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90章 記得來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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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來娶我
衛雲旗心虛,收起鏡子,不再理會係統。
其實,係統說對了一半,穿那嫁衣,除了懲惡揚善外,更多的,是想等阮攸之來接自己時、給他看。紅線配嫁衣,一定很唯美。
但他會喜歡嗎?
男子和女性身形差距很大,但天黑壓壓的,給誰都籠上了一層霧,瞧不真切,竟真讓他順利混入洞房,當了回被強娶的小妾。
坐在繡著鴛鴦的被上,衛雲旗欲哭無淚,撩開蓋頭,環顧四周,喃喃道:
“人……!”呢。
剛開口,房門外就踏起了七零八落的腳步聲,偶爾,還有肥碩撞在牆上的悶響,吱呀,砰!在門被撞開前,蓋頭乖巧的落了回去,它的主人也安安穩穩的坐在床邊,宛如一尊雕塑。
“小美人~爺來了!”
透過蓋頭底下的縫隙,衛雲旗清晰的瞧見一攤亂晃的肥肉團朝他撞來,忍著噁心,手一掀,蓋頭掉到床上,那肥肉的手腕也被他握住,捏的嘎吱作響。
哢。似乎骨裂了,富紳痛的酒醒了三分,瞳孔收縮,看著“美人”,冷汗簌簌的掉,冇認清形勢,還露出一口黃牙,罵咧道:
“哎喲喂!小妮子,手勁兒真她孃的大,反天了?看爺不打死你!”
得,酒還冇醒呢,連麵前人是男是女都冇瞧出來。
衛雲旗嗤嗤笑了,鬆開手,撂他在地上,道:“行啊,你要真能使上力氣打我,算你厲害。”
言畢,他垂下腰,指腹一擰,將富紳的另一隻手骨也折了。
慘叫沖天而起,接連被刺激兩回,再渾的人也該醒了,富紳瞪大眼,擡起胳膊,甩著手,阿巴了半天,又似見鬼般用肥肉向後蹭去,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聲嘶力竭的哭喊:
“來、來人啊——!”
啪。衛雲旗不依不饒,跳到其麵前,甩動手腕,左右臉開弓的打了好幾巴掌,結結實實的,每打一下,都要罵一句:
“要臉不!還好意思喊救命?”
“嘖嘖,瞧瞧你多大人了,年紀能當人家姑娘爹了,還強娶有夫之婦,臉呢,都吃肚裡了?”
“呸!我今兒殺了你都算替天行道!”
“……”
洞房周圍早被衛雲旗設了結界,哪怕喊破喉嚨,也冇人能聽見。
將人扇昏過去後,衛雲旗才悻悻收手,嫌棄的拿帕子將自己兩隻手反覆擦了好幾次,才雀躍地取出龍紋笛,擱在唇邊,又冇了聲。
纔想起,他可不通樂理,哪兒會吹笛子啊?
“係統,你能教我吹嗎?”
係統吐槽:“你當我是萬能的啊?瞎吹吧,反正就是聽個響。”
有道理,現在的場景也不適合鑽研笛技,衛雲旗便將手放在孔上,一個接一個放開、按下,吹的稀碎,三個音能破兩個,當真應了一句詩:
“嘔啞嘲哳難為聽。”
好在,聲是發出來了,那傳聞中的紅線也晃晃悠悠,蔓著窗欞,向外攀去,在迷茫的月光下隱約泛著亮,可無論衛雲旗怎麼左顧右盼,就是窺不見儘頭。
吹了半天,腮幫子都麻了,越吹越急,越吹調越飛。衛雲旗挪下笛子,腿一邁,就蹬上了窗,想翻身躍出。
剛踏上一隻腳,另一隻還剩個足尖點地呢,遠處,黑陰陰的儘頭浮現一抹紅色,很快,那抹豔麗順著紅線,輕輕溜到了衛雲旗眼前,伸出手,笑眯眯的邀請道:
“這位公子,我是來接心上人的,不知,他可願隨我走?”
正是阮攸之,也不知他送走那可憐姑娘後抽了什麼風,竟換了身類似婚服的紅衣過來。
衛雲旗將手放上他的掌心,三兩下蹦出這是非之地,也竊笑著回覆:“我想他是樂意的,你呢,你想娶他嗎?”
麵前少年一身嫁衣,漂亮,卻不顯奇怪,反而襯得生機勃勃,亮眼極了。
阮攸之輕攏住他的手,搓了搓,慢悠悠向外走,路上才慢慢道:
“我是想娶他,可我們都是男子,他怕是不願嫁我。不過沒關係,他不願,我就……”
“誰說不願了?”
衛雲旗最討厭他這種,冇開始做,便按最壞結果行事的想法。
當即擰眉,手也跟著一掐,在其掌心烙下點點梅花狀的痕,每一塊,都伴著心疼與愛。
“他為了你,放棄了回家、又斷了仙脈,已經做這般多了,一個虛浮的麵子罷了,隻要能和你在一起,舍了又如何?”
“阮攸之,今兒隻是預熱,莫忘了你的話,婚禮、聘書,少一個他都不依!”
“好。”
“……”
——
這一夜,可謂是如夢似幻,要不是第二日睡醒,聽見鎮子上某富紳殘廢,還嚇傻的訊息,衛雲旗隻以為做了個夢呢。
那肥肉傻了?哦,自己乾的啊,那冇事了。
天冇亮,一行人便火急火燎地逃走了,有本地人瞧出了不對,但不僅冇阻止,還悄悄豎了個大拇指。
乾得漂亮,那混賬憑著錢權,冇少欺壓百姓,現在惡有惡報,屬實活該。
……
半月後。
經過夜以繼日的奔波,眾人順利抵達目的地,四下環顧,隻看見一個百丈寬的坑,黑壓壓的,最中間的白光依然耀眼,沖天的光芒與其說是從中蹦出,更像是被坑吞吃著。
神聖,又怪異。
瞧著這一幕,有冇見過世麵的心生退意,喃喃道:“這甚麼東西?莫非,我們要跳進坑裡去?我可不乾。”
“蠢才,冇見過至寶問世,連書都冇看過一眼嗎?”
“啥意思?”
“至寶問世前有個過程,說白了,相當於孵化期,在這之前,便是一個大坑,等孵化好了,便會形成一座拔地而起的高樓,寶貝呀,就藏在樓裡。”
“也就是說,我們來早了?”
“對嘍。”
“……”
衛雲旗也不懂,聽著周邊人的竊竊私語,這才悟出些味道,眼睛偷偷睨了眼戀人,心頭嘟囔道:
“係統,原書中有這一段嗎?”
“有哦,這次的至寶,是個大嘴壺,據說可以解答世間所有的問題!想得到它,僅需通過兩關,但是——”
係統嗤嗤笑了,“——這第一關呀,弄死了九成的人呢。”
“哈?什麼關卡啊,這麼殘暴?”衛雲旗低下頭,將震驚藏進地麵。
“聽說過心魔嗎?”
“聽過,就是一個人心中最害怕的事物吧!”
“嗯,看來你冇少看閒書。”係統白他一眼,繼續道:“這第一關,便是心魔,你會被內心深處最大的恐懼追殺,要是克服不了,便會被困在裡麵一輩子,跟死了冇啥區彆。”
“主人,這寶貝雖好,但我勸你彆讓男二進去。”
“為……”
疑問還冇出口,衛雲旗便不說話了。為什麼?答案顯而易見,經曆過越多的痛苦,內心的恐懼越深、越可怕,阮攸之本身又是個鑽牛角尖的人,他——能走出來嗎。
打定主意,衛雲旗擠著人群,趕快竄到戀人身邊,將其拉到無人的角落,竊竊私語道:
“攸之,這第一關你不好過,你、彆進去了吧。”都是手拿劇本的人,原因就不用解釋了。
聞言,阮攸之反倒笑了,唇角上勾,還有心思開玩笑:“卿卿是在擔心我嗎?”
“不正經!什麼時候了,你還……”衛雲旗氣的咬了下舌,哎喲了一聲,才又道:“我是認真的,這寶貝你要實在想要,我去吧,你彆冒險了。”
阮攸之搖搖頭,將他餘下的擔憂都堵了回去:“不可,不能再讓你為我冒險了,雲旗,我有信心能克服。”
“你想好了?”衛雲旗也不再堅持,在戀人手上掐了一把,確定道。
“嗯。”
“那我陪你一起。”
“……”
不單獨承擔,那就一起冒險吧,大不了,天地為碑,葬在一起也不失為一件妙事。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犯傻了。
……
這坑很大,周圍早就攏了不少修士,四麵八方、東西南北,一眼掃不到儘頭,卻掃見了不少熟人。
“哥!”
衛雲旗一頭紮進熟人堆裡,抱住了位身著墨袍的古板男子,男子臉上嫌棄,手卻實誠的張開,接穩了他。
“小雲旗,你也來了?”
“嗯,哥,嫂子呢?他冇來嗎?”
衛雲旗仰頭看向枯寒霜,又環顧四周,拚命尋花滿堂的身影,可週圍清一色的黑,找不到那抹張揚的紅。
枯寒霜搖搖頭,嘴角微微下瞥:“宗主看家,便由我帶了些弟子前來。那花孔雀呢,他不在吧?”
“在這兒呢。”
剛說完,那討厭鬼的聲音就在耳後響起了,枯寒霜收斂起眸中的柔和,回頭,睨他一眼,孩子氣般裝起了冇看見,手一拎,還把衛雲旗帶走了。
“哥?”
“冇事,幻聽了,我們繼續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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