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盛滅世，我開局成了繁盛使徒！ 第569章 防護
難點是在這個‘意識主體’的判定上：
這個意識主體的承載物質，不能超過一枚米粒大小，
這也是西北用不了‘相坐標’的原因，以西北當下的技術，能夠承載下司零遠端控製，作為主觀投射的最小終端，也需要一塊手錶的表盤那麼大。
這是硬體差異，是資訊密度上的鴻溝。
陳牧舟發現，‘鋼鐵’在此差異和鴻溝下碰壁，但茸、根、臠禦三家，卻剛好可以跨越這個門檻。
人類早就發現，一立方毫米大腦組織中，便包含二十萬個腦細胞，五億個突觸，資料量驚人，其精細的儲存層級，尚處於人類遠未觸及的深度，
僅僅是單顆大腦平均隻有二十瓦的功耗，就是足以令人類望洋興歎的離譜事實。
所以，隻有生物質的精細結構，能在如此微小的體量下，存得下一個‘意識主體’，
司茸是單一意識體，盟約沒有那麼多意識體，隻有司臠，可以在認知庫的支配下，以並行、複數行走體的形式，通過呼叫對‘意識主體’的判定。
行走體是移動的覆層，它可以千變萬化，也可以隻有米粒大小。
於是，一個隻有司臠可以使用的‘相轉引擎’思路出現了：
她可以將一片覆層分解為無數米粒大小的‘行走體’，在相轉之後，通過權柄算力傾斜，使它們同時啟用‘相坐標’，協同行動、同步位移，在整體上形成一種以瞬時190米為移動間隙的脈衝式推進，
就像是玩戰略遊戲時，用滑鼠把密集的大部隊框選起來，然後指定點選某處坐標，大部隊便烏泱泱的同步開進了過去。
而在經過進一步精細算力分配和算力優化後，他們又找到了不用分解覆層的辦法：
隻要給覆層打上虛擬的三維標線，使這些虛擬標線將覆層標記為米粒大小的單元格，將這每一個虛擬的單元格看做行走體，同樣可以重複‘相轉引擎’的操作。
行走體與覆層不分彼此的特性，得到了進一步應用。
這就像超人會飛，是因為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會飛，從而使他整體飛了起來。
而實測後發現，司臠甚至不需要專門為‘引擎’分配額外的算力：
這得益於她精準的令人發指，足以把她自己憋死的生物控製——動物的每一次運動，都是一次肌群的協同，而一條肌肉的漲縮，則又來自無數肌細胞的協同變化，
殊途同歸了，
在演算法控製上，甚至不需要搞新東西！
就連重複呼叫操作造成的間歇性‘脈衝感’，也在她的操作下，變得流暢平滑，完全察覺不到‘間隙’，
如此複雜的操作，就像是司臠的基本功一般，大量的算力被節省了下來，完全沒有出現陳牧舟預想中的那種算力擁堵和占用。
一通忙活到晚上，司臠便徹底掌握了將覆層整體送上天的方法。
驚喜不斷，她早就把‘獎勵’陳牧舟的事情放到一邊，她一掃陰鬱，明媚張揚，前所未有的專注忙碌起來。
她計劃先將大小不一的覆層，送到藍星的地月引力平衡點，也就是拉格朗日點L1處，在那裡將覆層重組、均分為六百份，轉為同樣形製的異形母艦，加裝天梭引擎。
司臠忙活了起來，陳牧舟也沒有閒著。
他借著剛才測試、開腦洞的熱乎勁，觸類旁通了一下，打算以司臠為藍本，將同樣的操作同步到嵌合體上，甚至擴充套件到茸係、根係上……
隻不過嵌合體在細胞層，不是100%純臠，同質不均，不能像司臠那般自如，更彆說‘非同質’分化的茸和根了……
陳牧舟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切入點，隻能暫時將想法擱置，等司臠的‘覆層艦隊’跑出更多的資料，他再針對性的‘量體裁衣’……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艦娘和魅魔同樣可以在‘米粒’尺度，通過‘意識主體’判定，
但對這倆人來說，所謂的‘米粒’判定，反倒是成了她們的桎梏：
艦娘無實體，想要用觸角進行類似操作，又需要臠係之類的物質支撐，這又回到了覆層上，而玩轉覆層，艦娘顯然沒有正主玩得好。
魅魔則是壓根瞧不上‘相呼叫’的速度，她的秒速三百公裡，已經是在極限減速的基礎上了，一個脈衝蹦躂190米，對她來說，堪比侮辱。
“好極了……”
忙活了一天，陳牧舟收獲滿滿，除了西北和蒼曦之外，他手下的勢力，基本上都解決了東十字‘光紋’的應對問題。
他不再打擾忙碌的司臠，轉身回到了晨曦號穹頂。
穹頂視窗下，並沒有殷靈雎神遊發呆的身影，
倒是薑晨曦毛毛躁躁的在各視窗中竄門，看到陳牧舟回來，她更是一臉急切，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咋了這是？”
陳牧舟不解問道。
“我們什麼時候上天？”
薑晨曦急問道，“外殼已經調整完畢了，我們不去試試效果嗎？”
“不急。”
陳牧舟擺擺手，“明天再說。”
“為啥呀？”
“大概明天一早，電梯纜索到位，我們得留下來監工。”
陳牧舟應道，“你要是急的話，先把二號艦開上去吧。”
他調出恒坐標‘星圖’，補充道，“把往生號停在這裡，藍星與月球的引力平衡點，我們明天忙完了，也上去在這個點彙合。”
“噢……”
薑晨曦點頭，正要說點膩歪話，見陳牧舟擺弄了一會光幕，轉頭就要離開穹頂，她忙問道，“你去哪兒？”
“楚霜染這個笨蛋，把自己卡在牆裡了，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陳牧舟一本正經應道。
“卡在牆裡？我怎麼沒感覺到？”
薑晨曦皺起眉頭，“我不信，讓我看看。”
“晨曦，你竟然懷疑我？”
陳牧舟不可置信的攤開雙手，眼眶一熱，身形搖搖欲墜。
“……欸！你！”
薑晨曦見狀，無語了翻了個白眼，“我還不知道你，彆現眼了，快走開！”
“得嘞！”
“等一下。”
“？”
“請給我錢。”
“……”
幾分鐘的訓誡過後，陳牧舟輾轉來到了小公主的房間。
薑晨曦說的沒錯，楚霜染並沒有觸發任何牆壁感測器，她老老實實坐在床上，眉眼間難掩焦慮，
見到陳牧舟到來，她才激動的喊了一聲‘老爺’，神色興奮起來。
“你倒是聽話。”
注意到小公主全身上下沒有受傷，隻是在滿頭黑發的額邊，挑染出了一縷霜色，完全遵照了陳牧舟‘欺負頭發’的要求。
“挺好看的。”
陳牧舟上前將楚霜染抱入懷中，感受著對方釋然的顫抖，疑惑問道，“不管用麼？”
“唔……”
楚霜染壓抑著顫栗，一副想說實話又不忍說出來的樣子。
“……”
陳牧舟撇撇嘴，“你大可實話實說。”
“老……老爺，霜染欺負了頭發，還……還是有點……”
“我不信，來我看看。”
“老……老爺……”
……
“霜染，我說的話，記住了麼？”
入夜不知時許，陳牧舟關掉房間的照明，愜意地低聲問道。
“記住了，老爺……家醜不可外揚。”
“不是這句。”
“咱倆……不是變態。”
“對頭。”
陳牧舟緊了緊胳膊，就像摟住一條軟和而滑溜的小魚，“至於你所說的，差的那一點，我已經有計劃了。”
“？”
“老爺，要傷害霜染嗎？”
楚霜染激動的戰栗道。
“怎麼老是問這種膚淺的問題……”
陳牧舟在兩人麵前展開光幕，將一艘銀白色的飛船呈現在畫麵上。
“老爺，這是……”
“三號艦，我叫她‘蒼曦號’，也叫它‘女帝的軍旗’。”
陳牧舟解釋道，“它和往生號一樣，是一艘伺服器船，升級版的伺服器，硬體結構是往生號的三倍……目前，尚處於伺服器壓力測試階段。”
“霜染，我打算讓你來進行這次壓力測試。”
“壓力測試……”
楚霜染顯然不太瞭解陳牧舟所指，這也並未觸及她的興趣所在，她高漲的激動肉眼可見的衰減了下來。
“唉……”
陳牧舟見狀，隨手滑動光幕，一些猙獰的怪物，順次出現在了光幕上。
這裡麵，有楚霜染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比如，巨大的爬行的人臉與嬰孩，百米高的盟約樹人，不明白衣女性，黑壓壓的異形軍團，揮舞著一堆胳膊的小瘋子，大小不一的發光人形，以及手拿大片刀的百裡映蘿……
“我還想讓你跟他們打一打，看看你什麼戰鬥水平，順便為你量身定製一個實戰計劃……”
陳牧舟揉了揉楚霜染的腦袋，顧自歎了口氣，“你不感興趣就算了，睡吧。”
“唔！！”
“老爺，霜染有興趣！！”
滑溜的小魚遊動了起來。
“……妖精！”
陳牧舟倒吸一口涼氣，旋即改了主意。
翌日一早，陳牧舟為楚霜染指定了唯一的登陸賬號，為她開放了測試許可權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穹頂。
“艦長，你來的正好！”
薑晨曦見陳牧舟出來，忙提醒道，“外麵已經開始係留作業了，快去監工吧。”
“比我想象的要快啊！”
陳牧舟嘖了一聲。
“趕緊搞定，我們上天！”
艦娘催促一聲，肉須迫不及待的把陳牧舟送了出去。
“呃……怪不得呢！”
重新回到二號滅災機上，陳牧舟一臉釋然之色。
滅災機頂上，多了一個紅色的身影，那竟然是一台跟隨纜索，一同被送下來的烤瓷機器人。
“嘖嘖！”
注意到陳牧舟，機器人嘖了兩聲，發出了簡冬的聲音，“看你虛的，這是剛從哪個溫柔鄉裡出來啊？”
“我去！”
陳牧舟一驚，旋即沉下臉來，“好家夥，你毀謗我！”
“嘁！”
機器人轉過身去，不再理他，調出光幕，忙活起來。
陳牧舟則抬頭看向天際，看向了他有生以來，見識過的最為震撼的場景之一：
一條堪比水桶粗的巨型纜索，從天幕中垂落下來，它的長度如同無儘，一直延伸到視野不可及的無限高處。
纜索之下，是一條細而長的麻繩，一艘小艇正通過牽拉這根麻繩，在二號機‘毛衣’的網狀結構間穿針引線，
而細小的麻繩，就這麼牽動了粗壯的纜索，呈現出一種肉眼可見的‘四兩撥千斤’。
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內，纜索在麻繩的牽引下，由蟻群協力，與二號機的毛衣交織在一起，並逐漸收緊。
而在這個過程中，陳牧舟也得知了一個真相：
簡冬這台紅色機器人‘化身’，竟然是和小艇一道，直接從同步軌道上下來的——簡冬在親自控製纜繩垂落的指向。
“你也是虎啊。”
陳牧舟總算知道了纜索到位如此之快的原因。
“我們著急呀。”
簡冬隨口應道，“距離光紋抵達神州還有兩天，距離光紋遍曆全球，還有四天，我們這是在搏命……”
“那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陳牧舟問道。
“隔離艙、製氧機、儲水罐、防護服……全西北的工廠流水線都要燒冒煙了……”
簡冬應道，“這幾天一直在做人員疏散，我們連幾十年前的核防護工事都重啟了，但凡有密封性的設施都利用了起來……這些，勉勉強強能安置下西北一半人口，水、氧、食物補給還可以延長個十天左右……”
“剩下的就是等死了……”
紅色的機器人抬手指向正在不斷收緊的纜繩和‘毛衣’網格，“我們不想這樣……隻能寄希望於你們這趟車了。”
“夏夏，你想得挺透徹的呀……”
陳牧舟咧嘴一笑，他調出光幕，當著簡冬的麵敲敲打打，迅速將一列請求發了過去。
“你要這……”
看到請求列表，紅色機器人一怔，旋即點了點頭，“也行吧，給你……”
很快，陳牧舟就得到了一份更詳實的列表，該列表是對簡冬剛才所說的內容的細化與拓展。
“……”
哪怕聽簡冬說過一遍，對內容有所瞭解，陳牧舟還是驚訝的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