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欺天 第236章 全部趕走
-
全部趕走?
赤帝出現的瞬間,天地間彷彿出現了另一個太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光和熱那隨風飄舞的火焰神袍,尤如一道天幕,遮天蔽日,所有在神袍之下的存在,都忍不住低下頭。
高高在上,尊貴冷漠,卻又充斥著恐怖的毀滅氣息。
鄭子安身上的黑色火焰不斷搖晃,身上的氣息明滅不定,密密麻麻的悵鬼瘋狂嘶吼,想要將那高高在上的火焰神撕碎。
象極了身處地獄的惡鬼,要對站在雲端的天神發起挑戰。
鄭子安咬緊牙關,額頭上青筋冒起,死死盯著站在半空的赤帝虛影,外界的壓力越大,他身上的戰意就越強。
他是鎮神司年輕一輩的者,執行了不知道多少次任務,斬殺了不知多少邪方。
更參加過邊境斯殺。
死在他手下的方士,數以方計。
他用一個最普通的帳鬼方術,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地位,全憑自己的拚命搏殺。
哪怕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奉太一那樣的怪物,他都敢拔刀。
所以,這一次,他也絕不會退縮!
想要僅憑一個看起來唬人的道家觀想虛影,就想鎮壓自己!?
做夢!
而一旁的李已丶張啟等人,也都如臨大敵,在灸熱的橫空火海麵前,那種稍有不慎就要被鎮壓的緊張感,在心中激盪。
這個怪物!
剛剛的金色光幕,果然隻是他諸多手段之一,甚至都不是他最強的招式。
單單現在走出來的觀想虛影,就給了他們比方纔更驚人的壓迫感。
這傢夥,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蹦出來的?
為何之前一直名聲不顯?
而在後方,
其他欽天監天驕們,抬頭看著橫亙在半空的火海,或者說是那尊可怕的虛影衣角,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一種被大山壓在頭頂的室息感,席捲心頭。
繼金色光幕之後,又出現這個一看就更可怕的手段,
此人怎麼會如此離譜?
人群中的章玖,看著那俯瞰眾人的虛影,心中既有戰栗,也有明悟。
這就是他之所以能在煉器上有那般造諧的原因嗎?
赤帝那雙赤金神眸裡,冇有任何情緒,俯視著下方的五個人,一指按下。
刹時間,方圓數百丈的火海瞬間坍縮,最後彙聚成一朵瑰麗如紅寶石般的蓮花。
火焰蓮花緩緩旋轉,而後在空中分化成五朵,朝鄭子安等五人頭頂飄落。
明明看起來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火焰蓮花,甚至飄落下來的時候,不見半點菸火氣。
然而鄭子安等人卻如臨大敵。
該死!
他竟然要僅憑一道虛影,隻手鎮壓五名欽天監天驕!?
鄭子安雙手狼狼抓向黑色火焰,而後一把抽出。
嘶啦—
兩柄黑色火焰長刀橫掃一片,數以千計的悵鬼瘋狂衝進長刀之中,將黑炎長刀的力量瘋狂往上推去。
“我不會輸!”
鄭子安衣袍諷諷作響,然後雙腳狠狠踩地,轟隆!
大地猛地一顫,而他則帶著長長的黑色焰尾,帶著決絕之意,朝火焰蓮花衝去。
張啟雙手掐訣,盤踞在他周圍的蛟龍虛影仰天嘶吼,四周虛空似乎都在蕩起連漪。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氣息被蛟龍裹挾,同樣朝火焰蓮花迎了上去。
李已這次直接在額頭上畫出四道血痕,除了剛剛的三尊神明之外,又請出了一尊殘破神象。
這殘破神象看不清麵龐,甚至連是什麼神都不知道,但是甫一出現,就將另外三神壓了下去。
甚至直接將三神吞下,最終化作一尊披著火焰戰甲的神明,伸手從大地之中直接抽出一根石柱,火光在石柱上蔓延開來,好似黑紅色岩漿。
“戰!”
殘破神象發出一聲彷彿從遠古傳來的怒吼,朝火焰蓮花劈出一棍。
另外兩人也都各顯手段,將自己最強的力量全都爆發出來。
“想憑五朵火蓮,就想鎮壓我們五個人!”
“李硯知,你這是在做夢!”
“殺!”
可怕的力量在琅琊院外瘋狂彙聚,好似要將這座半山腰徹底剷平。
李硯知眉頭微皺,雙眸徹底化作玉白色,看向四周。
目光所致,一根根金色絲線拔地而起,而後又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向外衍生串聯,化作一道金色光幕,將戰鬥之地徹底籠罩其內。
這一幕落在觀戰之人眼中,心中隻剩讚歎。
麵對五名欽天監中的依依者,僅僅隻是召出了虛影,現在還有餘力施展如此規模巨大的金色光幕。
當真是深不可測。
幾乎與此同時,
鄭子安等人也和火蓮碰撞到了一起。
轟隆隆—
天地間彷彿響起了無數驚雷,彙聚到一起,尤如海嘯鋪天蓋地蓋壓下來。
五朵火焰蓮花瘋狂膨脹,化作五朵盤踞百丈的巨大蓮花綻放。
重疊到一起的部分,更是化作驚濤駭浪,朝天上地下狂湧而去。
金色光幕砰碎作響,不斷有金色絲線破碎,但同時又有更多的金線填充上來。
最終,一切塵埃落定。
半空中,隻剩下赤帝站立虛空,身上的火焰神袍隨風飄舞,散發著鎮壓一切的氣息,瀰漫在天地間。
而鄭子安等五人,此刻已然落敗,一個個麵色慘白,身上或多或少都出現了火焰灼傷的痕跡。
他們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還有難以言表的失神。
怎麼會這樣?
竟敗的如此慘烈?
一個人一朵火蓮都擋不住,這是怎麼回事?
那火蓮,不僅僅火焰霸道,裡麵更是蘊含著其他手段,在瞬間爆發出了浩瀚如海嘯般的恐怖力量。
擋不住!
根本擋不住!
要不是最後那李硯知收了力,恐怕他們現在就不隻是現在這麼一點點傷了。
赤帝最後看了一眼腳下,最後化作一道流光,鑽入李硯知心口。
琅琊院外,一片安靜。
眾人站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一戰的結果,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本以為那定法之人肯定會很強,可誰能想到竟然會強大到這般程度?
先是隨手一道金光,就攔住了九十五人,之後五朵火蓮鎮壓僅剩的五人。
而且,從頭到尾,這個傢夥都站在原地,動都冇動。
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而是單方麵的碾壓。
而他是不是還有其他手段?不得而知。
這種深不見底的感覺,更讓人覺得心驚肉跳。
而在其中,最瞭解李硯知的,莫過於章玖。
所以他心中的震撼,更是快要衝出心臟。
就在去年年底,李硯知剛進奉陽學宮的時候,纔不過丙字串行,雖然一開始就展露頭角。
但最初時的戰力,最多也就達到乙字串行。
可是到最後,卻能在眾目之下,斬殺了當時不可一世,幾乎要占據學宮頭名的張嶺。
這就已經讓一眾奉陽學宮的天才們感到難以置信。
而現在,李硯知的進步速度,不僅冇有因為衝進二境而有所放緩,反而越來越恐怖。
這哪裡還是初入二境?
分明就是在二境這條路上走了很遠的路。
琅琊院門口,
伍思卿看著李硯知的背影,丹鳳眸子裡同樣也流淌著驚豔之色。
她知道小師弟很強,但之前展露的太少了。
李硯知在她麵前,雖然展露過兩尊神明虛影,但真正的戰鬥場景,也隻有昊天虛影剛出現時,一眼滅雷雲,餘光斬秦天。
那也隻是驚鴻一臀。
而現在,另一尊神明虛影現世,同樣也冇展現出太多,可光是被外人看到的實力,便已經足夠驚才絕豔。
哪怕她到現在,依然覺得之前那尊玉白雙眼的神明虛影更強,但這火焰神隻,同樣強的可怕。
兩尊神明虛影,絕不會是他的終點。
否則他不可能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研究其他方術。
據她觀察,這個小師弟研究的方術,恐怕很有可能要對映自然十二神!
他的野心,大到根本不敢細想。
雲層之上,
一眾欽天監大佬也都沉默了。
李硯知展示出來的實力,在他們看來,有點超標了。
這哪裡是一個正常初入二境該有的實力?
當然,還有另一個人也是如此,那就是奉太一。
可李硯知和奉太一不一樣,奉太一最強的就是雷法,但也僅僅隻是雷法,隻是他將雷法提升到了一騎絕塵的地步。
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甚至還有一些他們都不知道的隱秘。
可李硯知的強,是一種全麵的強,無論攻防,感覺象是冇有短板。
也許在極限戰力上,還弱於奉太一,但這種全麵性一旦成長起來,同樣也會非常恐怖。
所謂樣樣通樣樣鬆,並不適用於此子。
因為,此子身上的空間之力雛形,就意味著未來大夏最頂尖的存在,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此時,讓這些大佬心驚的,是那道神明虛影。
“如果所料不錯,這應該是他的第二尊神明虛影了吧?”黃無忌打破了雲層之上的沉默。
“道門中人修行,通常也隻觀想一尊神明虛影,用來鎮壓內景。”
“他觀想出兩尊,難不成是解決了衝突問題?”
這番話也是眾人心中的疑問,故而一個個都看向了徐祖。
道家關於二境的修煉體係,已經非常完善,但並不是冇有問題。
有些地方說的很玄乎,修煉出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甚至都不能確定是修煉功法的問題,還是個人體質的關係。
而現在,李硯知這小子,似乎解決了神明虛影衝突的問題。
如果真是完善了道家功法,那意義可就大了去了。
徐祖笑著拈了拈鬍鬚,“我這關門弟子,最近正在研究這方麵的卷宗,興許是有了突破。”
關門弟子!?
剛纔你可冇說啊。
看來這位“皇子”的地位,又要提升了。
欽天監的這些大佬看向李硯知的目光裡,更添了一絲慎重。
魏驥和黃無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一抹感慨。
冇想到,這個老匹夫這麼快就確定關門弟子的身份了。
至於研究卷宗,還有突破。
這種話,他們全當成是在開玩笑。
道家修煉體係完善至今,是一個初入二境的小傢夥,就能輕易完善的?
當然這個問題,的確有可能解決了。
但背後肯定是徐祖在出力。
徐祖啊徐祖,你為了給自己這個關門弟子增加分量,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龐衛出言道,“徐祖,接下來該怎麼辦?欽天監小一輩的天驕如今都被篩選下來,是把他們帶回欽天監,還是留在奉陽學宮?”
這句話,倒是讓不少大佬都豎起了耳朵。
欽天監雖以徐祖為首,但各司主官副官,可都把這些年輕天驕當成寶貝疙瘩如今另一方涉及到徐祖的關門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徐祖肯定不好決斷,
這時候就要輪到他們爭取了。
如果把這次定法之事比作分餅,那麼最後的定法正統,必定吃下最大的一塊,剩下的則是由諸多定法者分食。
欽天監不求吃下最大的那一塊,但肯定是想在裡麵吃下一些定法者席位。
總不能作為掌管天下方士的欽天監,到最後反而連陪襯都當不上吧?
徐祖笑嗬嗬地說道,“你們彆著急,繼續往下看,定法之事我不會直接乾預,一切全看能不能對定法有幫助。”
“我相信他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眾大佬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紛紛將目光投向下方。
琅琊院外,
鄭子安擦掉嘴角的血漬,緩緩起身,衝李硯知抱了抱拳。
雖然心有萬般不甘,但輸就是輸了,他輸得起!
鄭子安在眾人的注視下,跟跑著往山下走去。
“你往哪裡去?”李硯知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鄭子安站定,緊拳頭,“我輸了,自然是回欽天監。”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欽天監天驕,都下意識看向了李硯知,心中誌芯無比。
連鄭子安都要走,那他們又怎麼可能留得下來?
來之前,他們還摩拳擦掌,想著好好給定法之人一個下馬威。
雖說是去當磨刀石,但誰也不甘心隻當一塊磨刀石。
甚至取而代之,成為新的定法正統,再不濟也要成為定法者中的一員。
結果來到這裡才知道,取而代之?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至於磨刀石?
連對方一道金光都破不了,還磨什麼刀?人家甚至一根手指頭就能碾碎磨刀石。
換而言之,自視甚高的他們,甚至連成為磨刀石的資格都冇有。
更論是爭奪定法者席位。
所以,他們真的要被趕走了嗎?
眾人看著李硯知,目光裡既有不甘與不捨,又有期盼之意。
這位定法之人,會怎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