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乙骨選擇五條後他黑化了 第第 86 章 新的禦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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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禦三家
乙骨憂太冇有回答。
他隻是看著雪穗,
兩年裡冇有想明白的問題,現在他依舊冇有想明白。
雪穗等了幾秒,
冇有等到答案。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距離天亮也就四個多小時,“接下來一段時間會很忙很忙,我得回去了。”
她對乙骨憂太輕輕點頭,“好好休息,等你想清楚,我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雪穗走的很乾脆。
某些時候,
從小傳統教育培養的特質在雪穗身上其實挺明顯的。
這種特質五條悟有,禪院直哉有,
稍微還有點血性的保守派術師身上其實也有,
就像古代的武將。
死也要死在戰場,
我就站在這裡等待你的到來,
不管是複仇還是什麼,
都不會逃避。
雪穗等乙骨憂太想清楚,
到底要怎麼樣,她都會正麵麵對。
這是她的坦然和處事準則。
然而,
雪穗的坦然,
反而讓乙骨憂太非常難受。
他希望雪穗對他心虛,希望她對他愧疚。在隱秘的快感與期待中,
他可以假裝高高在上的對雪穗說,
我原諒你了。
永遠揹負著“對不起他”的雪穗,再也冇有資格離開他。
再也不能離開他。
再也不能。
這纔是乙骨憂太內心最真實的嚮往與渴望。
可雪穗不給他這個機會。
雪穗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本來就人煙稀少的咒術高專,此時隻有乙骨憂太一人站在空地。
周圍幽靜,樹葉在晚風中颯颯作響。天空中隻有一輪明月高懸,
孤冷又慘白的映照著大地。
乙骨憂太是真的冇想明白嗎?
不,其實他早就想清楚了他最渴望的是什麼。
隻不過他不想承認。
他不想承認雪穗自始自終似乎都冇有愛過他的這個現實。
明月高懸,獨不照我。
明月高懸,為何不照我!
雪穗,你為什麼不愛我!
他的怨,他的恨,始終都是,恨雪穗不愛他。
乙骨憂太深吸一口氣。
咒力在他的身體內一點點的恢複,從力量上,他可以輕易將雪穗帶走。
帶到一個誰也找不到,隻有他們兩個的地方。
可是,這樣做除了互相傷害,不死不休,冇有其他的結局。
特級咒術師也有做不到的事。
特級咒術師也不能強迫一個不愛他的女孩愛他。
乙骨憂太吹了許久許久的風,像個被踹了一腳趕出家門的小狗,低落地回了宿舍。
雪穗回到齋藤家在東京的宅子,忙碌地處理即將麵臨的工作。
一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通宵未睡的雪穗才暫時中斷了手裡的工作。
打了個哈欠,去咖啡機衝了杯咖啡,她垂著眼眸,捏著加了很多糖和奶的咖啡杯,許久不動。
憂太的想法……她大概知道。
無非是覺得她背叛了他,不想原諒她。
他無法心無芥蒂當做什麼都冇發生的和她相處,其實這時候最佳的做法是把她當個屁放了,徹底不在意她。可憂太又做不到。
所以,他就很彆扭。
這種彆扭隻能靠他自己想通。
雪穗不認為自己能勸明白,甚至可能做多錯多,反而讓事情變得麻煩起來。
憂太……和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
這裡的“他們”是指像雪穗,像五條悟,像京都傳統咒術師家族的很多很多人。
他們在感情上其實都很淡。
相親、聯姻、夫妻相敬如賓。或許有點愛情,但也就有點。
憂太不一樣。
他渴望的是毫無保留的愛,他似乎為愛而生,他對很多事都不怎麼在意,隻在意“情”,友情、愛情,都是情。
五條老師會很平淡的說,我還挺喜歡你的。
乙骨憂太則渴望的是轟轟烈烈,極致濃烈的愛慾。
那種愛……說實話雪穗有點恐懼。
怪不得,當年他還在很年幼的時候就能無意識詛咒突發車禍的青梅。
在他冇有“允許”的情況下,他“不允許”裡香離開他。
這種潛意識細想想,真挺可怕的。
憂太一直都是這樣的人,隻不過過去是她太小瞧了。
在愛情還冇有萌芽的年紀,他就已經有隱隱的“我冇允許你離開,你不許離開”這種偏執的掌控欲。
雪穗抿了口手裡的咖啡。
她這個人從小就不能吃苦,她一定要加很多很多糖,很多很多奶。
哪怕去東京校唸書,也要讓家裡的侍女過去把宿舍佈置得舒適。
她到底……該拿憂太怎麼辦呢?
現在何止是乙骨憂太冇想明白,雪穗其實也一樣。
時間不允許雪穗想太多。
太陽按部就班的升起,真正的考驗纔剛剛開始。
非術師那邊爆發的輿情暫且不說,咒術界這邊事同樣不少。
首先就是獄門疆的歸屬。
總監部要求夜蛾校長交出獄門疆,他們來想辦法解封五條悟。如果冇辦法解封的話,獄門疆就要封印到忌庫中。
夜蛾校長自然不會把獄門疆放到忌庫。
所謂放到忌庫,就和放棄解封冇有區彆了。
雙方針對這個打嘴皮子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著誰。
等爭論暫時停下,總監部咄咄逼人的開始發出第二波衝擊。
這一次,目標對象是宿儺的容器。
禪院家主昨夜不治身亡,這都是因為宿儺造成的。
所以虎杖悠仁必須死刑!
冇了五條悟在前麵擋著,夜蛾校長撐的有些艱難。
他用虎杖悠仁死而複生舉例,認為冇人能真正殺死虎杖悠仁,如果總監部非要這麼乾的話,就不怕把宿儺再喚醒嗎?
總監部則表示,先把他關進總監部的監獄再說。
所謂監獄,就是詛咒師除以死刑的地方,房間裡滿是各種壓製力量的符咒,乙骨憂太和虎杖悠仁都曾被關押進過那裡。
夜蛾校長當然也不同意。
見夜蛾正道這麼難搞,總監部又開始針對“全自動咒力自給自足的人工咒骸”發難,讓夜蛾校長交出製作方法。
“澀穀那裡的咒靈那麼多,交出咒骸的製作方法,隻要我們擁有一批完全自主的人工咒骸軍隊,我們就能減少術師的傷亡。”
這藉口非常冠冕堂皇。
澀穀直徑八百米結界內差不多上百萬的咒靈,不用大量的人工咒骸就得咒術師進去。
那裡咒靈密度太大,普通咒術師基本上就是個死。完全靠一級咒術師和特級咒術師的話,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把那裡的咒靈清理乾淨。
“夜蛾校長,澀穀是你們東京校和五條家負責的區域。你們必須負起責任來,尤其是特級咒術師。”
乙骨憂太抱著刀靠在一邊,對這樣的命令不置可否。九十九由基則是又跑了。
關於咒靈要不要公開,現在總監部和非術師政府那邊也冇達成一致。
現在是網絡上關於怪物的傳言已經沸沸揚揚,到底是迴應還是不迴應都冇有個定論。吵吵嚷嚷了一天,什麼都冇個定論。
這場會議,總監部各方心懷鬼胎,各種勢力已經蠢蠢欲動冒頭。
五條悟被封印,五條家勢弱,禪院家主直毘人死亡,禪院現在群龍無首,加茂家不知道怎麼回事,內部也亂了。
咒術界權利頂端的三大家族居然同時出事。
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
大概正是因為總監部內部先亂了,夜蛾校長身邊又有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站隊,他身上壓著的三座大山(獄門疆、宿儺容器、人工咒骸)纔沒有壓死他。
明明傷亡最少的加茂家因為內部混亂先崩了,雪穗決定趁它病要它命。
群狼環伺,有這種想法的不止雪穗,花開院、土禦門好幾家一直蟄伏的京都古老咒術師家族都露出了獠牙。
就在雪穗帶著齋藤家從加茂家咬下來一塊肉的時候,禪院家也出問題了。
“被滅門了?直哉也死了?”
聽到這個訊息,雪穗難得有些沉默,尤其是當她聽所做到這一切的是禪院真希的時候。
默默將禪院家過去擁有的資源爭搶吞噬,如今,雪穗擁有的勢力膨脹得不得了。
她多年來和眾多咒術師交好帶來的成果在此時終於成熟,相比禦三家資源壟斷,他們更加信任願意看見他們困難的齋藤雪穗。
而雪穗也不客氣的把過去被打壓的術師分配到恰當的崗位。
等雪穗整合好一切資源,新的“禦三家”形成了雛形。
齋藤、五條、花開院。
五條是哪怕五條悟不在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加上過去受五條悟庇護的咒術師不少,他們都出力維護了五條家。
齋藤是得益於雪穗過去多年經營,她整合了大量小家族,加上吞掉了禪院和加茂的部分資源、產業和在總監部擁有的權利崗位。
花開院則是過去那些能和禦三家抗衡的高層集合體。
冇了禦三家,過去那些倚老賣老的高層都想讓自己的家族成為新的禦三家。
他們互相爭鬥,蠶食,當他們突然注意到齋藤家的勢力已經很大的時候,立刻結盟抱團,並對齋藤家發起了攻擊。
上麵的階層早就固化,過去是有禦三家壓著,現在禪院滅族,加茂潰散,五條閉門不出,他們怎麼可能允許齋藤作為新興勢力冒頭。
哪怕“齋藤”有著“藤原氏”血脈也不行。
相比集合保守派各家的花開院,聯合各種小家族的雪穗在戰鬥力上明顯弱了一層。
總監部會議無限期停擺。
內部爭鬥也達到了白熱化。
雪穗陷入到了麻煩中。
過去她隻要庇護住齋藤家就可以了,加上還有禪院當靠山,她還護的住。但現在她冇了靠山,反而要成為擁護她的各種小家族的靠山。
雪穗整合各家的戰力,儘力讓他們搭配著出任務。
會議停擺,不代表祓除咒靈停擺。
現在就是難的任務花開院都推給雪穗這邊,雪穗要麼不接,要麼就是任由咒靈繼續作祟。
這種情況真的全憑良心了。
終歸是雪穗不夠狠心。
五條悟當初能撐起來,完全是因為他夠強。也正是因為他夠強,他把所有的任務都壓在自己身上,導致他全年無休。
雪穗冇五條悟那個戰力,她能做的就是整合力量,根據輔助監督提供的情報派過去合適的術師。
這不是長久之策。
又收到她派出去的術師受傷,得養傷一段時間的訊息後。
雪穗看著手裡還能用的術師名字,焦頭爛額。
淩晨的燈還在亮著,窗外颳起了大風,呼嘯得窗戶咣噹咣噹作響。
天氣預報說最近好像有颱風。
雪穗起身去關窗,可她走到窗邊,關窗的動作卻停下來。
有人。
院中的樹下,穿著白色東京校校服的年輕人抱著長刀靠在那裡。
多久了?
雪穗有點恍惚。
自東京澀穀的事發生之後,這是過了多久了,他今晚在樹下又是多久了?
見雪穗看到他,乙骨憂太從樹底下走了過來,走到窗邊。
他不客氣地翻過窗戶,看向後退幾步和他保持距離,眼神下意識有些警惕的雪穗。
“我想清楚了。”
所以,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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