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攻略大佬後,我跑路失敗了 第53章 我們的婚禮確實快了
我們的婚禮確實快了
望著眼前層巒疊嶂,完全陌生的荒野,江長逸眉頭緊鎖。
歸弄的發情期結束了,尾巴也變回了人腿,這意味著他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困了他數日的鬼地方。
但他完全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墜落時似乎還被湍急的水流衝了很長一段距離,歸弄的記憶恢複得七零八落,加上身上的毒未解,以及可能存在的追兵。
離開,是唯一且緊迫的選擇。
“逸逸……”一個略顯心虛的聲音在江長逸腦海中響起,“前方半山腰處,探測到一個人類村落。你們可以去那裡詢問路徑,稍作休整。”
江長逸冷哼一聲,態度冷淡:“知道了。”
係統聲音立刻低了下去,帶著討好:“逸逸,我知錯了……”
江長逸沒再理會係統的辯解,他審視著眼前複雜險峻的地形,深穀幽澗,密林叢生,靠自己摸索出去確實困難重重。
沉默片刻,他終究還是接受了這個建議,畢竟這是目前唯一明確的方向。
“走這邊。”江長逸對一直靜立在一旁的歸弄說道。
歸弄擡眸看了他一眼,沒有問去哪裡,隻是邁開長腿,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在崎嶇的山路上跋涉。
直到天色近乎完全暗下,山坳處終於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燈火,一個規模不大的村落輪廓在暮色中顯現。泥坯壘砌的房屋低矮,村口圍著簡陋的木柵欄,隱約能看見一些在田間勞作歸來的身影,大多是一些穿著粗布短打的男子。
歸弄停下腳步,打量著前方的村落,又側頭看向身旁因趕路而氣息微喘的江長逸,深邃的眼眸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幽深:“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村子?”
江長逸學著歸弄當初那氣死人的語氣,硬邦邦地回敬道:“可能是我運氣好。”
歸弄聞言,眉梢動了一下,目光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瞬,終究沒再說什麼。
兩人走進村子,立刻引來了村民的注意。圍攏過來的多是些男子,麵帶好奇與警惕,打量著這兩個衣衫雖有些淩亂,但也看得出衣服品質上乘,容貌氣度均是不凡的外來者。
江長逸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友好,上前拱了拱手,揚聲道:“諸位鄉親,我二人是過路的旅人,不慎在山中迷路,想請問一下此乃何處?通往外界城鎮的路該如何走?”
村民們交頭接耳,眼神在江長逸俊朗的臉上和歸弄雖蒼白卻難掩貴氣的麵容上逡巡,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審視。就在這時,一個略顯威嚴的聲音傳來:“何事喧嘩?”
人群分開,一位身著深色布裙,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約莫五十歲上下的婦人走了過來。她麵容嚴肅,眼神銳利,周身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度,顯然是這個村子的主事人。
她先是目光嚴厲地掃過江長逸和歸弄,尤其是在看清江長逸的臉時,那嚴厲的目光微微一頓,像是評估什麼貨物般,上下打量了他好幾遍,眼底閃過亮光。
“我是這裡的村長,姓柳。二位是外鄉人?”村長開口,聲音沉穩。
“正是。”江長逸再次說明來意,姿態放得更低了些,“我二人迷途於此,隻想問明道路,儘快離開,絕無惡意,還望村長行個方便。”
柳村長臉上的嚴肅神色緩和了些,甚至擠出了一絲算得上是和藹的笑容:“原來如此。看二位風塵仆仆,想必是吃了不少苦頭。不過,我們這石坎村偏僻得很,離最近的鎮子騎馬也得大半日功夫,如今天色已晚,山路難行,夜間趕路恐生不測。不如先在村裡歇息一晚,明日恰好有村民要去鎮上采買,可以帶你們一同前往。”
江長逸一心隻想立刻離開,聞言立刻婉拒:“多謝村長好意,但我二人確有急事,不敢耽擱……”
“誒,年輕人,不急在這一時。”柳村長打斷他,語氣帶著不容反駁的強勢,“這山裡有狼群出沒,夜裡行走太危險了。若是你們在我這村子裡出了事,我這當村長的心裡也過意不去。就這麼定了,今晚就在村裡住下!”她說完,不等江長逸再反駁,便對周圍的村民吩咐道:“去,收拾出一間乾淨的屋子,再準備些酒菜,招待客人。”
周圍的男村民們聞言,立刻應聲而動,態度恭敬,甚至帶著幾分對柳村長的敬畏。
江長逸注意到,從他們進村到現在,所見到的擁有決定權和話語權的,似乎都是女性,男性則多從事體力勞動,且態度謙卑。
他想起關於疆水之地的風俗:此地與京城大不相同,素來是男主內,女主外。女子大多外出經商,男子則在家操持事務,就連婚嫁之事,也有女子“娶夫”入門。
歸弄自始至終沒有說話,隻是冷眼旁觀,當柳村長那帶著算計的目光多次落在江長逸臉上時,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江長逸還想再爭,但看著柳村長那不容置疑的表情,以及周圍村民隱隱形成的包圍之勢,心知強龍不壓地頭蛇,硬闖並非上策。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焦躁,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既然如此……那就叨擾村長了。”
“這才對嘛。”柳村長臉上笑容加深,親自引著他們往村裡走,“跟我來,已經讓人去準備了。我們這村子雖然簡陋,但一定會好好招待二位。”
江長逸與歸弄對視一眼後,擡起腳跟上了。
所謂的招待,隆重得超乎想象。
村子裡似乎很久沒有外來客了,柳村長幾乎動用了全村的力量,擺開了一桌在村裡看來算是極其豐盛的宴席。不僅有好酒好菜,甚至還叫來了幾個年輕男子在一旁吹拉彈唱,雖然技藝粗糙,但足見“重視”。
江長逸坐在席間,隻覺得渾身不自在。這種過度的熱情,與他急於離開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像是一種變相的軟禁。
席間,柳村長的問話不住的向江長逸襲來,籍貫何處、家中所營、年方幾何……江長逸滴水不漏,隨意應付了過去。
最後柳村長狀似無意地詢問道:“江公子年紀輕輕,一表人才,不知家中可曾婚配?”
江長逸心中警鈴大作。他放下筷子,神色坦然中帶著疏離:“勞村長掛心,在下……已有心儀之人,不日便將完婚。”他刻意說得模糊,希望能打消對方的念頭。
柳村長臉上的笑容淡了些,顯然不太相信:“哦?是嗎?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這般有福氣?”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喝著茶水,彷彿置身事外的歸弄,忽然放下了杯子,清脆的碰撞聲在略顯嘈雜的宴席上格外清晰。
他擡起眼,目光平靜地看向石村長,語氣淡漠卻擲地有聲:“他心儀之人,便是在下。我們的婚禮,確實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