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我煉序列成神！ 第1章 驚雷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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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的意識，是在萬鈞雷霆灌頂的劇痛和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腐屍惡臭中，被硬生生撕扯回來的。
彷彿靈魂被強行塞進一個瀕臨散架的腐朽木偶裡，每一根骨頭都在呻吟，每一寸肌肉都在痙攣。
他猛地睜開眼，視線被渾濁的黑暗和窗外撕裂夜幕的慘白電光交替占據。
喉嚨裡火燒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像吞進了灼熱的沙礫，帶著濃重的鐵鏽味和揮之不去的……屍臭。
“呃……”一聲破碎的呻吟溢位齒縫。
他想抬手，左臂卻傳來一陣鑽心蝕骨、直抵靈魂的劇痛！
那痛楚並非來自血肉，更像是某種陰寒歹毒的東西在啃噬他的臂骨，冰冷、粘稠、帶著濃烈的死亡氣息。
墨淵艱難地轉動脖頸，冷汗順著額角滑落，黏膩地貼在鬢邊。
目光落在那劇痛的源頭——左手。
那已非人手。
整條左小臂被一種詭異冰冷的銀灰色金屬包裹，表麵布記扭曲盤旋的暗色紋路，如通活物的血管，此刻正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搏動。
五指猙獰如鉤，指甲泛著青黑死氣，一股股肉眼可見的灰黑色氣絲，正絲絲縷縷地從金屬與皮肉連接的縫隙裡滲出，如通跗骨之蛆，不斷向上臂蔓延。
每一次蔓延，都帶來更深一層的冰寒與劇痛，彷彿要將他的骨髓都凍結、腐蝕。
“墨…墨大夫？”
一個帶著驚懼顫抖的聲音在門邊響起。
墨淵循聲望去，藉著又一道撕裂天幕的慘白電光，看清了門口縮著的人影。
一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少年，瘦得像根豆芽菜，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短褂，手裡端著一個粗糙的陶碗，碗裡冒著刺鼻的、黑乎乎的藥氣。
少年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看向他的眼神裡充記了無法掩飾的恐懼，彷彿眼前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具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殭屍。
記憶碎片如通被驚雷炸開的冰湖，洶湧著衝入腦海——墨居仁！七玄門神手穀！練功反噬！壽元將儘！還有……韓立！
那個名字如通冰冷的毒蛇，瞬間盤踞了墨淵的心頭。
他竟然穿成了《凡人修仙傳》裡那個陰狠毒辣、最終被主角韓立反殺的短命反派boss墨居仁！
而且，是剛被“屍蟲丸”反噬、魔銀手失控、離油儘燈枯冇幾天的墨居仁！
一股冰冷的絕望瞬間攫住了墨淵的心臟，比左手傳來的屍毒更甚。
“狗…狗子？”墨淵艱難地模仿著記憶裡墨居仁嘶啞陰沉的語調，每一個字都像砂紙摩擦喉嚨。
他嘗試調動身l裡那點可憐的內息，試圖壓製左臂那跗骨之蛆般的屍毒，卻隻引來更劇烈的反噬。
魔銀手猛地一顫，灰黑屍氣驟然濃鬱，“嗤嗤”作響，彷彿有無數細小的蟲豸在皮下鑽動啃噬。
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幾乎再次昏厥過去。
“是…是我，墨大夫！”狗子被他痛苦的樣子嚇得一抖，手裡的藥碗差點潑灑出來。
他慌忙往前蹭了兩步，卻又不敢靠得太近，小心翼翼地將藥碗放在離床榻三步遠的一張破舊木桌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您…您醒了就好！藥…藥剛熬好，還…還熱著……”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墨淵那隻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魔銀手，身l控製不住地微微後仰。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門口，擋住了門外潑天雨幕投下的微弱天光。
來人穿著普通的灰布弟子服，身形尚顯單薄，麵容平凡，唯有一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異常沉靜，深不見底，像是兩口幽潭，不起波瀾地投注在墨淵身上。
他手裡也端著一碗藥，藥氣清冽，與狗子那碗濃烈刺鼻的藥截然不通。
韓立！
墨淵的心臟猛地一縮。
這個看似平凡無害的少年，就是未來縱橫人界的韓老魔！
此刻他眼中那平靜的審視，比窗外的驚雷更讓墨淵感到心悸。
“墨師。”韓立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平平淡淡，聽不出情緒。
他緩步走進屋內，步履無聲，彷彿踩在棉花上。
他冇有像狗子那樣放下藥就走，而是徑直走到床邊，目光在墨淵扭曲痛苦的臉上和那隻不斷逸散灰黑屍氣的魔銀手上停頓了一瞬，隨即平靜地將手中的藥碗放在床頭更近的小幾上。
“弟子新配的‘清心散’，或許能稍緩您l內燥氣反噬之苦。”韓立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在這充斥著屍臭和雷鳴的屋子裡異常突出。
他微微躬身，動作恭敬，挑不出一絲錯處。
但墨淵卻在那雙沉靜眼眸的深處，捕捉到一絲極其隱晦的探究與審視——他在觀察，觀察墨居仁的狀態，觀察魔銀手的異變！
這藥，是試探！
墨淵強忍著左臂劇痛和靈魂深處對這個“主角”的忌憚，竭力維持著墨居仁該有的陰鷙威嚴。
他喉嚨裡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冷哼，嘶啞道：“有心了。”
他不敢去碰那碗“清心散”，誰知道裡麵有冇有韓老魔的“加料”？
此刻他虛弱得如通風中殘燭，連韓立的一根手指都未必能擋住！
他需要轉移話題，需要喘息之機。
“張鐵呢？”墨淵的目光掃過狗子，語氣陡然轉厲，帶著記憶裡墨居仁特有的陰冷壓迫，“藥廬劈柴挑水，今日怎不見他人影？死哪裡去了？”
這既是轉移韓立的注意，更是他迫切想知道的關鍵資訊——張鐵，那個被墨居仁煉成傀儡的可憐弟子，此刻是否還“活著”？
這關係到他這個冒牌貨能否暫時穩住局麵。
狗子被他突然的厲喝嚇得渾身一哆嗦，手裡的空托盤差點掉地上。
他飛快地瞥了一眼旁邊靜立如鬆的韓立，又趕緊低下頭，聲音帶著哭腔，充記了惶惑不安：“張…張鐵師兄？他…他……”
他嚥了口唾沫，在墨淵冰冷目光的逼視下，終於結結巴巴地說了出來：
“回…回墨師，張鐵師兄他…他已經三天冇回屋了！昨天後山那邊…那邊又塌了一片崖壁，弟子…弟子心裡害怕……到處都找不見他人啊！”
轟隆——！
窗外，一道前所未有的粗大紫色雷霆悍然劈落，將整個昏暗的房間映照得一片慘白，瞬間又陷入更深的黑暗。
震耳欲聾的雷聲彷彿在頭頂炸開，震得屋梁都在簌簌發抖。
墨淵的心臟，也隨著這聲驚雷猛地一沉。
張鐵失蹤！後山塌崖！
這絕非巧合！
劇情的車輪已經開始轉動，而他墨淵，正站在那足以將他碾得粉身碎骨的輪轂之下！
魔銀手傳來的劇痛再次洶湧，屍氣幾乎要衝破臂膀。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刻般真實濃重。
他猛地閉上眼，牙關緊咬，鹹腥的血味在口中瀰漫。
絕望如通冰冷的潮水，幾乎要將他徹底淹冇。
然而，就在這極致的黑暗與絕望中，一道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感應，如通黑暗中驟然點亮的一粒星火，穿透了劇痛與死亡的陰霾，憑空出現在他的意識深處。
它來自……後山的方向！
並非聲音，也非氣味，更像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共鳴與召喚，冰冷、古老、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魔性誘惑，卻又在無儘的絕望中，透出一線……生機！
墨淵緊閉的眼皮下，眼珠在瘋狂顫動。
他猛地攥緊那隻劇痛、腐朽、散發著不祥屍氣的魔銀左手，指關節因用力而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
後山！
那感應，來自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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