段。

冇顧得上詳細解釋,劇痛和暈眩再次襲來,遲晞閉緊眼,指尖死死掐入掌心,一滴滴紅色液體滲入泥土。

好疼,唇好像也破了,口腔裡腥的很,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遲晞心一橫,直接咬向舌頭!

哢嚓!

……

據說,在海嘯結束前,會有最後一波浪,往往,它是最可怕、吞噬最多生命的一劫。

如今,海浪攜著痛苦,極速侵襲遲晞的大腦,掐斷最後一根弦,也撞破了蒙塵的鎖。

視線漸漸模糊、變暗,身子向後砸入塵土。

昏迷前,她聽到了一聲顫抖的:

——“阿晞!”

很久前,似乎也有人在她的墓前這樣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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