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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問道:從漁村開始肝詞條 第6章 世道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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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言,富貴險中求。

拳頭能砸開礁石,自然也能砸開一條生財之道。

陳淵將這個道理,化作了每日出海的動力。

他不再廝混於近海,而是駕著小船,小心翼翼地駛向那些無人敢去的險惡漁場,比如黑風水道的外圍。

那裡的風浪和暗流,足以讓村裡最老道的漁夫都望而卻步,對他而言,卻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那股玄妙的【漁感】雛形,讓他能隔著渾濁的海水,感知到礁石縫隙裡潛藏的珍貴獵物。

他的漁獲不再是普通的雜魚,而是臨海鎮酒樓裡高價收購的稀有魚類,通體火紅的紅斑海鱸。

茅屋裡的米缸滿了,餐桌上隔三差五也能見到葷腥。

充足的營養化作滾燙的氣血,【強身健體】那條龜速前進的進度條,也因此加快了些許。

這天,他從臨海鎮賣魚歸來,懷裡揣著一串沉甸甸的銅板,剛到村口,就被幾個人影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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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正是王虎。

他冇像手下那般咋咋呼呼,隻是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陳淵的肩膀上。

“陳淵兄弟,最近發財了啊。”

王虎的視線,落在了陳淵腰間鼓囊囊的錢袋上。

“俗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咱們宏村是個小地方,講究個互幫互助,你這獨門的出海路子,也得讓兄弟們沾沾光不是?”

他不是直接搶,而是用一種商量的口吻,說著不容拒絕的話。

“這樣吧,以後你出海,帶上我這兩個兄弟。或者,你捕來的這些好魚,都得通過我來賣,我抽三成,保你在宏村平平安安。你看如何?”

陳淵肩膀上傳來沉重的力道,他掃過王虎身後那幾個手持木棍、不懷好意的潑皮,心裡一片冰冷。

他沉默了片刻,臉上擠出一個順從的笑容,點了點頭。

“虎哥說的是,應該的。”

王虎很滿意陳淵的識時務,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著帶人走了。

周圍遠遠看到的村民,眼神複雜,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種“果然如此”的漠然。

陳淵麵色如常地走回自己的茅屋。

“吱呀——”

木門被關上,將屋外的一切都隔絕開來。

他臉上的順從瞬間褪去,隻剩下深海般的沉寂與冷酷。

他深知,這並非一次性的破財消災,而是養虎為患。

今日退一步,明日便要退百步,直到被榨乾吸淨,再無立錐之地。

想要安穩地活下去,便需行雷霆手段,一勞永逸。所謂斬草除根,莫不如是。

他冇有多想,將懷裡所有的銅板都倒了出來,銅錢碰撞,發出清脆又冰冷的聲音。

接下來的幾天,他修煉【碎石拳】愈發刻苦,一拳一腳都用儘全力,榨乾身體的每一絲潛能。

磨刀不誤砍柴工。

想要宰虎,必先利其爪牙。賣魚換來的錢,儘數投入到購買肉食和一些活血通絡的粗淺藥材之中,瘋狂地補充著身體的消耗。

他需要儘快變強,在被徹底吸乾之前,擁有能將這頭惡虎一擊斃命的獠牙。

…………

一天夜裡。

陳淵冇有練拳。

他將茅屋裡那口半滿的水缸,徹底注滿。

然後,他吸足一口氣,將整個頭,沉進了冰冷的水裡。

窒息感從四麵八方湧來。

肺部開始灼痛,大腦傳來強烈的抗議。

他咬著牙,強迫自己忍耐。

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感受身體的每一絲變化,感受那股求生的本能。

靈魂深處的青符,對此產生了積極的反應。

【強身健體】的經驗條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被啟用,正在緩緩凝聚。

時間一息一息地過去。

直到極限,他才猛地將頭抬出水麵,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稍作休息,他再次將頭沉了下去。

一次。

兩次。

十次。

後半夜,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茅屋,潛入冰冷的海水中。

他不再滿足於在水麵遊弋,而是嘗試著在水下無聲地行動,像一條真正的魚。

月光下的海麵,一片死寂。

…………

陳淵又去了孫老頭家。

他冇空手,左手拎著一小壇渾濁的燒刀子,右手提著兩條還在擺尾的活魚。

孫老頭正躺在院子裡曬太陽,鼻子先動了動,聞到了酒香,接著才懶洋洋地睜開眼。當他看清陳淵手裡的東西時,那乾瘦的身體立刻像是裝了彈簧,從躺椅上彈了起來。

“嘿,你這小子,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孫老頭一把搶過酒罈,拔開泥封,湊到鼻子下猛吸一口,臉上頓時泛起滿足的紅暈,嘴裡卻不饒人,“說吧,又憋著什麼壞水,想從我這老骨頭裡掏點什麼出來?”

陳淵笑了笑,也不辯解,熟絡地走到灶台邊,自顧自地收拾起那兩條魚,刮鱗去臟,動作麻利。

“孫伯,您這話說的,我這不是看天好,孝敬您老人家一頓酒肉嘛。”

“哼,就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孫老頭嘴上罵著,眼睛卻死死盯著陳淵手裡的魚和那壇酒,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這一次,陳淵絕口不提拳法的事,隻專心烤魚。

酒過三巡,魚肉被烤得金黃流油,“滋滋”作響,香氣四溢。孫老頭的話匣子徹底被酒精和肉香撬開了。

陳淵就坐在小馬紮上,一邊給火堆添著柴,一邊滿臉崇拜地聽著,時不時遞上酒罈,或者撕下一塊最肥美的魚腹肉。

他聽得格外認真,尤其是在孫老頭吹噓自己當年如何駕船闖過“黑風水道”時,更是瞪大了眼睛。

“孫伯,那地方真有您說的那麼邪門?”

陳淵把一塊烤得焦黃酥脆的魚皮遞過去,臉上滿是少年人該有的好奇與不信,“村裡人都說,進去的船就冇見出來的,那風真能把船板給撕開?”

這個問題顯然撓到了孫老頭的癢處,他得意地嚼著魚皮,噴著酒氣,大手一揮。

“邪門?那是對你們這些連海潮都算不明白的雛兒來說!對老子當年,那就是條過道,閉著眼都能走個來回!”

他喝得興起,用油膩的手指,在空中胡亂比劃著名,唾沫橫飛。

“記住了,小子!水道口的風是亂的,冇個準頭,那是兩邊斷崖把風給攪碎了,專門糊弄外行人的!”

“可你隻要硬著頭皮往裡走上十丈,那風就全是一個勁地從北邊往南灌,那叫『刮骨刀』,又冷又硬,能把人的魂兒都給吹出來!”

“最要命的不是風,是水下的流!”

孫老頭壓低了聲音,神情變得有些猙獰,彷彿又回到了當年的險境,“那裡的暗流分三層,表層跟著風走,底下兩層卻是擰著勁的,跟兩條水下的大蟒蛇一樣,能把你的船活活拽到崖壁上撞個粉碎!”

孫老頭說得興起,又狠狠灌了口酒,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不過嘛……”

他嘿嘿一笑,賣起了關子,湊到陳淵耳邊,一股酒氣差點把陳淵熏個跟頭,

“每天下午申時三刻,漲潮到頂,那兩條要命的大蟒蛇就得歇口氣。那股子暗流會停上小半個時辰。那時候,就是過水道的唯一機會。早一刻,你被風吹死;晚一刻,你被流拽死!都得給龍王爺當女婿去!”

陳淵安靜地聽著,將每一個字,每一個細節,都像刻刀一樣,深深地刻進了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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