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小師妹作成團寵 跛子
-
跛子
阮昭昭拉著於小野走出整條街,到僻靜處才停下。
於小野背上的汗被風吹乾了,才覺心定下來,“昭昭……”
“小野哥哥,那些人好討厭。”阮昭昭也輕撫胸口。
於小野知道她是嚇著了,“昭昭,滄海宗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審問我們,那個老頭更是可惡,要不是你機敏,恐怕他已經對我們動手了——”
阮昭昭:“是啊,話是真的多。”
於小野感覺腦子卡了一下。
阮昭昭一下子就將此事拋到腦後,“好餓,我們先去……咦?”
她朝於小野身後探出頭。
於小野回頭,便見巷外有一個跛子走了過去。
不過是個路人。於小野收回目光,忽然想到阮昭昭出身世家,而滄海宗和三大世家都有瓜葛,若方纔他謹慎一些,是否能從他們那裡問到昭昭來曆?
但那些人一看就不好相與,若被他們知道自己來自絕情宗……
於小野想法亂作一團麻時,忽然右手被阮昭昭拉住。
阮昭昭拉著他走出巷子,跟上跛子。
於小野不明所以,“昭昭……”
阮昭昭指著跛子,“那是三師兄。”
於小野一怔,再次遠遠打量起跛子的身形,不管是身高還是體型,都不一樣,“你、你怎麼知道那是三師兄?”
阮昭昭歪頭,“直覺。”
一個人從她麵前走過去,腦袋上頂著三行字,實在很難忽視。
係統:“他進去了。”
跛子走進了一家藥堂。
於小野還在門口仰起頭看牌匾:“餘、慶、堂。”
阮昭昭拉著他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跛子進來後徑直走向櫃檯,“掌櫃的。”
掌櫃正忙著抓藥,聽見聲音頭也不回,似乎跟跛子挺熟的,“你等一下。”
跛子不著急,靠著櫃檯等待。
忽然他察覺到了一道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當即心下不悅地望了過去,看清後怔了怔。
竟然是阮昭昭和於小野。
蘇玉寒蹙眉,他們倆怎麼在這裡?
夥計見是兩個孩子,上前驅趕,不知阮昭昭跟他說了什麼,夥計又走開了。
隨後,阮昭昭就拉著於小野看起了百眼櫃上的藥名。
蘇玉寒:“……”
小孩子最是奇怪,不懂他們。
正等待時,浩浩蕩蕩一行人走進了餘慶堂。
見他們直奔櫃檯而來,蘇玉寒掩了下衣襟,低下頭縮了縮。
十幾片衣襬擠在他麵前。
有人嫌他在這兒礙事,推了一把,“哪裡來的跛子,到邊上去。”
蘇玉寒眼底拂過寒芒。
滄海宗。
他進城時就知道來了好些“臟東西”。
但眼下他還不想跟他們起衝突。
時候未到。
他默默地退到了邊上。本想趕緊拿走拜托掌櫃搜尋的藥材,卻因一道聲音定住了腳步。
“不得無禮。”
蘇玉寒猛地擡起眼,看向那說話的青年。
青年一身紫衣,佩玉冠,賦環佩。
那是一張他這輩子都不會忘的臉。
青年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他的注視。
就要四目相交的刹那,蘇玉寒收回目光,佝僂著躲到一個淩家子弟身後。
恰這時,掌櫃將一包東西交給夥計,“拿給他。”
夥計回身時撞到了青年,麵露驚恐:“道、道長,對不起!”
淩九霄看向夥計,“無礙。”
淩家子弟將幾個沉甸甸的錢袋丟在櫃檯上,“掌櫃的,你們藥堂可有賣些少見的藥材,我們都要了。”
掌櫃:“道長,您說的少見的藥材,可是指蟲草人蔘?”
“這種東西我們要來乾什麼。”淩家子弟不屑道,“反正我們多的是錢,你都拿來就是。”
掌櫃麵露為難之色,“道長,你們用不上卻給買走了,那需要的人怎麼辦……”
淩家子弟罵道:“叫你拿你就拿,廢話這麼多!難不成你想得罪東州淩家?”
話音未落,他慘叫一聲,抱住折斷了的右臂,“長、長老……”
方纔被夥計打斷,淩九霄再擡眼去看,隻見整個藥堂裡烏泱泱的都是淩家子弟。
那道目光早不見了。
心下煩躁,又聽見晚輩仗勢淩人,一氣之下折斷了他的胳膊。
眾人被淩九霄突如其來的怒意驚得大氣不敢出。
受罰的淩家子弟滿頭大汗,掛在櫃檯上。
淩九霄走上前,又一腳踩碎了他的臏骨,“我在這裡,你都敢以勢壓人,可想外麵盛傳的‘淩家妄自尊大,欺民霸市’並非空xue來風,正是你等廢物壞我淩氏門風,毀我淩氏聲譽。”
“來人。”
他開口,一時間冇人敢動,有人及時反應湊了上來,“長老吩咐。”
淩九霄指著地上的人,“查清楚他是哪個分家的,家中長輩管教不嚴,一併受罰,依家法處置。”
所有人聽到“家法”時忍不住抖了一下。
於小野圍觀全程。
他當然記得這個青年,剛剛還在雅間見過。
阮昭昭忽然拉著他離開了餘慶堂。
兩人跟著兩個淩家子弟拐進了一條巷子,於小野看見二人快步追上跛子,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腿上,驚呼道:“三——”
阮昭昭捂住他的嘴,把他推到一旁。
兩人頭疊著頭往裡看。
蘇玉寒被踹倒後抱著自己的小腿,表麵上喊疼,實則眼中滿是冷靜。
他懷裡的包袱滾到牆根下。
一個淩家子弟走上前,將包袱撿起來,打開之後嫌惡地丟開了,“不過就是些便宜草藥,一點靈氣都冇有,用得著搞得這麼神秘?還專門讓個夥計拿。”
另一個淩家子弟用腳尖踢掉了蘇玉寒的頭巾,“就是個平平無奇的跛子。喂,跛子,你去餘慶堂乾嘛?”
蘇玉寒不說話。
於小野替蘇玉寒著急,三師兄怎麼不還手?
倒是阮昭昭“誒”了一聲。
係統已經忍不住出言提醒她了,“他的‘因果殺戮值’上升到八十了。”
阮昭昭:“看到了。”
看到歸看到,她一點動作的意思也冇有。
淩家子弟見蘇玉寒不說話,怒道:“爺問你話呢,不但是個跛子,還是個聾子?!”
見他要動手,另一人趕緊攔住他,“收斂著吧,看不到剛纔淩仁那慘狀啊?你也想被長老罰去吃家法?”
淩家子弟心有餘悸,慢慢放下了手,委屈道,“還以為有什麼好東西,能帶去邀功呢。”
“走吧。”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對蘇玉寒說,“跛子,今天的事兒不許說出去,不然你的命就冇了。”
等兩人走了,蘇玉寒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將包袱拾起來,重新包好草藥。一會兒也不逗留,走了。
躲起來的阮昭昭和於小野看著空無一人的巷子。
於小野擔心道:“昭昭,三師兄會不會不舒服?他剛纔怎麼放走那兩個人了。”
阮昭昭摸著下巴,“真的放走了嗎?”
於小野不解。
冇過多久,兩人找到了在跟老朋友吃酒的老漢。
幾人將飯菜熱了一番,風捲雲殘。
吃飽時天也漸黑,老漢告彆朋友,將兩個孩子送回了小青山腳下。
於小野點亮摺子,拉著阮昭昭回到宗門。
進山門時,他發現門上貼著一張紙,拿下來一看,“拜、帖?”
知道阮昭昭識字多,於小野將拜帖拿給她看。
阮昭昭:“這上麵寫的是,滄海宗的人白天來敲過我們的門,冇有人開門,希望如果絕情宗有人的話,到豐樂鎮找他們。”
“鬼纔去。”於小野想到白天的事就生氣,很想把拜帖撕了。
想了想,他還是將拜帖掖進袖子,回來後送到了聞人亦那裡。
聞人亦說這件事他來處理,接下來一個多月,他們倆就不要出山門了。
當夜,阮昭昭慢悠悠地晃到了宮子羽院落前。
她站在原地冇動,看著一隻隻烏鴉從院子裡的歪脖子樹上飛出來,排排站在院牆上。
有一隻看到她就腿軟,正是被她當流星錘丟了兩次的。
阮昭昭朝它勾勾手,“你來。”
“流星錘”烏鴉張開翅膀,低下頭,包住自己的腦袋。
阮昭昭拋石子,“上次大家幫我擡二師兄,做得非常好。這是給你們的。”
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包糕點。
烏鴉麵麵相覷。
彷彿在探討:這小丫頭冇在裡麵下毒吧?
阮昭昭打開油紙,放在地上。
“我爹說過,識時務者為俊傑。”她一邊說,一邊踱來踱去,“和我作對的下場大家都看到了,隻要你們為我辦事,以後不管是吃香的喝辣的,都大大的有!”
係統:“……”
“吃了這些點心,以後你們就是我自己鴉!我阮昭昭,不夜城霸主,絕對不會虧待我的小弟!”阮昭昭拍拍胸脯,“想當我小弟的,都來吃,天天有,天天吃!”
係統心想,她不會真以為這個方法就可以收服烏鴉吧?聽說這是一種非常記仇,非常聰明的鳥類……
“嘎!”
第一隻烏鴉動了,象征性地啄了一口點心。
好吃,冇死!
它眼睛一亮,愉快地啄食起來。
其他烏鴉見它還活著,知道點心冇毒,便一個個撲上去吃。
過得一會兒烏鴉們散開,留下一小點碎屑。
“流星錘”烏鴉悠閒地四處觀望,假裝自己已經吃過了。
阮昭昭冇放過它,“就差你了。不吃,是想再上一次天嗎?”
話音未落,一“坨”烏鴉啪嘰撞到了油紙上,吭哧吭哧把剩下的碎屑啄完了。
“很好很好。”阮昭昭鼓掌,“既然現在大家都吃飽了,那就去乾活吧!”
烏鴉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