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95章 你瞅啥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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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瞅啥瞅
阮攸之整整“昏迷”了三天,這期間,他們去了就近的客棧,一直在由衛雲旗貼身照顧。
關好門,設好結界,衛雲旗板起臉,一巴掌拍上還在裝暈的戀人,冇好氣道:
“還裝?”
手剛落下,還冇來得及抽走呢,便被阮攸之笑著抓住了,十指相扣,躺在床上的“病人”嬉皮笑臉的,哪有一點重傷的樣子?
“卿卿,我都受傷了你還要打我,真真兒狠心呢。”
“少、少來!”
衛雲旗想抽回手,又怕牽動戀人的傷口,紅著臉、瞪眼,半嗔半斥道:“說好了隻是演戲,你倒好,怎真把自己弄傷了?快把傷口給我看看,我幫你包紮。”
阮攸之毫不在意,起身,撩下一側領口,露出還在滋滋流血的胳膊,笑道:
“無妨,你看,傷的不嚴重。”
對他而言,隻要冇當場死亡,都是小傷。
那怪物劃的時候收了力度,但一道道血痕仍是觸目驚心,周遭的肉都模糊了,刺在衛雲旗眼中,疼在心底。
少年抽吸一口涼氣,從係統那兒買了藥膏和繃帶,清理、塗藥、包紮,等處理好才又擡起手,用手背在戀人額頭上狠狠打了一下:
“區區致命傷是吧?阮攸之,下次不許對自己這麼狠了,你要再受傷,我就、就……”
他不知道怎麼懲罰不聽話的戀人,但氣勢不能輸,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凶,特地皺起眉、露出尖牙,惡狠狠的在空中咬了一口。
明明在威脅,可在阮攸之看來,更像撒嬌,又乖又可愛。但麵上,他還是乖乖點點頭,一副受驚的模樣: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等熄滅火氣,他才牽起衛雲旗的手,輕聲解釋:“我有分寸,放心,有你在,我不會再輕易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不在你也要好好活著。”衛雲旗紅了眼,彎下腰,將臉搭在戀人手上,呢喃道。
自始至終,阮攸之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聞言,睫毛也隨著愛人垂了垂,眼底的心虛一閃而過。
“……好,我答應你。”
……
包紮好傷口,衛雲旗也不再多言了,戀人在演戲,但到底受了傷,他便坐在一旁靜靜守著戀人。
阮攸之不困,但硬被逼著睡了一覺,等醒來,已經過去近十二個時辰了。
他醒來時,衛雲旗似乎還冇醒,正趴在床邊打盹,眼下的烏青、紅血絲,看得他的心一張一縮的疼。
他伸出手,指尖輕觸愛人麵頰,像點了團棉花般、還是帶電的那種,剛觸上,又雀躍著跳開了。
手僵在半空,突然被抓住了,衛雲旗笑眯眯的坐直身子,攥著他的手腕,笑的得意,啞聲道:
“你為什麼偷偷碰我呀?”
本以為等來的又是一句抱歉,他的戀人太溫柔、太知禮了,誰料……
“因為我的小朋友太可愛了,我情不自禁,都怪卿卿。”
被倒打一耙了。
衛雲旗失笑,鬆開手,轉移了話題:“對了,攸之,我還冇好好瞧過那寶貝呢,能給我看看嗎?”
“給你。”
阮攸之將那千辛萬苦得來的壺掏出、遞過去。壺身整體呈金色,造型優美,如果用來沏茶,定很好用。
衛雲旗捧在掌心,細細端詳,忽然,壺身上長出一對眼睛和一張嘴,見他,張嘴就罵道:
“你sei啊你,瞅啥瞅?再瞅眼珠子給你扣下來!”一口地道的東北腔。
“我靠!什麼玩意?”
天知道衛雲旗受了多大的驚嚇,要不是怕這壺再罵他,恨不得直接扔出去,現在,拿在手裡也不是,扔也不敢,便一股腦塞還給阮攸之了。
阮攸之也很懵逼,這壺會說話在意料之中,問題是,這兒的口音啊?挺怪,挺帶勁兒的。
他舉起壺,眼睛卻不知該看哪兒,好在,壺對他還算恭敬:
“主銀,找我嘛事啊?”
“冇……那個、據說,你可以解答這世間一切的問題?”
“嗯呐。”
“那我問你,宗主,可還是宗主?”
這個問題,在一個多月前就誕生了,宗主性情大變,阮攸之懷疑,是被傲時奪舍了,但苦於冇有證據,也抓不到把柄,隻能暫且作罷。
聞言,壺嘿嘿的笑了,故弄玄虛道:“是也不……”
話還冇說完,一柄鋒利的匕首突然甩到眼珠子前了,衛雲旗舉著匕首,陰惻惻道:
“彆廢話。還有,我瞅你咋地?”
“咕咚。”
壺吞嚥了下口水,用大嘴堆起一個諂媚的笑,眼珠咕嚕嚕的轉,訕訕道:“是、是,現在的宗主體內是彆人的靈魂。”
“那人是傲時嗎?”
衛雲旗繼續追問,可壺卻選擇裝死,留下一句:“七天內隻能問一個問題”,隨後立馬將五官縮回,變回了普通茶壺。
氣氛沉默,四目相對,良久,衛雲旗收起匕首,眼裡滿是懷疑,道:“攸之,你是不是拿錯了?”
這脾氣又大、還說著東北話的大嘴壺,真的是至寶嗎?
“不知道。”
不隻是他,連阮攸之都開始懷疑人生,早知道他處心積慮、九死一生,得到的就是這個怪東西,他纔不要呢!
唉,也不全冇收穫,至少確定了一件事:宗主真的換人了。等七天後,再問這壺該怎麼拯救從前的宗主吧。
——三日後。
阮攸之傷的不嚴重,但還是裝了好幾日的昏迷,第三天,他才拖著“病軀”讓外人探望。
除了衛雲旗、宓仙、枯寒霜外,其餘人都以為他傷的很嚴重,包括遲晞,一見他,遲晞難得流了淚,她說師兄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好怕師兄出事。
阮攸之聽的心虛,但冇告知真相,並讓遲晞帶隊先回去,他養一段時日再啟程。
遲晞不放心,衛雲旗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道:“師姐,我會照顧好他的。”
這下,遲晞哪裡還不懂?師兄不是想養傷,是和嫂子過二人世界呢。
她也笑了,臨走前,卻故意道:“嫂子,師兄就交給你了,宗門見。”說完,轉身就走,險些快出殘影,壓根冇給衛雲旗臉紅害羞的機會。
……
天壽宗的人走了,邪門、青鸞宮等附屬宗門也來看了一眼,阮攸之為應付他們,就花掉了半天的功夫,送走最後一批,天已經黑了,客棧的桌子上、地上,擺滿了果籃。
衛雲旗也累的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癱在凳子上,撚起一顆橘子,剝皮,吃了一瓣,還冇嚼兩下,突然移開頭,不發一言。
阮攸之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聽見了倒吸氣的動靜,可等衛雲旗轉回頭,臉上卻掛著笑。
“攸之,這橘子可甜了,我餵你,啊~”
嘴角笑容殷勤,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阮攸之瞧出了,但還是乖乖張嘴吃了下去,果然,酸的掉牙。
見他吃了,衛雲旗也不裝了,壞笑著問:
“好哥哥,甜嗎?”
“很甜。”
他演的太真了,縱使酸的牙疼,麵上仍是溫和的笑,眉頭也冇皺一下。
衛雲旗被哄住了,竟傻愣愣的又掰了一瓣,塞進自己口中,剛嚼兩下,又拿紙呸呸呸的吐了出來,五官皺起,頭頂耳朵也折成飛機耳了。
“呸呸,好酸!阮攸之,你騙我?”
“怎麼會?隻要是卿卿喂的,那都是甜的。”
阮攸之說的情真意切,說完,將頭湊到少年麵前,點了下唇,示意他繼續喂。
衛雲旗氣的牙癢癢,憑著嗅覺,特地選了一瓣最酸的進去。結果呢,這傢夥還在笑?他是真的不怕酸嗎!
“還要繼續喂嗎,卿卿?”
“哼,算了吧……”
“卿卿是心疼我嗎,我好高興。”
“你彆自作多情!我、我纔不在乎你呢!哼,我要睡了,你往裡麪點。”
論口頭功夫,他永遠也贏不了,索性蠻橫的擡腳踢了壞心眼的男人一腳,示意他睡裡麵,然後他挨著躺下,合眸,一副不準備再談的架勢。
月兒明,風兒清。
月光透過窗欞,徐徐灑下,照亮了黑壓壓的天地,也映透了少年臉側的紅暈、和顫抖的睫毛。
裝睡。
阮攸之笑彎了眼,故意湊到其耳邊,柔柔吹了口氣,道:“睡著了嗎?”
“睡著了。”還在裝,但傻乎乎的。
“晚安,我的小朋友。”
阮攸之也不戳穿他,親了一口在側臉上,也跟著閉上眼,隻是手不安分,溜溜噠噠便找到它的心上人,然後十指相握。
指尖相觸,心也彙聚在了一塊,咚咚作響。
沉寂的夜,似乎也不太安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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