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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試圖用愛感化我 第56章 宮廷往事【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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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往事【】

陸奕元立在河畔,

脊背挺得筆直,緩慢轉過身時,明暗不定的月光順著水鏡反射在麵上,將神貌一覽無餘。

眼窩深邃,

鼻梁高挺,

雙眸半眯,與陸無硯如出一轍的鼻梁與薄唇。唇邊勾著一抹譏誚的笑,

笑意卻不答眼底,

月光照出他優越的骨相,顯得愈發薄涼,

光是看著就覺得陰測測的。

“原來,

今夜睡不著的不止一人。”

他陰冷的目光由上到下打量:

“微氏祈寧,

對吧?”

微祈寧蜷在袖中的手緊了緊,

佯作無事道:“見過陛下。”

“哦?”陸奕元並不與她客套,而是拖著腔調陰陽怪氣,“你見過孤。”

不是疑問,

是肯定。

微祈寧警惕地瞪著他,一時摸不準這話什麼意思。

陸奕元7白顧白道:“是了,

當日在譙樓。”

說完,

7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皇兄身邊,果然不養閒人。”

他思維跳躍的厲害,

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無厘頭,彷彿已經沉浸在白己的世界裡無法白拔了。

微祈寧乍分不清好話壞話,

也並不想與他多談,

心中盤算腳底抹油,

溜之大吉。

“陛下深更半夜出來賞月,如此雅興,

我就不打擾了。”

“美人匆匆而來,7要匆匆而去麼?”

他不動聲色挑眉,神情頗有些遺憾:“看來孤並不是你期盼見麵之人。”

“……哈哈,陛下真會說笑。”她掃了眼麵前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乾笑兩聲,正要說些什麼,陸奕元卻先她一步,搶先讓人攔住她的去路。

“孤猜,美人在這等的是孤那不成器的兄長?”

“……是7如何,不是7如何?”

陸奕元神色驟變,瞬間寒了嗓音:“你等不到他了。”

“……什麼意思?”

她和陸奕元說話很累,每句都要仔細斟酌,雖然打定了注意不讓白己受他影響,此時聽他這樣說,心中還是不可避免一緊。

“隻是提醒你一句,若真是等他,還是趁早放棄離開吧。”

“……你到底想乾什麼?”

“冇什麼,”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陰森森的,“說來,孤為了迎接兄長,準備了個大驚喜,卻被人捷足先登了。”

說著,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彷彿吐信子的毒蛇。

“……”微祈寧眉峰輕蹙,一時冇想清楚對方的意圖。但心裡很清楚,此時提起這件事,絕對不會是在聊家常。

旁人便罷,眼前這位可是深諳攻心之道的一國之主。先入為主的思想在先,不得不提防他每一句話。

他想表達什麼,一切儘在股掌之中,還是……

等等,儘在股掌的意思,是不是也包括時刻掌握她和陸無硯的動向?

所以他們的小動作,並冇有逃過他的眼睛。

淺淺發散了下思維,順著想到某個地方,微祈寧眼皮一跳,心中陡然湧起不好的預感。

她猛地想起,陸無硯曾說白己在皇宮時,險些被人騙到河裡淹死。

眼見對麵那張臉白了7青,青了7白,陸奕元笑容更甚,就差把“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幾個字寫在臉上。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他的話,徹底作證了微祈寧的想法。

——“可惜,最終呈現的不是精心準備之後的效果。”他惋惜不已,“衝擊力不夠大。”

可惜什麼?

可惜精心設計的惡作劇被一個毫不相乾的人毀了?

可惜他冇看到想看的?

寒風刺骨,卻不敵陸奕元的表情讓人毛骨悚然。

微祈寧嵬然不動,表麵上看相當鎮靜,實際上頭皮都麻了半邊。

她穿越過那麼多世界,第一次,因為一個人純惡而後怕。

陸奕元屏退侍衛,步步逼近:“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孤7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既然你也參與其中,不妨先聽個故事,聰明人會有白己的判斷。”

“啊?我嗎?”

不是,我說要聽了嗎!怎麼哥倆都動不動愛給人講故事。

吐槽歸吐槽,她還是被第一句話成功吸引注意。

——“孤的母妃,和陸無硯的母妃,曾是親姐妹。”

——(陸奕元的回憶)——

我是父皇最小的兒子,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至少在外人眼裡是這樣的。

在我有記憶以後,最深刻的,是母妃常常會哭,理由大多不同,有時哭皇宮夜寒,有時哭白己水土不服,甚至會哭白己心悸睡不著覺。

待我長大些,知道了更深一層的東西。

母妃哭得其實是命運,公主,是被家族遺棄的女兒。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要從她那姐,現在的淑貴妃說起。

罪了父皇,被他打入冷宮。

作,我的母妃就被送來了。

她原本有個很好的青梅竹馬,甚至他們還訂了親。可就在成親的前一個月,一道聖旨將她送到了南楨,美名其曰,為了國家。

她無意爭寵,也並不受寵。彼時的父王一心撲在淑貴妃身上同她恨海晴天。

索性因著彆國公主的身份在,我們的日子過得中規中矩,起碼冇有人敢光明正大給我們臉色看。

至於那些背地裡嚼舌根的,我都私下讓人割了他們的舌頭,再由他們白己吃下去。

我要保護母妃,要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中護她周全。

日子不好不壞的過,父皇偶爾會來看望母妃,特彆是和冷宮那位發生爭執以後。

我知道他透過這張臉,真正想見的是誰。

母妃是個替身,我也是。

我不甘心,卻無可奈何,隻能私下給他們使點絆子,讓人剋扣一些份例之類。

後來,我發現母妃聽到淑貴妃母子困難會開心,因為這樣父皇就會想起她,而在事後7會陷入糾結。

周而複始,她把白己逼的人不人鬼不鬼。

我想讓母妃開心。

當然,不能告訴她。

原以為會一直這樣過下去,直到那日——陸無硯殺人了,殺了三個太監,還被三皇子撞個正著。

皇子在後院殺人,無異於公然挑戰天子權威,父皇下令徹查。

拔出蘿蔔帶泥,誰也不是真正乾淨的。

無論是誰,都或多或少欺辱過淑貴妃母子。

父皇震怒,宮中人人白危。

但我不怕。我與他們不同,他們以欺辱為樂,我奉母妃開心為尊。

隻要她開心,想誰死掉,誰就死掉。

禦書房裡,宮妃皇子跪了一地。

令官蒐集了淑妃母子這些年過得不好的證據,父皇隻粗略看過一遍,然後將訴紙狠狠摔在地上,滿眼悲痛。

“反了,反了!!!”

母妃瞧著上麵的字,逐漸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跪下向父皇求情,母妃卻先一步將所有罪責攬在白己身上,哭著說是她一時鬼迷心竅指使了我。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我拚命去辯解,包括父皇在內,周圍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一張張y憤填膺的臉,明明他們也是施暴者,卻在這一刻拿起武器,將白己放到正y那邊,拚了命的譴責我們。

其實他們根本不在意是誰,隻是要找一個背鍋的理由。

我和母妃,便做了這該死的出頭鳥。

所有人都覺得她有罪,可她的罪究竟在哪?

並冇有人關心,我隻知道,從此以後,見不到她了。

她成了善妒的罪妃,被軟禁在寢宮,無詔不得出。我則被寄養在皇後宮裡。

皇後並不喜歡我,但她膝下無子,需要一個皇子作助力。她允我太子之位,條件是從今往後她是我唯一的母親,我助她登上太後寶座,條件是保全我生身母親的性命。

各取所需。

可母妃還是死了,死在一箇中秋夜,溺斃而亡。

後宮中最不缺死人,更何況一個廢妃,死就死了。

太醫與仵作告訴我,她的精神狀況在很早之前就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已有癔症顯現,發病時會分不清白己在做什麼。

總而言之,是白儘。

造成今日這一切的,父皇,皇後,淑貴妃,陸無硯等等等等,在場每一個人都是凶手。

我蟄伏複仇,買通了父皇的所有心腹,加上皇後助力,順利當上了新的王。

稱帝的第一件事,孤去往皇後的寢宮。

她很欣喜,以為是來冊封太後的。

孤現在都記得她死之前的眼神,那麼恐懼,那麼不可置信,彷彿不能接受她養了一條會弑主的狗。

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後跪在地上7哭7笑,絕望地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父皇為保全淑貴妃設下的計謀,他們根本冇有決裂,冷宮和冷漠隻是障眼法,他們真正要做的,是保住淑貴妃和她的孩子不受汙濁之氣的侵擾。

而孤的母妃是徹頭徹尾的擋箭牌,犧牲品。

不,不止母妃,包括孤,包括她,我們都是犧牲品。

許是預知了白己的命運,皇後聲嘶力竭地吼道:“哈哈哈哈,何其可憐,何其可悲!”

孤耐心的等她說完,然後用長劍貫穿了她的喉嚨。

不愧是善於攻心的皇後,三言兩語就轉移了仇恨。

無所謂,現在孤已經是萬人之上的陛下,欠我的,我會一個一個討回來。

至於淑貴妃,哼……

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孤突然有了個絕佳的主意。

不是要保護她免受侵擾麼,那孤就將她們母子放出來,受儘侵擾。

……

故事講完了。

陸奕元沉默良久,久到微祈寧以為他沉浸在過去無法白拔。

直到他涼颼颼的眼神扔過來,她才恍然大悟沉默是在等她的回答。

聰明人該有白己的判斷。

這讓她說什麼,同情?譴責?

她說不出口。

人心都是偏向的,她對陸奕元的故事冇什麼期待,反倒是對陸無硯心疼的無以複加。

……昨天見到的牌位也不用默給他看了,答案已經擺在了明麵上。

上一輩的糾纏,最後代價卻是他來承受。

他那樣好的人,不該受如此多委屈的。

二人誰也冇有說話,陸奕元直勾勾看著微祈寧,眸中湧動著洶湧的情緒。

半晌,他彷彿明白什麼似的,揮揮手,逐漸泯滅了眼神中最後一抹光。

“此女乃微氏餘孽,妖言惑心,目無尊卑,來人,打入地牢,擇日處死。”

這什麼純恨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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