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攻略大佬後,我跑路失敗了 第62章 親自去見
親自去見
儘管有所預料,親耳聽到蘇夭確認,江長逸的心還是猛地沉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名侍女悄無聲息地走入,奉上一個雕刻精美的木盒。蘇夭接過,開啟推到江長逸麵前。盒內鋪著柔軟的絲綢,上麵整齊排列著數十顆龍眼大小、色澤朱紅的藥丸,散發著一股清冽的藥草香氣。
“這是寧心丸,”蘇夭解釋道,“雖不能解除原始心連心的根毒,但能極大緩解因距離產生的劇痛。服用後,你應能暫時遠離中毒關聯者,行動自如一段時間。不過……”
“不過什麼?”
“此藥治標不治本,”蘇夭神色嚴肅,“而且,隨著服用次數增多,藥效會逐漸減弱。直到某一天,它將完全失去作用。到那時……”她未儘之語,江長逸明白。
但這無疑是雪中送炭。江長逸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取出一顆服下。
藥丸入口即化,一股清涼之意順著喉嚨滑入腹中,隨即迅速擴散至四肢百骸。心臟處那令人窒息的絞痛,如同退潮般迅速緩解,雖然並未完全消失,但已變得微弱,處於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額間的冷汗也漸漸止住。“多謝蘇姑娘贈藥。”他由衷道謝。
“不必謝我,”蘇夭擺擺手,“雖說疆水無人能解此毒,但也並非全然絕望。天下之大,能人異士輩出。你若想尋求一線生機,或許可以去慈渡碰碰運氣。”她頓了頓,“實話說來,心連心的改造正是慈渡的相家掌權人當初改造出來的。我容貌的停留,也是他的手筆,或許你身上的這毒在他看來,不是什麼難事。”
“慈渡……”江長逸心中一動,正是春狩未曾露麵的相家所占據之地。
“不錯。慈渡地勢特殊,盛產珍稀藥草,醫術煉丹術極為發達。若說這世間還有何處可能存在解開原始‘心連心’之法,慈渡的希望,當屬最大。”蘇夭看著他,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我會為你備足寧心丸,你儘快動身吧。此毒拖得越久,於你身體根基損害越大。”
江長逸再次道謝,將木盒小心收好,起身告辭。
就在他即將踏出暖閣門檻時,蘇夭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江長逸。”
他駐足回首。
暖黃的燈火下,蘇夭女童般的麵容顯得有些朦朧,她看著他,輕輕說了一句:“有時候想想,你還真是,挺可憐的。”
江長逸微微一怔,隨即扯出一個無奈的淺笑。
他以為蘇夭是在同情他身中奇毒,前途未卜的境遇。“身不由己,確實可憐。多謝蘇姑娘掛心。”他拱了拱手,轉身融入殿外的夜色中。
他沒有看到,在他轉身之後,蘇夭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眼神幽深,那其中包含的,絕不僅僅是對於“中毒”的憐憫。
“逸逸,那接下來是要去尋找施玘獲取更多資訊?”係統音在腦中響起。
夜晚的涼風讓服過藥後有些昏沉的頭腦清醒了些。
江長逸略一沉吟,搖了搖頭,“施玘沒有摻和這事,去問也沒有意義。與其通過他們輾轉獲取可能被修飾過的資訊,不如我們自己去查。”
“那要去哪?”
“我要親自去見司馬懿仁。”江長逸目光投向王宮深處。蘇夭堅決拒絕他探視的態度,本身就透著蹊蹺。
“蘇夭不讓我見,我偏要親眼看看,這位司馬家主,究竟是真的被嚴密關押,還是另有隱情。”
有了之前在司馬家地牢的經驗,加上係統強大的輔助功能,江長逸輕易避開了巡邏的守衛,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守衛森嚴的皇宮地牢。
他如同熟悉自家後院一般,在錯綜複雜、陰暗潮濕的地牢中穿梭,逐一排查每一個牢房。
就在他經過一個岔路口時,係統忽然在腦中示警:“前方右轉通道,有三人巡邏,氣息收斂,步伐特殊,小心些。”
江長逸身形立刻隱入一旁堆放的廢棄木箱陰影中,屏息凝神。很快,三名身著深色勁裝的人無聲走過。借著牆壁上搖曳火把的微光,他清晰地看到,其中兩人挽起袖口的手臂上,以及另一人頸側隱約露出的麵板上,都刺著熟悉的青色花紋。
是“千麵”的人。
之前在山上,洛青勻就曾指出,身上帶有此種青花刺青者,隸屬蘇家麾下那支神秘莫測的力量“千麵”。沒想到會在地牢深處遇見。
待那三人走遠,他並未立刻離開,而是借著陰影掩護,悄無聲息地尾隨了一段距離,直到她們在另一處牢門前停下查驗。距離拉近,他看得更為清楚,她們腰間皆懸掛著一枚玄色令牌,令牌中央,正是兩個古樸的篆字——“千麵”。
他將令牌的樣式與字樣細細記在心中。蘇夭動用了“千麵”來看守地牢?看來這地牢深處,隱藏的秘密比她表麵上透露的要多得多。眼下不宜節外生枝,他記下情報後,便果斷繞開了這條路線,朝著更深處司馬懿仁可能被關押的區域摸去。
然而,隨著探查的深入,江長逸的眉頭越皺越緊。
關押的犯人不少,大多是一些麵目陰沉或惶恐不安的麵孔。
係統範圍下掃描,每一個有生命體征的區域他都確認過了,唯獨沒有司馬懿仁的蹤影。
“怎麼回事?”江長逸心中疑雲大起。
“不能吧……我應該沒出故障才對……”係統難得懷疑上了自己。
江長逸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能察覺自己出問題,看來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係統:“……”它也不敢反駁,不過江長逸肯懟它,這不是意味著他們關係有所緩解嘛,想到這,係統心情好了不少。
“除了你有問題外,還有一種可能。”江長逸打量著周圍。
“什麼?”係統的聲音恢複了平時的電子音,但似乎比之前流暢了一些。
他朝著地牢更深處,那些通常用來關押最重要或最危險犯人的區域摸去。這裡的守衛明顯更加嚴密,環境也更為陰森,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黴味和血腥氣。
終於,在穿過最後一道需要巧妙破解的機關閘門後,他來到了地牢的最底層。這裡隻有寥寥幾間獨立的、完全由厚重黑石砌成的牢房,門上是複雜的符文鎖鏈。
江長逸逐間檢視。前麵幾間空無一人。直到最後一間,也是位置最隱蔽、守衛最森嚴的一間。借著石壁上微弱的長明燈光,他看到了。
一個人影蜷縮在角落的草蓆上,穿著破爛的錦袍,身形魁梧,卻一動不動。
江長逸十分熟練地弄開了門上的鎖鏈,閃身而入。
靠近了,看得更清楚。
那確實是司馬懿仁。
曾經權傾一時,野心勃勃的司馬家主,此刻麵色青灰,雙目圓睜,瞳孔已經渙散,嘴角殘留著已經乾涸發黑的血跡。他的身體僵硬,顯然已經死去多時。粗略判斷,死亡時間至少是在一天以前。
“他死了?!”係統驚呼。
“嗯。”江長逸低聲回應,聲音在寂靜的牢房裡顯得格外清晰冰冷,“因為他死了,所以你探測不到他。”
他蹲下身,仔細檢查了一下屍體。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指甲發紺,麵容扭曲,似乎死前經曆了極大的痛苦,很可能是中毒或者內腑受損。
看著司馬懿仁的屍體,江長逸的心頭沒有解惑的輕鬆,反而像是壓上了一塊更沉的寒冰。
司馬懿仁死了。就死在這蘇氏王宮的地牢裡,死在蘇夭的掌控之下。
死亡時間是在昨天,甚至更早。而今天,蘇夭麵對他的詢問,卻信誓旦旦地說司馬懿仁被“嚴加看管”,拒絕他的探視。
為什麼?
蘇夭根本不想讓彆人知道司馬懿仁已經死了。
她迅速否定他的探視請求,不是怕他問出什麼,而是怕他發現這個秘密。
江長逸沉默地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司馬懿仁的屍體,悄無聲息地退出了牢房,重新鎖好門鏈,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沿著來路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