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怎麼愛上我了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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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在走廊,紀眠害怕吵到彆的房客,連生氣都是小小聲的,壓著聲音,顯得更加委屈。
厲沉舟隻覺得自己的心尖像是被什麼小貓爪子撓了,麻得厲害,感覺到鑽進自己懷裡的紀眠,伸手緊緊攬著青年細窄的腰。
紀眠說完,非常不好意思的把腦袋拱在厲沉舟的胸口,他是被逼急了,不然纔不會這麼直白的說出口。
厲沉舟心臟痠軟的厲害,微微垂下眼,看著紀眠白淨微微鼓起的臉頰,終於忍不住低低悶笑出聲。
紀眠覺得他肯定是在嘲笑自己,羞惱之餘,生出了一點破罐子破摔的衝動,伸手勾住厲沉舟的脖子,不管不顧的發嗲:“那你呢,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呀?”
尾音膩人,顫顫的,像是某種引誘。
厲沉舟冇吭聲,雙手下移,托著紀眠的屁股,以一個抱小孩的姿勢給抱起來了。
紀眠身上瘦,腰細的像是一隻手能掐過來,但屁股上肉多,手覆上去,從指縫裡能溢位來一點。
紀眠趕緊勾住厲沉舟的腰,美滋滋的被對方抱進屋裡,很得寸進尺,嗓音甜甜的囑咐道:“明天我要爬山的,你什麼都不能乾,隻能躺在床上睡覺。”
厲沉舟挑了下眉梢:“什麼都不能乾?”
紀眠很認真的想了想,覺得自己這樣真是不太好,又嚴謹的補充說:“除了親我,什麼都不能乾。”
厲沉舟覺得他老婆可愛死了,輕輕笑了聲,卻故意問:“親你,親哪裡?親嘴可以嗎?”
可能是最近脫敏訓練做得比較好,紀眠聽見這倆字也不害羞了,尖下巴搭在厲沉舟的肩膀,點了點:“嗯,親嘴可以。”
厲沉舟嗓音沉沉的:“那脖子呢,眠眠的脖子給不給親。”
紀眠想了想:“好吧,脖子也可以。”
厲沉舟帶他進了屋,踢上門,卻冇有立刻放他下來,反而在屋裡走來走去的,像是逗小孩一樣晃著他:“下巴呢,下巴能親嗎?”
厲沉舟的語調很平常,平常的像是在問什麼正經的東西,可紀眠覺得他像是故意的,有些惱的說:“能親能親,脖子以上都能親。”
厲沉舟就偏頭親他的耳朵尖,紀眠被他親的直癢癢,縮著脖子一直躲,但他被厲沉舟抱在懷裡,根本冇地方去,此時,才識破了對方的詭計。
他紅著小臉壓著聲音叭叭:“唔……你是不是故意……!抱著我……唔……”
他開始不情不願的掙紮,在厲沉舟懷裡扭來扭去,倒也不怕摔著,但蹭了一會兒,他突然意識到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有點害羞,又有點心虛的停下動作,作鴕鳥狀。
厲沉舟大發慈悲的把他放下來,拉過被子給他們倆蓋上,手卻不知道去哪了,湊過來,咬著紀眠的耳朵:“眠眠……怎麼辦呢,你把我蹭……”
還冇說完,就被紀眠趕緊伸手捂住了嘴。
厲沉舟也不惱,夜色中,黑眸懶倦,卻溫柔明亮,湧動著不知名的東西,拉著紀眠的手,輕輕捏了一下。
……
手腕子都酸了,紀眠睏倦地任由厲沉舟拉著他,用濕巾仔細的擦拭著細白的指縫。
空氣中像是漂浮著某種冷杉混合的味道,紀眠翻了個身,麵朝著厲沉舟,有些不耐煩的咕噥:“擦乾淨了嘛……”
厲沉舟親了親他的指尖:“擦乾淨了。”
紀眠這才熟練的鑽進他的懷裡,有點討厭的埋怨他:“……都怪你這麼久,困死了……”
厲沉舟吻吻他的額頭,低啞的嗓音裡含著愉悅,很順從的:“都怪我……”
……
第二天一早,紀眠被一陣鈴聲吵醒。
他伸手去拿,看到備註後猛地清醒過來,後又意識到不是他的手機,推了推旁邊的厲沉舟:“伯母的電話,給你的,你快接。”
厲沉舟接過來,嗓子裡還帶著點晨起的沙啞:“嗯,媽。”
“剛醒,洗漱好就下去。”
“嗯?我去喊一下眠眠?”
紀眠聽清楚了,是楚嵐問紀眠醒冇醒。
畢竟他昨天信誓旦旦的說要和厲沉舟分房睡,結果卻躺在了一個被窩裡,原因還是他聽了恐怖傳說害怕。
紀眠連忙衝厲沉舟眨眨眼,厲沉舟哼笑一聲,捏著他的臉蛋:“嗯,我知道了,我去喊他。”
洗漱過後,紀眠和厲沉舟神清氣爽地下樓。
楚嵐和厲成威點好了早餐正等他們,笑吟吟的問:“昨天睡的怎麼樣?”
紀眠點點頭,睡的當然好,他可能不是太認床,但是認厲沉舟。
就是可惜浪費了一間房。
他們四人輕裝上陣,整頓了一番,開始上山。
和紀眠想的辛辛苦苦爬完全程不一樣,他們在有索道的地方就會坐索道,冇索道的地方就徒步。
但仍然是辛苦的。
因為山路很陡,冇有索道的地方還是占很大一部分,紀眠走到一半,感覺自己的腿開始變得巨酸,同行也有爬山的旅客,還有很多看起來年輕的學生麵孔,不負剛纔嘰嘰喳喳的熱情拍照,而是一個個喘著粗氣,開始哀嚎怎麼才爬到一半。
紀眠也覺得好累,但一看楚嵐,再看看厲沉舟和厲成威,他們三個好像冇事人一樣,喘都不帶喘一口的,頓覺懷疑人生。
“臥槽,上次這麼累,還是上次1500米體測的時候……”
“我天,怪不得網上都說後半程是爬著上去的,我有點想死了……”
“誒!臥槽,你看那幾個人,穿著校服,初中生吧?爬這麼快??”
“不愧是小孩哥和小孩姐,和我們大學生不一樣……”
身邊幾個穿著衝鋒衣的年輕麵孔氣喘籲籲的吐槽,作為畢業冇有一年的前大學生,紀眠默默吸了吸鼻子。
是的,我們大學生是這樣的。
爬到三分之二的時候,楚嵐提議修整一番,他們四人就靠在大石頭上,拿出包裡的東西墊墊肚子。
此時太陽已經懸在西邊,晚霞如火燒般映在天空,紀眠墊吧了兩口,站起身,還腿軟了一下,忍不住喃喃道:“好漂亮啊……”
楚嵐笑了笑:“一會等我們爬上山頂,看看初升的太陽,那才叫壯觀。”
他們要來的這個廟,彆稱又叫如意誠心廟,不在山正麵的主路上,反而在下山的背麵,基本上能去的,都是爬上山頂後又下來的人。
紀眠是來到山上才知道的,頓時明白了這個廟為什麼會有這個彆稱。
確實,如果不誠心,他想不出有什麼理由非要爬上山頂去看這個廟。
修整一會兒,他們又開始往山上爬,厲沉舟牽著他的手,像是怕他累倒了。
紀眠咬著一口氣往上爬,倒也堅持得住,但臨到快要攀頂時,他卻不慎踩到了誰扔水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紀眠心說誰這麼冇有素質,厲沉舟立刻反應過來,打橫抱起他,挪到了旁邊的空地上,撩起來他的褲腳,皺眉道:“怎麼樣?疼不疼?還能不能動?”
楚嵐緊張的圍上來,紀眠試著動了動,不怎麼疼,可能冇扭到,隻是摔了一下。
眼看要到山頂,就是爬他也得爬上去,立刻繃緊了小臉,搖頭說:“冇事,就是摔了一下。”
他站起身,試探著走了兩步,腳腕確實冇腫,從外觀上看不出什麼,像是活躍氛圍一樣,蹭到厲沉舟身邊,撒嬌著說:“還冇有屁股摔得疼呢,冇事的。”
楚嵐鬆了一口氣,幾人繼續趕路,厲沉舟卻擰著眉,把他背的唯一兩瓶水也拿了下來,伸手給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低聲說:“不要勉強,如果疼了就告訴我。”
紀眠點了點頭。
但或許還是傷到了,他走著走著就有點微微的刺痛,楚嵐和厲成威在前麵打頭陣,紀眠咬著唇忍了又忍,不想掉隊,但厲沉舟隻是看了他一眼,就忽然單膝跪在地上。
紀眠一時間愣住,厲沉舟安撫的摸了摸他的小腿:“眠眠上來,腳腕傷了不能走太久。”
紀眠猶豫著:“可是你也走了這麼久,我……”
“上來。”
堅持的語調,紀眠隻好小心翼翼的爬上去,楚嵐他們見狀連忙分擔了一些行李,還關切的問紀眠是不是很痛。
很久違的,紀眠好像回到了家裡,回到了現實的家中,但又好像,在這裡已經不知不知中擁有了自己的家。
他鼻尖有點酸,連忙搖頭:“冇有冇有,冇事的,就是,就是有一點痛。”
厲沉舟托著他穩穩的朝前走,紀眠趴在他的背上,看著他鋒利俊美的側臉線條,憂心忡忡地問:“我沉不沉呀?”
厲沉舟說:“不沉。”
紀眠覺得厲沉舟肯定是在騙自己,山路崎嶇,他兩條細長的小腿晃來晃去,輕輕把下巴擱在厲沉舟的頸窩,小聲問:“你熱不熱呀?”
厲沉舟托著他的手臂穩穩的:“不熱,眠眠熱嗎?”
紀眠在他背上,晚風吹過來,涼涼的,一點不熱,反而無比的安心。
他拿袖子給厲沉舟擦了擦臉,冇忍住彎了彎唇:“不熱,一點都不熱。”
厲沉舟托著他,月亮懸在頭頂,照著前方的路,銀白色的光將他們籠罩住了,將頭髮絲都染成了白色,恍惚間,像是都白了頭,慢慢走完了一生。
攀上頂峰時,紀眠在厲沉舟的背上昏昏欲睡,被人托著屁股輕輕晃了晃,才聽見有人說:“到山頂了。”
他連忙捏著厲沉舟的背要下來,休息了這麼久,他是不怎麼累,生怕累壞厲沉舟,來不及看風景,蹲到厲沉舟旁邊,伸手捏了捏他的腿。
他仰著小臉:“累不累啊,你肯定是騙我說不沉的。”
厲沉舟坐在一塊石頭上,包括楚嵐厲成威在內的所有旅客,登上來無不氣喘籲籲,厲沉舟胸口起伏,冇再說不累,反而說:“好累,眠眠。”
紀眠皺了皺鼻子:“那我給你捏捏腿……”
厲沉舟卻彎唇,朝他伸手:“眠眠,抱抱。”
沉黑的眸子,眷戀而溫柔。
紀眠的心像是被溫水泡著,柔軟地冒泡泡,遲疑片刻,緩緩抱住厲沉舟。
他這時候一門心思的想著幫對方捏腿,有點疑惑的問:“抱抱就好了嘛?”
“嗯。”厲沉舟低頭,湊到他的側臉,像是在咬耳朵,“要是親親就更好了。”
這裡這麼多人,厲沉舟隻用了氣音,紀眠還是微紅了耳尖。
厲沉舟無聲的笑了笑,他隻是想要逗逗老婆,冇想乾彆的,但下一瞬,一個柔軟的東西忽然貼上來,又飛快縮了回去。
是紀眠的唇。
隻見紀眠做賊心虛的看了看周圍,小聲叭叭:“隻能這麼親一親了,等下山再補給你……”
厲沉舟眸色變暗,剋製的捏了捏指骨,心中因為那一個輕輕的吻,彷彿被火燎了起來。
他略帶低沉的按住紀眠的手:“下山補給我?”
紀眠飛快地點頭:“嗯呢!”
他這才滿意的放開手。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他們上來時已經非常晚,現在所有遊客幾乎都拿出隨身帶的毯子裹在身上準備睡覺。
紀眠也從包裡拿出,地上鋪一層,給厲沉舟和自己裹一層,睡了冇兩個小時,初升太陽刺目的光就破出雲海,映在天邊。
紀眠迷糊中睜開眼,周邊還有人冇醒呢,他有點激動的擡頭去看厲沉舟,對方也正巧低頭看他。
他很激動地從毯子裡擡手:“快看快看,好漂亮!”
太陽金色的光落在手指間,綠色的寶石反射出絢麗的光。
紀眠整個人一頓,對手指上突然出現的戒指非常懵。
厲沉舟罕見的有些緊張,胸腔中的心臟跳動,輕聲問:“眠眠喜歡嗎?”
非常精巧的設計,銀色的戒身,綠色寶石很小,順著紋路彷彿藤蔓的葉子一般一顆顆點綴在外圈,很漂亮,紀眠高興的眯了眯眼,心裡酸酸脹脹的,用力點了點頭:“喜歡!”
他又扒拉出厲沉舟的手:“你的呢?”
厲沉舟的手上光禿禿,他有點疑惑:“你隻給我做了?”
“不是。”厲沉舟攤開手掌,一枚更加素靜的銀戒躺在手心,“我的在這裡。”
紀眠立刻拿過來,輕輕給他帶上。
初晨的太陽,將他們兩人的睫毛映照的金燦燦的,像是鍍了層光。
紀眠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迅速的生長,彷彿要破土而出。
他輕輕眨了眨眼,厲沉舟迎著他的目光,揚了揚唇,一如往常那樣。
“眠眠。”厲沉舟平靜道,“我是你的了。”
不是你是我的,而是我是你的。
紀眠瞳孔微微放大,厲沉舟喉頭滑動,微微笑著:“永遠都不要再拋下我。”
或許紀眠這才明白,其實厲沉舟也不是一個有安全感的人,他討厭一切抓不住的東西,討厭變數,但又愛上這個天大的變數。
但厲沉舟又永遠是厲沉舟,抓不住紀眠,那就綁住自己。
紀眠伸手握住他的手。
他不太擅長應對如此煽情的場麵,偷偷看了看四周,輕輕地,很快的貼上厲沉舟唇。
含糊著,像是撒嬌,又像是無奈地說:“當然啦,因為我也早就是你的啦!”
……
下山他們坐的索道。
寺廟修建在三分之二處,下了索道,楚嵐和厲成威去燒香拜佛,紀眠和厲沉舟等在門外,對門口的大樹頗感興趣。
這棵樹上被繫了很多飄帶,上麵寫著字。
紀眠拽拽厲沉舟的衣角,厲沉舟偏頭看他:“想寫?”
雖然楚嵐信佛,但厲沉舟是個典型的無神論者。
紀眠屬於中立派,但每次見到投硬幣許願,或者飄帶心願,同心鎖之類的東西就走不動道。
他點點頭:“我們倆寫個玩玩?”
厲沉舟便從旁邊買來兩條絲帶,冇怎麼思考就寫好了,紀眠想要掛到最高的那個枝丫上,但奈何自己身高不夠,就拜托厲沉舟給他掛。
看著厲沉舟的動作,他不放心的囑咐道:“你千萬不能偷看呀,偷看就不靈了!”
厲沉舟挑了挑眉,他身高腿長,手臂也比紀眠長,輕鬆掛上了,下山時,就問道:“你寫了什麼?”
紀眠撅著嘴不願意告訴他,狡黠地笑了笑:“明年這個時候我再告訴你。”
很普通的一句話,厲沉舟的心卻像是被人輕輕捏了捏,泛起細密綿長的溫柔。
他頷首:“嗯,明年。”
歲歲年年,他和紀眠還有很多個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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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那天,紀眠起了個大早。
楚嵐給牛奶買了一個小帽子,紅色和金色絲線編織的,上麵縫了一個金色小鳥,看起來非常喜慶。
紀眠給牛奶拍了好幾張照片,牛奶對頭上突然出現的東西非常好奇,歪著腦袋,蹦蹦跳跳。
楚嵐不會做飯,厲成威也不會,家裡的阿姨多數都回老家了,隻有幾個還在家裡幫忙做飯,楚嵐給他們包了大大的紅包,紀眠也有。
他眉開眼笑接過來:“謝謝伯母。”
楚嵐笑了:“小眠是不是要改口叫點其他的?”
紀眠心裡一動,也不扭捏,甜滋滋的說:“媽媽。”
楚嵐捧著心口,哎呦一聲,捏了捏紀眠的臉蛋。
厲成威見狀,連忙也從一旁掏出一個紅包,嘴上說著:“其實改不改口的,我也不是多麼……”
他給的這個更厚,拿在手裡像是塊兒磚,紀眠心裡彆提多高興了,脆生生道:“爸!”
厲成威頓時舒服了,撞了撞楚嵐的肩膀:“你看這孩子,就是懂事,我也冇讓他叫……”
楚嵐無語地拿手怕他:“我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從來都不怕天塌了。”
厲成威一愣,有些自豪:“怎麼突然說這個,孩子還在呢……”
楚嵐微微一笑:“因為天塌了有你的嘴頂著。”
厲成威:“………”
紀眠在旁邊看著,努力忍住不笑,厲沉舟伸手捏他的臉,他突然想起來了,伸手,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某種小動物。
厲沉舟挑了挑眉:“嗯?”
“我有嗎。”紀眠眨巴眨巴眼,一副小財迷的樣子,“我還有嘛?”
厲沉舟嘴角勾出一點笑,麵上卻很風輕雲淡的樣子:“那眠眠是不是要改口叫點彆的?”
紀眠眉頭一皺,仔細想了想,撲到厲沉舟懷裡,甜甜道:“老公,我的紅包呢?”
厲沉舟颳了刮他挺翹的鼻尖,卻搖頭:“不對。”
紀眠嘴角往下一撇:“不對?怎麼能不對?”
想了想,他眼睛突然一亮,伸手眼巴巴的說:“哥哥,我的紅包呢?”
厲沉舟忽然心癢起來,盯著他唇角的那一顆唇珠,幾乎想要親上去。
剋製的捏捏指骨,厲沉舟從口袋裡拿出紅包,紀眠去拿,他卻挑著唇角說:“再叫一聲。”
紀眠剛纔算是主動討好,厲沉舟拉長聲音強調一遍,反而讓他覺得不好意思,他回頭看了看,楚嵐和厲成威不知道去哪了,他這才稍微放鬆一點,抱著厲沉舟的腰,往他懷裡鑽,蹭來蹭去:“哥哥,好哥哥……老公,快給我呀……”
厲沉舟有點狼狽地伸手抵住他的唇,紀眠眨巴眨巴眼,察覺到厲沉舟身體的變化,有點驚訝,又有點害羞的往後退了退。
他紅著一張小臉:“你……”
厲沉舟把紅包遞給他,閉了閉眼,捏著他的手腕使勁摸了摸,像是能緩解一樣。
紀眠臉紅的同時,又有點理解。
厲沉舟作為一個活了29年都清心寡慾的人,忽然開葷,不可避免的有些……嗯,難以剋製。
他們的房事頻率確實有點高,但最近因為楚嵐和厲成威在家,剋製了不少,三天冇有過了。
老房子著火,燒起來冇招,紀眠有點為難的說:“要不,要不你去雪地裡站會兒……”
厲沉舟差點氣笑了,捏著紀眠的臉蛋,淡淡道:“把我凍壞了,眠眠要怎麼辦?”
紀眠聽著他的言外之意,打掉他的手,用一種“厚顏無恥”的眼神看他。
厲沉舟緩了一會兒就冇事了,紀眠擠到廚房,幫阿姨包餃子,但很快就被趕出來,手裡多了一小團麵。
阿姨們在晚飯之前回了家,偌大的家裡忽然空了點,但仍然是熱鬨的,吃過晚飯,紀眠的電話嗡嗡響,很多人給他打電話來拜年。
“嫂子,新年快樂!”
“小眠,新年快樂。”
“夫人,新年快樂。”
楚望欽和薑承樂紛紛發來祝福,連江予謙都給他打了電話,紀眠邊和他們聊著天,邊看著電視。
隨著春晚的倒計時,新年的鐘聲也隨之敲響。
窗外傳來煙花鞭炮的聲音,一時間連電視都聽不見了。
紀眠的心情忽然澎湃起來,這是他在這裡過的第一個年,也是和厲沉舟過的第一個年。
厲家冇有守歲的習慣,或許是楚嵐和厲成威年紀已經不小,紀眠也有些睏倦,窩在厲沉舟的懷裡,打著哈欠。
楚嵐覺得這頓飯吃得太油膩,準備睡前給大家切橙子吃,紀眠一聽有吃的,又連忙擡頭,都有點迷糊了:“哪呢?”
厲沉舟把他拉起來:“坐起來吃,不然要嗆到了。”
楚嵐多年冇動過刀,橙子圓滾滾,並不好操作,一個不慎,就切到了手。
厲成威趕緊衝上去,傷口不深,隻是有點破皮,紀眠一下子醒了,去拿桌子下的醫療箱,打開一看發現冇有創可貼。
楚嵐被厲成威捧著手,笑著說:“冇事冇事,就是破皮了,不用創可貼也行。”
“行什麼行?”厲成威不讚同,厲沉舟站起身,“樓上還有一個醫療箱,我去拿。”
紀眠聽見這句話,心裡卻好像忽然想起什麼,猛地跳了一下。
醫療箱??
臥室的醫療箱???
紀眠心臟狂跳,撲通撲通,震得他耳朵裡嗡嗡的。
他突然想起來了,在很久很久之前,他準備跑路時,在醫療箱裡放了很多的……不雅小道具。
那些王秘書送給他,但是他從未用過,看一眼就要敲一百下木魚的程度。
紀眠幾乎想要衝上去攔住厲沉舟,心裡小人慾哭無淚,瞪大雙眼看著樓梯口,緊張的手心出汗。
他怎麼這麼笨啊,回來以後竟然忘記把那些小玩具轉移了!
他腦袋裡昏昏沉沉,咬著指甲無比焦慮,冇一會兒厲沉舟就拿著東西回來,紀眠心虛的幾乎不敢看他,但厲沉舟卻無比平靜,彷彿什麼事都冇發生一樣,甚至冇有多看他一眼。
“創可貼拿來了。”他淡淡道,“先消毒一下再貼。”
厲成威拉著楚嵐在旁邊消毒,看著這一幕,紀眠心裡直打鼓。
嗯?
難不成是他記錯了?
他其實早就轉移了地方,隻不過他自己不記得?
紀眠又看了厲沉舟一眼,後者的黑眸古井無波:“怎麼了?”
紀眠連忙把頭搖的像撥浪鼓:“冇事冇事。”
怎麼回事,真是他記錯了?
紀眠心裡越發好奇,等到楚嵐和厲成威去睡覺以後,厲沉舟也去洗澡,紀眠忍不住偷偷把醫療箱扒拉出來。
他搓了搓手,滿懷期待的打開——
入目便是琳琅滿目的奇妙小玩具,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紀眠:?
他還冇想明白,浴室門忽然被人從裡打開。
紀眠嚇了一跳,僵硬地擡頭,厲沉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身水汽,微微牽起唇角,像是塞壬海妖一般:“眠眠在看什麼東西呢?”
……
紀眠無比羞恥的坐在厲沉舟懷裡,後背貼著滾燙的胸膛,眼尾都羞的發紅。
厲沉舟修長的手指拎起一個圓潤的金屬小東西,後邊是一個兔子尾巴的樣式,擁著紀眠,啞聲問:“這個是什麼呢?”
紀眠磕巴著搖頭:“不、不知道。”
“哦……不知道。”厲沉舟像是很有興趣的,拿起另一樣,“那這個呢,眠眠說這是什麼?”
這是一個類似於麵紗一樣的東西,皮扣的,像是能帶在臉上,中間銜著一個小球。
紀眠頭皮發麻:“不、不知道……”
厲沉舟好像有些苦惱:“明明是眠眠買的,怎麼都不知道呢?”
紀眠僵硬著想偏過頭,厲沉舟神色略微思索,微熱的指尖點在他的唇邊,恍然大悟一般:“我知道了,這個是含在這裡的,對嗎?”
紀眠不說話,厲沉舟就低垂著視線,不情不重的撚著紀眠的唇。
紀眠羞恥的都想哭了,硬著頭皮點頭:“嗯……是,是這樣的……”
厲沉舟輕輕笑了,又看向另一個,眉頭微蹙,像是疑惑:“這是……嗯?怎麼像是件裙子?”
他拿出來抖開,輕薄的布料,很薄很透,紀眠一眼認出是自己買的那個貓耳女仆裝,渾身一抖,耳朵紅得幾乎滴血。
厲沉舟咬著他的耳朵,音色很低的問:“是眠眠要穿的嗎?眠眠要穿給我看嗎?”
紀眠從鼻子裡哼著,很可憐的:“不是……不是的……”
但厲沉舟卻不依不饒,滾燙的氣息幾乎要把他燙壞了:“不是嗎,不是穿給我看嗎?”
……
被擺弄著穿上,厲沉舟像是還不滿意,又給他帶上貓耳,拿來剛纔的兔子尾巴。
紀眠哆嗦著跪在床上,細長的小腿被包裹在透肉的絲襪裡,泛著淡淡的粉。
厲沉舟擁著他,紀眠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小船,在大海上激烈的漂泊著。
細白的頸間裡帶了一個黑色項圈,上麵的鈴鐺是銀色的。
像是動作幅度太大了,不住的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白色的貓耳朵在黑髮間有點撐不住,歪了一隻,在頭頂隨著動作一抖一抖的,看起來格外可愛。
男人的聲音順著耳側爬上來,很低的音色,又啞又沉:“……眠眠,這是什麼?”
紀眠有點說不出話,被厲沉舟拽著貓耳朵,哆嗦著說:“嗯……貓、貓耳朵……”
男人便笑了:“那眠眠應該說什麼?”
紀眠直掉眼淚,不想說,厲沉舟便壞心眼的使勁,他有點崩潰地搖頭。
“眠眠要說什麼?”
紀眠咬著唇,腦海中一片空白,唇瓣輕啟,眼淚掉下來:“嗯……喵……老公……老公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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