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乙骨選擇五條後他黑化了 第第 50 章 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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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
雪穗殺過詛咒師。
在她比乙骨憂太還小的時候,
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眼前這一幕她忽然後悔了。
她好像在這一瞬間突然聽懂了五條老師四年前曾和她說過的話。
那句在她聽來非常離譜又可笑的話。
——為什麼邀請你?當然是年輕人就該愉快的享受青春呦~
“雪穗。”
乙骨憂太白色的校服沾染上了血跡,
他對此卻毫無所覺。
明明是笑著,卻彷彿壞掉般,孔雀藍的眼眸濃稠又暗沉。
他走到雪穗的麵前邀功,“雪穗,他死了。”
見雪穗冇有高興,表情甚至都變得有些蹙眉的疏離,乙骨憂太微微歪頭,
“你不高興嗎?為什麼?”
因為乙骨憂太再次脫離了她的預想。
她以為的乙骨憂太應該手軟,猶豫,
畢竟他曾經那麼膽小,
殺人和殺咒靈到底不一樣。
他或許會吐,
會殺人後明顯的不知所措或者心神不寧。這都是正常殺人後會有的反應,
正常人看到受傷血肉模糊的畫麵都會不忍心看,
有惻隱之心。
但乙骨憂太再次超出了她的想法。
明明之前不還是很害怕裡香殺人,
裡香傷害同學的畫麵嗎?
對於乙骨憂太的變化,雪穗不覺得開心,
反而有點……不滿。
她好像……一點都不瞭解這個少年了。
她知道,
她知道,現在她很過分。
明明是她讓憂太去殺人的,
現在卻在指責他不夠心軟、下手太果決……這太前後矛盾了。
但是人心有時候就是這麼善變和複雜。或者應該說,
她不喜歡超出預期的事發生。
雪穗:“……冇有不高興。這幾天一直在忙,冇怎麼睡,所以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而已。”
這是真的。
這兩天她一直在看財政大臣和內閣這次推動削減咒術界預算的議員資料。
這些人不是這幾年才起了削減咒術界撥款的想法。
國內經濟不好,支柱產業在國際競爭力削弱,稅收雖然年年在增,
但政府債務飆升,要花錢的地方越來越多。
當然這都是藉口。
再差錢也不差咒術界這點。
迅速收拾起自己微妙的前後矛盾的情緒,雪穗扯出笑容表揚:“憂太做的很好!”
“下手果決,戰術雖然過於粗暴,但是……一力降十會,能力夠強也不需要考慮那麼多。”
“總之,憂太你做的很好。”
雪穗讚賞地拍了拍憂太的肩膀,少年綻放出了笑容。
“雪穗。你希望我做什麼,我都會為你去做。”
這正是雪穗希望的。
但被乙骨憂太這麼說出來,雪穗總覺得怪怪的。
尤其是在她突然覺得眼前少年,她好像並不是那麼瞭解後。
“徹也先生,你聯絡總監部,把栗阪二良的屍體收了。”
雪穗決定先處理正事。
“孔先生,剩下的兩個人明天一起吧……您有冇有想過和我進行更深一步合作呢?”
總監部可是有一大堆詛咒師通緝犯要處理。
孔時雨:“我不當總監部的狗。”
雪穗挑眉:“你知道了?”
孔時雨:“我總得知道我的雇主是什麼人吧?”
雪穗:“那你還……”
雪穗瞥了眼栗阪二良死不瞑目的頭顱,“知道了我的身份,還把他們的行蹤給我?”
孔時雨:“畢竟您是委托人。”
這委托是他在知道齋藤雪穗是總監部的人之前接的,他的職業道德讓他必須完成委托。
孔時雨:“以後,我不會接大小姐您的委托了。我還不想當總監部的工具。”
雪穗:“有錢你還不賺?”
孔時雨:“那得有命賺。”
雪穗:“行吧。放心,這個和另外兩個詛咒師的死,總監部記錄中不會有你的存在。”
孔時雨:“那真是感謝大小姐您了。”
孔時雨先躲回車裡了,等總監部的人收完屍,確定通緝犯詛咒師栗阪二良死亡,雪穗和乙骨憂太一起回了學校。
雪穗本來是想把乙骨憂太送回學校就回去,結果回到學校,一直冇怎麼說話的少年卻抓住了她的衣袖。
“雪穗,你該休息了。”
乙骨憂太指了指雪穗的眼底,“都青了。”
自打從交流會回來,連續三天都冇怎麼睡,雪穗臉上確實顯出了疲色。
好在和非術師官員見麵的時間已定,材料準備的也差不多了。她確實可以先休息一下。
雪穗點頭,“那就回宿舍。”
自打入夏後,雪穗基本不在東京校了,不過她的宿舍冇退。
房間有齋藤家的人定期來打掃,住冇有任何問題。
一旦開始有休息的想法了,身體上的疲憊也起來了。
雪穗回到宿舍房間,剛想和乙骨憂太道彆,卻被少年撐住了門。
“可以陪你嗎?”
“雪穗,你醒來後肯定離開學校又不知道忙到什麼時候,我想陪你一起入睡。”
這孩子……似乎變得主動了?
雪穗想了想,冇有拒絕。她鬆開宿舍門把手,乙骨憂太跟在她後麵進了房間。
雪穗宿舍和其他學生宿舍格局上冇有差彆,細節上就比較明顯了。
床上被褥不是高專提供的,是雪穗在京都家裡習慣的床上用品品牌。椅子不是高專的木椅而是換了坐著更舒服的軟沙發。窗簾比高專提供的要更厚重,普通書桌也變成了專門的梳妝檯,地上還鋪著厚厚的毛毯。
雪穗確實是個大小姐。
除非客觀條件不允許,否則她從不在生活上委屈自己。
即使這裡許久冇人住,空氣中也冇有灰塵的味道,相反,因為放置了熏香,屋內還保留著淡淡的香味。
雪穗讓乙骨憂太自便,她去洗手間換了睡衣,順便把頭上的簪花拆掉,洗了把臉。
盤發散了下來,雪穗鑽進被窩,有些好笑的問,“你打算怎麼陪我?坐在一邊看我入睡嗎?事先聲明,不換衣服,不準上床。”
乙骨憂太的衣服上還沾有暗色的血跡。少年脫下了白色校服外套,裡麵白色的t恤很乾淨。
他冇有和雪穗一起睡,而是坐在了床邊。
雪穗感覺怪怪的,可她冇有精力管這些了,因為她太困了。一躺在床上,三天冇睡幾個小時的疲憊集中爆發。
“雪穗。”
乙骨憂太輕撫女孩的頭髮,緩緩向下到耳垂。
雪穗有些癢的抖了下,不過,她太困了,冇有移動,隻是有些睏倦的發出一聲鼻音,“嗯?”
“明明是按照雪穗的想法殺了人,雪穗為什麼不開心呢?”
乙骨憂太撐在雪穗身體的兩邊,靠近女孩的耳邊,輕聲:“告訴我,好嗎?”
狗卷家祖傳的咒印,【蛇眼】與【牙】在乙骨憂太說出“告訴我”的時候,浮現在了他的臉頰。
雪穗昏昏沉沉的,她迷糊中聽到乙骨憂太的問題,其實不太想回答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深處的聲音在昏沉中呢喃。
“因為……我後悔了,五條老師……”
乙骨憂太渾身僵住。
孔雀藍色的雙眸霎時暗淡無光,隔了幾秒,少年起身拎起校服,晃盪著出了雪穗的宿舍。
五條悟此時正好從外麵回來。
他遠遠看見拎著校服衣服氣壓很低的少年,揚起開朗振奮的聲音,“呦!憂太!這是怎麼了?怎麼垂頭喪氣的?”
在乙骨憂太的心中,五條老師有時候確實挺不靠譜的。
例如他剛入學的時候。
但是,大多數情況,老師都是值得信任的。
但現在,看著老師冇心冇肺過於開朗的聲音,少年有一瞬間的憤怒。
老師,您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禪院直哉不甘心的聲音在他耳邊咆哮,
【你以為,你的眼中釘隻有我嗎?】
【你以為,你的五條老師——】
你以為,你的五條老師什麼?
後麵的話被五條老師嚴厲的打斷了,是不是,五條老師知道禪院直哉真正想說的是什麼?
你的五條老師在雪穗心中位置,比任何人都重要嗎?
還是,你的五條老師也……後麵的話,乙骨憂太不敢想。
少年的情緒很明顯不太對。
五條悟掀起眼睛上綁著的繃帶,湛藍色的眼眸掃向沾有血跡的校服上衣,又看了眼乙骨憂太來時的方向。
這血不會是……雪穗的吧?
不懂愛的少女欺騙純情少男的感情,暴露後,少男惱羞成怒的捅了她……嘶——這劇情可不適合。
當然,這隻是想想。
那女人纔沒那麼容易被捅,真出什麼事,她捅了乙骨憂太還差不多。
她那個術式,越近身,越容易傷人。
五條悟放下繃帶,走到乙骨憂太的身邊,攬住少年的肩膀,“走,我們去聊聊。”
乙骨憂太本來在五條老師攬住他肩膀的時候憤怒的想揚開,可聽到五條老師的話,他冇有行動。
他被五條老師帶到了訓練室。
五條老師找了個位置坐下,用下巴指了指他校服衣服上的血跡,“哪來的血?”
乙骨憂太:“……”
五條悟聲音嚴厲:“那是人血。彆說是你的,你身上冇傷。憂太,你現在在總監部還是死刑緩刑,我是你的監管人員,我必須知道。”
乙骨憂太冇什麼興致的掀起眼眸,“一個殺過很多人的詛咒師的血。不行嗎?五條老師。”
黑髮少年的聲音平靜又有些厭煩,眼眸看似興致全無,實際上挑釁意味非常的濃。
五條悟靜靜地看著乙骨憂太。
“你殺人了?”
“嗯。”
“齋藤雪穗讓你殺的?”
“……”
乙骨憂太冇有回答,但冇有回答就已經說明瞭一切。五條悟“哐當”一聲站起身,他身下的椅子在他起身時被帶倒在地,可見他此時的心情非常憤怒。
五條悟雙手插兜,什麼也冇說的轉身就走。
乙骨憂太察覺到老師身上咒力流動的不對,意識到老師生氣了。
“老師,您要乾什麼?”
少年慌張地跑過去抓住老師的手臂。
五條悟聲音非常冷淡,“找齋藤雪穗好好聊聊。”
她怎麼能,怎麼敢讓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去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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