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盛滅世,我開局成了繁盛使徒! 第518章 黏連
第518章
黏連
“emmmmm......”
將司霧弄進車廂之後,陳牧舟並沒有真正地離開。
相反,他找了個安逸地方躲藏了起來,通過控製台遠遠地監視著車廂內的一舉一動,那模樣就好像玩遊戲的時候掛機觀海一樣,悠閒自在。
陳牧舟之所以這麼搞,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精心安排。
一來,出於對黃粱界安全的考慮,小司霧必須要有一個可靠的監護人時刻盯著,
二者,當帝國女皇與混沌熊孩子相遇,這場堪稱“火星撞地球”般的逆天抓馬,槽點滿滿、噱頭十足,而好奇與八卦是人類的天性,陳牧舟自不能免俗,反倒占了點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便利。
“冥冥之中啊……”
女帝在脫離了自己的“政治身份之後,表現出了一種彆樣的姿態。
她總是動不動就把“體麵”和“折辱”這兩個詞掛在嘴邊,彷彿是在故意暗示陳牧舟應該采取某些行動似的,顯然帶有一絲致人“逆反”的小心機,
陳牧舟自然不會上當,畢竟,論起人生閱曆,他自知自己吃過的飯或許還沒有女帝吃過的鹽來得多,
因此,他心裡非常清楚,女帝此時的種種表現,不本質過是在試圖利用身邊現有的條件,來給她自己創造機會。
另外,有魅魔的仇怨擺在這裡,他對待她的態度自然不可能友善起來。
沒有將她的意識體徹底拆解,已然算是給予她極大的寬容和體麵了。
之所以還保留著她,是因為她確實還有用,用處還不小。
所以,把司霧給喊過來,就是為了讓殷妃央如願以償地“求仁得仁”。
她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麼,那麼就不妨賜予她一些來自“司霧”的小小震撼好了!
在司霧真真切切地現身於女帝跟前之際,陳牧舟的內心深處驟然湧起一股“命中註定”般的恍惚:
恰恰是小司霧的“混沌演算”能力,幫助沈語棠從龐大的帝國“魚塘”之中,成功捕獲到殷妃央這條大魚。
換個角度來說,真正擊潰女帝的關鍵人物,正是司霧!
此時此刻,勝利者與失敗者同處一室,即將精彩上演的,正是真正的抓馬。
司霧剛剛露頭,便毫無疑問地迅速占據了上風。
女帝那些引以為傲的心計和權謀手段,在此刻顯得蒼白無力且毫無意義。
你說城門樓子她說胯骨軸子,這纔是真正的降維打擊。
[疊夢!]
殷妃央這輩子怕是沒見識過如此調皮搗蛋的熊孩子,而司霧又是熊孩子裡的熊孩子,不是還不是‘超雄’那種可預測行為的,她的逆天程度隻有親自接觸才能感受。
所謂“求仁得仁”,這次的效果可謂直接爆表,比陳牧舟親自動手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眼見著車廂裡的情形逐漸離譜起來,陳牧舟欣然果斷的上了一波強度,刻意為二人製造出更多的相處時間。
“沒想到啊……映蘿居然能夠和司霧玩到一塊兒去……”
經過一番仔細觀察,陳牧舟終於知道了司霧從月都溜跑,奔向北方的真正意圖:
她竟然一心想要找到她的好友百裡映蘿,隻可惜,司霧大抵是沒什麼方向感,竟然朝著完全相反的東方一路狂奔而去,最終抵達了東邊的永盛。
反觀殷妃央這邊,由於她的女帝屬性,她顯然是沒法跟司霧成為好朋友的,彆說交朋友了,她甚至沒找到與司霧溝通的‘開端’,
秀才遇到兵尚且說不清,司霧對她來說還是太高階了。
於是沒過多久,司霧便厭煩了這間車廂,她開始上躥下跳,哐哐砸牆,
殷妃央發出了一個冷酷女帝和中年女子不該發出的嬌叫聲,把自己藏到了某個角落,又鑽到了桌子底下。
見此情形,陳牧舟估摸著火候已然差不多了,向白梧低聲囑咐了幾句後,便將司霧放了回去。
“走開!快走開!”
“這裡根本就沒有你的好朋友!”
陳牧舟再次返回九號車廂時,迎麵便撞上了女帝歇斯裡地、帶著悲鳴的的怒吼,她的嗓音早已變得沙啞了許多,顯然在此之前已經不知呼喊了多少遍。
她那一頭原本精緻打理,滿頭珠翠的秀發,猶如被狂風肆虐過,雜亂無章地蓬鬆著,一雙手緊緊抓著一個破舊的花盆,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神經質般的揮舞著,口中還念念有詞。
看到陳牧舟出現在眼前,她那原本緊繃到極致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身體一軟,無力地咬著嘴唇,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彷彿剛剛經曆了一番生死角逐。
“……”
陳牧舟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殷妃央,連一句話都懶得說出口,自顧自地走到書桌前坐下,然後從抽屜裡取出一疊嶄新的檔案,開始埋頭翻閱起來。
他的動作熟練而專注,還是完全沒有把身旁的殷妃央放在眼裡。
“你……”
殷妃央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嚥了回去。
她猶豫等待著,可陳牧舟始終沒有給她哪怕一個多餘的眼神,尷尬的僵持了一會兒後,她默默地站起身來,腳步有些踉蹌地朝著書房門口走去。
直至殷妃央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陳牧舟依舊不為所動,隻是將一個控製台視窗派了出去,讓她跟隨著殷妃央,記錄著她的一舉一動。
不多時,女帝回到了她的那間大休息室,又不多時,控製台視窗中傳來一陣淅淅瀝瀝的流水聲。
“明明是一個響指就能解決的事情……”
視窗中傳來女帝的一聲不滿的抱怨聲,陳牧舟聽後聳了聳肩,將目光轉向控製台的另一個畫麵。
車廂之外,源自女帝主觀的構建還在繼續。
越來越多的細節逐漸浮現出來,各種不同角度的人類方視野也徐徐展開。
麵對如此海量的資訊,陳牧舟見獵心喜,來者不拒,他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每一個變化,並將所有這些寶貴的資料一一收錄起來。
“這可比直接‘拷問’女帝,效率高多了!”
陳牧舟的嘴角輕輕上揚,嗪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一邊專注地分析著眼前的這些資訊,大腦飛速運轉,彷彿一台精密的計算機。
同時,他結合自身經曆和已有情報,將這些資訊以拚圖碎片的形式組合拚接起來,構建出一幅更大、更完整的圖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陳牧舟的不懈努力下,那幅隱藏於紛繁複雜線索背後的圖景漸漸浮出水麵。
從人類的視角來看,這場名為“繁盛之災”的災難正逐步展現出更多不為人知的細節。
災變自南極始,是一個擴張的過程。
它宛如一場悄無聲息卻又勢不可擋的風暴,不斷向外擴張蔓延。
在衛星圖上,藍星就像是一個腐爛了三分之二的蘋果,而南極,正是腐爛的起點。
一開始,這種“腐爛”並不是繁盛現在的樣子,
那時,它僅僅隻是一團朦朧的霧氣,盤踞在南極周邊地區。被認為是某種古老菌類的代謝產物,
它既沒有毒性也不會對人類造成實質性的危害,但它能以驚人的速度迅速彌漫擴充套件,並漸漸地籠罩了大片區域,儼然成了一種氣候變化現象,直至擴散全球。
之後,人類啟用奧夏大模型對其擴散趨勢以及可能帶來的影響進行深入推演。
然而就在這時候,預料之外的不可控事件發生了:
迷霧彷彿感受到了某種威脅與挑釁,突然像受到強烈刺激一般,開始做出應激反應。
原本肆意彌漫的霧氣驟然間急速退散並沉積下來,最終在地表凝結成了一種奇特的膏狀物質。
由於其具有極強的黏性和連線性,人們形象地稱其為“黏連體”。
黏連體是有害的。
它就像病毒一樣,可以被生物體攜帶,並隨著它們的活動而四處傳播擴散。
它又像強力的膠水那樣,使兩個原本相互獨立的生物體,在產生接觸後,緊緊地粘連在一起,
這不是簡單的‘黏貼’,它們會相互滲透生長,最終使得兩者之間的血肉融合交織,不分彼此。
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狀況,最初出現在南極考察隊中。
它的爆發速度驚人至極,彷彿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風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而過,所經之處但凡與之接觸到的任何有機物,無一倖免地全都被牢牢粘連在了一起。
這些有機物逐漸彙聚形成了一個錯綜複雜的有機網路,它自行生長,不斷的充盈自己,使有機網路不斷發展壯大,最終延展擴張成為了一張巨大無比的斑駁的薄膜。
這張巨膜自南極洲起始,完全無視了陸地與海洋之間的界限,一路持續向北蔓延推進,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勢不可擋,逐步覆蓋吞噬著所經過的一切地域範圍。
所有活著的生物隻要稍有不慎觸及到這張恐怖的巨膜,瞬間就會如同冰雪遇到烈火一般融化消解,毫無抵抗之力。
由於其來勢洶洶,氣勢磅礴猶如潮水湧動,因此人類將其稱為‘繁盛之潮’。
在這張充滿未知恐懼的巨膜之上,人類、動物、植物以及真菌等各類生物的特性同時呈現,
人的手腳、動物的皮毛、昆蟲的節肢、植物的枝椏還有菌類的傘蓋等等,似乎全都雜亂無章地融合拚湊在了一起,融合為一體,形成了某種不可名狀的東西。
藍星的人類,則以對抗‘病毒’的方式,通過軍事在內的一切手段,拒止這場災難。
值得一提的是,在整個對抗過程中,從工業到軍事從層麵,都有奧夏大模型輔助的身影,
它就像是一個無所不能的智慧大腦,為人類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資訊與算力支援。
然而一夕之間,奧夏大模型突然毫無征兆的人間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類以為自己必敗無疑時,原本勢不可擋的黏連體竟然主動踩下了刹車,中斷了擴張的過程,自行停滯在了北迴歸線附近。
在此之後,最初的迷霧殘餘的部分也開始漸漸消散。
巨膜不再黏連,反而四分五裂,成了彼此獨立的碎片,
有的碎片收縮成為一片片覆層,有的滋養出層疊、繁茂的密林,還有的重新飄回空中,彌漫成了飄逸的霧靄……
再然後,它們……彼此攻訐了起來。
“
emmmm
……”
陳牧舟打了個激靈。
他輕皺著眉頭,嘴裡發出一陣無意義的呢喃聲。
資訊量很大。
他隻整理了其中的一部分。
煩躁地胡亂抓了抓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後,陳牧舟深深地喘了幾口粗氣,決定先暫時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雖然……作為夢界管理員,背靠著彭拜算力,他壓根不需要休息,但此時此刻,他就是想要使勁的歇歇,或者找點彆的事情,轉移下注意力。
殷妃央構建的那些資料,宛如一個個宏大的世界事件,層層疊疊的展現在眼前。
不隻是文字描述。
它們不僅完美地填補了他腦海之中一直以來所缺失的拚圖,還讓他把過往的親身經曆如同絲線般串聯在了一起。
這些資訊,甚至可以追溯到,他剛剛穿越過來,在西山精神病院享受電擊的時候。
思緒回籠。
他剛剛穿越到藍星時,天空便已然是霧氣氤氳、陰沉沉一片,這種狀況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現在,他總算是知道,那片籠罩在他頭頂上方的霧氣,竟然是從南極一路蔓延過來的。
它既沒有毒性也毫無異味,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彌漫至全球各個角落。
正因為如此,當時的人們對於頭頂這片霧氣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驚慌與恐懼。
他們依舊照常過著自己平凡的日子,該生活生活,該上班的照樣按時出門工作。
隻把這當作是一種全球性的罕見氣候異常現象。
直至此時此刻,陳牧舟腦海中的記憶依然無比清晰,那霧氣漸漸散去的模樣宛如一幅生動的畫卷,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