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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欺天 第259章 縱橫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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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棋盤

“此人是誰?之前從未見過?”

“剛來便直奔問方殿,恐怕來者不善啊。”

“張教諭親自領上山嘶,會不會是——百家道子?”

眾人輕聲議論著,提到百家道子後,議論聲瞬間為之一滯。

旋即一個個瞪大雙眼,連呼吸都屏住了。

好象真有可能!

欽天監監生第一批前來,之後九州天驕前來。

定法已經開始有一段時間了,這個時候上山的,隻有可能是那些遊離於朝廷體係邊緣的存在了。

哪些人有這個資格?

諸子百家道子纔有這個資格!

哪怕是在內核傳承中位列第二的人,都不行!

這也是朝廷和諸子百家之間的默契。

諸子百家要保證傳承,朝廷也要讓天下百花齊放,所以就決不能獨尊任何一家。

當然,也不能全部收歸欽天監,否則就很容易會變味,失去自主發展的靈氣。

所以,除道子之外,諸子百家的內核傳承者,都可以自由選擇未來的路。

這也就意味著諸子百家的道子級人物,都有某種無需言說的特權。

除非始皇帝專門釋出禦令,否則一般情況下的朝廷詔令,對道子級人物無效。

此次定法之事,始皇帝並未專門向道子級存在下令,對這些超脫在上的道子而言,可來可不來。

但,這也是陽謀。

這些在諸子百家內部獨一無二的存在,又怎會甘心讓其他人成為天下正統?

所以,他們肯定都會來,關鍵是什麼時候來而已。

現在,似乎終於有第一位道子上山了。

塗丞同樣在人群中,他注意到高距的變化,下意識看過去,“高兄,怎麼了?”

高距看著一步一步朝問方殿走去的身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真的出山了?

塗丞的聲音將他驚醒,高距身子微微一震,張了張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聲音竟然在發抖,

“是是——道子。

塗丞也聽出了高距的聲音不對勁,道子,此事應該已經很明瞭了,關鍵是哪一家·

他終於反應了過來,瞳孔驟然猛縮,“縱橫家!?”

塗丞腦海中甫一想起江湖中的傳聞,隻覺一股涼氣順著脊背直沖天靈感。

“你們家那位怎麼這時候想起出山了?”

“傳聞中,他不是要閉關悟法嗎?

高距目光隨著那黑白長袍身影移動,整個人似乎都沉浸在過往的記憶裡,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鬥。

他艱難地嚥了咽喉嚨,“不,不知———”

一眾天驕,眼看著蘇穀靠近問方殿,低聲議論著,但神色卻極為凝重。

道子級人物,基本上都很少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哪怕他們本身就站在了山峰之上,知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事,但道子級存在,卻是真正站在山巔的人物。

即便是他們,也基本隻聽說一些傳聞,名號和樣貌難以掛鉤。

所以,除了真正見過的人,否則很難辨認來者到底是哪一家的道子。

隻是那種壓迫感,對方並未有任何氣息逸散,但是在場之人,卻已經逐漸感受到四周瀰漫著的氣息。

好象自己已經成為了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對方宰割。

這就是道子麼?

“啪嗒。”

一道身影站在了台階上,攔住了蘇穀的去路。

“來者止步,所謂何事?”

聲音化作風雷,呼嘯而過,恐怖的氣息瞬間激盪而起,橫掃廣場。

是鄭子安!

圍觀眾天驕見到台階上的身影後,不禁鬆了一口氣,同時心中不禁湧出一抹難堪。

他們,竟然連阻攔的勇氣,都冇有!

蘇穀停下腳步,抬起低垂的目光,看向鄭子安,“你是何人?”

“李師欽定接引使,鄭子安!”鄭子安身上的錦衣諷諷作響,說不出的肆意狂放。

“鄭子安?我聽說過你”蘇穀身上縹緲與淩厲並存,在聽到鄭子安的名字後,淩厲悄然滋長。

“曾經在北境,擊敗過一個還不錯的傢夥,被稱作不是道子的道子?”

“你要攔我?”

他甚至都冇有刻意擴散自己的氣息,但僅僅隻是最後四個字問出口,廣場上的氣氛便幾乎要凝固了。

在場眾天驕,隻覺一股無形的壓力開始在頭頂彙聚,並且轟隆隆往下墜落。

還有不少人從遠處趕來,但是甫一踏足廣場範圍,便立刻停在原地,驚恐地看向蘇穀的背影。

這是何人!?

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壓迫之力!?

台階上,

鄭子安隻覺自己彷彿被一尊恐怖的存在盯上了,全身汗毛瞬間炸起。

危險!

極度危險!

麵前之人,看似並冇有動手的意思,但僅僅隻是一句問話,就好象成了天大的罪過。

彷彿整座天地都在向自己傾軋而來。

“還不錯的傢夥?此人是瘋了嗎?那可是道子!”廣場邊緣,有人在低語。

“再弱都是道子,在他口中卻成了一個還不錯的——傢夥?是不是狂妄過了頭?”

蘇穀隻是靜靜地與鄭子安對視,等待鄭子安的回答。

鄭子安身後大片大片的黑暗蔓延開來,成千上道依鬼在黑暗中睜開雙眼,齊齊看向蘇穀。

答案,不言而喻。

蘇穀重新邁步向前,“你要知道,道子和道子也是有差彆的。”

“你擊敗的是哪一家道子?史家還是名家?那不重要。”

“你再阻我路,會死的。”

話音落,恍如天塌地陷,明明對方還冇出手,卻彷彿要將人直接鎮死。

鄭子安身後的依鬼,瘋狂朝他身上彙聚,四周的空氣都在扭曲,黑色火焰轟的一聲拔地而起。

“停下!

他高喝一聲,一步踏前,朝蘇穀揮拳轟去。

轟隆!

廣場上好似驟然響起驚天雷鳴,鄭子安的這一拳,不僅僅是他的一拳,更是上萬依鬼揮出的拳頭。

僅僅隻是一拳,便將他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當初在擊敗殷宏時,他都冇有施展出這般強大的攻勢。

但現在,鄭子安不敢有絲毫托大,第一拳就直接是最強一擊,冇有絲毫拖泥帶水。

看到鄭子安出手,廣場邊緣的眾天驕,眼晴頓時一亮。

對於鄭子安的實力,眾人心中有數,在如今的奉陽學宮,除開李師外,那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隱隱有成為李師之下第一人的趨勢。

“不愧是鄭子安,這一拳,哪怕是道子級存在都要小心應對!”

“經過李師的指點,他的實力又往上提升了一個層次,應該有機會贏!”

蘇穀對鄭子安的招式,看起來很感興趣,“有意思,還好,不至於那麼無趣。”

人群中,高距看到鄭子安竟然敢衝蘇穀出拳,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完蛋!

這傢夥要完蛋!

塗丞看到高距的表情,“怎,怎麼了?”

高距神色凝重,“鄭子安很可能———會死。”

“死!?”塗丞瞳孔驟然猛縮。

二人話音未落,鄭子安便已來到蘇穀跟前,凝聚了數萬悵鬼的一拳,好似一座山頭朝蘇穀頭頂砸落。

蘇穀的腳步並冇有受到任何影響,依然向前走去。

然而,當他的腳步落下,地麵上突兀出現一道道橫平豎直的方格,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鄭子安的拳頭,在即將觸及到他頭頂的刹那,竟然停住了。

任憑那狂暴到可以轟碎一座小山頭的力量肆意宣泄,也無法觸及到他分毫。

“棋子,要有棋子的覺悟。”蘇穀抬手,一指朝鄭子安頭頂點去,彷彿真的將對方當成了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肆意擺弄。

鄭子安嗓子裡湧起野獸般的嘶吼,身上的黑色火焰化作狼煙沖霄而起。

終於,他的力量衝破了那股無形的禁之力。

哢嘧。

鄭子安彷彿撞碎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他的氣勢越發高昂雄渾,朝蘇穀伸出的手指轟去。

蘇穀眼神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不錯。”

是的,僅僅隻是不錯!

他的手指依然向前點去,彷彿鄭子安那不斷爆發的拳頭,並不存在。

轟!

一根手指麵對一個拳頭,怎麼看都好象要被輕易折斷。

然而,當二者相觸的瞬間。

天地都似乎為之一震,一股難以想象的狂暴氣浪,彷彿颶風般,瘋狂膨脹開來。

鄭子安的身形頓時如遭電擊,隻覺一股無法抵禦的恐怖力量,尤如山洪傾瀉而來。

他右臂上的衣袍寸寸碎裂。

一同碎裂的,還有他的筋骨血肉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屏障拔地而起,攔在了鄭子安和蘇穀之間,同樣也攔住了蘇穀那凝練到極致,卻又恐怖至極的力量。

轟!

轟!

金光屏障不斷炸碎,但卻以更快的速度修補重建。

炸碎一道,就有道衝起,

也不知炸碎了多少道金光屏障,蘇穀的那一指,終於停了下來。

鄭子安跟跑後退,整條右臂無力垂落,不斷有鮮血濺碎在地。

看似右臂還在,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這條骼膊,已經從裡到外碎成了渣。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側,一掌落下。

在落下的過程中,虛空生蓮。

青蓮瘋狂綻放,但又在手掌落下的過程中,崩碎成飛灰。

最終,當手掌徹底落在鄭子安肩頭,一小團翠綠色生機靈液,也隨之滲入破碎的右臂中,修補著破碎的血肉筋骨。

鄭子安慘白的臉上,終於出現一抹血色。

他下意識看向身邊,見到來人後,慚愧低頭,“李師—”

廣場邊緣觀戰的眾天驕,愜愜看著方纔電光火石間的交手,隻覺渾身如墜冰窟。

鄭子安和蘇穀的碰撞,不過眨眼之間。

但是那可怕的一幕,卻深深映入他們的腦海中。

這可是鄭子安啊,號稱不是道子的道子!

更是奉陽學宮,最接近道子的存在!

可僅僅隻是一招,不,甚至連一招都算不上。

因為對方的那一指還未徹底落下,他就敗了。

若不是李師及時出現,恐怕現在他已經死了,最少,也要被點碎半邊身子。

二者的差距,當真大到這般地步嗎?

這—怎麼可能!?

道子!

這就是道子嗎?

蘇穀的這一指,彷彿再現了當初在半山腰,李硯知僅用一招就擊潰欽天監五人聯手的場麵。

又是一個怪物!

蘇穀收起手掌,看向李硯知,至於鄭子安,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裡,“你就是現在的定法之人?

僅憑那能擋住他一指的金光屏障,以及方纔青蓮生滅的手段,眼前之人,是道子級無疑。

李硯知拍了拍鄭子安,“你做的很好,先去療傷,剩下的交給我。”

說著,他轉過頭,迎上了蘇穀的目光,“還未請教——”

“縱橫家蘇穀。”麵對同層次對手,蘇穀並未失禮。

“琅琊李硯知。”李硯知回禮,“不知足下前來所謂何事?”

“登山拜門。”

風吹過,蘇穀身上的黑白長袍隨風飄蕩。

李硯知和蘇穀身上的氣勢不斷膨脹碰撞半空中的風似乎化作了山脈,緩緩壓降下來,要將整座廣場徹底碾碎。

“請。”李硯知伸手。

“請。”蘇穀微微頜首。

話音未落,

整座廣場都化作了蘇穀的腳下棋盤。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成為了這塊巨大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唯一不同的是,圍觀眾天驕,僅僅隻聚攏在邊角。

而站在正中心的,隻有李硯知和蘇穀。

“你似乎有點托大了。”蘇穀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落入我的棋盤,很少有人能出的來。”

李硯知卻依舊站在原地,並未有任何動作,彷彿這足以禁鄭子安的棋盤根本就不存在。

蘇穀嘴角的笑意斂去。

此人當真以為,方纔自己的一指已經是極限了嗎?

竟敢如此小於我!

這是在找死!

“縱橫棋盤,白子主生,黑子定死。”

“落子!”

蘇穀黑白分明的雙眸之中,彷彿出現了一塊遮天蔽日的棋盤,裁定落於棋盤上的蒼生。

他伸出一指,似緩實快,點向李硯知。

和剛剛與鄭子安交手的那一指完全不同。

因為隨著他這一指點出,李硯知頭頂之上,一枚磨盤大小的黑子瞬間成型,

刹時間,似有烏雲滾滾將整座天地吞噬,化作一方天地磨盤,朝李硯知所在的天元之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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