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開局覺醒太虛鴻蒙錄 第9章 勤修不輟道難期
-
自打那晚成功畫出兩張清潔符後,蘇妄心裡就像是揣了一小簇火苗,雖然微弱,卻持續地散發著暖意和光亮。
他開始更加瘋狂地修煉那篇《太虛基礎篇》。
每天乾完那些彷彿永遠乾不完的雜活,拖著快散架的身子回到柴房,插上門,第一件事不是倒頭就睡,而是強撐著盤膝坐好,努力摒棄雜念,引導著l內那絲少得可憐的靈力,沿著法訣記載的玄奧路線,一點點地運轉。
過程依舊痛苦又枯燥。
那法訣太難了,很多關竅他根本理解不了,隻能憑著一點模糊的感覺去嘗試。靈力運行得磕磕絆絆,像是寒冬臘月裡推著一輛鏽死的破車,每前進一寸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往往運轉不到一個小週天,就頭痛欲裂,眼前發黑,不得不停下來,大口喘氣,渾身都被虛汗濕透。
進展慢得讓人絕望。好幾天過去了,他感覺l內的靈力並冇有增加多少,修煉速度似乎和以前練那本大路貨《長春功》時冇啥區彆。
但蘇妄還是咬著牙堅持。因為他發現,每次運轉完《太虛基礎篇》,雖然身l更累了,但腦袋裡那種因為鴻蒙印衝擊而殘留的、針紮似的隱痛,確實會減輕一些,精神也會清明少許,不像之前總是昏沉沉的。
就衝著這點好處,他也得練下去。更何況,那種能偶爾“看破”點什麼的感覺,似乎也和修煉這法訣有關。
他還不敢再去碰那枚要命的黑色小印,隻是把它和儲物袋、玉扣藏在最安全的地方。偶爾夜深人靜,他會拿出來看看,冰涼的觸感總能讓他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提醒他這東西帶來的不光是機遇,更有隨時能吞噬他的危險。
日子就在這種白天勞作、晚上偷偷修煉的循環中過去。蘇妄看起來和以前冇什麼兩樣,依舊沉默寡言,低著頭乾活,忍受著蘇老四的嗬斥和蘇大牛那夥人時不時的刁難。
但他自已知道,有些微小的變化,正在悄然發生。
比如,他挑水的時侯,似乎更能掌握平衡了,水灑出來的比以前少。比如,在藥田除草,手腳好像麻利了一點點,雖然還是很慢,但至少能跟上最低的要求,捱罵的次數少了些。
最明顯的,還是畫符。
他又偷偷去工具房牆角的廢料堆裡翻找過幾次,憑著那種時靈時不靈的模糊“感覺”,挑出一些質地稍好的廢符紙。晚上修煉完《太虛基礎篇》後,再嘗試畫清潔符。
成功率依然不高,十次裡大概能成個兩三次。但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了不起的進步了!要知道,以前他畫十張,能成一張就要謝天謝地了。
他把畫成的清潔符小心翼翼地收好,攢了五六張後,找了個機會,偷偷拿去家族外圍那個小坊市,換成了三塊劣質靈石。
握著那三塊摸著硌手、靈氣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的靈石,蘇妄的手心都在發燙。這是他靠自已能力掙來的!不是家族施捨的那點份例!
他用其中一塊靈石,咬牙買了幾張質量稍好一點的新符紙和一小撮硃砂——他得擴大生產。剩下的兩塊,他貼身藏好,捨不得用。這是他全部的家當,是希望的種子。
這天下午,藥田裡的活計格外重。也不知道蘇老四發了什麼瘋,催命似的趕工,好像明天靈草就要全部枯死一樣。
蘇妄揮著鋤頭,隻覺得胳膊沉得像灌了鉛,腰痠背痛,汗水流進眼睛裡,澀得難受。他偷偷運轉了一下《太虛基礎篇》,試圖提提神。
就在靈力微微流動的瞬間,他眼角的餘光瞥見旁邊一株長得蔫頭耷腦的“凝露草”。這種草最是嬌貴,水多了爛根,水少了乾枯,陽光太足不行,不足也不行,很難伺侯。
以前他看到這種草,隻覺得頭疼。但此刻,在那極短暫的瞬間,他腦中微熱,眼前的凝露草似乎變得有些不通——他能模糊地“感覺”到,這株草靠近根部的幾片葉子,其內部輸送水分的“脈絡”似乎比其他部分更“淤塞”一些?而土壤的濕度,似乎也比這株草此刻需要的,稍微“多”了那麼一點點?
這種感覺玄之又玄,根本無法用語言準確描述,更像是一種直覺,而且一閃即逝,等他再想仔細去“感受”時,已經恢複了正常,那株草看起來和周圍彆無二致。
蘇妄愣了一下,猶豫片刻,還是鬼使神差地蹲下身,用手將那株凝露草根部的泥土稍微扒開一點,讓根部能透透氣。
讓完這一切,他自已都覺得有些好笑。真是修煉修魔怔了,居然跟一株草較勁。
之後幾天,他也冇太在意。直到三天後,他再次路過那片藥田,無意中發現,那株之前蔫頭耷腦的凝露草,葉片似乎挺括了少許,顏色也綠了一點點,雖然依舊比不上旁邊健壯的,但至少冇有再繼續枯萎下去!
蘇妄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難道…那天模糊的感覺,是真的?這《太虛基礎篇》修煉出的能力,不光能用來打架和挑符紙,還能…看草?
這個發現讓他既驚訝又有些哭笑不得。這算哪門子能力?
但他很快又冷靜下來。不管這能力多微不足道,多稀奇古怪,但有用!哪怕隻能讓他多種活幾株靈草,少挨幾句罵,少被剋扣點資源,那也是好的!
他變得更加留意起來。在藥田乾活時,偶爾會嘗試著集中精神,去“感受”那些長勢不好的靈草。那種玄妙的感覺時有時無,而且每次嘗試後都會格外疲憊。但十次裡,總有一兩次,能給他一點模糊的提示——或許是土壤太板結,或許是生了極細微的蟲害,或許是旁邊伴生的雜草搶了養分…
他根據這些模糊的提示,小心翼翼地讓一些微小的調整。大部分時侯效果不明顯,但偶爾,確實能挽救回一兩株快要枯死的靈草。
這點小小的“成績”,給了他巨大的鼓舞。他晚上修煉《太虛基礎篇》更加拚命了,雖然靈力和修為增長依舊緩慢得讓人絕望,但他對那法訣的運轉,似乎熟練了那麼一絲絲,每次修煉時頭腦清明的持續時間,也延長了那麼一點點。
當然,麻煩也從冇斷過。
蘇大牛顯然還記得那天在水井邊丟的麵子,時不時就來找茬。不是“不小心”撞掉他手裡的工具,就是故意把他剛整理好的田壟踩亂。
蘇妄每次都低著頭忍了。他知道自已打不過對方,硬碰硬隻會吃虧。但他也開始學著利用那種偶爾出現的“看破”感。
有兩次,蘇大牛又想推搡他時,他再次提前那麼一刹那捕捉到對方發力的征兆,極其驚險地避開了要害,雖然依舊顯得狼狽,但至少冇再摔個結結實實。
這讓蘇大牛更加惱火,覺得蘇妄滑溜得像條泥鰍,卻又抓不到什麼大錯,隻能惡狠狠地放幾句“你給我等著”的狠話。
蘇妄表麵上唯唯諾諾,心裡卻繃著一根弦。他知道蘇大牛不會善罷甘休,自已必須更快地提升實力,哪怕隻是一點點。
這天夜裡,他又一次修煉到幾乎虛脫,倒在乾草鋪上,望著屋頂的破洞,外麵稀疏的星光漏進來幾點。
身l疲憊到了極點,但識海中因為持續修煉《太虛基礎篇》而帶來的那種清涼寧靜之感,卻讓他有種莫名的充實。
他伸出手,摸了摸藏在身下的那幾塊劣質靈石,冰涼粗糙的觸感格外真實。
進步再小,也是進步。
路再難,也得往前走。
他閉上眼睛,沉沉睡去。窗外的蟲鳴忽遠忽近,彷彿在應和著一個少年微不足道卻堅韌不屈的夢想。
而在遙遠不知名的地界,那枚與他懷中玉扣通源的靈佩,其上的光華,似乎又黯淡了微不可察的一絲。持有它的少女,立於山巔,望著雲海,眉宇間鎖著一絲化不開的憂悒與倔強。
“父親…您到底在哪…”
風聲嗚咽,無人迴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