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盛滅世,我開局成了繁盛使徒! 第549章 圖騰
(前文有新增,3\\/30)
……
……
“呃……”
總算連哄帶騙的從楚霜染的口中套出了這些話來,陳牧舟隻感覺一言難儘,
“為什麼是我?”
他開門見山的問道,“楚霜染,為什麼是我呀?”
“我不知道呀!”
楚霜染同樣一頭霧水,神情極為委屈,“嗚嗚……我真的不知道呀!”
“唉,先彆哭了……”
陳牧舟歎了口氣,又安撫一聲。
有些事情不知所起,但它就是存在著。
這也是他輮著宋星歌的原因。
事情已然這樣了,他也沒什麼好指摘的,況且,楚霜染實際也沒什麼錯處,隻是打壞了一些傢俱和電腦顯示器,把艦娘打出了心裡陰影,
從他主觀視角出發,他纔是那個欺負人的壞蛋,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是楚霜染在釣魚。
除此之外,也沒什麼了。
而從整體利益、佈局來看,楚霜染給她帶來更多的是貢獻和助力:三司會審、護送電梯,以及013……
隻是她的奇葩‘症狀’,讓他下意識的敬而遠之,
而現在,她的病好了。
沒有瞭解離症,餘下了一些心理關係,另外多了一些自虐傾向,
但她並沒有因此變成一個瘋批或者病嬌,她隻是想回饋她自己,除了她的訴求外,她的腦子、智商什麼的,一切正常。
陳牧舟意識到,如果如她所願,自己來介入,她目前的困擾或許能迎刃而解,她也會逐漸的變成一個正常的女孩子。
“emmmm……”
這麼想著,陳牧舟從楚霜染身上收回了視線,他環視房間,注意到那些燃燒的燭台、熏香,以及地上的‘獻祭法陣’,他臉色又是一變。
“不對!”
正常人哪會搞這些邪門的儀式性的東西?
就算她想代入其他女孩,也完全沒有必要把屋子搞得跟邪教現場異常。
他一定是忽略了什麼。
“老爺……”
就在陳牧舟絞儘腦汁的時候,楚霜染停止了抽噎,忽而探手抓住了陳牧舟的胳膊。
“?”
陳牧舟一怔。
“老爺,你答應我的事情,還作數嗎?”
楚霜染問。
“?”
“你說,這事兒成了,你就遂我所願,我想咋樣都行,你都可以……”
“呃……”
陳牧舟一激靈,他又回頭看了一下法陣,嘴角一抽,抿唇不語。
“……不作數麼?”
楚霜染麵色一黯,輕咬唇角,身子頹然的瑟縮了一下。
“那啥……也不是不作數。”
陳牧舟想了想,呲牙咧嘴道,“小螟啊,你也知道我的脾性……遂你所願是沒什麼問題,但你的訴求……你要是讓我捅你一刀,我也下不去手啊!”
“……不,不是捅刀,老爺!”
楚霜染急聲反駁。
“打你?罵你?欺負你?虐待你?”
陳牧舟擺擺手,又道,“那不還是一樣嗎?”
“唔……”
楚霜染一怔,顯然是被陳牧舟說中了,她嘴角囁嚅了幾下,悻悻將到口的話語吞回腹中。
一時間,她陷入糾結之中,眉眼間似乎有些患得患失,臉色一會紅,一會白,似乎是在激烈的天人交戰之中。
“嗯?”
就在這時,楚霜染的眸光也看向了擺在地上的法陣,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杏眸幽幽亮起。
“……霜染知道了!”
她激動的從被窩裡撐起身子。
“?!”
陳牧舟一驚,他瞅了楚霜染一眼,又順著她灼灼的視線看去,再度看到那對法陣和殘存在其中的血跡,他打了一個激靈,一種不妙的感覺席捲全身。
“老爺!”
楚霜染拉起陳牧舟的一隻手,再次詢問道,“你答應我的事情,還作數嗎?”
“……”
陳牧舟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他沒有開口回應,但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他心裡想著,無論楚霜染打算搞什麼幺蛾子,他先忍一遭,看看成色。
隻要不見血,不動刀,什麼都好說。
“真的?”
得到了陳牧舟的回應,楚霜染雙目一亮,也顧不得身上隻纏了一條毛巾,“那我們開始吧。”
“……”
陳牧舟怔了怔,“需要我做什麼?”
“老爺,你什麼也不用做。”
楚霜染跳下床,拉著陳牧舟來到法陣邊緣,又迅速的搬來一把椅子,讓他大喇喇的坐了上去。
“!!”
陳牧舟瑟瑟發抖,感覺自己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了,
隻見楚霜染打了個響指,素湯分身一分為二,其中一部分搖身一變,成為了一柄凝實的長杖,長杖的一頭有一個兜狀卡扣,
楚霜染手持長杖,俯身擺弄一會,不多時,羊頭竟然鑲嵌在了杖頂。
“?!!”
一個老獵奇人的雙眼遭到了狠狠的暴擊,他忽而感覺,此時手持長杖的楚霜染,就像是一個來自某個黑暗深淵的邪惡術士。
“小……小螟……”
陳牧舟愕然道,“你不會要獻祭我吧?!”
“老爺……你坐好。”
楚霜染並沒有回答,隻是手握著長杖振振有詞。
呼嚕毛,痛痛飛……
陳牧舟聽得頭皮發麻。
他忽然感覺,司臠拿異化能力來稱呼楚霜染,竟有點一語成讖的意思:
小螟……冥!
不對勁!
特彆是在素湯分身的處理下,已經完全白骨化的羊頭,使整根長杖看起來黑暗屬性爆棚。
打死他也沒想到,被他刻意束之高閣的羊頭,會被楚霜染以這種方式利用起來。
太邪門了。
“老爺,霜染要開始了……”
就在陳牧舟一個勁的胡思亂想的時候,楚霜染開口道。
“你……你請便。”
陳牧舟應了一聲,不敢亂動。
“嗯。”
楚霜染似乎得到了什麼訊號,竟上前將長杖遞到陳牧舟手中,使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安坐在椅子上,手持權杖的邪惡教皇。
“小羊啊,我們也有今天……”
扭頭對上長杖上羊頭的眼窩,陳牧舟瑟瑟發抖。
啪!
楚霜染打了個響指,順手丟掉了身上的毛巾,
於此同時,剩下的那一半素湯身份飄忽過來,在她周身縈繞,旋轉,交織凝結,
很快,一套純黑色的裙裝在楚霜染身上浮現出來,禮服的樣式,公主係風格,像極了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穿在身上的粉色的那一套。
蝴蝶結還在,也變成了黑色。
粉轉黑?!
活躍的腦子再度浮現出不好的資訊,陳牧舟臉上浮現起豆大的汗珠,他握緊長杖,大氣也不敢出。
這時,他又注意到,楚霜染黑裙的裙邊位置,竟然浮現起一條白色的紋理包邊,
他定睛一看,赫然發現,那白色的紋理竟然是並排在一起的羊頭圖案。
“啊這……”
陳牧舟目瞪口呆,他感覺自己好像見證了某個神秘教團的誕生。
但不得不說,楚霜染的審美還是不錯的,經過她這麼一調整,黑底白邊的長裙平添了一種冷肅的氣質,
再加上殘餘的素湯分身在黑裙周邊氤氳彌漫,看起來很像那麼回事。
“老爺……”
就在楚霜染完成了變裝後,她突然走入法陣中心,腦袋朝著陳牧舟的方向,虔誠的跪拜在地。
“……”
陳牧舟眼皮直跳,他忽而意識到,自己可能成了這個神秘教團的吉祥物或者圖騰之類的什麼東西,
而眼前的黑裙少女,則是教團的初代聖女。
正胡思亂想著,楚霜染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這一次,她說得不再是什麼‘呼嚕毛嚇不著’,她竟然在說他,每一句都有他。
“老爺,霜染知道了……”
楚霜染眸光灼灼的抬頭看了陳牧舟一眼,竟膝行至他的腳邊,俯身吻上了他的足尖。
“!!”
陳牧舟驚呆了,他隻感覺頭皮發麻,恍惚之間,一道閃電擊中了他過分活躍的腦仁。
他低頭看向楚霜染,注意到她腦後的蝴蝶結也浮現起一圈小骷髏羊頭白邊,他的神情猛然一變。
一個被他忽略的細節醍醐灌頂的警醒了他。
他忽然明白了楚霜染做這一切的意義,他明白了她‘知道’了什麼。
“……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忽略了!”
曾幾何時,陳牧舟曾不止一次或調侃、或感慨過,他從不擔心楚霜染的倒戈、叛變,
因為他發現她恨不得把他當神仙一樣供起來,頂禮膜拜。
他的調侃沒有錯,
她現在正在這麼做!
之前的妄語成為了現實,而事實上,仔細回想一下的話,卻又處處有跡可循。
“……”
陳牧舟怔愣住了。
他知道了自己在這個‘儀式’中的角色。
他不是什麼吉祥物,他是她的圖騰,是她的神!
她可以對其他人掏心掏肺,但她從未對他有過任何不敬!
她的所作所為,拋卻她的解離症濾鏡,一下子變得清晰通透起來。
隻可惜,她從未得到過他正常的回應。
現在,她完成了重構,主動向前邁了一步!
所以,明白的又何止是她。
至此,陳牧舟收起了所有的胡思亂想,源起原因已經不重要了,況且,他現在也沒有時間來考慮這些,
因為,小螟的虔誠正化作實質,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高高在上的神明,所享有的信徒待遇,大抵就是眼前這樣子的。
楚霜染在她的構築的法陣上,在他的注視之下,虔誠的,卑微的,五體投地的向他獻祭自己。
陳牧舟忽而理解了至高無上的實質。
隻是因為心態的原因,他老臉上有些掛不住,心底竟滋生出一種他不配如此的獲得感。
然而,楚霜染顯然不在意這些,
她就像在嗬護一件無上的至寶,生怕自己表現的有任何不妥,虔順恭敬,絲毫不考慮自身,百分之二百的利他。
陳牧舟如至伊甸,在一個全新的世界中,他感悟良多,也學到了許多。
最終,他徹底沉浸在虔誠的信徒為他編織的理想神國之中,降下了神諭。
以往的時候,經曆同樣的事情,他或許會感慨什麼是‘不知疲倦’,
而現在,他明白了,沒有疲倦,就會不知疲倦。
連腦細胞動一下,都是奢侈的浪費。
事實上,他完全無須擔心浪費,因為,糖是人類極為重要的能量來源。
一夜無眠,陳牧舟卻精神矍鑠的早早起身。
他收拾飛船、整理房間,去廚房忙活一通,給自己找了點體力活,才將多餘的精力消耗掉。
做完了這些,他把楚霜染蒐集的‘法陣陣眼’挨個送了回去。
注意到楚霜染不知道什麼原因,竟對羊頭情有獨鐘,陳牧舟為此專門詢問了一下羊頭之主,報備了一下,確認授權後,他這才把羊頭留在了公主房裡。
帶幾人吃過飯,陳牧舟湊到穹頂角落,
艦娘一早已經見識到了小公主服服帖帖的樣子,頓時眉飛色舞,專程把陳牧舟叫過去,恭維了一番。
“你也太厲害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薑晨曦竟與有榮焉,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
“這個麼……”
陳牧舟一本正經道,“這才哪到哪,動動腳指頭的事兒。”
“你還有更狠的?”
艦娘雙目一亮。
“emmmm……”
陳牧舟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隻是抬手指了指衛星圖,“我去蟻都辦點事。”
“那你坐穩了。”
沒一會兒,一條肉須將陳牧舟送到蟻都入口。
陳牧舟找了幾個在菌海下溜達的小小白,輕車熟路的來到婚飛廣場,找到了在大飛機底下玩耍的小白。
“小白,茸茸呢?”
陳牧舟問。
“她去設施了。”
小白撲到陳牧舟懷中,腦袋拱了拱,忽而抬頭睜大眼睛,“咦?這會兒她該回來了,你找她有事嗎?”
“……”
陳牧舟嘴角一動,“小白,我來找你的,有正事。”
“?”
小白抬眸,轉身拉著陳牧舟往小屋走去,“辦正事是不錯,但是大清早的,而且茸主快回來了……”
“!!”
“小白,你這小腦瓜裡整天都在瞎琢磨什麼呢!”
陳牧舟立即止住步伐,抬手給了小白一個暴栗,“……我說的正事,是正兒八經的事情!”
“噢!”
小白點頭,“那你說吧,是什麼事?”
“小白……”
陳牧舟微微欠了欠身子,將大臉懟到小白麵前,“時候到了,我們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