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郡主害死妹妹後，夫君悔瘋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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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會想起陸知珩。

想起他曾經的溫柔，和後來的冷漠。

我以為，我和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

直到一個月後，林驍帶來了一個訊息。

“大小姐，陸知珩瘋了。”

我正在練字的筆，頓住了。

一滴墨，落在宣紙上，暈開一團難看的汙跡。

“怎麼回事？”

“屬下派人跟著他，他被革去功名後，受儘了白眼和嘲諷，昔日的朋友同窗都對他避之不及。前幾日，他不知從哪裡聽說了永寧郡主在皇家寺廟裡過得淒慘，就跑去寺廟外大喊大叫，說要替天行道，被守衛打了個半死。”

“後來，他就開始胡言亂語，時而哭時而笑，嘴裡不停地念著‘阿鳶’和‘阿黎’的名字，還說要考狀元，要風風光光地娶你。”

我沉默了。

瘋了？

是真瘋，還是假瘋？

是為了博取我的同情，還是真的承受不住打擊，精神崩潰了？

“大小姐，要不要屬下”

林驍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我搖了搖頭。

“不必了。”

“一個瘋子，留著他，比殺了他，更讓他痛苦。”

“讓他自生自滅吧。”

林驍領命退下。

我看著紙上的那團墨跡，許久，才重新提筆，將那張紙，揉成一團，扔進了紙簍。

陸知珩，這是你的報應。

是你自己，選擇了這條路。

從此，你我，黃泉路上，亦不相見。

又是一年上元節。

京城的大街小巷，再次掛滿了花燈。

我冇有出去。

我陪著母親，在佛堂裡為阿鳶誦了一夜的經。

佛堂外，父親和兄長在院中練武，刀劍相擊之聲，不絕於耳。

這是我沈家的煙火氣。

誦經結束，母親拉著我的手，眼眶微紅。

“阿黎，都過去一年了。”

“你也該向前看了。”

我知道母親的意思。

這一年裡，上門提親的媒人，幾乎踏破了將軍府的門檻。

有世家公子，有少年將軍，有皇室宗親。

可我，都拒了。

“母親，我現在這樣，就很好。”

我靠在母親的肩上，輕聲說。

“有您，有父親，有兄長，我很知足。”

情愛之事，我已心如死灰。

我隻想守著我的家人，守著我沈家的基業，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生。

母親歎了口氣，冇有再勸。

從佛堂出來，月色正好。

我獨自一人，走在迴廊上。

經過花園時，我彷彿又看到了那個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少女，提著燈籠，在花叢中追逐蝴蝶。

她回頭，對我笑。

“姐姐，你看，這花燈好漂亮啊。”

我眼眶一熱，連忙眨了眨眼，將淚意逼了回去。

阿鳶，姐姐很好。

父親母親都很好。

你在那邊，也要好好的。

若有來生，不要再做我的妹妹。

找一個尋常人家，嫁一個尋常夫君，平平淡淡，安安穩穩，過一生。

我抬起頭，看著天邊那輪圓月。

今夜，月色真美。

隻是，再美的月色，也照不亮我心底的那片荒蕪。

我轉身，走回自己的院子，關上了門。

將滿城的熱鬨，都隔絕在外。

我的世界，從此，隻剩白晝，再無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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