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劍塚 第8章 雙劍合璧，直指核心
隨著那由九幽本源和冥皇殘念構成的鬼臉被寂滅魂燈徹底吞噬，廣場上翻湧的血色霧氣如同失去了主心骨，驟然平息了大半。那九根青銅巨柱上纏繞的鎖鏈，也不再瘋狂震動，隻是依舊散發著不祥的幽光。
陳凡斬滅最後幾道怨魂，拄著長劍，微微喘息，臉色蒼白地看向林塵。他的目光掃過懸浮於林塵頭頂、散發著古老冥寶威嚴的寂滅魂燈，又落在他手中那團精純的九幽本源和寂滅法則碎片上，眼神複雜無比。
震驚、慶幸、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
他自認劍心通明，道基紮實，在此次秘境弟子中堪稱翹楚。但麵對這冥皇陷阱，他隻能苦苦支撐，而林塵卻以雷霆手段，不僅輕易破局，更是將那恐怖的陷阱反手化為自身資糧。這份實力、這份決斷，已遠遠將他拋在身後。
“林師弟……”陳凡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拱手道，“多謝出手相助。若非師弟，陳某今日恐難逃此劫。”
他的道謝發自內心。若非林塵及時吞噬鬼臉，削弱了怨魂浪潮的力量，他恐怕真的會被耗死在這裡。
林塵收起兩團光球和寂滅魂燈，轉身看向陳凡，微微頷首：“陳師兄不必客氣，同門之間，理應互助。”
他這話並非完全客套。陳凡此人，心性正直，在宗門內也多次暗中維護於他，值得一交。而且，接下來的路，多一個可靠的盟友，總比多一個潛在的敵人要好。
陳凡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慚愧，之前還妄言要師弟小心，如今卻是靠師弟援手才得以活命。”他頓了頓，神色轉為凝重，看向廣場中央那九根巨柱，“此地危機四伏，這冥皇殘魂狡詐凶厲，不知師弟接下來有何打算？”
林塵目光也投向那幽深的巨柱核心，眼神銳利：“冥皇殘魂必須解決。它在此地佈下陷阱，吞噬修士魂源恢複自身，若讓其得逞，後患無窮。而且，不解決它，我們恐怕也無法真正離開這冥皇塚。”
他能感覺到，廣場四周的血色霧氣雖然平息，但一股更隱晦、更強大的封禁之力依舊存在，鎖死了退路。這冥皇塚，許進不許出！
陳凡點頭表示讚同：“師弟所言極是。這冥皇殘魂雖被師弟重創，但其本體藏於核心，定然還有更強手段。你我當合力應對。”
經過剛才的生死考驗，陳凡徹底放下了之前的些許競爭之心，將林塵視為了平等的，甚至更值得信賴的合作夥伴。
“好。”林塵沒有推辭。陳凡的浩然劍意與寂滅劍意對怨魂鬼物有極強的克製，正是對付冥皇殘魂的得力幫手。
兩人稍作調息，服下丹藥恢複靈力與神識。林塵並未立刻吸收那兩團光球，此時並非閉關的時機。
片刻後，兩人狀態恢複大半。林塵率先走向廣場中央，陳凡緊隨其後，手持長劍，劍氣含而不發，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越是靠近那九根青銅巨柱，那股陰冷、死寂、帶著無上威嚴的壓迫感就越發強烈。巨柱上刻滿了扭曲的符文，彷彿記錄著某種古老的祭祀或封印。粗大的黑色鎖鏈從柱身垂下，沒入下方深不見底的黑暗，隱隱有令人牙酸的拖曳聲從地底傳來。
“這下方，恐怕就是冥皇殘魂的真正沉眠之地。”林塵停在巨柱環繞的邊緣，【混沌之瞳】全力向下探去。
黑暗！無儘的黑暗！即便是【混沌之瞳】，也隻能穿透百丈左右，再往下，便被一股更加濃鬱、更加粘稠的幽冥之力阻擋，神識難以寸進。但在那黑暗的儘頭，他隱約感知到了一團龐大到無法形容的、如同沉睡星核般的恐怖魂源！其質量，遠超剛才被吞噬的鬼臉千百倍！
那就是冥皇殘魂的本體！
似乎感受到了林塵的窺探，那深藏地底的恐怖存在，微微動彈了一下。
轟隆——！
整個廣場再次劇烈震動，比之前更加猛烈！九根青銅巨柱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其上符文瘋狂閃爍！那沒入地底的鎖鏈猛地繃緊，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封而出！
“卑微的螻蟻……竊取朕之本源……毀朕化身……你們……罪該萬死！”
充滿無儘怨毒與暴怒的蒼老意誌，如同海嘯般從地底席捲而上，衝擊著兩人的識海！這一次，不再是陷阱的誘惑，而是本體毫不掩飾的殺意！
哢嚓！哢嚓！
廣場邊緣，血色霧氣再次凝聚，這一次，不再是簡單的封禁，而是化作了無數身披血色骨甲、手持各種兵刃、眼中燃燒著金色魂火的骷髏戰士！這些骷髏戰士氣息強悍，每一尊都堪比築基後期，數量成百上千，如同潮水般向中央湧來！
與此同時，地底那龐大的魂源開始散發出道道灰黑色的觸手，這些觸手由精純的寂滅之力和九幽本源構成，扭曲空間，如同一條條來自九幽的毒蛇，纏繞向林塵和陳凡！
冥皇殘魂，動了真怒！不再玩弄陷阱，而是要以絕對的力量，將這兩個膽大包天的闖入者，徹底碾碎！
“來了！”陳凡臉色凝重，長劍一震，浩然劍氣與寂滅劍意融合，化作一道青灰色的劍罡環繞周身，率先迎向那潮水般的骷髏海！“林師弟，這些雜兵交給我！你對付地下的本體！”
他清楚，對付冥皇殘魂本體，林塵的寂滅魂燈和混沌寂滅道基比他更有效。
林塵點頭，沒有絲毫猶豫。他目光鎖定那從地底探出的灰黑色寂滅觸手，頭頂寂滅魂燈再次顯現，燈焰搖曳，散發出針對魂源的絕對威壓。
“冥皇，你的時代，早已結束了。”
他冷喝一聲，並指如劍，丹田內混沌寂滅道基轟鳴，那縷融合了守關武將烙印、帶著淡金色的寂滅劍意勃發而出，與寂滅魂燈的力量合二為一！
一道灰金色的、彷彿能裁定萬物終焉的劍罡，自他指尖迸發，斬向那襲來的寂滅觸手！
劍罡過處，空間留下淡淡的黑色痕跡，那些足以讓金丹修士都頭疼的寂滅觸手，竟如同遇到了剋星，被輕易斬斷、湮滅！
而另一邊，陳凡也展現出了他作為執法堂主親傳的強悍實力。劍光如龍，在骷髏海中縱橫穿梭，浩然之氣滌蕩邪祟，寂滅劍意斬滅魂火，所過之處，骷髏戰士成片倒下，竟真的以一己之力，暫時擋住了骷髏海的衝擊！
雙劍合璧，直指冥皇塚核心！
真正的決戰，此刻才拉開序幕！
（
第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